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懂,我理?解。”江堰吐了个薛定谔的烟圈,沧桑道:“你只是没遇到对的人而已。”
萧徐安依旧笑得像只傻狗:“老板,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呀?”
江堰看着他俩紧挨在一起,莫名有?种他们有了媳妇忘了娘的幽怨感,只是说:“本来还想跟你们讨论一下的,但是现在应该没什么必要了。”
这还用讨论?他保证其他CP绝对没这条件,这俩是真的!而且这两人都直接回家见家长、春节住一屋了,这进展可比他和大哥快多了。
说起来这几天大哥好像很忙,已经好几天晚上没来找他了……
江堰想着想着脑袋又偏航了,直到被连续的“喵喵喵”声惊醒。
路过的学生们都忍不住把视线往这边挪,四个男人蹲在小角落里撸猫,那只胖橘可真是满身大汉。
“说起来,”梁喜识抬头看了看那张字条,皱眉道:“我记得很早之前A大猫协就已经把这只猫的领养要求贴出来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人领养吗?”
那只胖橘生完崽子后,性情倒是温顺了不少,翻身过来,轻轻拱了拱江堰的手背。
江堰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外面的字条换了,说是有个毕业生领养了,但是因为有点事情,需要找一个人代养一段时间。”饶望挠了挠脑袋,说:“其实我们之前还在考虑,要不要把它领回去……但是我们没什么居家的时间,家里又小,怕它在大学晃悠惯了,在家里待不舒服。结果还没想好,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真可惜啊。”江堰真诚地点点头:“只是我家后花园也蛮大的,估计没有这个烦恼。”
饶望:“?”
吗的,最烦装逼的人!
江堰看着这只精准倒在他手上开始碰瓷的猫猫,心?里头痒痒的。
不是领养,只是帮忙代养几天的话……
他掏出手机,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群聊里发了张这只橘猫的照片,而后小心?翼翼道:
【人体美学鉴赏】:家人们,我可以代养一下这只可爱的橘猫吗?吃的不多,性情温顺,应该就十天半个月的。
这条信息发出去没多久,家人们就回应了:【山水琴瑟】:如果喜欢猫,爸给你挑只好看的,这猫肥成这样有什么好养。
【玫瑰美人】:我倒是觉得有?几分可爱……
【攒钱打美白针勿扰】:干嘛突然大发善心?帮人养猫?这猫看起来面色不善,它挠我怎么办?
【说了不是黄图】:江一朝承认吧,你不是怕它挠你,你是怕你的家庭地位又要往下顺位一个了。
【攒钱打美白针勿扰】:……
江堰等了半天,江裴凉没回,他在群里发了个投票。
结果是一比四,除了江一朝投了反对票之外,其他人都投了赞同,包括江裴凉。
在其他人求知若渴的眼神中,江堰站起身,雄赳赳气昂昂地把猫抱了起来,道:“走吧,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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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江家就多了一只巨大的橘猫。
它刚到家,看谁都觉得极富威胁,于是从头到尾夹着尾巴缩在江堰的脚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哪去哪;江堰也十足耐心?,走哪抱哪,亲亲摸摸,极其专注,就连江裴凉跟他说话都听不太见。
江一朝看这只猫真的很是不顺眼:“这么胖!”
“人家不知道胖吗?还要你说。”江淼倒是对猫挺感兴趣,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亲近的好时机,只是远远地看了几眼,道:“真的挺可爱的。”
“放屁!”江一朝一脚蹬上沙发,目眦欲裂道:“我江一朝,就算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摸那只丑猫一把!”
江淼不想理他。
橘猫高傲地从江一朝脚脖子边溜过去,一眼都没瞧他。
晚餐时刻,江堰下桌的时候,因为那只猫一直盘在他腿下,所以差点踩到;连忙抱起来长吁短叹一溜烟进房间去了,甚至连每天例行地和大哥对对眼神都忘得一干二净。
江淼和江一朝兀自还在大吃大喝,突然发觉自己有?点冷。
他们迟疑地停下手中动作,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不是寒潮骤降了,是大哥貌似有点不高兴。
江裴凉此人,就连不高兴也不高兴的非常内敛,面上仍是那副宠辱不惊的平淡模样,只是放餐具的声音稍稍大了些。
江淼和江一朝:“……”
用大哥的屁股想也知道,估计是江堰刚刚做了啥。
夜晚时分,江堰浑然不觉地洗完澡出来,又开始快乐吸猫。
这只肥肥的肚皮肉软乎乎的,透着点粉色,回来的时候带去宠物店做了个检查,顺带洗了个澡,现在浑身散发着清香。它久经校园,深谙推拉美学,用两只圆手欲迎还拒地搭着江堰的脸,时不时娇憨地喵喵两声。
江堰恨不得把自己的脸都埋进去。
祸国妖姬就是如此啊!!
