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系列2-边缘少年(下)————姗姗来迟

作者:姗姗来迟  录入:12-20

"小琪,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也该知道感情上的事是谁都帮不了谁,所以你所说的那些我和小然之间的感情归宿我看你还是不要操心了......"
"唉......到今天我才发现你有时候还真不是普通的固执呢。"
无奈的长叹口气,安琪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上面前。
"你啊,真是嘴硬。你以为就这样逃避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嘛?闪,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在害怕什麽;爱了就爱了,躲躲藏藏的是干什麽呢?!"
双手因为他的话一僵,闪从容的表情终於有了些破绽,整个人恍惚起来。
"怕?我在怕?我也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我也很烦恼、很困惑,我搞不懂我自己,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麽、要干什麽......我不懂......"
"你哦......"
伸手拍了拍闪的肩膀却意外的换来他大幅度的拥抱,像个落水小孩般紧紧抓住唯一可以解救自己的稻草,这个拥抱的成分多了一丝无助;少了一份热情。
片刻的愣神过後安琪选择默默的回抱他,望著围绕在自己腰间、头紧紧贴在自己胸前的男人他有一种莫名的心痛感。
曾经,这个男人在自己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不求回报的帮助自己深爱自己,自己更是明知故问的利用了他对自己的感情来寻求一丝丝温暖;而现在呢,自己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伤害当年恩人的罪魁祸首;他真的很痛恨自己,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是啊,感情的事情谁也帮不了谁,但他却又是如此强烈的希望自己能够帮助这个被自己伤害至深痴情男人;怎麽办?他究竟该做些什麽?
忽然他灵机一动,圆溜溜的大眼睛猛地睁大。
不对啊,这男人哪里是在为过去迷茫,他根本就是对於现在怀有疑问嘛!难道说......
低头看看胸前男人的发旋,安琪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小小的微笑。
厚厚厚────看来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困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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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琪,你究竟在搞什麽把戏?"
上官寒彻皱著眉头脸色很是不悦,紫色的眸子盯著一回来就转个不停的白色身影又是拽箱子又是整理衣物。
"你是怎麽了?自从到迈阿密後你整个人就神神秘秘的,有时候一整天都看不到你的踪影,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
"你啊,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了!"
叹了口气,爱人酸酸的抱怨听得安琪嘴角稍翘忍不住的想要笑出声。
真是的,他怎麽从来没注意到阿彻居然会如此会吃醋,而且醋劲绝不亚於那个大醋桶欧阳古田!
"傻瓜,你在担心些什麽?小然和我很投缘,我天天都在医院陪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当然,除了陪小然还有陪闪;不过,这个暂时不能说出来!
"哼──去陪那个半死不活的小鬼,却把我一个活生生的人丢在这里;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狠心乜!"
人高马大的上官可怜兮兮的瞄著爱人看向自己的俏脸,对於终於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暗自窃喜。
"过来,让我抱抱......"
伸出长臂,一脸期待的看著安琪俏笑著钻进自己的怀抱,撒娇的啄了啄自己的脸颊。
"小妖精,给我老实交代,怎麽一回来就开始收拾行李?当初不是你说的要来迈阿密好好晒晒太阳陪陪那个瘫痪,现在才呆了三个月就烦了?"
"说什麽那?然然才不是瘫痪!"
惩罚性的用手指头戳了戳上官结实的胸膛安琪赌气的噘著嘴巴狠狠白了他一眼。
"你很奇怪诶,然然哪里惹到你了?你作什麽老是诅咒他?!"
"哼──谁叫你那麽喜欢他,我嫉妒、我吃醋,不可以啊?!"
难得上官在安琪面前坦诚自己的心情,却还是换来了爱人的一记拳头。
"去!歪理!照你这麽说小楚天天和我玩在一起那你岂不是气死了?!"
