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大哥真的把对自己的爱,全都转移到了那个姓池的身上?
不可能,他只是家里联姻的一个工具!
初家说了,联姻成功有一个亿的聘礼,还会给爸爸很多合作的机会。
这件事爸妈没告诉大哥,就是怕他会心软。
如今看来,没告诉大哥还真是对了。
他果然一颗心跑到池谨轩那边了吗?
不行,他要赢回哥哥的心!
而此时此刻的初家,初寒霖正双手托举着一把戒尺,在书房里跪牌位。
初瑞赟一下飞机,就直接把初寒霖给堵在了老宅里。
关于上次相亲的事,云家的那个已经和他说过了。
让人家小伙子等了一晚上,他却连面都没露。
初瑞赟气的直接拿戒指在初寒霖的手上打了一下,说道:“我怎么教你的?你又是怎么办事儿的?把别人一大家子晾在那儿,这就是你在国外学来的本事?”
初寒霖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爷爷,您不早说,我怎么知道您是要给我安排相亲啊?”
初瑞赟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当我不了解你?我跟你说了,你怕是连临江都不回了吧?听说你还跑到了东山市?又去找那个小池了?”
初寒霖连想都没想便说道:“哪儿的事儿,东山那边在搞一个土特产的项目,我不得亲自去趟趟底?”
初瑞赟点着他的额头说道:“收起你那一套说辞来,寒霖,你给爷爷透个底。五年了,你找那个小池找了五年了。哪怕你给爷爷看张照片,爷爷也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可你找了五年,连个画像都没有。你也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收收心?”
初寒霖咕哝了一声:“谁也画不出他的美。”
初瑞赟:……
他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说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狗孙子!”
初寒霖又咕哝了一声:“怎么说着说着又开始骂人了。”
初瑞赟被他气的脑仁儿生疼,说道:“你不是我孙子是什么?”
初寒霖嬉皮笑脸:“是是是,我是您孙子行了吧?”
这他妈还行了……吧?
孙子还能假得了吗?
初瑞赟又开始老生常谈:“你要是有你爸一半儿的懂事,我也不至于这把年纪了还给你操这闲心!我们初家三代单传,到你这儿算是要断了!”
初寒霖继续咕哝:“又没有皇位要继承,断了不就断了。”
那点儿家产,捐了不就得了。
初瑞赟眼看着就让自家孙子气出个好歹来,初寒霖立即上前扶住自家爷爷,说道:“爷爷您放心,我还能不给咱家留后吗?偌大个家业,哪能说捐就捐了?”
初瑞赟见他态度有所松动,便开口道:“既然你知道,就趁早放弃你那个什么小池吧!我给你合了云家这个老二的八字,你们俩真的是天造地设,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姻缘。你们俩如果在一起了,主生贵子!你我是不指望了,你要是能给我生个了不起的重孙,爷爷也能闭上眼了。”
初寒霖说道:“爷爷您不是说我是您的骄傲吗?我这才不到三十岁,您就要放弃我了吗?那虚无缥缈的重孙存不存在只在您孙子的一念之间,珍异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初瑞赟也不知道这个孙子到底是随谁了,明明儿子谦和有礼,儿媳温婉大方,却生了个二愣子似的狗孙子。
要不是的确聪明又精明,是个做生意的极品好料子,模样又随了自己,他真怀疑小时候抱错了。
今天初瑞赟也是难得强硬了一把,说道:“你今天也别跟我说什么废话了,我周末约了云家那两夫妻。这次,你说什么也要去见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去见云丛霄。听听,多好的名字。”
第24章 (如她所料)
池谨轩看着眼前声泪俱下的云丛霁, 终于上前握住了对方的手,说道:“大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你不要再哭了。”
云丛霁抬起头,问道:“没有怪过我?为什么?你这十几年来在外面过的肯定不好,为什么不怪我?”
池谨轩笑了笑,说道:“大哥怎么知道我过的不好?”
