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h]:说来听听。
[美少女石开]:根据我多年看剧经验,这个时候需要一个独处空间。
[美少女石开]:只要气氛到位,没有什么是聊不开的。
[魏霄]:???????什么意思?
[美少女石开]:你没发现那些BE的cp都是因为误会没解开吗?我看他们俩的性子,要是忱哥不去主动和解,这辈子都别想缓和了。
[hhh]:!!!!这么严重吗?
[美少女石开]:不信我们赌赌?
[hhh]:不了不了,你快说计谋。
[美少女石开]:既然要独处,器材室小黑屋是最合适的,让他们独处!小时,万事完美大吉。我们只要这样,然后那样,然后再这样就行了。
…………
下完最后一节课,路知许随意的把书收拾了一番,就准备回寝室了。
刚走出教学楼,就被匆匆赶来的魏霄撞了个满怀,魏霄像是刚从球场上下来,满头大汗,还抱着个篮球。
“路总!”魏霄惊喜道,“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路知许:“怎么了?”
“我刚打着球呢,宁姐突然叫我去她办公室,这个球是临时在器材室拿的,你能帮我还回去吗?”
路知许刚想拒绝,突然想到如果是原主的话,拒绝的话是说不出口的,于是只能答应了下来。
做好学生还挺难,不但要认真做作业,还要乐于助人。
器材室在操场的另一边,绕过了几栋大楼,才看到立在角落里的器材室。
路知许推开门走了进去,走到器材室里的时候,门自然的关上了,他没有去管,而是借着夕阳打量着放篮球的位置。
一股陈旧的味道传进了鼻尖,器材室要比外面气温要低,巨大墨绿的铁门关着,如同把里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路知许?”
一个人从器材室的架子那边走了过来,少年身影修长,肤色冷白,在夕阳下还透着光。
路知许朝他看过去,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不是我先来的么?”谢忱淡淡道,“该问也是我问。”
路知许把篮球投回铁框,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
他转身就想出门。
他拉着门上的架子,朝里推了片刻,又朝外推了片刻。
门丝毫不动。
谢忱走了过来:“我来。”
路知许超旁边挪了挪位置,看着谢忱开锁。
门,依旧丝毫不动。
谢忱放在架子上的手顿了顿,淡淡看了路知许一眼:“锁住了。”
路知许:“不用你说。”
又是良久的一顿沉默,谢忱拍了拍手走回了器材室靠着海绵垫子上坐下:“现在怎么办?”
路知许也走过去坐在海绵垫上:“等人。”
谢忱问道:“带了手机吗?”
路知许:“没有。”
“哦……”
说完这句话后,他们之间就沉默了下来,双方靠在海绵垫上,看着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黑。
天还没有完全黑完,谢忱就站了起来,走在器材室的墙边,不知道是在摸索什么。
路知许抬了抬眼:“你在干嘛?”
谢忱:“找开关。”
谢忱在门的右手边找到了灯的开关,只是他摁下去才发现开关早已经坏掉了。
他还没死心,在器材室的各处再找了一遍,不过再没找到其他什么开关或者电闸。
谢忱换到了靠窗边的海绵垫上坐着,这样离窗户近了,也离路知许近了。
路知许只是觉得有些无聊,并没有细想太多。
只是他坐了一会就发现了不对劲。
谢忱在微微发抖。
此时天已经完全了黑了下来,今夜没有星星,器材室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比起那夜的山还要黑太多。
路知许知道谢忱怕黑。
只是他不知道谢忱到底为什么会怕黑,也不知道他怕黑到什么程度。
他没顾的太多,朝谢忱那边伸手,碰到他的手时,几乎被凉到有些心惊。
不但冰凉,并且带满冷汗。
他靠过去的时候,被谢忱下意识反手握住。
紧紧的抓着,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不握紧就会随之消散一般。
谢忱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他的声音很哑,似乎是很轻,仔细听还能听出微微的颤音。
他说:“路知许,不要放手。”
第23章
路知许没有放手, 让他轻轻的握着:“谢忱,你怎么了?”