安琪口中的小楚全名安楚,是当初他硬从林傲手中救下来的安氏法定继承人,也就是他的亲弟弟。虽说是弟弟两人之间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过那小家夥却很喜欢自己,一天到晚缠著他不放,有时候害得他真的有些吃不消。
一听到爱人提起这个名字上官寒彻的俊脸马上就撂下来了,变脸的速度令人咋舌。
"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我是真後悔当初心软听你的话放了那个小兔崽子!哼──一想到那个祸害我就来气!!!"
"好了好了......生气容易衰老,小心你变丑了我不要你哦!"
俏皮的刮刮上官挺立的鼻子,顺便在给他个甜吻,安琪微微一笑,甜蜜在心中蔓延开来。
他这个爱人啊真是出人意料呢!有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上官寒彻竟也会有如此平凡甚至於幼稚的一面?相信全世界也就只有他安琪一人能够看到吧!想到这儿他笑得更开心了,看来他还不是普通的幸运呢......
"你在笑什麽?"
美人笑颜纵是好看,不过此时上官总是觉得怀里的美人除了笑颜好看外似乎还隐藏了一丝道不清的诡异,仿佛是正在奸笑......
"做什麽那麽看著我?!"
皱著柳眉,对於爱人看自己那种怪怪的眼神安琪感到有些感冒。
"有话直说好不好,你看得我好难受!"
"我怎麽觉得你好像又要做什麽调皮捣蛋的坏事?"
两只修长的手指夹住安琪玲珑的小鼻子左右拧了几下,心情大好的看著佳人捂著鼻子朝自己抛了好几个火辣辣的『媚眼』;上官寒彻呵呵低笑,双唇蜻蜓点水般擦过怀中人儿粉嫩嫩的小嘴儿。
"生气啦?谁叫你不告诉我你在想些什麽的!这就是隐瞒你老公我的下场!"
"哼!什麽老公啊?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白净净的手揉著自己被虐待後有些红彤彤的鼻头,双颊却因为男人的一番话而发热起来;湿润的眸子下意识的瞄了眼手指上象征订婚的戒指,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怎麽叫没有一撇?再过一个月你就要冠上我上官家的姓氏,别说一撇了,现在应该说一个八字不管是从左写还是从右写它都是八!"
瞧著那一脸洋洋得意一副『你能耐我怎样』的张狂样子安琪倒真的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气归气,甜蜜的悸动还是在爱人注视自己的深情目光下渐渐填满他的心。
哼!臭屁男人!不过......他就是喜欢嘛!反正打从第一眼见到他自己就栽了,所以只好也只能认栽哩!
"好了,不和你贫嘴了,我还要收拾行李哩!告诉你哦,我可是已经定好了今晚八点四十五分的机票飞巴黎,要不要跟来随你便哦!"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把本来笑脸迎面的上官寒彻彻底搞懵了,可怜他这位当今横跨商界的霸主像个傻子似的呆头呆脑瞪著双眼,哪里还有往日的精明果断?!
"......什麽意思?"
足足愣了三分锺上官才挤出这麽一句问话,脸色也在同时变得足以与任何一座冰山媲美!
"干吗?晴转多云,多云要转龙卷风了嘛?你那张脸怎麽比天气变化的还要快?!"
恐怕安琪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敢如此轻蔑的与盛怒中的『尊王』对峙的人了,相信若是换作他人话他上官大爷根本就不用发威,只要眉头轻轻一挑,不知道多少人会争先恐後前仆後继死而後已的替宰了那个惹他不高兴的人......
唉────
上官大爷暗自在心里重重叹气。算了,这辈子他是认了!
"总该有个原因吧?"
无可奈何的抓起爱人的一撮发丝嗅了嗅,原本凌厉的神情早在他的瞪视下化作乌有。
"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我只是想远离闪一段时间......"
"闪?他对你作了什麽?"
