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江翡玉的,甚至有时候他们就是聊天的时候提到江翡玉,他这脾气就会变得阴晴不定。
从前黄崖觉得是乐望江过于针对江翡玉了。
但后来他发现一件事。
乐哥虽然老是凶会长,还总是扬言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坐垫,但其实根本就不会跟会长动手,甚至……
黄崖是个体育委员不假,也的确是个壮汉,但有句话说得好,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他也是个爱看小说的人,尤其是某个绿油油的,一到深夜就卡成乱码的软件。
那里面的文是真的香。
丰富的阅历,让黄崖此时觉得综合看下来,乐望江有点那炸毛什么的潜质。
就仗着江翡玉的退让和那什么为所欲为……
他这个念头刚起,就先打了个寒颤。
黄崖一边在心里道罪过,他们乐哥乃是人间第一alpha,怎么可能是那什么!
大概是亵.渎了校霸,黄崖心里过意不去,面上也是更加恭敬:“那乐哥您等着,小的先告退了。”
乐望江:“……你有病么。”
“什么?”
正好江翡玉收拾好了东西抱著书和资料走过来,乐望江就没理黄崖了,只朝江翡玉伸出了手:“东西给我。”
江翡玉没动,乐望江又补了句:“什么毛病?住得近就不背个书包了?怎么不让你手断了。”
他就是有把关心说的像是诅咒的能力,乐望江自己不在意,而江翡玉分得清:“一点小伤。”
“快点。”乐望江心说一只手就没点完整的皮肉还一点小伤:“磨磨唧唧的,你是不是真的是个Omega?”
江翡玉:“……”
他最终还是将手里的东西交到了乐望江手上。
乐望江的手往下沉了沉,他稍稍用力,这才抱好怀里的东西,视线又落在江翡玉脖子上的信息素收捕环:“你怎么没摘掉这东西?不是说放学的时候要摘了放到指定地点,会有人回收里面的信息素么?”
江翡玉面不改色:“忘了。这就去。”
.
自从分化以后,乐望江和江翡玉就没一起上下学了。
小时候是因为乐望江置气,有意要跟江翡玉错开时间,后来又因为江翡玉撞见他打架造成了一场兵荒马乱,乐望江就没怎么跟江翡玉见过面了。
等到高中,江翡玉搬出了家,就更加了。
而上一次他们放学一起走,还是因为要去枫满初中捞乐安。
乐望江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缓解乐安和这老狗之间那僵硬的气氛,所以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
乐望江躁得慌。
当世界安静了下来,他就不得不去想很多很多的事情。
那天隔离室的那两个字,后来他的心跳,以及现在他满腔的烦闷。
在这其中,乐望江最不明白的事情就是,为什么江老狗可以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跟他相处。
不追问、不再提,就好像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和感情,又好像……那天只是一场乌龙和冲动。
乐望江抱着江翡玉的书,向来自信骄傲的他,在这种事上不仅是茫然的,也是胆怯的。
他和江翡玉,毕竟是两个alpha。
如果江翡玉不主动,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喂。”
乐望江这人坏毛病很多,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听见人说话,越多人说话他越烦躁,随时都能炸。
但同样的,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是想听人说话的:“说话。”
江翡玉淡淡的问他:“为什么填舞台剧?”
“……”乐望江没想到他开口居然是这句话,无语了一下后才说:“我乐意,关你屁事。”
为什么填舞台剧?
如果选唱跳孟桃肯定会想尽办法拉这老狗。
这老狗吧,
因为大他一岁,个头勉勉强强高他半个头。
这张脸吧,
也勉勉强强过得去。
一双腿吧,
也勉勉强强的能跟他比一比。
像孟桃那样的小女生都喜欢看那种唱跳。
动一动露露腰,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动作……
乐望江心说,凭什么给你们看。
什么都是勉勉强强的,有什么好看。
“那副会长,”乐望江还没等江翡玉说话,就先换了个话题:“跟你说什么了?”