谢忱没有回答, 径自将手握紧了些, 然后朝他靠了过来, 额头轻抵他的背部, 轻轻的做着深呼吸。
那呼吸声很轻很缓,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过了片刻后,谢忱像是缓和了过来,松开了路知许的手, 也抬起了头。
张口道:“我没事。”
路知许转过身去,抬手摸上对方的额头, 依旧是冷汗涔涔, 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 谢忱就别开了头。
“谢忱。”路知许放下手低声叫了一声, “你有事。”
他抓住了对方躲避的手, 反手握住:“我不放手。”
谢忱没有挣扎, 只是哑声道:“路知许, 没必要。”
“有必要,”路知许说,“你害怕这个地方,怕黑, 更怕封闭环境的黑,怕一个人呆在这个环境,不然你也不会握我的手。”
“谢忱, ”路知许低缓的叫出一声名字,这一声充满了魅惑的效果,几乎直达人的心底,“你需要我。”
谢忱怕黑,可他却也愿意在黑夜陪他一起爬山。
原来那一路上谢忱所做的种种,勾着他挽着他,想要靠近他的行为,都不是在玩闹。
路知许想到那天的事眸子不经意的暗了暗。
“那天我喝多了,欠你一声对不起。”路知许说。
那天那件事,他们双方心里都清楚,可是谁都没有提出来说过。
只是这样静静的闹着别扭,尴尬的不行。
谢忱闷声:“嗯。”
路知许顿了顿又说:“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当被蜜蜂给蛰了一下。”
谢忱继续闷声作答:“嗯。”
“换做是别人……”路知许其实也不确定换做是别人他会怎么做,或者他不知道他做那一行为,是因为对方是谢忱,还是因为单纯的想做,不过他还是说,“我应该也会那样做。”
这下谢忱没有闷声回应,他愣了半晌才道:“换做是别人?”他顿了顿,“你也会?”
路知许道:“嗯。”
“哦。”谢忱说。
黑夜看不清谢忱的脸庞,路知许也无法从这几句简单的对话中来揣摩出他的心情。
于是只能道:“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谢忱还是说:“哦。”
“……”路知许想了想,然后抬起了另一只手,在谢忱脸前晃了晃,“亲回来是不可能,要不你给咬回来。”
他只是说着玩笑,却没想到谢忱真的往他小臂上咬了一口。
还咬得不轻。
路知许猝不及防,疼到下意识的“嘶”了一声:“你还真咬?”
“你不也真亲么?”谢忱理直气壮,“还伸了舌头。”
路知许:“……”
他只记得那个吻的存在,可是记不清细节,被谢忱这么一提醒,那柔软缠绵的感觉莫名浮上了他的心头。
谢忱的唇色浅,味道却并不寡淡,有如一道冷泉,冷冽清香又意味绵长。
那个吻夹杂着酒香,天地之间好似只剩下他们两人,睁眼便是他的眉,他的眼,他慌乱而又失措的神情。
路知许没有说话,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的唇,什么感觉都没有。
莫名还添了些怅然若失感。
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铁门被人从外面摆弄着,不出片刻门就开了。
开门的人是魏霄,他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往里照,照到了谢忱和路知许身上,魏霄惊喜道:“woc,路总你还真被锁这了啊??!还有忱哥?你怎么也在?”
路知许把牵着的手往身后藏了藏,没有立刻就松开:“托你的福。”
“对不起啊路总,我也没想到你会被锁住,”魏霄说,“我看晚自习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过来,就去寝室找了你一下,寝室也没看到你人,我就想到了这。这个器材室的门是这样,要是没个人扶着,一关门就上锁了,我们也被锁过几次,还是后来有经验才注意了点,那时候太急忘记和你说了。”魏霄急急忙忙的说着。
路知许偷偷捏了捏谢忱的手,低声道:“好些了吗?”
“嗯,”谢忱说,“走吧。”
说完,他们便一起站了起来,松了牵着的手,各自在自己身上拍了拍灰。
“对了,”魏霄说,“忱哥你怎么也在啊?”
