众人表示:这谁敢收啊?进去当教授的吗?
不过秦诀的两个高定合作方尼古拉和EB还是非常支持他的,不仅是他进修的事情,秦诀也拒绝了非常多的商业合作,毕竟物以稀为贵,到处接代言总会影响企业影响的。
表面上秦诀做的非常不错了,只有自家人才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李博衍在这方面对秦诀管得不严,裴妄笙近来工作不少,需要袁伦亲自接送,王悦悦就成了秦诀的专属司机。
估计是怕这丫头早被裴妄笙收买了会打小报告,每天秦诀到了林淮苏公寓附近,就让小姑娘自己出去玩儿了,晚饭过后才接他回裴妄笙的公寓。
秦诀回公寓之后也不闲着,裴妄笙回来的时候,他就会一起吃个晚饭,裴妄笙不在的时候,可能就是一个通宵。
曾经作息健康的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怎么熬夜都不会长黑眼圈的秦诀眼底都生出些青黑,拍戏两头跑的时候都没见他如此疲惫。
可这回秦诀一点也没跟裴妄笙透露,连王悦悦都防着,像是在刻意回避些什么。
这天秦诀知道裴妄笙不会回公寓,本来打算在林淮苏那边将就的,结果因为忘记带换洗衣服只能回公寓。
原本应该漆黑的房间亮起了灯。
裴妄笙似乎是刚赶完通告回来,也带着丝疲惫,夜色深了,四周安静得可怕。
他坐在餐桌前,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
“秦诀,我们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这种病症,是我编的。查资料以我的菜鸡水平可能会不严谨,而且不想看见裴妄笙被病痛折磨,干脆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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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最终章
秦诀站在玄关思考了一会儿, 是直接过去还是先去换衣服,屋内暖气开得足,裹这么厚得热出毛病来, 但是看裴妄笙这么严肃的样子, 又不好耽搁。
他还没做好决定, 裴妄笙就替他想好了:“吃晚饭了么?”
“没有。”秦诀老老实实道,他天天在那边霸着林淮苏的时间, 总不好一点也不给人小两口留空间吧。
“给你温了汤,换好衣服过来。”
“好。”
唔,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但是又觉得这人沉稳得有些可爱。
秦诀换好衣服挨着裴妄笙坐过去, 鸡汤可能温得久了,汤水都是黄澄澄的,汤面上的浮油被撇去,能看见下面埋着的山药和鸡肉。
估计是温得久了,肉菜入口即化,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汤匙磕在碗上细碎的声音, 裴妄笙坐在一旁看着他吃,见着汤碗到底了, 又去取了草莓来。
饭后水果也是小小一碗, 草莓蒂被摘得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秦诀把第一颗喂给了裴妄笙:“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
“确实有点。”这种草莓不是大棚里出来的转基因草莓,小小一颗, 有点酸,但是香味非常浓郁。裴妄笙实话实说道,“你累瘦了。”
“最近有点忙。”前两天终于联系上了那个德米克思综合征的患者,林淮苏过去查看后表示, 因为古今体质差异,药方可能得做修改,为此,秦诀这两日略微有些焦虑。
裴妄笙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眼底里倒没如他所说的生气,而是心疼,他浅浅叹了口气:“先去休息吧。”
“吃完就去。”秦诀眨眨眼睛,带着丝无辜和好奇,“你都不问我去做什么了吗?”
“不是天天在林淮苏那里,他能教你做什么。”
“哼哼,教我看病把脉哦,我现在也是半个医生了,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裴妄笙被他逗得轻笑了声:“要怎么看?”
“把脉啊。”秦诀拿过来裴妄笙的手,非常专业地搭着手腕摸脉,看着时钟数了会儿脉搏,又在脉络附近摸了摸,“嗯,非常健康。”
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因为认识到了健康的重要性。”
“然后就不顾健康地学习?”
“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秦诀笑着骂他,骂完,笑累了,撑在桌子上歪着头,懒洋洋地对裴妄笙道,“林淮苏的医术还挺好的,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直接去找他。”
裴妄笙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他问:“未来的我,是得了什么重病吗?”
