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那我陪你去吧……”金南浚猝不及防被点名,倒是也没有不想去,把手机揣进口袋,就准备起身了。
尹那罗开心的比了一个小树杈,跳起来就往外跑,还没跑两步,就听到他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像是喝醉了一样的嗓音:“南浚呐,我陪他去吧,正好我也有想买的东西。”
于是陪着小学生那那去逛文具店的就变成了闵允其。
下午刚下了一场雨,巷子里的柏油路上还有几个浅浅的水坑,闵允其穿着拖鞋,不想弄湿脚,就垮着大步躲着水坑走,尹那罗也不想弄湿鞋子,就连蹦带跳的从汤饭店门口跑到文具店门口。
文具店真的是小学生的天国,怪不得孩子们一进来就不想走。这里有各种好看的小文具、小贴纸、小玩具,还有乱七八糟的糖果和零食,尹那罗看的目不暇接,蹲在糖果货架前面挑花了眼,看到好几种他小学的时候就喜欢吃的零食,笑得见牙不见眼,两只手都满满的。
小孩连吃饭都忘了,一下挑了二十分钟,闵允其本来还耐着心等他,后来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便走过去揪着小孩的领子,把他拎到收银台去结账。
这时候,尹那罗才知道,闵允其说他也要买东西是真的。收银台的两端,一边放着尹那罗选的一堆五颜六色稀奇古怪的糖果零食,另一段则放着闵允其买的一把尺子。
尹那罗跟哥哥出来,已经习惯了自己不用掏钱,就双手插在口袋里在一旁等着哥哥付钱,还好奇地问他买尺子干嘛。
“买来打你用啊~”闵允其挠挠额头,看着文具店的老板算账,一边从口袋里掏钱包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尹那罗:OoO打,打我???
“wei?!我又没犯什么错误!我这几天练习多努力啊,一点都没偷懒,干嘛要打我!”他皱着眉仔细思考了几秒,确定自己这几天真的没犯错,于是理直气壮地大声反问。
“嘁,你也知道你以前偷懒该挨揍?”闵允其嗤笑一声,抬手摸了摸弟弟毛茸茸的小脑袋,勾起嘴角,冲着弟弟露出一个甜甜的闵式营业假笑,语气半是温柔半是威胁,“晚上不是要教你学钢琴么,这小尺子有大用处呢,哥小时候就是这么学的~”
尹那罗:[瑟瑟发抖.jpg]我现在放弃还来得及么……
上了贼船,现在想放弃是来不及了,闵老师的“教具”都准备好了,容不得他打退堂鼓。
尹那罗拎着一个塑料袋从文具店里钻出来,也不等等身后的闵允其,像只受了惊吓的小仓鼠一样,嗖的一下,也不顾地上的水坑会不会弄湿他的鞋了,一溜烟跑回了汤饭店。
闵允其拎着把尺子笑眯眯的走在后面,忽然对晚上的钢琴教学充满期待。
他们两个在文具店耽误了太长时间,其他成员都已经吃完了,已经结完了帐,就坐在原地等他们俩回来。
尹那罗一回来就把自己精心挑选的那些糖果扔给金泰哼和田征国了,自己从包里翻出皱皱巴巴的钢琴谱,一边稀里呼噜的喝着已经变成温热的汤,一边认真的看着。
“哎一古,我们那那怎么这么努力啊~”郑浩锡就像是所有会溺爱孩子的家长一样,看到尹那罗努力学习钢琴谱,又欣慰又心疼,赶紧拿起筷子给弟弟往碗里夹小菜,还嘱咐他慢点吃,“没关系,离演出还有半个月呢,一定能学会的,不急在这一时,饭得好好吃才行啊。”
尹那罗嚼着有点凉了之后变硬了的韩牛,用力到龇牙咧嘴的样子像是在咬骨头的金碳:“不行,不努力的话,允其哥要打我了!那哥真的会打我的!”