云丛霁有些隐晦的看了看池映秋,冷漠的男人脑补出了一大出情伤纠缠与贫困潦倒。
池谨轩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说道:“大哥, 我小时候过的非常好。在我十七岁之前, 养父母从未让我知道过我是捡来的。我爸妈说捡到我的时候我正发着烧, 四十度的高烧。可能是脑子烧坏了, 之前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了。他们找不到我父母, 就领养了我, 办的合法的领养手续。”
“我爸妈是老师,我爸教数学,我妈教英语。所以我学习成绩还不错, 尤其是数学和英语。他们没有孩子, 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所以他们疼我疼的厉害。倒是也没有溺爱我, 教我做人的道理,告诉我君子谦和。”
池映秋:……你对别人谦和,别人没有对你谦和啊!
“是我十七岁那年,家里才开始出现变故的。我父母双双查出癌症, 不到一年的时间, 他们就都去世了。那两年我很消沉,他们硬撑着, 可能就是等着我高考。结果高考一结束,他们就都走了。”
池谨轩也只说到了这里,并没有提如何生下池映秋的事。
他虽然好奇,却也不想多问。
毕竟如果他想说,早就说了。
既然不说,肯定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云丛霁不无感慨道:“如果是这样,那你的确还算幸运。如果我早点找到你该多好,我一直在找你,但是一直找不到。”
却不知道为什么,父母竟然一找就找到了。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父母是不是早就找到他了,只是不愿接他回来。
他不愿这样恶意的揣测父母,但这件事却的确有蹊跷。
池谨轩想了想,说道:“大哥,这件事上我真的没有怪过你。而且就算我长在云家,过的也未必有我在养父母那边快乐。更何况也正是因为我生长在外面,才有了秋秋这么可爱的孩子。你放心,对我们父子好的人,我们也会对他好。但是大哥你也看到了,这个家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我们回来。”
云丛霁知道,父母的态度的确有点问题。
而且他觉得,自己也该找丛熹谈谈了。
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他都不该对二哥说出那样的话来。
于是从池谨轩他们的小院子出来后,他便直接去了云丛熹的房间。
终于等来大哥的云丛熹喜不自胜,他笑着把大哥拉到椅子上坐下,说道:“大哥,你终于来看我了,我的甜点呢?”
云丛霁有些疑惑的说道:“什么甜点?”
云丛熹看着他空空的两手,笑容瞬间冷了下来,说道:“你不会把我的甜点给他们了吧?”
云丛霁皱起了眉心,说道:“小熹,那本来就是给你二哥和宝宝买的。”
云丛熹开始发脾气:“大哥你怎么这样?为什么买了甜品不想着我,却想着别人?”
云丛霁的表情更难看了:“什么叫别人?那说什么也是你二哥!”
云丛熹怒声道:“可是大哥最疼的人明明是我,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和你同样的血缘,大哥就不再认我这个弟弟了?”
云丛霁深吸一口气,说道:“熹熹,你为什么要这样想?”
云丛熹道:“我知道,大哥肯定早就嫌弃我了,反正我也成年了,早就不该呆在这个家里了!”
说着他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家出走。
欧静听到动静后,立即上前来阻止,一边阻止一边责怪道:“丛霁你怎么回事?他才多大你就逼他出去住?熹熹从小娇生惯养,谁对他大声过一句?你当哥哥的,就不能让着他点儿?本来他被你爷爷停了所有零花钱就已经很惨了,现在连你这个当大哥的也来欺负他。”
云丛霁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母亲,说道:“妈,您是这么想的吗?”
欧静知道自家大儿子主意大,平时不苟言笑,也轻易不发脾气。
一旦真的生气,那就是真的触及了他的底线。
欧静吞吞吐吐道:“小熹刚刚说那些确实是不该,可是那顾西尧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熹追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做梦都想和他在一起。结果你听听你二哥那孩子说的什么话?是,小孩子还小,不能当真。可你也不能怪熹熹生气吧?”
云丛霁也才知道,一个母亲偏心能偏到什么地步。
明明丛霄才是她的亲生儿子,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她变成这样?
云丛霁看了他们母子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云丛熹一看大哥要走,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要从大哥这里彻底失宠了。
他立即冲着楼下喊道:“大哥,你要去哪儿?”
云丛霁没有回答他,只是出门开了车,离开了家。
欧静知道,云丛霁在外面有公寓。
倒是也没有阻拦他,只是心里也不太舒服。
云丛熹拉着欧静的手说道:“妈妈,哥哥是不是生我气了?”