虽然当时没有问江翡玉,但其实乐望江是很在意的。
因为对方是个omega。
正常人的认知,alpha和Omega在一起,那就是绝配。
而契合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alpha和Omega在一起,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翡玉已经满十八了。
就算他现在还在读高中,他也肯定做过契合度测试了。
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如果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Omega,那国家就会给他分配一个。
他和江翡玉,都是这样。
乐望江轻轻磨了磨牙,薄荷绿的眼眸泛着点冷意。
他是不知道和这老狗契合度比较高的Omega都有谁,要是让他知道……
“学生会的事。”江翡玉顿了顿,平静的接了句:“她有alpha了。”
乐望江的情绪瞬间回笼。
虽然说不上有多愉悦,但至少没有那么躁了:“那她还往你跟前凑。”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也是,人都有alpha,你不知道什么叫距离吗?”
其实江翡玉不明白自己跟她的距离怎么近了。
非要说联系的话,无非就是她是学生会唯一一个知道他心思的人。
但既然乐望江开口了,江翡玉说:“嗯。听你的。”
这么乖?
乐望江舔了一下上唇,但到底还是不可避免的轻快了一点。
他没送他到家,只是在自己上车前,把书还给了江翡玉。
江翡玉住的房子过条马路就到了,没几步路。
乐望江知道江翡玉没那么娇弱。
而在告别了江翡玉的下一刻,乐望江就收到了唐不平的信息
【唐不平:乐哥,高缈那边有消息了,他明天下午四点去三中办手续,下周一复课。】乐望江冷笑一声。
这才几天啊,就可以上课了?
不就是因为江老狗没出什么事,仗着江老狗没管这茬吗。
江老狗可以放过他,他可做不到。
乐望江神色冰冷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关节,敲字回复唐不平。
【跪下喊爹就行:下午逃课,喊上梁羽天。】
【唐不平:哥,你要当着会长的面逃课吗……】
【跪下喊爹就行:小事,我明天不去学校,打个病假。】乐望江想得很简单,事实上他的假条在当晚就批了下来。
作为过目人,江翡玉还在夜晚送上了关心。
【江老狗:你请病假了?】
【跪下喊爹就行:这种有眼睛就能看见的事情还来问?】【江老狗:哪不舒服?】
啧。
这人,
怎么破事这么多?
乐望江手速飞快,不断地在屏幕上敲击
【跪下喊爹就行:回家洗了个冷水澡没擦干就换衣服吹了冷风感冒了,行了吧?实在不行你就当我伤口感染发炎了我不想包成粽子去学校,或者你当做我嫌顶着脖子上的创口贴在学校里晃悠丢人,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这假爹请定了。】江翡玉没回他了,乐望江也不急,只继续看着电脑上的实景地图,仔仔细细的搜寻三中附近比较隐秘的巷子,最好还是那种没有摄像头的。
毕竟损坏摄像头这事稍微有点不道德,会影响别人,他还是不大希望自己要做那种缺德事。
他没跟江翡玉说自己要去干什么,毕竟欺负一个Omega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但远在另一边的江翡玉却已经猜到了。
江翡玉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假条,只有乐望江的。
唐不平和梁羽天都没有请假。
不带唐不平或许可能,但乐望江不可能不带梁羽天。
四大家的势力虽然大,手也伸的长,可也有句话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梁羽天家里主要就在这个城市发展。
他们很多人都说乐望江莽,明明是年级第一却没脑子,其实他的小望很聪明。
把梁羽天牵扯进来,那他就算是被抓了,责罚也能轻一点。
但他没有看到梁羽天的请假条。
所以梁羽天准备明天逃课。
江翡玉漫不经心的轻轻扣着自己的桌面,吸.吮着口里的薄荷糖,就连鼻尖也满是冰薄荷的清香。
要赌么。
他跟着乐望江一起请假太过明显。
他的小望又不是傻子,要是听唐不平提了,肯定会怀疑。
如果跟着梁羽天一起……
他想知道乐望江面对高缈会说点什么。
也想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迈出那一步。
