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闻远染上兴奋和激动的黑眸,瞬间,什么都值得了。
“天哪,这个也太漂亮了。”闻远抱着那个盒子爱不释手,只是一想到要拼完这个模型,不知道要花多少天,英挺的眉头又皱起来。真是甜蜜的痛苦啊。
他兴致勃勃地把塑料袋拆开,想去摸一下积木,然而,身体突然腾空。
转头一看,是男人把他横抱了起来。
“干嘛?我还想拼一下积木呢。”闻远不接。
“这个没个两三天拼不完的,不急。”祁瑾然微微低头看他,黑眸中仿佛落满碎钻,明亮而璀璨。
“我们先去做一点更急的事。”
很快,闻远就切身体会到了小别胜新婚和干柴烧烈火是什么感觉。
晚饭也是在床上吃的,叫的外卖,祁瑾然把他抱在怀里,边喂他,边不住的亲他的脖子和耳朵。看起来男人不像是在吃饭,更像是在品尝怀里的点心。
“你这样搞得我没办法吃饭了。”闻远躲避着身后不住落下的细碎的吻,喘着气道。
“饭还是要吃的,多吃点,晚上才有精力。”祁瑾然搭在他腰间的手意有所指地往下滑了滑。
闻远脸色一僵,扭头看他。
“不是吧,晚上你还要……你不累的吗?”
祁瑾然看着他,轻笑了笑。
“看到你就不累了。乖,张嘴。”
他把一块鱼肉夹进闻远嘴里,这是清蒸鲈鱼,鱼肉滑嫩而软糯,吃进嘴里入口即化,带着浓浓的香甜和酱汁的微咸。
闻远咬着鱼肉,满足地眯起眼。
祁瑾然觉得自己像在喂一只小猫咪一样,他挠了挠小猫咪的脖子,小猫咪舒服的仰起头,红彤彤的脸颊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这个白切鸡也好吃。”祁瑾然又夹了一块白切鸡腿给他,闻远张开嘴,在那块鸡腿上咬了咬,却没有完全吃进去。
“太大了,我一口吃不下。”他啃咬着鸡腿略脆的外皮,脸色有些为难。
男人看着他舔鸡腿的动作,黑眸愈发深沉。
此时,闻远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只觉得男人放在他腰间的手掐得格外的紧。
“还饿吗?要不要吃别的东西?”身后,男人温和而低沉的嗓音响起。
“不要了,好饱。”闻远打了个哈欠,满足的舔了舔自己的唇,嘴里依然回味着白切鸡滑嫩香甜的味道。
祁瑾然把碗筷放到一边,闻远看东西都收拾好了,便有些犯困,在男人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懒洋洋地趴了下去。
刚闭上眼没几秒,细碎的吻就落在了他眼皮上,男人灼热的呼吸洒在他脸上,眸光深沉而炽热。
“小远,先别睡。”
“我好困,就眯一会儿……”
祁瑾然无奈一笑,“好,你别动,我来就行。”
闻远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平底锅里的煎蛋,被祁瑾然翻来覆去。
全身都酥酥麻麻的,热得厉害。恍惚间,他似乎看到金黄的煎蛋在锅里冒着滋滋的热气,白色的蛋白表皮包裹着软绵的溏心,锅铲轻轻一戳,橙色的溏心就流了出来……
闻远口干舌燥,觉得自己好像又饿了。
“还要吃吗?”男人贴着他的耳朵轻轻问。
“不要了。”闻远脸颊红透,整个人几乎快融化。
“我怎么觉得你肚子在咕咕叫呢?”祁瑾然笑了笑,重新吻住他。
一觉醒来,地上衣服散了一地,闻远也分不清哪件衬衣是自己的,随便拿了一件穿在身上。
他闻到厨房传来香气,有些惊讶。薛姐昨晚不是请了假回家了吗?怎么一大早就有人在做饭呢?