时间蓦地凝固住了。
秦诀看着面前的人,微微有些发愣,愣着愣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崩塌,孤独地守着一个秘密坚持了太久,经不得任何的动摇。
裴妄笙的指腹温暖而干燥,轻轻地抹去他眼角的泪痕:“别哭。”
秦诀曾经想过很多次,他要怎么解释,以及裴妄笙知道后的质问,毕竟他骗了他这么久,从一开始……
可情绪根本止不住,漫过高高的堤坝倾泻奔涌,将他淹没在里面,而裴妄笙仿佛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秦诀把头抵在裴妄笙的肩头,在漫长的黑夜里,只剩下他低声的啜泣。裴妄笙轻轻拍着他的背,抚过他的发丝,温柔地安抚着。
“是治不好的病,但林淮苏有药方,我们也联系到了志愿者。”秦诀伸手环住那紧实的腰身,想要抓住什么,面前的人如此温暖,让他忍不住陷进去。
“谢谢。”裴妄笙亲吻着他的发际,将人抱进怀里。
“裴妄笙,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地活下去,活得比我还久,听到没。”
“好。”
空气里弥漫着草莓的甜味,裴妄笙沉默了会儿,他好像猜到什么:“你要回去了吗?”
“我不知道。”秦诀往他怀里埋了埋,“但是我总觉得,越来越近了。”
“嗯。”
“你不怕我走了之后会忘记你吗?”秦诀忽然退出来看向裴妄笙,一双眼睛哭得有些肿,泛着艳丽的水光,连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游刃有余,甚至有些气呼呼,“你还嗯!”
裴妄笙眉眼里带着弯弯的笑意,吻了吻他的眼角:“那你能告诉我,我们以前是怎么在一起的。”
秦诀挑了挑眉。
“呵,你还敢问。”他想起来什么,连眼底都带着怀念的笑,“当年我们第一次正式接触,就结了梁子……”……
那些并不存在于裴妄笙记忆里的故事,被秦诀娓娓道来,好像弥补了某段空白。
“所以,你追过我两次。”裴妄笙顶着秦诀瞪过来的视线,目光认真地承诺道,“等你回去之后,就换我来追你吧。”
“裴妄笙,你都不挽留我。”
看着那张故作生气的脸,裴妄笙没忍住往那乱糟糟的头顶揉了把,他知道秦诀在担心什么,可他也清楚,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
未来还有等着他、需要他回去的人。
裴妄笙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情绪,只是那双眼睛深邃又柔和。
“我能去未来找你吗?”
“必须来。”
这一晚,秦诀又想起来各种细节,床头灯关到了最暗的档位,两人靠在床头,一点点数着那些没有重合的点滴。
原以为这注定是个不眠夜,可没过多会儿,秦诀就沉沉睡过去了。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好像坠入了黑色的深渊之中,不断地下沉、下沉,可思维却越发地清晰。
一个声音问他:“你要和他道别吗?”
秦诀想了想,说,算了。
他怕自己会舍不得。
他必须回去。
耳边的声音又清晰起来。
仪器运作的滴答声,以及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他缓缓睁开双眼,光芒有些刺眼,裴妄笙坐在床边,目光里全是担忧。
这么一对比,二十几年过去,裴妄笙似乎没变多少,那张脸上岁月的痕迹只让他更显成熟的魅力。
德米克思综合征并没有让他变得多憔悴,反倒是他眼里的担忧让秦诀觉得,他可能是真的开始老了。
裴妄笙还没说话,秦诀就伸手揽了上去,被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我睡了多久?”
“两天。”
“怪不得,有点想你了。”
“父亲……”病床旁,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儿也是哭得眼眶通红。
差点忘了他还有个儿子。
秦诀把儿子也抱到床上来。
“好了,我没事,就是睡得久了点。”
“医生说你是……过度劳累。”裴妄笙隐去了焦虑二字,他不想给秦诀更多的压力了。
“好像是有点。”
“秦诀。”他的声音无比认真,“我们……出去旅游吧。”
简单粗暴的保守治疗会把身体摧残得不成人形,却只能延长不到一年的时间,裴妄笙不想这么拖累秦诀和他一起受苦。
这次秦诀的焦虑导致的过劳昏厥,让他下定了决心。
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说服他。
秦诀眨了眨眼睛:“好啊。”
刚打算游说一下的裴影帝突然哽住。
?
