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胜舟看不下去眼了,他弟磨磨蹭蹭地插花插了半天。“你动作慢得快成照片了!”
江南充耳不闻,兀自继续插花,直到插进瓶里,只留了最后一朵才收工。
“为什么留一朵?”江胜舟一脸疑问。
周星远也一脸好奇,坐在椅子上抬眸望着江南。
“珩珩过来!”江南叫道。
王珩这边就等着江南插完花点蜡烛了,听江南叫他,走到餐桌对面站定。江南把玫瑰花的茎又剪短了些,直接插在了王珩胸前的衣兜里。
“送给我家小宝贝!”江南笑着说,接着偏头吻了下他的脸颊,“顺便附赠个吻。”
王珩笑得两眼弯弯,嘴角勾起,像夏夜的新月。
周星远:“……”
江胜舟:“……”
“他们俩好像当咱们不存在。”周星远转头一脸怔愣地看着江胜舟。
“我们就是不存在。”江胜舟认同地说。
“江南坐过来!”王珩说。江南听话地坐在椅子上,抬头便见王珩拿着蛋糕的生日王冠罩在他的头上。
“唱生日歌,吹蜡烛了!”王珩说。
四人一起唱了生日歌,王珩忙着为大家切蛋糕。江南一脸享受地望着王珩为他忙这忙那,眼睛里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嘴角一直翘着,仿佛此刻才真正尝到爱情的味道,他沉溺爱情的甜蜜里不可自拔。
江胜舟对蛋糕大块朵颐,嘴巴仍未堵住,八卦道:“江南,珩弟送你什么礼物了?”
“想看?”江南一脸得意,巴不得向对面两人显摆一番。
哥俩的幼稚行为让王珩习以为常,他瞥了一眼,在自己的蛋糕盘里挖了一块,放进嘴里开始认真吃起蛋糕来,脑子里却思虑着如何接近他舟哥近身查看,同时眼角余光偷偷地瞄了瞄江胜舟的衣兜,揣摩钥匙在他兜里的可能性。
“给你看看,让你这傻狍子见识见识!”江南炫耀地说。
周星远一脸希冀的等着江南打开盒子,想看看他家老四能送什么礼物。
江南打开盒子,两个人偶便站在了江胜舟的眼前。
他愣了一秒,“这个定做的?”
闻言,江南转头头看向王珩,眼神带着疑问。
“我做的,喜欢吗?”王珩从蛋糕盘子里抬起了头,语气轻松,看不出心底的情绪。
想到做这个需要花不少时间,江南有些担心,“你不会昨晚都没睡觉吧?”
“以前做的。”王珩面色沉静,又垂下眼眸,仍然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江南没再继续追问,“以前”这个时间段太长了,说明不是最近,极其可能包括两人未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江胜舟噤了声,仿佛窥视到了不该看的秘密,他已听出以前这两个字的沉重含义。见状,他连忙转移话题,“今天去滑雪,你们还去不去?”
“去。”王珩说。
“晚上回来正好和我妈一起吃饭。”江南说。
周星远想起自己见过江南的妈妈,大一开学那天,他们一起送王珩来上学。上次同学会他觉得江胜舟眼熟,最后才想起来,当年江胜舟也跟着一起来了,只打了个照面。
人与人缘分很奇怪,谁能想到多年后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和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一起走百年老街。曾经的老四像个迷,原来老四出生在这么寒冷的地方,雪这么多的地方。
见大家吃得差不多,江南起身清理桌面。清理完,他想把礼物送上楼,王珩见状,伸手拿过小的首饰盒,“这个帮你带上?”
江南直接抢过来,附耳说道:“晚上给我带!”
“……”
江南在楼上衣帽间翻了半天,才把自己的雪板翻了出来。王珩的雪板是他新买的,连带着滑雪服他一并拿了下去。
“这么多东西。”王珩见江南抱了一大堆东西下来,伸手去接。
几人抱着东西下了楼,江南把雪板都塞到了大切诺基的后备箱里,把钥匙往江胜舟手里一塞, “开车去!”
江胜舟瞅了瞅手里的钥匙,开门上了驾驶位,“你俩是不是应该给我开一份司机的工资?”转头对周星远说:“看见没?职业司机!”