看小孩认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什么时候真的被打了呢。
“哈哈哈哈,允其哥什么时候真的打过你啊,太夸张了啦~”
“阿尼呦,哥连凶器都买好了!”尹那罗左手琴谱右手筷子,嘴里喊着满满的饭菜,说话含含糊糊的,还在委屈吧唧地指控闵允其。
他说到“凶器”,闵允其就无奈的从袖子里露出一截窄窄的塑料尺子,田征国和金泰哼在旁边偷笑,边笑还边吐槽尹那罗“这算什么凶器啊”、“男子汉连尺子都怕吗”。
闵允其想跟他们说,其实越窄的尺子打人越疼,但是看着孩子们一无所知的纯真笑容,这个“常识”还是他自己知道就好。
等尹那罗囫囵着吃完了一份汤饭,其他人才准备动身离开,尹那罗和闵允其回公司去学钢琴,其他人则回宿舍休息。
当晚,在闵老师教导下上完了第一节 钢琴课,尹那罗回到家的时候,从手背到手腕的皮肤上都是一片红痕,因为他老是记不住琴键的位置,错误百出,还调皮捣蛋乱弹一气,被二哥挥舞着小尺子教育了。
闵允其的小尺子算是没白买,一千五百韩元的塑料小尺子,他单手就能掰断,被他用来当教具,把上课精力不集中的小朋友收拾得服服帖帖。
不过也亏了他这种略显粗暴的教学方式,尹那罗在三天之内就记熟了钢琴上各个琴键的位置,可以照着谱子磕磕绊绊的弹出旋律来了。
代价就是他每天晚上手背上被抽出来的红痕,在他开始练习演奏之后,好像被打的次数更多了,每天回家都要眼泪汪汪的,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理直气壮的使唤闵允其,给他倒水,喂他吃饭。
上课的时候是又怂又乖,下课回了家就开始作威作福。
然而事实上,闵允其下手真的不重,用尺子敲尹那罗的手背也是为了提醒他的错误和加深印象,本来买尺子就是为了吓唬小孩的,虽说窄的尺子打人更疼,但是他也没真想来真的,下手都是轻轻的,因为当初自己学钢琴的时候就是那样挨打来着,他就算想让尹那罗学得快一点,也舍不得下重手。
至于每天回家的时候都红着手背回去,完全是因为这孩子皮肉太嫩了,再加上犯的错误太多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课后思考题,闵闵其是怎么知道,越窄的东西打人越疼的呢~
答案:因为他物理学得好[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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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HAKUNA MATATA
多亏了闵允其的“严厉”教导, 在演唱会实地彩排之前,尹那罗已经能流畅地弹下整首曲子了,顺带还无师自通的在YouTube上学会了简易版的《筷子进行曲》。
没错, 就是那个南韩几乎全民都会弹的、正经学了十几年钢琴的闵允其最讨厌的“一根手指就能弹的钢琴曲”。
尹那罗一下子掌握了一个新的惹毛闵允其的方法, 只要他伸出手指在琴键上弹个开头,那哥立马就嫌弃地挥舞着小尺子想把他从工作室里赶出去。
演唱会的前两天,就是新专辑《Love Yourself 结 Answer》正式发行的日子,但是大家都没心思去关注音源和销量了,因为他们本来要去主竞技场现场彩排, 结果因为台风天气, 没办法在户外进行彩排, 只好在练习室里完整地走了两天流程。
因为这个,金南浚还开玩笑说,在3000人的场馆公演之前不知道彩排了多少遍,结果10万人的公演却一次现场彩排都没有,把因为无法熟悉现场而烦闷的工作人员都逗得哈哈大笑。
新曲《IDOL》的第一次舞台就是在蚕室主竞技场, 可以说十分有排面了。
当天, 两个半小时的演唱会进行的非常顺利, 没有什么大的失误, 也没有人受伤。不过尹那罗solo的时候, 弹错了一个音, 他下了台就有点沮丧, 还以为对他高标准严要求的闵老师会训他, 没想到哥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捏着他的脸,笑得一脸骄傲,夸他做得好, 跟教学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Love Yourself的首站圆满完成了,他们有两天短暂的休假,休假过后要去参加几场打歌节目,然后就要出国巡演了,从日程表上来看,这次的巡演比上一次wings tour还要久,欧洲加上美洲,足足要跑两个月。
两天的休假虽短,但是足够做很多事了。尹那罗想着即将要出国两个月,便回到父母家住了一晚,又去了一趟尹宝拉家看望他姐姐姐夫和他外甥女,最后又去了一趟尹爸爸的店里,回到宿舍的时候,身上就多了两个新纹身。
一个是在他左肩后方的那两条鲸鱼下面,那里多了一行细细的花体字 as romantic as the star,与星光一样浪漫。自从尹那罗知道自己的solo曲舞台上会有银河之后,就特别想把这句话纹在身上,这下终于得偿所愿。
