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见到雪,迷迷糊糊的眼睛顿时亮起来。
易晟见落了雪,下车便撑了伞。
结果发现他想用伞遮严实的小朋友反而伸手出去,把伞外的雪花接到手里玩。
不由得很无奈,但还是任由着沈和秋孩子气地跑出伞外去玩雪。
宁城靠北,气温低。
沈和秋下车前,就被易晟用羽绒服、围巾、毛绒帽给裹得严实,脸蛋都被捂了大半,只露出一双忽闪的琥珀色眼眸。
羽绒服是白色的,融进雪里几乎看不见。
好在脖颈上围的是条红色的羊绒围巾,亮眼的颜色衬得他皮肤比雪更白,跑动时,那条稍微有点长的围巾像小尾巴一样拖在他的身后摆来摆去。
看得易晟没忍住上前去揪了一下。
然后就这么揪着小夜莺的尾巴,把他逮进怀里。
“再玩手就要冻坏了。”
沈和秋抬起脸,笑容又甜又可爱,鼻尖上还有一朵未融化的雪花。
他把手塞到易晟的掌心里取暖,悄悄道:“易先生的手是暖和的,就行啦。”
这样他的手再冷,也能被捂热。
易晟看着他,本想亲亲他鼻尖那朵可爱的雪花,但听到这话,便改了主意。
沈和秋正因易晟高热的掌心而觉得指尖滚烫,下一秒,滚烫的便成了他的唇。
男人的吻来势汹汹,像是顶上的伞投下的浓厚阴影,把他整个人都困住了,无法挣脱。
他忍不住溢出了一点很轻的鼻音,换来的是更凶狠的掠夺与攻占。
连眼角都生出湿润的水意,仿佛冬雪融化成了春水。
到最后,他被亲得腿脚发软,男人干脆直接将他抱起来,抱着走进庄园。
弄得沈和秋在登记入住时,全程都趴在易晟的肩窝里,羞得不愿意抬头。
等到了房间,才挣扎地要下来。
易晟笑了声,逗人:“啾啾怎么肯下来了?”
“刚刚不还不愿意吗?”
沈和秋红着耳朵:“还不是、还不是因为,易先生亲我……”
“都怪易先生,我、我腿都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哪里来的小甜包哇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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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完结
小朋友的围巾是红彤彤的,抱怨时露出来的耳朵与脸颊也是红彤彤的。
沈和秋总是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言行举止,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而这一次他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了。
细密的啄吻漫长得磨人,沈和秋半边身子都开始发麻,氧气被反复地掠夺与给予。
腿软得站不住,却被男人箍住了腰,连一点撤退的余地都不曾让出。
羽绒服被拉开,腰腹处的衣服被掀起来。
白皙细瘦的手腕被握住,他的后背裹在衣物里温度滚烫,男人微凉的指尖从后腰顺着脊背向上攀,让他不禁轻颤起来。
他先是觉得太冷,而后又觉得太热。
理智与清醒炸成烟花,在他的血液里燃放出灼人的热度。
当易晟俯下身,咬着他薄弱的耳垂,轻声问:“去温泉吗?”
沈和秋已经只剩下顺从的本能,意识模糊地哼唧着应了声。
猛兽终于露出了他凶狠的獠牙,柔软的猎物错将依赖交付,在獠牙之下只有臣服。
温泉池里的水轻轻摇晃着,发出一点细小的水花声。
水波荡开,纹路一圈圈地漫去,由里至外,由外至里,将温泉池完完全全地占据,不留丝毫缝隙。
最后,沈和秋一觉睡到了晚上。
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像是被碾过了似的。
他只动了一下,就瘫软在床上继续缩成一团,不愿意再动弹半点。
易晟端着煮好的粥进来时,就看见床上有个拱起了一个被子团,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人没醒。
结果掀开一点瞧了瞧,小朋友就在里头半眯着眼睛看人,醒是醒了,但看着随时又得睡过去。
“啾啾。”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易晟轻声地哄着人。
但沈和秋只是懒洋洋地眨了眨眼睛,模样困倦,软声嘟囔:“……不舒服。”
他哭得太多,眼皮现在都还有些发烫,沉甸甸地不太想睁开眼睛。
原本清澈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哪里不舒服?”
