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恨他的身体只对顾离钊有感觉,而顾离钊的身体呢?他上过几个人?楚霈对此一无所知。
"和以前一样玩。"
顾离钊只说了简短的六个字,楚霈立即神经紧绷,下一秒,他的短袖衣领被拉到肩膀,顾离钊在他的肩头狠狠咬下一口。
第20章 20痕迹
“唔——”
楚霈痛得倒吸了口气,但紧咬牙关尽力不发出声音,只有喉咙里会不受控制地流出些低吟。
以顾离钊的习惯,他肯定会咬出血痕才肯罢休,楚霈握紧拳头硬扛着,指甲差点陷进手心。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顾离钊突然松了口,舌尖轻柔地舔了一下方才咬出的齿痕,楚霈当即浑身激灵了一下。
他不懂顾离钊是不是在这三年里又发明了什么新花招,而那些新花招又用在了谁身上?会是白伊吗?
楚霈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他的妒火竟然会战胜对危险的害怕,他的拳头因此捏得更紧了。
顾离钊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肩膀,接着顺着肩膀往下,指尖温柔地滑过他的手背,掰开他的手指......
楚霈的拳头因为他手指的侵入而放松。
顾离钊又用右脸蹭着他的右脸,肌肤和呼吸的温热已经令他全身燥热,身上除了一个地方硬,其他地方都被挑逗得瘫软。
"刚刚那一下就是对你迟到的惩罚。"顾离钊沉声在他耳边吹气。
惩罚这么简单?
楚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正当他恍神时,顾离钊伸直手臂按下了电源开关,整间房间瞬间铺满了米黄色的光亮。
他看清顾离钊穿的是酒店的浴袍,松垮的领口开到了胸以下,隐约露出的优美胸肌线条挑逗着他的每一根蠢蠢欲动的神经。
顾离钊继续在他耳边说:"宝贝,我也很忙,还没来得及洗澡,不如一起吧?"
楚霈沉默地斜睨向他,蓦然眼尖地发现顾离钊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他送的情侣戒指,心跳骤然漏了半拍。
顾离钊微微后退半步,但仍然保持着将他禁锢在臂圈里的姿势,他显然是注意到楚霈突然惊喜的眼神,勾唇轻笑着用微屈的食指轻轻抚着他的下巴:
"你送的东西,我肯定得随身携带啊。"
"上次在婚宴上,你可没有戴这个。"
楚霈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他这样显然是告诉顾离钊,他心里还有他。
顾离钊的眼眸似乎亮了一下,晶莹的唇瓣诱人地抿了抿:"我在你的婚礼上戴你送我的戒指,那不犯贱吗?"
"......"
楚霈错开眼神没有接他的话,顾离钊又重新压在他身上:"放心,我想过了,我们不玩以前那些花样了,我会对你非常非常温柔,绝对不会伤着你,我发誓。"
楚霈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顾离钊的唇果然无比轻柔地覆在他的唇上,舌尖轻轻地舔开他的齿缝,这久违的缠绵如春风化雨般将楚霈的身心包裹,让他情不自禁去迎合他舌尖的挑逗。
不到一分钟,顾离钊猝不及防地咬了下他的唇瓣,楚霈疼得轻“嘶”了一声,不过唇瓣并没有咬破。
顾离钊的鼻尖蹭着他的鼻尖,语气有几分无奈:"这样的慢节奏还真不太适合我。"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节奏。"楚霈轻轻喘着气,他本能地觉得他比顾离钊还想“要”,可他不能表现出来。
顾离钊的右手从他的短袖下面探进去,一路向上摸在了他的胸口处:"宝贝,你接吻时的骚劲儿真适合做情人。"
楚霈几不可查地冷笑了一下。
顾离钊的吻再次袭来,这次就没上次那么温柔了,这次猛烈而贪婪,但楚霈仍能游刃有余地驾驭配合。
顾离钊边亲吻边拽着他的身子往浴室方向推,同时上下其手撕开了他的短袖脱掉了他的运动裤,而楚霈也拉开了他的腰带,除去浴袍。
浴室的水声也掩不住激情四射的动静,从浴室到床上,他们都处在如胶似漆难解难分的状态,直到完事儿后躺在床上小憩,楚霈仍旧感觉恍然如梦。
这次是他所经历过的最正常不过的爱情运动,但“正常”绝对不是顾离钊的风格,顾离钊要么不做,要么就会让他深感撕裂般的绝望和痛苦。
楚霈忍不住胡思乱想,认为顾离钊的变态对人不对事,顾离钊对他残忍,对白伊却温柔,刚刚他享受到的待遇或许是白伊从来都有的性福。
"你和白伊上过床吗?"
