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薄唇轻启,傅先生近乎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两个字。
这狡猾的小东西,铁定不是第一次出来干这种事,刚才熟练之程度让他都差点失控了,现在又跪趴在浴缸里诱、惑他。
尤其用的还是这张脸,他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那个人......
这下苏教授是真的惊了。
这么粗俗的话居然是从傅先生嘴里说出来的?怎么回事,鬼上身了?
他面色惊疑不定,忍不住用温热的掌心覆上光洁饱满的额头,关怀的话语脱口而出:“你发骚了?”
手握普通话一甲证书的堂堂A大苏教授,由于太过震惊,一时失误没咬准声母,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烧”就变成了“骚”。
傅柏衍:......
一个小时后——
苏景颜:“我又没说错呜......傅柏衍你就是发、发骚了呜呜呜~你轻点~”
傅总怒:现在的小金丝雀都这么放肆的吗?不但直呼金主的名字,还敢再三顶嘴说金主发骚?
不行,他必须得维护身为金主的尊严,论证清楚,到底是谁在发骚!
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探头.jpg
修整了一周,来开个沙雕解压文,暂定每晚九点日更,笑一笑十年少嘿嘿嘿~
第2章 塑料夫夫情石锤
翌日清晨。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浑身的酸疼争先恐后地涌入神经末梢。
苏景颜低低哼了一声,迷蒙的眼神缓缓移向落地镜前正在系皮带的男人。
宽肩窄腰,穿上衬衫后也能隐约窥见衣料下肌肉隆起的线条。
傅先生的身材确实没话说。
“醒了。”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傅柏衍冷淡地转过身,目光对上那张睡意朦胧却漂亮得过分的脸,呼吸猛地漏了一拍。
太像了。
“早安,傅先生。”苏景颜懒懒地撑起上半身,宽松的睡袍滑落肩头,星星点点的青紫红痕不堪入目。
傅柏衍眉头一皱,低斥道:“大清早的,像什么话?”
苏景颜茫然地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惨不忍睹的痕迹映入眼帘,立刻出言讽刺道:“傅先生弄出的痕迹,凭什么不准我露出来?”
傅总一时噎住:?越来越会顶嘴了,这还没开始包养呢,小金丝雀就这么会蹬鼻子上脸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桌子上连夜拟定的包养协议,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犹豫。
苏景颜轻巧地起身落地,一边解开浴袍带子,一边往浴室的方向走。
“你干什么?”傅总瞳孔一震,耳根处不易察觉地红了红。
“洗澡啊。”苏景颜正准备脱下浴袍,闻言回眸斜睨了傅先生一眼,“你回公司吗?我待会儿直接去上班了。”
“你白天也要上班?”傅柏衍的眉心越皱越紧,那种娱乐场所不都是晚上才开业吗?
“我一直都是白天上班啊,偶尔加班吧。”白色浴袍半脱不脱地堆积在腰间,苏景颜心头的那股怪异感又涌上来了。
好像从昨晚开始,他跟傅先生就一直在鸡同鸭讲?
傅柏衍沉吟了一下,屈指敲了敲桌面,“过来看。”
苏景颜耐着性子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文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大字:“包养协议”。
小刷子似的眼睫上下扑闪扑闪,他掀起眼皮子,“这是什么?”
“昨晚,你的表现我很满意。”傅总微微扬起下颌,语气高傲又冷漠,“签了它,做我一年的合约情人。”
苏景颜彻底懵了。
“钱这方面,我不会亏待你的。”见他似乎犹豫不决,傅柏衍又补充道,“其他的,就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傅柏衍,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苏景颜终于意识到,傅先生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他仰起脸质问:“我是谁?”
傅总嗤笑一声:“你是谁,你自己不知道?”
小东西这是在故意试探他吗?
苏景颜面色凝重:“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签了它,我们就是金主和金丝雀的关系。”傅柏衍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我希望未来的一年里,你乖乖做好你的本分,不要有任何僭越的行为。”
苏景颜:......