“都不舒服……要抱。”
易晟把黏黏糊糊撒娇的小朋友轻手轻脚地抱到怀里,一起坐在床上。
耐心地哄着沈和秋把不舒服的地方具体说出来,先是帮着揉腰,后又帮着捏腿。
还好他做的时候比较克制,做完之后也立刻先上了药,不然现在小朋友该是要疼哭了。
就是……
易晟看着沈和秋从已经蔓延出来的斑驳红痕,在雪白的锁骨与脖颈上铺陈着,仿若落于雪地的红梅。
半饱之后的忍耐更让人难受。
沈和秋被按摩得很舒服,酸麻的筋肉慢慢地舒展,疼痛也得到了舒缓。
易先生的怀抱也很温暖,他靠着男人宽阔的胸膛,开始打瞌睡,眼皮直往下掉。
最后是闭着眼睛被易晟喂了碗粥进肚子里,然后又定时吃了药。
易晟喂完人,便也上了床,抱着软绵绵的小朋友一起睡觉。
刚闭上眼,就感觉到怀里的沈和秋慢腾腾地动了动。
“怎么了?”他缓声问,拍了拍沈和秋的背,“睡不着吗?”
沈和秋摇摇头:“要唱歌……才能睡觉。”
易晟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是小朋友要像之前那样在睡前唱歌,来帮他助眠。
但最近他已经不太需要歌声,也能入睡。
只要抱着他的小夜莺就能一夜好眠。
他亲了亲怀里人的额头:“不用唱。”
“抱着啾啾一起睡,就能睡着了。”
在又休息了一天后。
沈和秋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有了一点精神。
温泉山庄里已经有了积雪。
沈和秋穿着易晟给他新买的浅灰色棉服,手上也是新买的白手套,耳朵上戴着的耳罩是两只毛茸茸的小兔子。
围巾又换了条咖啡色的,早上起来的时候被易晟严严实实地裹得很紧,在胸前打了个蓬松的结。
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沈和秋一踩就是一个脚印。
他在雪地上有点兴奋地跑来跑去,先是堆了好几个雪人。
然后又坏心眼地偷偷捏雪球,然后出其不意地扔到站在一边含笑望着他的易先生身上。
易晟挑了挑眉,从地上也抓了把雪,捏了雪球,跟贪玩的小朋友打起雪仗来。
雪球落在两人的身上、头发上。
易晟身上的黑外套都白了一大半。
沈和秋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笑得眉眼弯弯,开心极了。
他最近笑的次数越来越多,笑起来又甜到人心坎里去,只想让他再多笑一些,更高兴一些。
玩够了之后,易晟带着人又去泡了温泉。
不然衣服和发间的雪融化了,估计会冻着怕冷的小朋友。
因为在温泉里有些令人脸热的回忆,所以沈和秋磨蹭了半天,才下了池子。
他身上的痕迹还没完全消退,大腿上的几个齿痕都还明晃晃地勾着人的眼睛。
易晟没忍住吻了他。
空气渐渐升温。
交缠的气息比温泉水更热。
易晟接着往下,想再继续时,却发现沈和秋趴在池边,已经睡着了。
大概是吃的药开始起效,刚刚打雪仗又消耗了不少精力。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抱着人出去。
反正,来日方长。
他们在温泉山庄呆了一星期,之后又换了个地方。
易晟见沈和秋很喜欢雪,干脆带着人去滑雪场玩。
他们去的是户外的滑雪场。
临山的滑雪道都是皑皑白雪,在视野里连绵不断。
沈和秋站上滑雪板时,又是新鲜,又是害怕。
抓着易晟的手不肯松,但又好奇地往雪道下面望。
“别怕。”
易晟耐心地哄他,慢慢地教沈和秋怎么滑雪。
“重心要向前,对,不要往后……”
等沈和秋学会了怎么滑,他们便从初学者的小坡道开始一点点往下滑。
因为不是假期,所以滑雪场的人不多。
易晟遵守蒋争博的医嘱,想让沈和秋多接触点人,所以也没有包场。
沈和秋第一次滑雪,从坡顶往下望时还是有点发怵。
可能是怕什么来什么。
滑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摔了一跤。
好在雪是很松软的,他穿的也很厚。
所以沈和秋只是感觉周围的景物晃了一下,周身一凉,随即看到了天空。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摔倒了。
他是侧摔的,翻了一下身,仰躺在雪地上。
心脏突突地跳了半天,在瞧见易晟站到他身前时,才忽然笑出声来。
他的笑声清亮又好听,像是山间的一阵暖风,呼啸着从易晟的心尖上过去了。
易晟无奈地蹲下身:“摔倒了还这么开心?”