几乎马上打断了安琪未说完的话;上官的神色冷酷,紫眸里酝酿著怒火;他激动的狠狠握住他的手,握的那样的用力......只有老天知道当他听到闪的名字後浑身的神经有多麽的绷紧,仿佛面临前所未有的敌人似的!
是的,他怕。东方闪,这个男人是他上官寒彻一辈子的朋友,却同时也是他一辈子的敌人!
"你鬼叫什麽?听我把话说完啦!"
安琪又翻了个白眼。真是的,他都觉得自己的双眼好酸,看来他今天是彻底地用眼过度了!
"天天在医院看到瘫痪在床的小然我总是会有种罪恶感。你知道麽,我觉得他偶尔看向我的眼神是那样的怨恨,仿佛反反复复向我传达著他那些无法用口道出的埋怨。还有闪,我今天见到他的时候......他竟然在我面前哭了!他的样子真的好可怜,就像个被人遗弃、祈求任何一个可以施舍给他温暖与爱的人的孩子......"
稍做停顿,感觉到爱人搂紧自己的强壮双臂後他虚弱的依偎进他的胸前。
"我觉得自己就是那堵一直横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墙,让他们想爱爱不了......阿彻,你能理解那种心情麽?它简直比我第一次动手杀人还要可怕!"
"呵......我都不知道你是个如此多愁善感的小东西,好让我怜惜哦!"
相对於安琪的痛苦上官寒彻倒是一派轻松,他那张俊美邪气的脸在听完爱人声声诉苦後竟然还带著微笑!
"上官寒彻!你给我正经一点,我可是说真的!"
安琪狠狠扭了他胳膊一下,惹得上官哇哇大叫。
"哇呀呀────来人啊!救命啊!谋杀亲夫啦!!!"
"少来啦!"
示意性的捶了他一下安琪起身离开他的怀抱。
"不和你胡闹了,反正我接下来就是这麽打算的,你大可以不必跟来!"
说完就连看也不看上官的脸一眼回头忙自己刚才没做完的事情。
"好小气哦,开个玩笑都不行!"
自讨没趣的上官很幼稚的嘀咕了一句,庞大的身躯却像蜜蜂见到花一样直朝爱人身上贴去。
"看你这麽不开心逗逗你嘛,别气了,气坏身体我心痛。"
"怎麽?你要跟来?"
口气虽然还是那麽冲身体却舒服的蹭著贴住自己的滚热身躯,安琪一脸奸笑像极了偷腥得逞的小坏猫儿!
"你问的是什麽傻话?我不跟你跟谁?再说,闪的事情总算有个眉头......怎麽说呢,我也放下了心头的一块石头了......"
"哦────原来你这麽在意闪啊!"
安琪明显的不怀好意,嗓子卡的尖尖的怪声怪气像是故意要上官难堪。
哈哈......原来这家夥还真是个醋坛子!好可笑哦!
"小妖精!"
即使被掀了老底上官寒彻也没有太尴尬,只是惩罚性的咬了一下爱人小巧玲珑的耳垂,轻斥了他一句。
"亏我这麽爱你,简直对你掏心掏肺了;你这个顽皮的坏猫儿居然还开这种玩笑?想存心气死我是不是?!"
"好了嘛......我道歉!"
撒娇讨饶著拉扯著他的手臂,安琪一脸可怜楚楚的模样像极了做错事後自我反悔中的小宝宝,可爱清纯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抱起来啃一口!
"你哦,准是上帝专门派来毁掉我的坏天使!"
两人恩恩爱爱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的玩起了KISS游戏,而游戏的结果......相信大家一定都很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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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令人厌恶的病房里,琳达静静的握著毕然可以说已经骨瘦如柴的手,漂亮的大眼睛肿得像桃儿似的。
"小然,你什麽时候才能好起来?快点好起来好吗?我好怀念我们以前的日子,更怀念曾经那个活蹦乱跳的你!"