欧静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你哥估计是一时钻牛角尖了。”
云丛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无条件被大哥宠爱的时候了。
他必须要想办法,让大哥的心重新站到自己这边。
云丛熹咬着下唇,心里琢磨着什么。
后院里,池谨轩却摸着池映秋的头说道:“想不到,你这个大伯还是个挺好的人。”
池映秋吃了一脸的蛋糕,说道:“是呀是呀!爸爸,他是你的亲哥哥吗?难怪你们长的那么像。”
池谨轩笑了笑,说道:“亲兄弟,长的当然像了。”
池映秋煞有介事的歪了歪小脑袋,说道:“可是,小叔叔就长的和你们一点都不像呀!”
池谨轩想说,亲兄弟也未必像的。
可是他又想了想,的确,云丛熹长的既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
甚至,连爷爷都不像。
如果说像死去的奶奶,那这隔代遗传的也太强了。
但他的身上,倒也有些云家人的神韵。
但这可能是因为从小长在云家的缘故。
池谨轩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随即就否定了。
怎么可能呢?
他们那么疼爱这个小儿子,不是亲生的,怎么会这么宠?
有时候人的一些想法就很奇怪,偏偏不是亲生的,也能得到父母的宠爱。
谁让他小锦鲤的人设,一直屹立不倒呢?
云丛熹来到家里的第二天,欧静就莫名奇妙的捡到了总台夫人的手镯。
她立即联系了总台夫人把手镯还了回去,一直没能解决的调职没过多久就得到了解决。
无独有偶,云仲坤也在第二周偶遇一个女孩被人围堵,眼看就要出事。
他本来不打算管的,可是他一眼认出了那女孩,竟是云家一个长期合作伙伴的女儿。
于是他立即把这姑娘救了下来,并亲自将小姑娘送回了家。
又没过多久,他负责的那个项目成了好几个大单。
像这样的好事,在云丛熹进门后接二连三的发生了数次。
本来云仲坤是不信的,可是有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后,云仲坤不得不信了。
后来欧静又去找大师算了几次,连大师都说,果然是她的亲生儿子找回来了。
那个夺舍的小子,克父克母,会败坏家境。
小锦鲤就不一样了,他滋养父母,是来报恩报德的。
大师还说过,这才是刚刚开始,从现在起,他们家将会经历一番变化。
直到他在家里占有的地位越来越高,从此就能高枕无忧了。
只是有一点,千万不能接那个亲生儿子回来。
至少,不能在他成年前接回来。
果然如大师所言,云丛熹进门的三年内,他们这边接二连三的有好事发生。
云伯干那边则接边办砸了好几个项目,还得罪了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最后把他从代理总裁的位置上给撸了下来。
之前一直是老爷子在全权负责,后来云伯干出事,云仲坤终于上位了。
于是,全家都对这个小儿子视如了掌上明珠。
父母宠弟弟,云丛霁当然也把他当成了二弟走后的慰藉。
如今他思索着二弟回来后父母的态度,再看看丛熹的一些行为,总觉得十分不妥。
他没有资格怪他们,却也并不赞同他们的做法。
欧静却更加恼火,看着这个家突然又变的鸡飞狗跳的家,她怀念起熹熹刚来家里时的那段日子。
云仲坤事业上升期,每天都是喜滋滋的。
大儿子乖顺懂事,总是为她着想。
小儿子活泼可爱,天天围着她打转转。
自己也是辉煌一时,在总台里有了一定的地位。
如今她处于半退的状态,云仲坤面临总裁的竞争,天天愁眉苦脸。
她的身体又开始出现了二十年前的状态,心慌,失眠,眉心也有了川字纹。
明明接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成年了,为什么还是出现了这些问题?
早知道,就不该接他回来的。
六年前,她曾收到过一对陌生夫妻的来信。
那对陌生夫妻在信里说,他们的养子有可能是自己丢失多年的二儿子。
可是她怕了,她没有把那封信给任何人看,而是悄悄藏了起来。
那年她的二儿子刚好十七岁,她想着,什么时候他成年了再把他接回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