沈和秋弯着眼睛笑:“开心呀。”
他从下往上看着易晟,角度很新奇,但易先生还是很好看。
滑雪很开心,有易先生陪着他一起滑雪就更开心。
天空慢悠悠地飘起了雪花,有一片落在沈和秋的唇上。
易晟被他漂亮的笑容感染,禁不住也微微笑起来。
他低下头,在那片雪花的落脚处也落下一个吻。
满怀着炽热的爱意,连雪都为之融化。
沈和秋勾着易晟的脖颈,回了他一个又软又甜的吻。
像是甜甜的冰淇淋。
雪地渺茫,背后是接连不断的山脉。
他们在飘雪中接吻。
……
度假回来后,正好到了去蒋争博那复诊的时间。
南方没有雪,但是天气还是很冷。
沈和秋甚至有种叠了多少毛衣和羽绒服都抵御不了寒冷的感觉。
加上吃了药又容易犯困,早上经常赖床不愿意起来。
易晟主动担任了叫赖床的小朋友起床的职责。
复诊的这天。
小朋友依然赖床。
因为之前度假的时候,易晟给刘婶放了假,回家后还没让对方过来别墅。
所以他先做好了早饭,然后才驾轻就熟地将赖床的小朋友从被子团里剥出来,就像剥一颗糖似的。
沈和秋一出被窝,觉得冷了,就把脸埋在易晟怀里,人也悄悄地往易晟怀里缩。
易晟哭笑不得:“好了,该起床了。”
“啾啾忘了你之前跟蒋医生约的时间吗?”
沈和秋不情不愿地睁开眼,但还是乖乖地去换衣服了。
等蒋争博在咨询室里见到裹得像个小棉球的沈和秋,不由失笑:“和秋这么怕冷?今天可是还出了太阳的。”
沈和秋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嗯,我比较怕冷。”
蒋争博:“南城的冬天确实挺冷的,可惜南方没有供暖。”
他说着,咨询室的门忽然被人轻轻敲了敲。
蒋争博对沈和秋抱歉地笑了笑:“可能是来给我送诊疗记录的助手,介意她进来吗?”
沈和秋摇摇头。
蒋争博便开口让门外的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位长相清秀亲和的年轻女人,抱着厚厚一叠的记录,确实是来给蒋争博送诊疗记录的。
但那叠记录太厚重,她走到一半,不知道被什么绊了脚,怀里抱着的记录跟着甩到了地上,散了一地。
“抱歉!”助手说着,就蹲到地上开始收拾。
沈和秋看着不少散在自己脚边的纸张,想了想,也弯下腰帮忙捡起来。
整理好后,起身递给助手。
助手感激地对他笑了一下:“谢谢。”
沈和秋眨眨眼,唇边的小酒窝露出来:“不用谢。”
最后那叠记录被工整地摆放在了蒋争博的桌上。
沈和秋又跟蒋争博聊了一会的天。
过程很轻松顺畅。
期间蒋争博不小心碰掉了一支笔,也是沈和秋捡起来,交到他手里的。
聊天的最后,蒋争博笑着告诉沈和秋:“恢复得很不错,药量可以减少一点。”
交流和接触障碍都好了太多,做的量表也在显示好转。
等从咨询室出来。
回家的路上,沈和秋才慢慢地回味过来。
那叠记录和那支笔,大概不是不小心的意外。
他没忍住,忽然抱住了易晟。
男人正走在他的身侧,被他猝不及防地抱住,一时间怔在原地。
“啾啾?”
沈和秋抱紧了易晟。
他听见男人像是叹了一口气,转身也回抱了他。
“怎么了?不高兴?”
沈和秋摇头。
相反,他是太开心了。
他的人生已经过去了十九年,可他真正觉得自己在好好活着的时间,却是从遇到一个人后开始的。
那个人现在正抱着他,垂眸温柔地注视着他,然后与他十指相扣。
指间传递的热度一路熨烫到心间。
沈和秋仰起脸,小声说:“哥哥。”
“我之前是不是还没有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