傅柏衍抬手,掐住白白嫩嫩的小下巴,望进那双水波荡漾的桃花眼里,“我的耐心有限。”
苏景颜怔了几秒,一把挥开那只大手,“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澡也不想洗了,捡起散落在沙发上的衣裤穿上,“我现在要去学校,没空跟你玩儿角色扮演,等我下班。”
说完就摔门而去。
“呵。”身后的傅总冷笑一声,“欲擒故纵?”
这种把戏他见多了。
*
撑着一把酸软的腰上完两节大课,苏教授回到办公室里,趁其他老师不在,麻利地拨通了金秘书的电话。
“您好,苏少。”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堪比广播员的端正腔调,“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苏景颜单刀直入:“你们家傅总,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金秘书顿了两秒,“您说的异常行为是指?”
毕竟事关苏少,傅总的行为一直很异常。
苏景颜:“这样吧金秘书,麻烦你把他昨天的行程简单跟我说一下。”
“好的,苏少。昨天上午九点,傅总开了一个例会,十一点和天河集团的刘总会面,十二点半两人一起用了午餐。下午两点视察盛星娱乐,五点驱车赶往盛世酒店,路上遇见抢劫,见义勇为下车和歹徒搏斗——”
“等等,你说他和歹徒搏斗?”苏景颜瞬间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他有没有受伤?”
金秘书:“被歹徒用板砖砸了一下,万幸没有大碍。傅总自我感觉良好,就让司机继续赶往盛世酒店。”
苏景颜摇了摇头,看他今天早上说话的那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没有大碍的样子。
“今晚必须带傅先生去检查一下身体,尤其是头部的检查。辛苦金秘书,把他晚上的行程空出来。”
“好的,苏少。”
秘书守则最重要的一条:苏景颜少爷的命令要无条件地服从。
苏景颜:“对了,他今早给我拿了一份包养协议,谁给他拟的?”
金秘书:“......难道、这不是您和傅总之间的情趣?”
“你要说是,就算是吧。”苏景颜头疼地捏了捏鼻梁,“酒店也是你定的?他有说昨天为什么要去酒店吗?”
“酒店是傅总亲自定的。他说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想给您一个惊喜。”
白生生的指尖倏然顿住,苏景颜抬起脸,“一周年?”
他看向办公桌上放置的台历,这才想起来,昨天是十月八号,确实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
济世医院。
“我说了我没问题,我好得很。”傅柏衍不耐烦地拧着眉心,“池帅,你是闲得没事做吗?”
池医生盯着CT片,“别吵,烦不烦?”
傅总怒:“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撤了你的资金?”
“池医生,晚上好。”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忽然出现。
傅柏衍回过头,“你怎么来了?”
呵,小金丝雀果然一天一夜都没憋得住。
想跟他玩儿欲擒故纵的把戏,也不多撑着点儿?
傅总起身,迈开大长腿,“这不是你该来的——”
下一秒,苏景颜无动于衷地和他擦肩而过,径直朝着池医生的方向走过去。
傅总立刻警觉地回过身。
眼看着那只白皙细嫩的小手就要和池帅握上了,他心中警铃大震,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将人夺回怀里,“你们要干什么?”
池医生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握手,不明显吗?”
“你这是想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朋友吗?”傅柏衍顿时怒火中烧,“他有我高吗?他有我帅吗?他有我有钱吗?”
池医生:......注意一下,当事人还在这里。
苏景颜在他怀里艰难地扭头,“看见了吗,池医生?你说他脑子没问题,我能信吗?”
池医生:“他本来不就这样?”
检查结果出来,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确实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但傅柏衍失去了最近三年里的部分记忆。
这个部分不多不少,刚好少了苏景颜。
别人家老公是忘了全世界唯独记得你,傅先生是记得全世界就不记得他。
塑料夫夫情石锤了。
对于这个结果,苏教授无语凝噎,“但是池医生,傅先生不仅失忆了,他还性格大变。”
池医生饶有兴味:“怎么个大变法?”
“他把我当作......”苏景颜难以启齿,“总之,他的说话和行为方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池医生摸了摸下巴,“上次有个患者,脑袋被驴踢了,家属说患者脾气突然变得很暴躁。”
苏景颜:“你才脑子被驴踢了。”
池医生:“呦,没看出来,苏教授这么护夫啊?”