谢忱说:“手机借我。”
魏霄解开了锁屏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谢忱接过手机,就在用手机的自带手电筒照货架上面,走了一圈才在靠近里边的货架上拿下了一个MP4。
“林妍说上次体育课他被老师收了个P4,不过放的位置太高拿不到,叫我过来帮忙。”谢忱说,“等会你一起带去教室,我和我同桌先去洗澡,你和宁姐交代一声。”
听见这话,魏霄眼神偷偷的亮了亮,声音也是热情了起来:“好,我会和宁姐说的,你们一起去洗澡吧!”
不知道为什么,路知许总觉得他把“洗澡”的音咬的很重,仔细想想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又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路知许没想到,他们还真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走去寝室的路上经过路灯时,谢忱才发现自己下嘴有多重。
他抓起了路知许的手,看着一圈沾着血渍的牙印有些迟疑。路知许的手很白,在路灯的照射下,透出的就是一种近乎冰冷的苍白,更是衬得那圈牙印有多明显,看着都知道有多疼。
谢忱张了张口:“这要打破伤风吗?”
“小狗咬的,”路知许垂下了眸子,缓缓道,“你说要不要?”
谢忱道:“去医务室。”
“去医务室怎么说?”路知许问道,“说是小学生打架,打人还带上嘴吗?这位小同学。”
其实他是想称呼谢忱为“这位小学生”来着。
不过他前阵子冲浪,发现在这个世界,小学生似乎是个骂人的词汇,于是他才临时收了收口。
“那,”谢忱看着路知许的脸有些失神,半晌后才说,“……翻窗。”
路知许突然觉得他可以不用收回,关于这位谢忱同学的提议,翻窗去头酒精和棉签,就是小学生行为。
然后他还应了,和他一起小学生。
此时已经过了校医的上班时间,医务室内漆黑一片,大门紧闭着,就算他们不打算偷偷摸摸,也还是要翻窗。
更何况他们是偷偷摸摸的。
他们绕到了教学楼的后院,走到了医务室的窗边摇了摇。
窗户没有上锁,稍微的一推就打开了。
谢忱很容易就爬了进去,路知许紧接其后,也翻进了医务室里。
医务室迷茫着一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空气都冷冷清清。
谢忱不是第一次来医务室,自然知道药品摆放在了哪里,他走了过去。
灯突然开了。
路知许被突如其来的光照到眼睛一阵不适应,他抬手遮了遮眼:“开灯干嘛?不怕被人发现?”
谢忱顿了顿,然后才说:“不是你开的吗?”
“……”
“不是他开的,”校医室的里侧传来了一道女声,“是我。”
紧接着,她拉开了窗帘,从病床那边走了过来。
谢忱手上拿着的纱布突然就不香了,他看着女校医,立马反应道:“姐姐,是这样,我同学,他,”他指了指路知许,“头上的伤需要换药,我们来的时候校医室已经关门了,只能出此下策。”
他手上刚好是纱布和酒精,应正了他的话。
谢忱人长的端正,说话一口一个姐姐的也很令人舒心。
校医姐姐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道:“我来帮你换吧。”
路知许立刻摆出了一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谢谢。”
校医姐姐指了指病床:“坐这来。”
路知许走过去坐下:“麻烦了。”
校医姐姐走过去,拿出剪刀利索的就开始上手:“偷情我倒是撞见过几次,偷药这还是第一次。”
谢忱也走过来,笑道:“我们也是第一次,你也是第一次,这不是缘分么?”
校医姐姐“嗤”了一声,笑了笑道:“那可别,全学校的学生都想和我搞好关系,方便着我给开个证明,装病请假,你们俩慢慢排队去吧。”
她剪完了纱布,看着了内圈,药渍和血迹都很少,应该是刚换过不久。
她又往下看了去,发现了路知许手腕上的咬痕。
“这儿也一块处理了吧。”她看了眼谢忱说。
谢忱大概明白那个眼神,他道:“谢谢姐。”
明明是帮路知许换药,答应的人却是谢忱,气氛突然有一瞬间的微妙。
换好药后,校医姐姐拿了些酒精棉签和一份治疗证明给他们:“虽说想和我搞好关系的人排队排到了校外,不过你俩最帅,肯定有优待,下次不要翻窗了,直接来找我就成。”
他们道了一番谢,才准备出门。
临近出门时,校医姐姐叫住了谢忱:“等等,我有事和你交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