正当他正在忘情吸猫时,房门久违地传来了轻微地“叩叩”声。
江堰瞪圆了眼,有?些意料之外地拉开门,发现江裴凉站在门外,目光沉沉。
“不欢迎我进去吗?”江裴凉道。
“没有,”江堰连忙让开了,他抱住猫,道:“大哥,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
毕竟这几天似乎事务繁忙……
他怀里的橘猫看到江裴凉冷酷的眼神,抖了一下,毫不示弱地开始嘶嘶呼气。
江堰赶忙把猫抱紧了,小声安抚:“没事没事……”
江裴凉:“?”
他要心?梗了。
像之前的很多次一般,江裴凉又照例关心了一下江堰今日的工作,随后提出了一些建设性意见,最后对江堰说的饶望和萧徐安的事表露出“我没有兴趣”的平淡态度,最后说无可说,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那只猫还躺在江堰的怀里,睁着大眼睛,挥了挥爪子。
江堰乐呵呵的抓住它的爪子,亲了亲粉色的肉垫。
江裴凉:“……”
他真的要心?梗了。
但这并不算完,接下来江裴凉就坐在床沿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江堰和这只妖猫亲亲抱抱,卿卿我我,如果现在是冬天,估计已经可以冻成一座冰雕。
江堰浑然不觉。他上辈子动物毛过敏,即使馋的流口水也没法靠近这些猫猫狗狗,现在得了这机会,新奇的要命,恨不得晚上都抱着这猫睡,自然察觉不到身边的醋海翻腾。
橘猫亲昵地凑上来,舔了舔江堰的下巴,江堰被痒的一哆嗦,笑了起来,然后捧起猫的圆脸,轻轻亲了一下它的粉鼻子——
江裴凉:“!”
他终于忍不住了,揣着臂站在一边,冷声冷气道:“江堰。”
江堰茫然地回头:“啊?”
“我看到了。”江裴凉用下巴点了点那只猫,漠然道:“它刚刚喝了马桶水,而且喝的很开心?。”
江堰:“……”
他神色木然地转过头,直视着猫,有?点颤抖:“真的?你刚刚喝了马桶水?”
橘猫:“喵~”
听不懂,但江堰不想猜测这个可能,顿时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都错付了。
“大,大哥,”江堰颤抖着去找自己买的猫猫牙刷,“为什么刚进来的时候你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江裴凉仍是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堰,冷冰冰道:“反正你这么喜欢它,亲到点马桶水也没什么吧。”
江堰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大哥会说出来的话!
他没找到猫猫牙刷,猛地转头,发现江裴凉冷冰冰盯着自己,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似乎从吸猫的狂喜中捕捉到了些什么。
没等他想完,江裴凉又加了一句:“我走了,你和它一起睡吧。”
江堰:“……”
哦吼。
江裴凉别别扭扭又醋溜溜地说完话,转过身半晌,也没听见江堰叫住自己,顿时脸上的表情更冷了几分。
终于,江堰叫道:“大哥,你转过来一下。”
江裴凉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面前的江堰笑得格外促狭,他把猫咪放好,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往自己的手掌上呼了口气,随后认真点点头,几步向前——
江裴凉感到自己的后颈被沉沉一按,不由低下了头,随后脸颊两边被温热的手捧住,眼前阴影压过,就在此时,嘴唇覆上了柔软且湿润的触感。
力度不很重?,只是轻轻贴合,而后碾磨一下,就很快离开了。
江堰把手放下,退后半步,笑眯眯的看着他,好像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攥紧了些。
江裴凉怔在了原地,瞳孔微缩,感到心脏要逃出体外。
半晌后,他才失音似的开口:“你……”
“这有?什么!”江堰把他的话原样奉还,“反正你那么喜欢我,亲到点马桶水也没什么吧。”
江裴凉:“……”
他用指节触了触自己发烫的嘴唇,神情变幻几瞬,莫名变得有?些狠戾。
随后,他不发一言地向前走去。
寂静的深夜里,偶尔会有?窗外的青蛙听到缥缈的呼救声:
“别,大哥,我错了……别咬啊破皮了破皮了疼疼疼疼疼——”
作者有话要说:江堰:本理论王者从未认输!呔!看直球!!
