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来乍到
罗冠杰总以为是自己个换脸大师,人前人后两幅嘴脸,但是,面对索兰图,他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从心里发怵,你要是说非得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他又觉得犯不上,可是,每次这人阴恻恻的在自己身边说一些话,做一些事,他总感觉自己脊背发凉,明明都是七尺男儿,自己怕他做什么:
“我喊什么喊?你看你这个肾虚的样儿,怎么你还能玩强的?告诉你,老子不怕,再说了,我要是怎么着了,你觉得我家人会放过你么?”
索兰图本来想拿着牙刷就走,看着罗冠杰就好羽翼衣未丰的好斗小公鸡,隐藏在身体里的作恶欲又不安起来:
“哦?虚不虚,你试试就知道了?更何况你大哥都把你这个私生子扔到养猪场了,你觉得是他会给你撑腰,还是恨你入骨的叶翠眉能给你出头?”
“你调查我?!”罗冠杰错愕道。
“罗老二,你以后能不能少拿自己当回事,你以为你还在北京,还是别人众星捧月的中心?我劝你清醒一点,在这儿,你什么都不是,也没人能帮你,我来白石沟是来工作的,富康养殖场是白石沟最大的企业,我来之前当然需要摸清楚这个厂的背景还有相关情况。至于你和你家那点破事儿,还不如你这身皮囊吸引我。”
索兰图拿起桌子上的牙刷转身就去洗澡,留下罗冠杰一个人在屋里,他又生气又憋闷,恨得他连踢好几脚索兰图的行李箱泄愤。
罗冠杰以前看谁不顺眼,总想着法的报复人家,如今到了白石沟,他确实失去了以前所有的特权,但是他罗冠杰向来就不是愿意低头认输的人,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大哥还有叶翠眉的账还没算明白,现在还要再加一个索兰图,罗冠杰一边洗澡,一边嘀咕: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为今天所做得一切付出代价。
可惜雄心壮志还没保持三秒,他觉着这脑袋上得水好像越来越冷了,他急忙想起刚才孟庆源说的热水不够的问题,加上索兰图刚才好像蒸桑拿一般的洗澡时间,这热水一定是都被他用光了,罗冠杰不得不加快洗澡的速度,匆匆冲掉身上的泡沫,一身鸡皮疙瘩的冲出浴室。
进屋时,索兰图似乎正在打电话,看见罗冠杰进来,他也挂了电话闭眼假寐,罗冠杰以前睡觉向来一丝不挂,但是,今晚自己要跟这么个人睡一起,他要是在赤身裸体,那就是他脑子进水了,要不是气温太高,他恨不得长裤长衫的和衣而卧,只不过他出门压根儿没带能睡觉穿的长衣,他将就着把T恤和度假穿的短裤套在身上。
索兰图撇了一眼,心中不禁一笑,可能是自己演的太过逼真,色狼形象实在是无力扭转,别说是罗冠杰这样的绣花枕头,就算是林帅在,他也能做到坐怀不乱,他本来就对自己的自控能力引以为傲,只是看见这个傻逼恨不得在三十度的气温里,给自己包成粽子,他心里就高兴,他倒是坦坦荡荡光着上身,被子搭在腰上,感受着乡间丝丝凉意。
罗冠杰真想把索兰图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进了门直接关灯上炕,他还头一次睡这样的土炕,倒是挺干净的,就是一躺下感觉特别硬,他翻了几个身,愣是给自己隔清醒了。
看着索兰图渐渐平稳的呼吸,他更生气了,凭什么自己睡不着,而这个变态睡得比谁都安稳,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对自己没别的意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罗冠杰对自己的外表自信极了,他这种水准的男人扔在任何圈子里都是炙手可热的追捧对象,一个死gay面对这样的尤物,睡得浑天黑地,多少有点不尊重人了。
不过罗冠杰最气的是,他一摸褥子,索兰图这个心机吊,竟然铺了两层,而自己这边竟然只铺了薄薄一层,用光洗澡热水,偷自己的褥子,罗冠杰爆发了,他一脚踹在索兰图小腿上:
“你这人有没有道德,自己铺那么多,就让我睡平板?”
