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校园文后霸总人设崩了[现代耽美]——BY:落西洲

作者:落西洲  录入:02-18

  这次的梦要具体很多很多,都是他和谢忱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们之间说过的每一句话,脸上浮现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拥抱,每一个亲吻。
  他又觉得自己并没有睡着。
  梦会随着他的个人想法而变吗?
  是不是人在生病的时候都会脆弱呢?
  明明才分别一天,为什么会梦到这么多,为什么会这么想念。
  很神奇。
  半梦半醒之间,路知许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很烫。
  果然是发烧了。
  似乎又陷入了梦境,很长很长。
  一阵铃声在空气中响了起来,路知许被拉回了些许神智,睁眼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窗外也是一片雾蒙蒙,无法准确的判断时间了。
  他伸手朝床头摸去,摸到了发声源,下意识的摁了下电源键。
  一阵突兀的灯光照的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半睁半闭几秒后,才稍稍的适应了这灯光。
  手机屏幕上淡淡的显示着18:23,以及一个来电提醒。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睡来着?
  上午?还是中午?
  具体的时间有些记不清了,这一觉虽然没睡安稳,但确实睡得足够久。
  没太深入的思考,路知许便摁下了接通键。
  清澈通透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边传过来:“阿许,晚上好啊,今天过得怎么样?上课还顺利吗?新同学好相处吗?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天冷有没有加衣呀?”
  路知许听着这声音,一天病态的疲惫突然一扫而空,心情也顺畅了起来。
  他道:“慢点问,一下说这么多要我怎么回答。”
  说时不觉得,说完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哑的不像话,一个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也就这声音了。
  可能是咳嗽太久,或者下午没有喝水。
  他很快就找出理由来。
  只是电话另一边的人却不知道,突然听到这个声音也吓了一跳,焦灼问道:“你怎么了?”
  “小感冒。”路知许起床打开灯,走到桌边打开水喝了一口,喝了水后声音好听了些,但还是有些哑,“不用担心。”
  谢忱道:“你管这叫小感冒?”
  “不然呢?”路知许喝水的空当走了神,一下被水呛住咳嗽了起来,外加原本的感冒,咳了很久都没停。
  大概人在生病的时候都会脆弱吧,咳嗽停下来之后,路知许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寂静的房间,突然觉得心空荡荡的,好像缺了一个角,又好像是身处外乡,一下踩了个空。
  他又想起了今天的梦,他数不清到底做了多少个梦,只是知道梦里梦外都有一个人。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从没觉得自己身处异乡过,可离开心爱之人才一天,身处异乡的感觉却这么强烈。
  谢忱在对面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都被挑起了一个尖,因为担心。
  “谢忱,”路知许轻声叫了句对方的名字。
  谢忱的话止,低声应了声,空气都静下来了几秒,似乎也在等他后面的话。
  路知许想了想,觉得不应该这样说,可张口说出的却还是这句话:“我想见你。”
  我想见你。
  至少在此时此刻,我非常想见你。
  想见你只是一句简单的情话罢了。
  很多的情侣都会说,路知许知道。
  尽管想见,也是见不到的。
  只是路知许没想到,谢忱真的来了。
  挂了电话后,路知许穿上棉衣就出了门,找到了考试院的围墙,爬了上去。
  站到围墙上的那刻,便一眼就见到了围墙下的少年,他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倚靠在墙边的身影高大又挺拔。
  路知许远远的看着,觉得他又长高了些。
  不是很高的围墙,路知许还是看着谢忱张开了双臂,展开笑意迎接他。
  他什么都没想,毫不客气的跳了下去。
  正中怀抱。
  重物坠击让谢忱退了一步,但还是在瞬间就调整好站姿,稳稳的接住了他。
  站稳后,路知许退开了些,面对面的看着谢忱,只是双手还搭在了对方的肩上。
  他轻声说:“你来啦?”