第66章 霸总被谋害了!
次日早晨。
江父狐疑地看着江堰嘴上的那个小破口, 问道:“小堰,你的嘴怎么回事??”
“没什么。”江堰十分专注地搅拌着南瓜粥:“不小心咬到的。”
江父:“咬的可真够狠的,流血了吧?”
江堰应得?很快:“嗯嗯嗯!”
“下次小心点。”江父不疑有他, 转过话题之前,不忘疑惑地嘟囔两句,“不过自己是怎么咬到那么下面的……”
江淼和江一朝眼观鼻鼻观心,暂时不敢多放什么屁。
懂, 懂的都懂。
“对了,一朝,”江父突然咳嗽两声,道:“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女孩子,爸想了一下, 她皮肤实在太白了,跟你站在一起不太协调, 咱还是算了吧。”
“不会啊!”江一朝困惑摇头:“我不嫌弃她白啊。”
江父坚持:“还是算了吧。”
江一朝也坚持:“白点没啥, 我真不嫌弃。”
江父:“你非要我说出人家嫌弃你黑你才开心是不是?”
江一朝:“?”
妈的!
二人说了段相声, 江裴凉听着,倒是一副心情?良好的样子,都比平时吃的多了点, 下桌的时候,平淡地望了江堰一眼。
于是江淼和江一朝就瞧见江堰迅速地放下粥碗, 一溜烟地跟上去了, 那欢欣雀跃的神情?, 似乎能幻视到屁股后面正在摇动的尾巴。
江淼:“……”
江一朝:“……”
“说来奇怪,”江父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纳闷道:“裴凉和小堰最近都一起去上班?他俩公司又不在同一块,不顺路啊。”
饭桌上一片寂静。
随后江一朝的腰子被桶了一下, 他黑着脸,十分诚恳地解释道:“响应国家节能减排政策,李叔一路把他俩送到地铁站,然后再分头去公司。”
江淼:“是啊是啊,公共交通工具比较环保。”
“这样吗?”江父沉吟了一会儿,眉心又肉眼可见地舒展了开来:“说的也是。没想到裴凉和小堰这么有觉悟,我真是太开心了,看来二人成为党员指日可待!”
在江父爽朗的笑声中,江一朝抽空把江淼快要翻出来的眼珠子给捂回去了。
他心情?沉痛地想,如?果?可以,他也想像江父一样如此纯洁,自己催眠自己,昨夜大哥偷偷进入江堰的房间,是为了捧着红色宣言高声朗读,随后拿着锤子和镰刀连夜播种希望之光,嘴上的伤口是因为劳作时太过认真而咬牙切齿所至;绝不是为了干一些不可描述的勾当。
呜呼,老爸,你明明什么都懂,却还是那么天真。
两位连夜入党的好心人坐上一辆车,江堰屁股一沾上副驾,就开始大声逼逼:“大哥!你把我嘴咬成这样,我这清白人家可要怎么出去见人啊?”
“你刚刚不是解释的很好么。”江裴凉无甚表情地打方向盘,“自己咬的。”
“得?了吧。”江堰说,“也就咱爸会信。”
江裴凉勾了勾唇角,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突然道:“下次我会轻点的。”
“可别下次了!”江堰得理不饶人,还在叨叨:“就你那个力道,下次不得?把我门牙都给嘬飞啊?”
江裴凉:“……”
就江堰刚才这个养胃的形容,他任何火苗都能被瞬间浇熄了。
其实江堰抱怨也没错。他之前倒确实没亲过什么人,生疏程度堪比拿绣花针怼蚊子,昨晚一下子没控制住,毫无章法地贴了半天,把江堰嘴亲肿了不说,还不小心咬出血了。
……而且,也只是贴上去而已,没有其他动作。
“算了。”似乎是看他沉默不语,江堰偷觑了他几眼,怕伤害到大哥的自尊心,于是咳嗽两声,道:“下次还是让我来吧。”
“你来?”江裴凉扫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你比较擅长吗?”
江堰说:“至少比你擅长……”
这倒也是大实话。当实战大家都是菜鸡互啄的时候,他多年来储备的丰富知识就为他打下了胜利的根基——
说不定?自己的愿望是可以实现的!
江裴凉不太明白江堰一大早上脑子里又是什么废料,绕了一圈把他送到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