“珩珩睡觉吧!挺远呢!”江南没理他哥直接对着王珩说道。
“嗯。”王珩整个人往座位上一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随着车晃晃悠悠地,睡意逐渐袭来,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江南胳膊搭在王珩的胸前,手替他遮着光。他睡得很安静,像沉睡的婴孩,睡梦里仿佛摸到暖暖的热宝,他用手使劲抓,才抓住,一刻不肯放松,把江南的手抓得生疼。
见状,江南拍了拍,王珩似乎像得到安慰的孩子,瞬间紧握的手指又松开了。
大家开始闭目养神,除了驾驶位上的某人,一路无话。直到滑雪场门口,王珩才被叫起。
下了车,王珩立刻精神抖擞,同刚才在车上困倦不堪的样子判若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笑剧场
江胜舟:王珩图片
江胜舟:珩弟新形象!小猪佩奇闪亮登场!
江南:多可爱!
韩辰:多可爱!
江胜舟:……
江胜舟: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有道理的。
江南:闭嘴!
韩辰:[汗]
第89章 最烂的滑雪技术
四人换上了滑雪服,带上雪板,帽子手套护膝滑雪镜自不必说,尤其王珩护得严严实实,比圣斗士星矢装备还全。
江胜舟见王珩全套闪瞎眼的红色装备,一脸艳羡地说:“珩弟,装备可以啊!” 他又转头问站在旁边的江南,“你买的?”
“是啊!”江南答道,“你喜欢?给你也买一套?”
“成!回头就买!不准耍赖!”江胜舟说。
周星远看着王珩的滑雪装备,眨了眨眼睛,“日子挺奢侈啊!家里有矿?”
江胜舟转身用手拍了拍王珩的肩膀,一脸笑意,“矿在这儿呢!”
周星远一脸懵,但江胜舟已经踩着单板飞出去了。他张嘴想叫住,但人已剩下个影子,只留下飞起的雪烟,吹了他一脸。“槽!够牛B!”
王珩望着诺大的一个滑雪场,有点儿头晕,白茫茫一片,人瞬间变的渺小,如蚂蚁似的。前面的雪坡仿佛在说:有本事你冲上来!有本事你来征服我!
他思绪乱飞,江南喊了他一嗓子,“珩珩,过来,老公教你!”
江南的一嗓子,在寂静的周围扔下个炸弹,好几个安雪板的人瞬间转过头来看王珩。幸亏头盔和滑雪镜把脸都遮上了,否则能看见他脸都绿了。
“嚷什么嚷?”“
王珩走上前,直接踢了江南一脚,“大庭广众说谁呢!”
“怕什么?他们又不认识你!”江南毫不在意地说。
江胜舟嘚瑟一小圈已经回来了,见几人还站在原地磨蹭,催促道:“你们倒是快点儿啊!”
又走到周星远旁边说:“过来,我教你!”
江南见两人走远了,凑到王珩跟前,放低了声音,“老公教!”
王珩使劲撇了撇嘴。
“珩珩,先双膝微曲;眼睛自然平视正前方。”江南一边说一边扶着王珩胳膊摆姿势,“重心往前点儿,小腿要向前用力压紧雪靴。雪杖向前举起,双肘微曲。”
江南瞧着王珩摆的姿势相当标准,十分满意,“嗯,姿势不错。珩珩学什么就是快!”他一脸自豪,心里不断地竖大拇指,不由得夸出了口。
“来,咱们先直线滑行!”江南讲了下直线滑雪,又说了一遍注意事项。接着教了下刹车方法,横向刹车和犁式刹车都做了示范,然后又普及了下摔倒注意事项。重点的都讲完了,才松开扶着的手,他此刻像老母鸡教小鸡吃虫似的,一百个不放心。
“珩珩试试吧!”他用鼓励的眼神望着王珩。
王珩学得挺认真,记性不错,全记住了。如果看脸,他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就是前面雪坡塌了,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淡定;如果看心,心早已颤了半天,看脚上的雪板,就像雪板长了草—慌(荒)了手脚。
他壮着胆子,试着挪了挪滑雪板,自我感觉良好,用雪杖撑了撑,滑雪板缓缓的沿着雪坡竟然滑了出去。
江南在后面看得一脸欣慰,他也跟着滑了出去。他的滑板速度快了些,刚超过王珩,便听见王珩“啪”的一声。回头一看,某人四仰八叉的躺在雪坡上,红色滑雪服倒在白色帐幕里,像西红柿撞上了白衬衫。
江南迅速转弯回去把人扶了起来。
“疼不疼?”江南问,“摔坏了没?”
王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雪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疼,雪太硬!”
“你当咱家床呢!”江南揶揄道。
“在这儿练练?”江南瞧王珩小心翼翼,不放心地说:“我在这看着!”
王珩朝左右望了望,四下环顾一圈,“我试试吧!”他长叹了口气,心里没底气地说。
“怎么还叹上气了?”见状,江南问。
“感觉我驾驭不了!”王珩抬头看了眼江南。
“这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江南笑着说。“想想你砸场子时的气势!这雪坡不就是小菜一碟么!”