赌了。
江翡玉轻轻呼出一口气。
就赌他足够了解他。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真的快了!!得让小望自己明白的!另外今天发烧了就过了一眼稿子要是有错字大家先捉个虫我好了再来改~今晚六点的6k还是不变~评论我都有看,就是回不过来了,谢谢小可爱们的喜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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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次暗鲨
因为明天请了假,乐望江不需要早起,他也不浪费这次宝贵的机会,大半夜的挑灯……刷题。
虽然他和江翡玉那老狗的关系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但乐望江并不是那种我跟你好我就允许你压在我上头的人。
再说他十月还有竞赛要参加。
要拿保送,就靠竞赛了。
乐望江对数学类的保送没什么想法,他要拿,得拿经管类的保送。
那这样的话,他需要在竞赛中更为突出,才有跟保送院校协商的资本。
乐望江随手写下一个公式,却在梳理解题思路的时候又顿住。
他往后一靠,整个人倚在懒人沙发里,脑子一半在模拟图形辅助性,一半在想事。
这样的深夜,总是容易勾的人思绪千转。
而乐望江也总能在这样的时候找准自己最真实的那一面。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未来该做什么好。
很多事情他都无所谓惯了,也被安排好了,于是那些别的念头还没起来就消散了。
他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适合走什么路,所以他爸爸问他大学是打算报经管还是想走别的路的时候,乐望江回答不上来。
于是就在他爸爸的言语下敲定了经管。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就像当年他诱发了江翡玉第一次易感期,他爸爸细声细气的安慰着他,让他以后还是要学会跟江翡玉保持距离,告诉他顶级alpha之间,即使是有血缘关系也很容易产生排斥和厮杀,为了他们好,他们最好就是只做“认识的人”。
乐望江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但他按照他爸爸说的试了试,发现好像他的生活中没有江翡玉也的确不是不行。
他只要交更多的朋友,每天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控制自己不去多看隔壁那套别墅一眼,把江翡玉的所有东西都收起来。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反正江翡玉就在那里。
等他长大了,等他成年了,等他们两个都确定为稳定性alpha了,他在找个时间翻进他的窗户,问他要不要跟他一起逃出去吃夜宵就好了。
他们还会是朋友。
朋友。
这两个字浮现出来的那一刹那,乐望江脑海里另外半边搭造的虚拟图和辅助线就像是存在于一面镜子上,瞬间就被打破,甚至粉碎到瞧不出一点痕迹。
刚开学时得知江老狗跟他分到了一个班,江老狗又诚诚恳恳的跟他道歉了,那时候乐望江还觉着或许他们的关系可以回到以前,做最好的朋友。
虽然心里总有点不是滋味,但他并没有去多想。
可现在,这点难捱就像是被无限扩大,是说不出的一瓶苦酒打翻在他的心头。
混杂着碎片一起深深的扎进去。
偏偏乐望江无法明白。
深夜思考是一件很消耗精力的事。
乐望江独自坐了一会儿,又勉强提笔写了几道证明,最终还是决定下楼找点吃的。
现在这个点都十二点半了,他不太想麻烦家里的阿姨,冰箱里反正还有面包,拿出来热一热就好。
然而他下楼下到一半,就在拐角处看见一个身影借着月光在客厅里摸黑走着。
乐望江面无表情的打开了旁边的灯光开关,客厅里倏地明亮起来:“你回自己家怎么跟做贼一样?”
客厅里的男人身形挺拔,手臂搭着西装外套,身上的马甲虽然规整,但里头的衬衫开了两个扣子,领带也松松垮垮的吊着。
男人无奈的笑了笑,那一双和乐望江如出一辙的桃花眼,笑起来不似乐望江那般邪冶,反而是带着点如沐春风的轻柔:“习惯了……以前我跟你妈大学在外住楼房时,我只要一开灯就能吵到她,她对光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