“说正经的。”苏景颜蹙了蹙眉,“他变得非常陌生,好像还给我的出现编造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
送上门的小金丝雀?
“你有没有考虑过,或者他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呢?”池医生提出了另一个思路,“说实话,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的脾气一直反复无常。”
这下苏景颜犹豫了。
结婚一年多,他和傅先生真正一起相处的时间很少,对傅先生的了解可能确实不如池医生。
苏教授叹气:“那现在该怎么办,他还能找回失去的这部分记忆吗?”
“可能能,也可能不能。”池医生一脸高深莫测,“人的大脑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世界,情况特殊,一切都不好说。”
苏景颜:“......敢问池医生,今晚能否说一句不是废话的话?”
“当然!”池医生一口答应,“目前来看,除了不记得你,他的失忆症影响并不大。所以你最好先顺着他,不要给他过多的刺激,恢复记忆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苏景颜:“池医生,我怀疑你是在整我。”
“看出来了?”池医生闷笑一声,半开玩笑道,“说实话,有空不如带他去做一下精神方面的检测吧。”
苏景颜:......
谈不出结果,他只好起身向池医生告辞。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发现傅总正满脸冷酷地抱臂站在走廊上。
傅柏衍盯着他,“你生什么病了?”
“没什么大碍。”苏教授无奈地回道,“今天还是先回去吧。”
他是开车来的,但走到医院门口时,又被身后高大的男人一把拉住,半拖半抱地塞进了那辆黑色迈巴赫的后座。
“考虑好了吗?”傅总单手敲击着膝盖,漫不经心地问道。
苏教授仍旧陷入老公失忆唯独忘了自己的忧伤中不可自拔,“考虑什么?”
“包养协议。”呵,小东西还在跟他装傻。
此话一出,驾驶座的司机双手一抖,扭头对上金秘书镇定自若的视线,努力稳住心神继续开车。
“我不签。”苏景颜闭上了眼睛,往后仰躺在真皮靠椅上。
傅柏衍忍不住偷偷用眼角余光瞥过去。
窗外的霓虹灯闪烁,偶尔落在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长长卷卷的眼睫微微颤动,美得有点不像话。
该死的,这男人又在勾、引他了。
如果不是他的意识已经觉醒了,这时一定会轻易上当吧?
他冷冷道:“如果你不签,我就在这个圈子里封杀你。”
苏景颜莫名其妙地睁开眼,“哪个圈子?”
“像你这种七十二线小歌手,我封杀你,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傅总的语气仿佛洞悉一切,“而且他们送你来,不就是为了让你讨好我?欲擒故纵,也该有个度。”
苏景颜:“......您是有幻想症吧?”
虽然他年少无知时,确实有过一个歌手梦,但就算他真入圈了,那也绝对不可能是七十二线好不好?
起码十八线!
“你不用瞪我。”傅总理了理一丝不苟的袖口,慢悠悠道,“像我这样英俊多金的金主,放眼全宇宙,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苏景颜被他气笑了,“我没看出来啊傅总,您居然还是个自信小孩儿?”
傅总冷笑:“我小不小,你昨晚没弄清楚吗?”
前面的司机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金秘书开始老僧入定状态。
傅柏衍:“一个月十万。”
苏景颜:“才十万,您打发叫花子呢?”
傅总心中一凛,这个小金丝雀胃口还不小。
他咬咬牙:“二十万。”
苏景颜毫不客气地嘲笑道:“不是,您堂堂一个盛星集团的总裁,非得这么扣扣搜搜的按月支付?按年支付不行吗?”
“按年?”傅柏衍嗤笑一声,“你当我傻啊?我给你两百万,你转身携款跑路,我还得花时间找你。”
苏教授表示无话可说,对着傅总竖起了大拇指。
“你是在夸我?”傅总勾唇,邪魅一笑,“男人,昨晚爽不爽?”
司机&金秘书:......这是区区的我们能免费听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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