叹了一口气,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人的一生真的好可怕,特别是所谓的命运,有时候就算你不相信也不行!看著床上闭目养神的人琳达的心就像被人硬生生揪住了般的抽痛著。
自己所熟悉的小然竟然如此狼狈不堪毫无一丝生命力的瘫痪在这里整整三个月,这种活死人的状态简直令人难以入目!她真的好自责!想当初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透露了小然的行踪与计划,现在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小然也就不会躺在这里!
该死,她真的好该死!她恨死自己了!!!
攥住毕然的手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力道加重,恍惚的美眸终於抑制不住的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一串串的泪痕滑过她憔悴的双颊,同时也灼烧著床榻上人的心。
不、不要哭!我不要看你哭......
黑白分明的眸子焦虑又心疼的眨巴著,床榻上的毕然努力用唯一能够表达自己的方法试图引起情绪崩溃的好友的注意,可是效果......根本没有!自恨自怨中的人死命低垂著头,刻意想要压抑的哽咽声因为眼泪的越流越多而变得越来越清晰......
不,不要哭!我没有怪你,我不怪你!琳达,琳达......
以为已经死去的神经在一瞬间像火山爆发似的燃烧起来;早已被放弃的身体让他开始憎恨自己曾经懦弱的决定;毕然努力著,他浑身死去的细胞在主人强烈的意志下开始运转,慢慢的、一点点的、缓缓的......瘫痪了三个月零十八天的左手手指竟然微微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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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里啪啦、劈里啪啦,一阵寂静......劈里啪啦、劈里啪啦,又是一阵寂静......
反反复复的动作和枯燥无味的键盘敲击声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少遍,却还是一成不变的继续著。
"喂......你说他究竟能忍到什麽时候?"
"我哪知道?琪琪说他是木头脑袋啦!"
暗棕色的雕花木门敞开一条细小的几乎难以被人发现的缝隙,而利用著缝隙偷窥的是两个风格各异的俊美男人。他们模样鬼鬼祟祟压低嗓音像两只鸟儿似的叽叽咕咕,眼睛却不离缝隙一刻不停的窥探著里面正襟而坐的文雅男人。
"唉......我现在真的恨透了这家夥!居然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从我身边抢走,害我一天到晚没事情做只能被你欺负!"
两人当中身材明显比另一个矮小纤细了许多的小男人狠歹歹的用手肘戳向手臂环住自己身躯的高大男人,气哼哼的压低声音用国语咒骂著。
"我的小蜜糖,你的火气怎麽这麽大?难道是我今早失职没有尽到一个好丈夫的责任?不会吧?!我明明彻彻底地爱过你两次的......"
被拐了一肘的男人没有生气,仅仅是用他天簌般的嗓音恶魔似的语气配上流利地道的意大利语赤裸裸的阐述著一件事实,一件足以让怀里人儿火上加油的真实事实。
"你──闭──嘴!!!!"
『咚』的一声闷响,之间刚才还暧昧不明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已经在瞬间改变了位置:一个是气势汹汹的插著腰直挺挺站著;另一个则是捂著鼻子可怜兮兮眉头紧皱的坐著。
"GOD......你也太过分了吧?!很痛耶......"
敢怒不敢言的咕哝著,四肢修长的男人抬眼不停瞄著眼前气得直发抖的小男人,心想刚才的玩笑似乎真的有些开过火了......
"麦可.休斯,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给我滚远点儿!"
像头被激怒的小狮子般咆哮著,小男人怒发冲冠的模样在坐在地上的男人眼里看来却是可爱的要死,就连那双黑溜溜瞪得跟铜铃似的眼睛也是该死的水汪汪勾人魂魄!
"甜心,你简直是上帝的宠儿;天使的化身;老天!我忍不住要在这里和你结合......"
"妈的!你这头混帐色狼,你要是敢碰我一根寒毛我羽多卫发誓一定会宰了你!!!"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一声低喝成功的打断了两人不知将要进行到何时的争吵,也将那神采奕奕的某二人猛地钉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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