另一个纹身的位置很特别,在尹那罗的右耳。白净的耳廓原本应该透着半透明的肉粉色,这会儿却红得像要滴血,几乎肿成了左耳的两倍大,因为在他耳朵背面那层薄薄的肌肤上,纹了几个小小的粗体字母HAKUNA MATATA。
一共十二个大写字母,用红色的颜料纹在耳朵背后、靠近耳廓边缘的皮肤上,整个的长度不过七八厘米,若隐若现的蜿蜒在耳后,如果不是耳朵红肿的太明显了,不仔细看恐怕都发现不了。
前一天刚纹的新纹身,还得涂药防止发炎的,田征国自告奋勇帮他涂消炎的药,大大的手捏着小小的棉棒,嘴唇认真地噘成O形,一边小心翼翼地抹药,一边往尹那罗耳朵上吹气,好像生怕他疼,还得给他“呼呼”。
尹那罗本来感觉纹身的部位除了热热麻麻胀胀的没什么别的感觉,倒是被他吹气吹得浑身别扭,耳朵本来就敏感,被他吹得老是不自觉的动啊动的,就连另外一边没怎样的耳朵都红透了。
田征国对亲故明显的不自在视而不见,也不吭声,依然一点一点地用棉棒沾着药水涂到耳朵上。他其实有点赌气尹那罗偷偷回去纹身没跟自己说,但是看到这亲故耳朵和肩膀红肿着还兴高采烈的样子,又忍不住有点心疼。
“你耳朵上这个,纹的什么啊?”涂完了药,田征国最后对着尹那罗的耳朵吹了吹,像是要把药水吹干,然后用棉棒轻轻戳了戳他肿起来的耳廓,状似随口问道。
“这个?HAKUNA MATATA,哈库那玛塔塔,是幸福的咒语呀~”尹那罗抬手想碰一碰耳朵,被田征国打了下手,便撇撇嘴,自然的挠了挠脖子。
“莫呀?什么咒语?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吧?”田征国皱着眉,要不是知道这亲故是在亲爸爸那里做的纹身,听到这话都以为他被什么乱七八糟的宗教忽悠了。
“呀,这都不知道吗?没有童年的家伙,你没看过Lion King吗?”尹那罗回国头看着他,一脸的不敢置信,“丁满和彭彭说的啊,多有名啊,你居然不知道!哇~闹木失望!”
田征国还是一脸迷茫,直到尹那罗恨铁不成钢的一拍他大腿,扯着嗓子开始唱那首熟悉的电影主题曲,田征国才恍然大悟。
“啊~这个哈库那玛塔塔~想起来了,这个我当然知道了!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纹这个?”
“这个是非洲的谚语,意思是无忧无虑、梦想成真,以后这就是我的幸运咒语,我需要好运气了就摸摸这个咒语,就能梦想成真了!”
尹那罗信誓旦旦,说的跟真事儿一样。
“哈哈哈,不错哎,那以后我需要运气的时候,你也借我摸摸吧!”
“好啊,借给你~”尹那罗倒是大方,爽快地一拍巴掌,一口答应了可以把自己的好运气借给亲故,语气豪气的像个道上混的大哥。然而他眼睛亮亮的、挑起一边眉毛的样子,配上身上的白色无袖背心和露出来没什么肌肉线条可言的胳膊,看上去完全就像个幼齿中学生。
田征国看着他的小胳膊,勾起嘴角笑,感觉自己再努力锻炼,胳膊就快有他的两倍粗了,这亲故真是,多少年也不变,从出道的时候就这么瘦,现在还是这么瘦。
联想到刚出道那会儿的事,田征国的视线又落在了尹那罗耳朵上,忽然想起他们出道的第一个showcase,尹那罗在showcase前一晚还睡着觉把耳朵给扯坏了。
“哎一古,你这个耳朵可真是多灾多难……”他沉浸在回忆里,用指尖碰了碰尹那罗的耳垂,叹息一样地说。
小巧的耳垂上,还留着五年多之前留下的伤疤,伤疤不大,当时的伤口虽然不浅,但是过了这么多年,已经淡了很多。
尹那罗眨眨眼,思考了一下,忽然笑了,两只手掌按在田征国的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他,嘴角勾起,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记得啊,那时候是允其哥给我处理伤口,现在轮到你给我涂药啦,wuli忙内长大啦~”
“嘁,莫呀,你不也是忙内……”田征国也笑,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又捏了捏尹那罗左边那个耳朵。
尹那罗皮肤薄,耳朵也薄薄的,迎着光看仿佛是精灵一样半透明的,而且还软,用手指捏住上下两端,可以捏成一个可爱的耳朵球球。
耳根软,这样的人心软、随遇而安,更容易听别人的话。田征国的耳朵就比他硬多了,小时候妈妈就经常揪着他的耳朵,说他主意正。
田征国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在心里默默反驳妈妈,自己这叫有主见,要是自己也没主见耳根软的话,尹那罗可怎么办啊。
……
海外巡演的第一站事美国洛杉矶,演唱会的导演组比防弹的成员们提一天出发,先行一步去查看现场和设备,成员们的出发日期定在了田征国生日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