索兰图累极了,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折腾大半天,感觉刚睡着就有人踹了自己一脚,还在说话,他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还有人推自己。
“装什么死啊你,你快把褥子还给我。”
索兰图不想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罗冠杰也急了,你不起来,我就硬拽,可惜他试了半天,要么连褥子带人一起拖过来,要么就是纹丝不动,他折腾半宿,加上穿的多,又是一身汗,他放弃了,他把被子往身下一铺,他认命的往枕头上一躺,他算是倒了霉了,恍惚之间,也就睡了过去。
自打他爸住院,他已经太久没有过过纸醉金迷的生活,他都快想不起来女人的滋味了,要是放在平时,一个月没换几个女朋友,哪都不是他性格。
在北京的日子,压抑久了,他到现在还惦记着自己美女香车的辉煌时光,梦里他还是那个一呼百应的罗二少,身边永远簇拥着众多美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那次seven酒吧的静媛,他就惦记了好久,一直没吃到嘴里,这自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那个蠢蠢欲动的酒吧,氛围旖旎,罗冠杰怀里抱着静媛,身心愉悦。
罗冠杰习惯性的盯着美女胸前的四两薄肉,静媛又笑得如此欲拒还休,罗冠杰自然是懂得女人的心思,轻轻扶着静媛柔弱无骨的腰身,深情对视,却没给静媛开口的机会,俯身一吻,那感觉好像那日在酒吧里亲吻的小服务生。
睡梦中,罗冠杰已经分不清自己亲的是静媛还是服务生,直到他把手伸向静媛怀里,他却感觉有点不对劲,明明看着至少34d的身材,这手感怎么如此干瘪,罗冠杰警惕的睁开眼睛,怀里果然抱着那个小男孩,他看不清男孩子的脸,他刚想推开怀里的人,小男孩却突然开口:
“你他妈在做什么梦?”
吓得罗冠杰大梦初醒,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做什么?他脑子里还是刚才那个记不住脸的小男孩,而对上自己迷蒙睡眼的,竟然是索兰图那张冤家的脸,这他妈哪里是春梦?!这分明是噩梦!
罗冠杰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以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势跨在索兰图的腰上,糟了,糟了,这他妈习惯了,他平时跟女朋友睡觉总是这样又抱又摸,难道,自己睡着了,又干出这样的荒唐事?
罗冠杰吓得急忙想把腿收回来,结果刚一抬腿,他就感觉不好,他妈的,真是尴尬坐上航天飞机,尴尬上天了,作为一个男人,他深知此刻抵在自己大腿上的是什么,他后背上冷汗就下来了。
看着罗冠杰僵硬的动作,索兰图也甚是无语,他平时睡觉很安静老实,基本上可以一个姿势睡到天亮,谁知道前半夜睡得好好的,后半夜自己越睡越累,越睡感觉越压得慌,直到早上胸前有一只不安分得手,他才彻底清醒过来,一看罗冠杰这猥琐得姿势,还有满脸的淫笑,尽管索兰图也没睡醒,但是他不得不及时叫停这场闹剧。
“这个,这个,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抢我褥子,我太硌得慌,就把被子当褥子铺着,睡着太冷自然就跑你这边了。”
尽管罗冠杰自己都清楚这个解释的确很无力,但是他也不能说是自己睡着做了不该做的梦,还把索兰图当成静媛又亲又摸。
“那你现在暖和了?能把手拿开么?”
索兰图很少跟别人睡一张床,昨晚是累极了,要不他也不能睡得这么沉,想到自己是被摸醒的,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罗冠杰顺着窗户丢出去。
罗冠杰刚才的注意力都在腿上,经过索兰图的提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也放在不该放的地方,罗冠杰急忙收回手脚,一看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他急忙起身。
索兰图不比他冷静多少,迄今为止他都是嘴上吓唬罗冠杰,没想到这个登徒子竟然大半夜的跑到自己这儿,还过了半天的手瘾,他穿上一件外衣就出去洗漱,他也无法忍受继续跟这个傻逼共处一室了。
看着索兰图脸色黑沉的出门,罗冠杰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切,装什么装,被我这样的男人又抱又摸,怎么想你都是占便宜,干什么装作一副吃亏的模样,要不是你故意偷我褥子,老子睡着了,又控制不了自己干什么,老子还想告你性骚扰呢。
想到褥子,罗冠杰气的直接掀了索兰图的被褥,不料,掀完才发现,索兰图也是一条被子一床褥子,原来人家是把被子叠了一次变成两层,只有自己傻乎乎的把褥子被子都放在身下,这么一看罗冠杰有点傻眼,不过,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吃过早饭,索兰图去村委会报道,罗冠杰跟着孟庆源去猪场,离着老远罗冠杰就大概知道快到了,毕竟这个味道来说,错不了。
罗冠杰本以为自己来的是一个现代化的养殖基地,结果一来就傻眼了,这就是个大型的放养现场,只有一排简单的猪圈圈舍,没有现代化的饲养系统,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猪粪成堆,工人忙碌的场景,有的只是一个宽广的山林,还有一座看着相对气派的办公楼,大门上写着:富康饲养场。
“孟厂长,这就是咱们的猪场?”