进了厨房,他才发现做饭的人竟然是祁瑾然。男人正在做那天他做过的快手三明治,料理台上,吐司经过面包机的烘烤,变得香脆而疏松,整齐的摆放在北欧餐盘上,一旁,男人正在锅里煎培根鸡蛋和火腿。
尽管很少下厨,祁瑾然的动作也有模有样,火腿和培根煎得边缘焦脆,冒着滋滋的热气,浓郁的肉香味从早上传来。闻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满脸惊喜的走过去。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他记得来祁家这么久,男人可一次都没下过厨。
“那天看你做三明治,我就在旁边学了一下,后来又在网上查了一下菜谱。”
“这也是生日礼物吗?”闻远微微歪头,看着他。
“不只是生日礼物。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学着给你做。”祁瑾然转头看向他,眼神深情而郑重。
闻远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心脏深处好像砰地炸开了一朵无比耀眼的烟花。
“培根要焦了。”闻远提醒他。
祁瑾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平底锅里的培根和火腿装盘,又把煎蛋翻了个面。
闻远看着锅里的煎蛋,昨晚的场景顿时全部回笼。他俊脸红透,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下摆。
“我先去洗个澡,马上。”昨晚只草草的清理了一下,他身上还有股挥之不去的黏/腻感。
“等等。”祁瑾然从身后抓住他的衬衣,棉质的布料在他手里一点点收紧,最后闻远被拉进了他怀里。
“老是穿我的衣服干嘛?怎么不穿自己的衣服?”他哑声在男生耳边问。
“你的衣服不就是我的衣服?”闻远不以为意。
“那也不能连裤子都不穿吧。”祁瑾然黑眸带着笑意,手往下移。
闻远瞬时像被抓了尾巴的猫一样,全身炸毛,脸颊红得冒烟,像泥鳅一样从他怀里滑了出来,飞快地往浴室跑。
祁瑾然摇了摇头,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洗完澡,闻远吃到了祁瑾然给他做的三明治。面包烤得外表香脆,内里松软,培根和火腿稍微煎焦了一点,但并不影响整体的风味,煎蛋煎得最好,堪称完美的溏心蛋,吃进去满嘴香甜的蛋液。
“给你一百分。”闻远朝男人竖起大拇指。
“今天打算做什么?”男人问他。
“我可能要去店里看看,装修得差不多了。正好,你跟我一块过去吧。”
“好。”
天气热,闻远想穿短袖。然而换了好几件T恤,脖子上的吻痕都遮不住,只好换了一件短款的衬衣,把领口稍微往上竖了竖,挡住脖子上的吻痕。
祁瑾然依然穿着工整笔挺的浅色西装衬衣,黑色长裤,像是随时要去参加几个亿项目的商业谈判一样。
“瑾然,我们是去装修现场,你穿的这么正式,不太好吧?”闻远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突然冒出一个主意。
“要不你穿我的t恤和牛仔裤试试?”
“变换一下形象,看看张怀特他们能不能认出来?”
男人眉头微皱,对这个提议似乎不太感冒,可看着闻远亮晶晶的闪烁着期待的眼眸,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行吧,就今天一次。”
很快,他就换好闻远的T恤和牛仔长裤出来了。他还没走到镜子面前,就全身都不自在,总觉得跟自己的风格格格不入。
闻远看到他的新形象,眼前一亮,笑着道,“瑾然,你这样好像大学生哦,到时候要不跟我一起回学校听课?”
祁瑾然也被自己镜子里的样子吓了一跳,黑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光洁的额头,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就像校园里随处可见的大学生,这一套实在年轻得过分了。
“我还是换回原来的衣服吧。”
“那怎么行呢?”闻远连忙扯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走。“听我的,就穿这一身,来,我这里还有一副平光眼镜,你也带上吧。”
给祁瑾然变装完成,他高高兴兴的拉着人去了甜品店。
陈星宇已经在里面看装修了,见到闻远,陈星宇跟他打了个招呼,只是看到他手里挽着的男人,神色顿时变得无比震惊。
他见祁瑾然的次数不多,对他的脸印象不怎么深刻,现在见到闻远亲密的挽着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脸色变得极为古怪。
他记得闻远说起祁瑾然之前出国了,所以,趁着祁瑾然一出国,闻远这就开始……现在豪门圈都这么乱的吗?
可根据他的了解,闻远也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啊,而且还是这么光明正大地把人带过来。
看着陈星宇满脸的摸不着头脑,闻远立刻明白过来,他这次根本没认出祁瑾然,想到此处,他眼底笑容更深,拉着穿着白衬衣和牛仔裤的男人走过去,“星宇,怀特怎么不在?”
“哦,他出去看设备去了,还没回来呢。这位是?”
祁瑾然来不及说话,就被闻远揪了揪胳膊。
“这是我的学长,建筑系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陈星宇脸色很是微妙。怎么闻远还给他介绍上了?出轨就算了,还当着他的面介绍别的男人,也不怕他捅到祁瑾然那去?