  “嗯,”谢忱说,“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被自己酸到。


第65章
  今天气温骤降, 白天的天空一片朦胧,见不到太阳的影子,夜里星星冒出头, 光影微亮,缓缓的挥洒在广阔的天地间,很是柔和。
  谢忱的脸逆着光,仿佛被光打上了一层自然的阴影, 路知许看过去的时候, 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那满是笑意的双眸正专注的注视着自己。
  “老谢,”路知许开口叫了一声谢忱的名字,是与平时不一样的叫法, 凸显熟稔又亲昵,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 音色都要比平时温柔许多,“帮我摘口罩。”
  口罩被摘下了一个边,另一边轻轻的挂在耳朵上。
  路知许往前了些, 口罩因风而扬起, 轻轻摆动着。
  风止,口罩再次定格。
  路知许挽着对方的脖颈,凑近吻上了对方的唇。
  C城的夜晚安静又祥和, 周遭没有行人走动的身影, 围墙之下,只有一双紧拥的身影。
  他们很少会这样接吻。
  仅仅只是闭眼感受着吻的本身。
  片刻后, 路知许退开了些,轻声道:“抱歉,可能要把感冒传染给你了。”
  谢忱睁眼,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今夜的星光并不亮眼,只是给其铺上一层缓缓的微光,恰到好处的温柔。
  也不知道是因为接吻,还是因为感冒,路知许的鼻尖有些红,脸色在月色的照耀下有些苍白,整个人都氤氲着一层雾气,带着病美人独有的朦胧美。
  “话多。”谢忱说。
  他又凑近,堵住了对方的话头。
  身后是围墙,不过是前进两步,便轻易的把对方抵在了墙上,无法后退亦无法躲避。
  谢忱要比路知许高一些,他的动作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势头也自然凶猛了些。
  路知许明明是先撩拨的那个人,却因为感冒,先受不住了,咳嗽的劲头一上来,他就推开谢忱猛烈的咳了起来。
  谢忱也不顾其他,轻轻拍着对方的背,关切道:“还好吗?”
  “还好,”路知许停下咳嗽答,“小感冒,不严重。”
  谢忱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反问:“小感冒?”
  额头明明烫的吓人。
  “嗯,”路知许说,“你来了我就好很多了。”
  好屁。
  谢忱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又恨自己不用心,连对方体温这么高都忽视。
  脸色也因此不好看了起来。
  “去医院。”
  “不要不开心,”路知许笑了笑,“我真的好很多了。”
  “去医院,”谢忱说,“走。”
  “我吃了药,再睡一觉就好了。”路知许说,“医院挺远,算了吧。”
  “不能算。”谢忱说。
  路知许站在原地,还是没有动的意思,他拉了拉谢忱的衣角,低声道:“我不想动。”
  一想到要坐车去那么远的医院,又要忙碌挂号看病各种事,就突然觉得非常麻烦,一麻烦他就觉得很累,尤其是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想到很累,就更累了。
  “不想动的话我就背你去,”谢忱说,“乖一点,你现在需要看医生。”
  谢忱自己并不是娇弱之人,他也生过病发过烧,如果只是正常的低烧,吃吃药也能好,只是路知许的体温确实太高了,高到有些不正常。
  只是吃药的话,拖久了只会更严重。
  难受也只会更久。
  他们还是去了医院。
  当然是正常的打车和走路过去的,路知许并没有真正严重到走不动路的程度,自然没要谢忱背他。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要背过。
  到了医院之后,经过一系列的流程,终于折腾完了。
  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走出了病房,留下谢忱和路知许单独相处。
  路知许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吊瓶的照片发给了乔洲,并单手打字发过去。
  [发烧了,明天和老师打个招呼,我之后再补假条,谢谢。]
  乔洲之前就有询问他的行踪,看到这条消息很快回复了一条过来。
  [好的,注意身体。]
  [嗯,麻烦你了。]
  发完这条消息后,路知许才关了手机,抬头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谢忱。
  谢忱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皱着眉头看着路知许的一切行为,半晌后才长叹一口气说:“39.5度,你自己发烧这么严重,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路知许没觉得太严重。
  “我睡了一下午。”他如实说。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谢忱问,“是不是来的前一天晚上我给闹的?你不舒服为什么不说?推迟几天再过来也是没关系的。”
  “我当时也没觉得不舒服。”路知许说,“感冒是因为突然变天,还有洗了半温半冷的澡,和你没关系,不要多想。”
  “洗冷水澡?”谢忱反问,“你有病啊路知许,大冷天的洗冷水澡做什么?”