楚霈躺在他身边故作轻松地问道。
顾离钊用遥控器打开了落地窗帘,夜幕初临,窗外是海岸线迷人的风景,仿佛幽蓝的幕布下点缀的明亮珍珠,那是海湾的项链。
"白伊?"顾离钊被他逗笑,无所谓地回答,"我怎么可能和白伊上床,我对他的肉体没有任何兴趣。"
楚霈没有轻易相信:"你为什么今天对我这么温柔?这不是你的风格。"
顾离钊听罢立即翻身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冲他笑道:"小落儿,你不愧是我的宝贝,真有点懂我,这的确不是我的风格,所以我一点儿都不觉得享受。"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齿背,俯身从楚霈的头顶摸出一条黑色的细棍,楚霈全身汗毛立刻竖起。
顾离钊的教鞭并没有落在他身上,他用教鞭的尖端轻轻拂过楚霈的脸颊和下颌:"本来我的确是想重温旧梦,但我的新游戏规则不允许我那样做。"
楚霈紧张问道:"什么游戏规则?"
"既然你是在出轨,那不在身上留下情人的痕迹是常识,"顾离钊的教鞭轻轻点在楚霈右肩上的齿痕,"你得回去好好解释一下,千万别让你丈夫发现猫腻,这样对你们的二人世界有影响。"
楚霈:"......"
他无语地仰视着顾离钊,完全不明白他的脑回路。
顾离钊继续真心发问:"婚礼那次,你丈夫有怀疑吗?"
楚霈轻咽了下口水:"没有,他以为是我自己吃东西时不小心咬破了唇角。"
"那我就放心了,"顾离钊好似松了口气,再次弯腰越过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新手机放在楚霈的胸口,"安全起见,手机送你,里面有电话卡,以后你就用这部手机和我联系,而且只能和我联系。"
顾离钊莫名其妙的体贴令他如堕云雾,不禁怀疑从小到大完全没懂过顾离钊。
楚霈洗完澡准备离开时,顾离钊还拿着他的教鞭坐在床边背对他。
"我走了。"
楚霈的手放在门把上时招呼了一声,他身上穿的是顾离钊的短袖,因为他的短袖在激烈的亲吻中被撕烂了。
"明天下午四点,老地方。"顾离钊向他发出新的“偷情”邀请。
楚霈打开房门:"明天来不了,有工作,不能再推了。"
他听见顾离钊细碎低沉的笑声,但顾离钊没有说话,他等了几秒便兀自离开。
那扇房门甫一关闭,顾离钊的教鞭便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气流声,然后准确落在了台灯上,台灯的玻璃灯罩当即分崩离析,碎片稀里哗啦地散落一地。
楚霈刚转身就听见屋子里那清脆响亮的破坏动静,熟悉的后怕从尾椎骨向上爬,脑海中回忆翻滚,他疾步逃离走廊。
第21章 拳击
楚霈记得,那会儿是夏天。
暴风雨降临的前奏总是电闪雷鸣,狂风阵阵,别墅外那棵茂盛的榕树被吹得沙沙作响,树叶被盛夏的风撕裂,漫天飞舞卷落。
从楚霈的卧室落地窗外能将这大自然变脸的盛景一览无遗,但他无心欣赏倾盆大雨前的造作,任凭银色闪电将乌云密布的天穹划开数道口子,任凭闷雷一声声响彻耳畔,都不及他膝盖下的玻璃渣更直击心灵。
窗外摧枯拉朽的破坏力颇有翻天覆地的气势,恰好成为了顾离钊向他施虐的背景音乐。
顾离钊将台灯摔在地上,灯罩的玻璃渣碎了一地,他在楚霈的脖子上套了一个狗项圈,这是他新买的礼物,牵着长长的牵引绳让他跪在那一堆玻璃渣上,他全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白色浴巾。
如果他反抗,顾离钊的皮带会毫不犹豫地抽在他身上,或者逼他玩更危险刺激的游戏。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妥协屈服,除了不想挨打以外,更深沉的原因还是对顾离钊那份深深的眷念。
他反思过去的恐怖经历,意识到在他们这段感情里,变态的不止是顾离钊,还有他楚霈,爱上恶魔不容易,遭受着恶魔的残暴侵犯还甘之如饴心怀留恋,他的爱也挺变态。
他以为他可能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但心理医师明确告诉他——他没有。
那次,玻璃渣扎进他的膝盖和小腿,浸出的鲜血让顾离钊澎湃,在他眼里,这不是血,而是肌肤上盛开的玫瑰,是流动的优美红线钩织出的沸腾的火。
他紧紧咬着牙,额角青筋突兀,强忍着膝盖和小腿的疼痛,没有顾离钊的允许,他不能站起来。
暴风雨招摇的前奏持续了多久,他就跪了很久、很久很久,当磅礴大雨落下时夜幕也掩盖了天光。
他听见雨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不间断地击打在瓷盘上,清脆响亮。
他的双腿跪麻木了,没有一点玻璃渣不曾浸染他的血色。
他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低头时被汗水弄湿的长睫凝成了一绺一绺,余光感受到顾离钊走近,他以为顾离钊会扶起他,然后带他去医院。
然而顾离钊却阴恻恻地笑着,解开腰间的浴巾,按住他的头往那儿怼:"快吃,一滴都不许剩。"
楚霈:"......"