王珩琢磨了一下江南的话,似乎有道理,他重新鼓起勇气按着江南教的动作要领缓慢地滑了出去。
直线滑到一半儿,他碰到了前面正教周星远滑雪的江胜舟。见状,他连忙刹车,“急刹车”刹地很快,干净利索,他没想到的是摔得也特别干净利索。更极其幸运的是江胜舟也被他带倒了,江胜舟被后面冲上来的人吓了一跳,丝毫没有防备,还没看清人,就见一抹红飞了过来,不期然地,他跟着摔得结结实实,五体彻底投入雪的怀抱。
王珩自己起来又没站稳,整个人坐在雪坡上滑了下去,江胜舟拽都没拽住,森林之王摔成了二哈。
“惨得我都不忍看!”江胜舟坐在雪坡上用手捂着眼睛说。
周星远还没从王珩的摔跤中反应过来。
江南从后面急忙冲了过去,把王珩的雪板摘掉,把人扶了起来,又重新安上了雪板。
“摔哪里了?”江南急忙问。“哪里疼?”
“哪都摔了!”王珩龇牙咧嘴,疼得直“嘶”。“哪都疼!”他丝毫不掩饰的实话实说。
江胜舟和周星远也凑了过来。“没事吧?老四。”周星远问。
“没事!”
“珩弟,你这大脑CPU配置上去了,硬件还差点啊!”江胜舟在一旁笑着调侃。
江南见王珩摔了两次了,又重新教了一遍。“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都能给你讲了!”王珩撇了撇嘴,一脸不屑。江南愣了愣,被噎得无可话可说。
“正好,珩弟给周星远讲一遍!”江胜舟正愁怎么教周星远呢,恰好来个现成的理论大师。
王珩把江南教他的一字不漏地重复给了周星远,连带着教动作姿势,全部讲完问江南,“对吧?是不是没漏?”
“对!”江南竖了一个大拇指。
“纯理论大师!”江胜舟也跟着竖了一个大拇指。
“老四厉害啊!”周星远笑着说。他胆子大,滑了一会儿,便滑了起来。
“珩弟你来!”江胜舟说。
王珩没说话,直接往前滑了滑,人还没滑出五十米,便趴在了雪坡上。江南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来,“来吧!还是老公带!”
“原来还有珩弟学不会的!”江胜舟望着他弟急奔过去的背影说道。
王珩已经摔得快没知觉了,起来睁眼一看,感觉哪里都是白的,眼睛找不到落脚点,他有些害怕,这种迷茫没有目标的感觉容易让人失去方向。
现在他就陷在这种困境里,犹如孙猴子坐天下-手忙脚乱,不听使唤,只有脑子仍在高速运转。
江南已从后面滑了过来,“珩珩,怎么了?”他见王珩一脸茫然,眼睛没有焦距,用手拍了拍王珩的肩膀问。
“江南,我有些怕!”他伸手拽住江南的胳膊。
“没事,我在呢!”江南把人直接搂住说。“我带你滑会儿。”江南这下不敢粗心大意了,精神高度集中,就怕把人再摔了。
江胜舟见他弟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似的,在旁边笑了半天,“你俩自己玩吧!我们先走了!”吹着口哨,滑板带起了周围的散雪飘起的雪烟,扬长而去。
“要不你去滑会儿,我在这歇会儿!”王珩说。
“不用,我就陪你来玩的!”江南见左右人都很远,借机在对方脸上亲了一下说。
王珩推了他一下,“收敛点儿!”
“你这脸挡了大半,谁能分清楚!”江南一边耍赖一边说。
“怎么分不清楚,能分清我是个帅哥!”王珩一脸不服气。
“别帅哥了!你看你这脸比那边那俩女的都白!”江南幸灾乐祸地说。“就是个头不太像!”
他又坏心一起,“要不哪天你穿个女装给我看看?”
“想死!你敢让朕穿女装!”王珩使劲拍了江南一顿,滑雪服太厚,用了大力气,人也没多疼,江南故意喊疼,巴不得让王珩多心疼几下。
江胜舟滑了一圈又回来,在王珩面前耍了个落叶飘,又耍了几个酷动作。“珩弟,帅不帅?”
“挺帅!摔个跤会更帅!”王珩咧嘴笑着说。
“哥哪是能摔跤的人!”江胜舟吹嘘道。
周星远从前面慢慢吞吞地滑了过来,身上也沾了雪,一看就知道也摔了好几回,“你们都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