  “不是我想洗,”路知许叹了口气,不想和谢忱再争论下去,抬手指了指墙上静音的标识牌,“病人需要静养。”
  谢忱沉默了几秒才说:“睡了一下午,那你吃过饭了吗?”
  路知许摇了摇头表示没吃。
  “想吃点什么?”谢忱问道,“算了,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吧。”
  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坐下认真的帮路知许整理了衣角,拉下医生吊针时扯上去的衣袖,确认无误了才说:“我很快回来,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路知许无语道,“去吧。”
  “嗯,那我走了。”他依旧没有起身。
  “走吧,让病人静养。”路知许说。
  “我真的走了。”谢忱说。
  “麻利点。”路知许说,“我饿了。”
  谢忱这才起身离开。
  他出去了没多久,很快就回来了,手上端着的依旧是寡淡的清粥。
  路知许一天没吃东西,原本是很饿的,只是看着他手上的粥,还是半点食欲也没有。
  谢忱走近,坐到他身旁来,揭开手上的塑封盒,盒子打开之后,一股淡淡的肉香味飘散出来,这是一碗皮蛋瘦肉粥,细碎的皮蛋和肉末浮在白粥上,看着倒也不是那么的难吃。
  他抬眼看向路知许,看到对方微微皱眉,便道:“先喝点粥垫垫肚子,等病好了我再带你去吃火锅。”
  高烧发热期间需要清淡饮食,这点常识路知许还是有的。
  他虽然没什么胃口,可看着谢忱一脸的严肃,还是拿勺子一勺一勺的喝完了整碗粥。
  喝完粥后,嘴里又被对方塞入了一样东西。
  他轻轻一咬,知道了那是一颗糖,还是蜜桃味。
  他嘴里一直寡淡无味,喝粥全程都没有尝出半分味道,却在吃这个糖时,尝出了几分甜来。
  喝完粥后,谢忱的脸色依旧,轻轻扯动着眉毛,脸上遍布严肃和懊悔,眼里还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心疼。
  路知许凑近,又亲了对方一口,缓缓的把糖果的清甜渡到了对方的嘴里,笑了笑说:“糖的甜味分你一半,吃了糖要开心,再皱着眉,我也会难过的。”
  “…阿,”谢忱微愣,然后揉了一把对方的头,说,“我没有不开心。”
  “那你笑一笑,就像平时一样。”
  说完,他都觉得自己是烧昏了头,今天一晚说了无数句,做了无数次平时不会做的事了。
  又或许,他本性就是如此,喜欢一个人,就喜欢亲亲他,时刻想见他,说很多很多的情话。
  谢忱看着他,嘴角扬起,终于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来。
  医院的隔音效果很好,关上门就隔绝了一切的嘈杂,里面的人说什么,外面听不见,外面的人多嘈杂,也传不进来。
  时间缓缓的流淌着,吊瓶里的液体也一滴一滴的滴落,他们只是安静的坐着,很久都没有交谈,莫名多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眼看着瓶里的液体减少,只剩下半瓶的时候,他们也坐了许久。
  路知许靠在了谢忱的肩上,看着窗外的月亮,轻声说:“病人需要静养,可病人好无聊,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想听什么歌?”谢忱问他。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唱的,我都喜欢听。”云层逐渐遮住了月光,他想他一定是昏了头,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接着缓缓的歌声又响了起来。
  [I'm going under and this time I fear there's no oo save me.]
  [This all or nothing really got a way of driving me crazy.]
  [I need somebody to heal Somebody to know.]
  [Somebody to have.]
  这首歌有很多种唱法,有人唱出来悲伤,有人唱出来激昂,而谢忱的声音却如水,带着独有的韵味,像是在讲故事般,柔和的叙述着,在这空旷寂静的医院里,温柔的不可思议。
  月色又透出云层,天地被渡上了一层银光,歌声随着月色缓缓的停顿下来。
  路知许靠在他的肩上,听着他说:“I was getting kinda used to being someone you loved. Just FYI, I'M GONNA be your lover for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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