多亏了顾离钊一次次戳破他的希望,他才能把一次次的绝望积累起来,成为他“决然离开”的勇气。
楚霈掐灭了指间的香烟,转身坐进驾驶室准备开车回家,痛苦的回忆让他报仇的决心更加坚定,手机上显示了杨思林无数个未接电话,还有99+的微信消息。
杨思林:“今晚说好了在家吃饭,你现在在哪儿?”
杨思林:“爸妈都在家等着,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杨思林:“回来自个儿向他们解释吧,我懒得管你。”
......
*
顾离钊坐在床边,俯视着脚下的玻璃渣碎片,碎片反射着亮晶晶的光亮,是他喜欢的style。
他轻轻用脚趾踩上其中一粒玻璃渣,不到一秒倏地收回,细皮嫩肉还挺疼。
他仔细看了看,脚趾并未扎破。
白伊的电话打进来:"喂,钊哥,你没事吧?我看见楚霈已经开车走了。"
"没事,"他抬手捏了捏鼻梁,"就是觉得心里缺了一块,身体不大快活。"
白伊那边沉默了几秒,犹豫地问:"那......需要我去把他再绑回来吗?"
顾离钊低声笑着:"那倒不用,你把车开到楼下,我要去拳击室。"
白伊意会:"明白。"
半小时后,顾离钊抵达拳击室,他穿着训练服,戴着拳击手套和防护具,与教练在擂台上对峙着。
这是顾离钊的私人拳击教练,做他的私人教练很难,被揍和揍回去都得把握好分寸,力度小了会被认为漫不经心,力度大了又怕伤着老板丢了工作。
教练自认已经能够得心应手地对付顾离钊的出拳套路,但没想到今天的顾离钊和平时不大一样。
顾离钊平时来这儿就为锻炼身体,今天的目的似乎纯为发泄,不仅出拳不按章 法,而且完全把他当成了人肉沙袋,又狠又快,教练被揍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但顾离钊似乎还没尽兴,鲜血令他快感加倍,他双眸充/血,拳头干净利落,看得擂台下面的白伊和另一名工作人员目瞪口呆。
"顾总,住手,你会把他打死的!"
工作人员大声喊道,欲上擂台阻止,无奈被白伊拦住:"我们顾总知道分寸,你少自作主张。"
工作人员的冷汗歘得前赴后继地滚下。
大概是强烈的求生欲激发了教练本能的反击,在顾离钊又一拳头即将落在他的眼睛上时,这名壮汉迅速地握住了他的拳头,卯足了劲儿往上推的同时另一只手狠狠揍在了顾离钊的脸上。
一是顾离钊打到现在已经没了啥力气,二是壮汉反击的那下确实够狠够重,他仰面倒了下去,身体贴在地板上完全不想动弹。
"钊哥。"
白伊赶紧拉开擂台围栏钻了进去。
这时,工作人员也急忙扶起那名被揍得更严重的教练。
"你是不想要钱了吗?竟然敢对老板下重手?"白伊冲那名教练歇斯底里地咆哮。
教练脸色阴沉,没有说话,他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工作人员身上,工作人员既担忧又害怕,并不敢直视白伊的眼睛。
顾离钊抬手摆了摆,咧嘴笑时洁白的牙齿上沾染了牙龈的鲜血:"我没事。"
"钊哥,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白伊仍然不放心,拉过他的手臂搭在自个儿肩膀上。
"我不用去医院,回家就好。"顾离钊吐出口带血的唾沫,然后抬手擦了擦唇角,笑容灿烂又痴狂,"我现在感觉身心舒服多了。"
他在白伊的搀扶下走近挨揍的教练,戴着拳套的手轻轻打了下对方健硕的肱二头肌:"刚才那一拳打得不错,你的医药费可以报销,另外我会再给你一笔数额可观的补偿费。"
第22章 探班(1)
白伊不愧是他的心腹,仅凭顾离钊的状态和三言两语就明白了新的游戏规则,也明白了他心理的矛盾和身体上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