“我们去旅游吧,一家人一起。”秦诀牵着裴妄笙和儿子的手,放在胸前,“我们去旅游吧。”
半个月后。
或许是两条时间线的差异,这个世界的林淮苏在二十几年前就不在了,还好秦诀忽然想起来初次见面的时候,颜衍和他说的话。
“加个好友吧。”
“你记住我的电话号码,回去之后方便联系我。”
秦诀试着拨通那个号码,不是空号,却显示不在服务区。
直到几天前,颜衍终于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给他发来了一个定位。
秦嘉安小朋友怀疑自家父亲大人是被爹爹的病给气得乱投医了,居然跑到深山老林的道家圣地来爬山!
是要求神拜佛保平安吗!
不过山里头空气还是挺清新的,两个小时一班的班车也很干净,山路修得平缓,爬起来不累人。
他们一家三口穿过树林,来到了半山腰的道观,这里香火还是挺盛的,只不过今天好像因为什么原因,不对外开放。
下山来接他们的小道长还没有秦嘉安年纪大,穿着道士服倒很有范儿。
“师叔祖和祖师叔爷在后院。”引路的小道长介绍道,“祖师叔爷他们一般只有寒暑假过年的时候才到这边来住,今年突然提前回来,昨个刚歇脚,房间里灰尘可能有点大。”
“没事,辛苦你了。”
“父亲,您认识他们这位……祖师叔爷吗?”秦嘉安有点不可思议,那么高的辈分,不得一百多岁啦!
“你应该也见过他。”
说话期间,几人就来到了后院,小厅的门开着通风呢,正好可以看见里面的人。
秦嘉安有些惊讶,这两人竟然和父亲差不多年纪!
颜衍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出来,这个世界的他们分明是第一次见,却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来了。”
“好久不见。”
一家三口被邀请进去了,小道长被同伴拉到一边八卦起来。
“秦大影帝和裴大影帝怎么来了!”
“哇,我好想要签名。”
“咦,我记得祖师叔爷在娱乐圈的时候,和这两位都没有交集才对啊?”
“是呀。”
门口的小道士们摸不着头脑,昨日这二位突然回来,说是今日闭门,有要客过来,谁都没想到会是这对影帝夫夫。
“凋零病的话……我曾学过凋零病论的残籍,若要治愈,可能要花十年以上的时间。”颜衍了解完情况后说道。
“您真的能治好爹爹的病么!”秦嘉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可是,他爹爹的病不是叫德米克思综合征么?怎么又叫凋零病了?
“如果我能把两册凋零病论的完本默出来呢?”
颜衍似乎并不意外。
“那只需要调养五年便能彻底痊愈。”
一家三口在这道观住了下来,秦嘉安转到了道观附近的学校,每天和道观里的学童们一起早起练功,一起上学,一起回观里背书念经,整个人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成为了一个身心健全的孩子。
“这次治疗之后调养半年,就可以正常生活了,以后寒暑假过来度度假,调养一下心境也是好的。”
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裴妄笙进行了最后一次重要治疗,之后他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后恢复了大半的身体指标。
秦诀推着轮椅带他出去透气,裴妄笙便跟他说。
“我做了好长一个梦。”
“梦里我们才二十来岁就相遇了。”
裴妄笙将那个详细到如同真实发生过的梦一点点和秦诀讲述着。
虽然那已经成为了夏天到来之前的记忆,秦诀还是认真地又听了一遍。
一只喜鹊从树林中钻出来,跟着二人的足迹活泼地在枝头间蹦跶。秦嘉安跟着道观里的学生下了课,带著作业过来给二人背今天学的课文,发现两个父亲正在讲悄悄话,只好跟在不远处一个人玩儿。
当岁月洗去繁华,我愿意和你一起走向时间的尽头。
你永远是我在人间最难舍的留恋。
“那天早上我推开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原来你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