“闻远,你把他带到这儿来。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太好的,学长很懂建筑设计方面的东西,我让他来参谋一下意见不行吗?”
陈星宇脸色红了又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只好转向闻远旁边的学长。
“这位学长,你应该知道,闻远是结了婚的吧?”
祁瑾然也看出来闻远想逗一逗陈星宇,干脆配合他演戏。
“我知道,怎么了?”
看着男人不以为意的脸色,陈星宇感到深深的震惊。现在的人出轨都这么无耻的吗?闻远是不是被这个男人迷惑了,才会拉着他的胳膊?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不确定该不该告诉祁瑾然,一时又觉得应该先让张怀特知道这件事情。
“陈星宇,出来帮我搬东西。”外面传来张怀特清亮的嗓音。
陈星宇如蒙大赦,连忙跑过去,抓住张怀特的袖子,像抓住救星一样。
“怀特,你绝对不敢相信,闻远把什么人带到店里来了。”
“什么人啊?”张怀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闲庭信步的走了进去,看到换了身装扮的祁瑾然,他眼底划过一次惊讶。真别说,这人不穿着那些古板的西装衬衣,还真挺像个大学生的。
“这么快就回国了?”张怀特跟他打招呼。
“嗯,提前完成了工作。”
在外面搬东西的陈星宇看到张怀特竟然跟祁瑾然聊了起来,还一副很熟的样子,整个人几乎要裂开了。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闻远出轨的事张怀特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他竟然还喜欢闻远?!
“星宇,还站在外面干嘛?进来坐啊。东西待会我们帮你搬。”
“闻远,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吗?”陈星宇实在忍不住了。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张怀特喜欢上一个道貌岸然道德败坏的人。
“我哪里过分了?”闻远眨了眨眼,决定不再逗他了。再这么下去,陈星宇可能真的会疯。
“瑾然,你说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听到闻远的声音,陈星宇不敢置信地啊了一下,转而看向他旁边的男人。
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祁瑾然,看着他眼睛下的双眼,鼻子,下巴,再看到他手上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一下全明白过来了。
张怀特在后面哈哈大笑。
“陈星宇,你说你这家伙聪明一世,怎么今天这么糊涂了?跟个傻子一样。我刚刚真应该把你那副样子给录下来。”
陈星宇哪里想到自己竟被这三个人合起伙来给耍了,他又羞又恼,加上刚在大太阳下搬了东西,没定时吃饭,低血糖发作,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55章
见陈星宇身体不稳,张怀特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他的腰,三个人一起,把陈星宇抱进了车里。
闻远开了空调,让陈星宇更舒服地躺在皮质座椅上,又拿手给他扇了扇风。
“怀特,星宇他是怎么回事啊?之前的胃病还没好吗?”闻远问。
“他有低血糖,马上到饭点了,这被大太阳一晒,一下子供血不足。”张怀特有些紧张,从兜里掏出一根巧克力棒,塞到陈星宇嘴里。
“陈星宇,别躺着了,赶紧吃点东西。”
陈星宇被空调的冷风一吹,慢慢醒来,只是眼皮仍是没什么精神的耷拉着。他机械的咀嚼了几口巧克力棒,身体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苍白的脸色也好了一些。
“我刚刚是怎么了?”晕倒的那一刻,他自己都措手不及。
“低血糖发作。都说了你不用天天来,这儿的活很累的,你在旁边看着就好了,不用帮忙。”张怀特语气有些烦躁,“像现在这样,晕倒了我还得照顾你,你下次胃病再复发怎么办?我可没办法跟伯父伯母交代。”
闻远跟祁瑾然对视一眼,总觉得张怀特这些话里似乎有点别的意思。
陈星宇把那根巧克力棒吃完,擦了擦嘴角,看着张怀特。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就是点小病而已,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也不需要你照顾。”
也许是车里的空气太闷了,张怀特还是觉得胸口像堵着什么一样,他不明白陈星宇为什么非要跟着他回宛城,而且还非要跟着他一起开甜品店。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独立创业不是吗?
张怀特越想越烦心,看陈星宇的脸色好了一点,便去了车外透气。
闻远拿了瓶水给陈星宇喝,他满脸歉意道,“星宇,不好意思,我下次不会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我没想到会把你气晕……真的很抱歉。”
祁瑾然也跟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