“是啊,跟你想的不一样吧?咱们的猪是半野生放养,这样的猪肉更健康,但是管理起来也更麻烦,走咱们先去会议室,养殖场的员工都在那等你呢。”
罗冠杰跟着孟庆源来到饲养场唯一的办公楼里,会议室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只不过放眼望去,这些人加起来估计嘴里的真牙不超过20颗,罗冠群傻眼了,说好的经理人,老总,技术员呢?他觉得自己来的不是养殖场,更像是敬老院,这里员工平均年龄都得是返聘级别。
罗冠杰想哭,每次当他觉得生活不能更糟的时候,生活总会给他一击响亮的耳光:小样儿,你以为这就完了?
第11章 处处碰壁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咱们新来的总经理,罗氏集团的少东家,罗冠杰,罗总。”
孟庆源一边说一边给罗冠杰让座,其余员工也不知道是耳朵背,还是行动有点迟缓,除了零零散散的掌声,更多的是面无表情,罗冠杰倒也没指望这些人能多热情,但是新官上任,这些人的表现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吧?
“好了,也别说那些客套话了,我这人不喜欢那些虚的,说说咱们养猪场的基本情况吧。”
孟庆源作为代理厂长,在这厂里的待得时间长,情况他最清楚,经过他的一一介绍,目前来说,猪场经营不善,自负盈亏已经是竭尽所能,所以为了降本增效,一面不敢养太多猪,一面也不敢养太多人。
听了猪场惨淡的经营情况,罗冠杰感觉自己结结实实的被坑了,什么来搞管理,什么有专业技术工人指导,都他妈是骗子,不过自己已经被骗来了,总不能直接铩羽而归,装也得装出一副专业的样子:
“咱们现在这个猪销量如何?”
孟庆源老老实实的回道:
“罗总,昨天您也吃了,这个肉是绝对没问题的,就是价格偏高,品相来说,又太肥,买的起的人讲究健康,不喜欢这么厚的肥膘,买不起的又觉得这肉不值这个价,所以,现在这个市场不是太乐观。”
罗冠杰哪里懂得销售这一套,关于猪肉的行情市场更是一窍不通,面对屋里这些七老八十的员工,他必须趁着自己还没有彻底打退堂鼓之前,赶紧去看看自己即将奋斗的战场:
“算了,孟厂长带我先去看看猪舍,还有饲养环境,其他人都忙去吧。”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人敲门,孟庆源急忙起身:
“哟,村支书,您怎么来了,前两天听说您家里还有事来着,快请进。”
本来散会的众人,又坐回原位。村支书看年纪不算太年轻,五十来岁,穿的也是一丝不苟,一双布鞋,倒也干净利索。
“不好意思,没打招呼就直接过来了,今天是咱们村新来的大学生村官索兰图,小索报道的日子,正巧听说你们猪场也来了新的领导,我这不是带着小索过来,一起看看,毕竟你们这猪场是咱们村最大的企业,之前经营好的时候能解决不少村民的就业问题,现在猪场也不算太景气,小索呢,正好专业对口,咱们一起想想办法,争取早点让猪场扭亏为盈。”
白石沟村子不大,村里街里街坊往上数三辈,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村支书姓白,在村里辈分不低,也有一定的威信,说话办事也没有那么多的虚言假套,来了就开门见山,毕竟,富康养殖场是这个村里最大的或者说唯一拿得出手的企业,要是连这个也关门大吉,他这个村支书脸上怎么也是无光。
孟庆源昨天就见过索兰图,对这个年轻人的沉稳踏实印象十分深刻,急忙道:
“正好,正好,我们刚才正要带罗总去参观一下猪舍,还有现在的饲养环境,这样也好,一道去了吧。”
白支书点点头,转身对索兰图道:
“小索,你就跟着他们去看看,这猪场虽然是半散养,但是一次性还是不要进去太多外人,防止传染病,我就不跟着进去了,你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我。”
白支书嘱咐完也就离开,罗冠杰,索兰图二人简单消毒清理完,跟着孟庆源就来到猪舍。
“这里是母猪,还有猪仔,主要生活的地方,母猪生产前后都需要比较细心的照料,小猪因为刚出生,需要吃奶,也受不得太多刺激。成年猪,大部分在野外放养,这样能减少点饲料压力,其次也有助于猪的自身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