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碍。”江知禺在沈珩的后腰手法暧昧的揉捏着,“你去做饭吧。”
“好。”沈珩很快便下了床,他清楚江知禺每一个动作代表的含义,再不离开江知禺身边,江知禺就要一时兴起把他留在床上了。
吃完饭沈珩接到了个电话,是秦书易的,让他把庭审的资料全部整合起来发到他的邮箱。秦书易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江知禺就在身边,沈珩本来还有点担忧,没想到江知禺一脸淡然,甚至都没怎么看过自己。
他也就松了口气,挂了电话之后便拿了平板贴在江知禺的身边工作。
“你快过生日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江知禺靠在沙发上,身边开了瓶酒,他端着酒杯懒洋洋的打量着正专注工作的沈珩,黑发清爽的搭在额前,侧脸的线条干净漂亮,没有表情时神色冷然,看起来外人难以接近。
沈珩动笔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日期,有些惊喜江知禺竟然记自己的生日记得比自己都清楚,他最近每天忙忙碌碌的,早把这一茬给抛之脑后了。
他认真的思索几秒,发现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缺,以前生日的时候最想要的就是江知禺的陪伴,所以总会去找他,即便要在公司楼下等他开会好几个小时也没关系。而现在他们几乎天天都黏在一起,沈珩看向江知禺,眼神清亮:“想要你在家陪我。”
“嗯,还有呢?”
“没有了。”
江知禺轻笑了一声,“跟你说认真的呢,一年就这么一次机会,只要你提出来,我就答应。”
沈珩的物欲太低,江知禺从不了解他的喜好,一方面是想给他点甜头,另一方面也确实想看看他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
“春节的时候律所会放半个月的假。”沈珩捏了捏手中的电容笔,看着竟然有点紧张和期待,眼神亮亮的:“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江知禺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有点惊讶,惊讶之余还是出口答应了,“可以,想去哪?”
“还没想好。”沈珩因为开心,在恒温的房间内脸色绯红,像喝了酒一样,看着尤为漂亮:“过几天再告诉你。”
“嗯。”江知禺也被他的好心情沾染,看着他的神情微微弯起了嘴角。
气氛一时温馨又旖旎,沈珩心情愉悦的完成了工作,便乖乖的蹭进了江知禺的怀里。
“我这阵子要回家住几天,晚上就不过来了。”江知禺摸着沈珩的后颈,“你自己乖乖呆着,出门之后进门之前都得告诉我,知道吗?”
“嗯…”沈珩被他捏的很舒服,半眯着眼睛随口答应,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拿起来一看,是何越发过来的一条微信。
何越给他们这些玩得好的发消息的时候一向懒得打字,沈珩拿起手机之后又接二连三收到了几条语音。
他也没想太多,窝在江知禺的怀里点开了何越的消息。
何越中气十足的声音霎时响起——
“阿珩,你托我问的房子我帮你问好了!”
“你之前搬出去,房东把你的东西收拾到了楼上的阁楼,现在你之前住的那个房间租出去了,那人和我一样,是长租,所以那个房间现在不能租给你。”
“但是房东说了,还有一间小房间,挺干净的,如果你要的话他这两天就能帮你收拾出来,房租不变,我刚刚去看了,就住在我对面,你要不要看看照片?”
第一条语音出来沈珩就知道自己来不及关掉了,偏偏微信语音点开第一条以后下面的几条也是连起来一起播放的。
江知禺抚摸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沈珩的身体有些僵硬,他慢慢放下手机,转去看江知禺的脸色。
“你在找房子?”江知禺脸色有点难看,他皱眉盯着沈珩,本来温情脉脉的气氛消失得一干二净,语气中还带着硬冷的质问。
沈珩心下觉得不妙,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得点了点头:“之前本来想搬出去的,本来想…我不能一直住你这里。”
“为什么?”江知禺心中有些烦躁。他原本正盘算着要把这间公寓送给沈珩,没想到沈珩正偷偷摸摸的背着他想要搬出去。
沈珩犹豫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觉得江知禺性格太过锋利,长久的亲密接触下来会让他觉得是一种沉重到难受的负担。他知道以江知禺的脾气,以上的任意一点,说出来都能让他勃然大怒。
况且这两天下来,他已经有点动摇搬走的想法了。和江知禺一起住一直是让他觉得很幸福的事情,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何越自己不想搬了,那边他都帮自己找好了房子,还偏偏发了过来,偏偏是语音,偏偏……
偏偏让江知禺听见了。
“跟我住哪里委屈你了?嗯?”见沈珩不愿开口,江知禺又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他之前打算对沈珩态度尽量好一点,所以现在在努力克制着语气中的情绪。
“没有,没有委屈。”沈珩垂下睫毛,有点难过:“搬家是之前的想法,现在已经不想搬了。”
“之前?”江知禺打量着沈珩的表情,看他也不像是在说谎骗自己。
再回忆一下,他便明白了,沈珩口中的之前大概就是前两天在酒店的时候,自己过去找他,结果把他给吓坏了的那次。
那两天沈珩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异于平常的冷淡,直到自己受伤进了医院,沈珩的态度才慢慢恢复成了和以前一样的乖顺。
他在心内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沈珩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光是闹闹脾气还不行,还学会了用搬出去来威胁自己。
要不是这条歪打正着的微信语音,他还不知道沈珩心里居然存了这么多不为他知的小心思。
虽然看起来幼稚,又不知好歹,但是好赖没存什么坏心,所以江知禺即便有些厌烦他的这些小伎俩,也没有再开口说他什么。
“这次先不跟你计较了。”
江知禺慢条斯理的说完,伸手掐住了沈珩的下巴。
沈珩本来还因为江知禺这样容易松口的态度而有些怔愣,下一刻,江知禺就在他的目光中,仰头将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不由分说的便吻了上来。
40度的酒对江知禺来说就是饮料,算不上什么,但沈珩很少喝酒,这样猝不及防的被渡进一口刺激的辛辣液体,舌根尝到苦涩味道的瞬间,被江知禺按着喉咙被迫猛地咽了下去,呛得他眼泪一瞬间都被逼了出来。
唇舌相撞,酒精吞咽下去时带着热烫的烧灼感滑进胃里,沈珩的眼角泛起湿润的水光,但他的嘴唇被堵着,只能发出唔唔的闷哼声。脖颈细嫩的皮肤攀上红晕,潮红的绯色蔓延到了耳边及脸颊,他却难受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江知禺终于在沈珩几近无法呼吸的时候放开了他的嘴唇,临离开前,有意用牙齿下力咬了口他的唇角。
那地方的皮肤本就被磨得又薄又红,被他重重的咬上去,几乎是瞬间,沈珩就感觉到了一阵刺痛,紧接着嘴角便一凉,同时尝到了一丝咸涩的血腥味。
他无暇顾及破了皮的唇畔,胸口急促地起伏,一手按在胸前,努力的大口呼吸着得来不易的新鲜空气。
刚刚有几个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要窒息了,但是江知禺压在他的身上,身后是柔软的沙发座椅,他想反抗却毫无还手之力。
沈珩眼角的泪水还没干,像是一支被摧折蹂躏,散发着颓靡气质的玫瑰,色泽暗红艳丽,却更想让人采撷下来细致的欣赏品尝。
“知错了吗?”江知禺完整以暇的靠在沙发上,打量着被自己捉弄完后沈珩狼狈的模样,这让他心内格外愉悦,对于沈珩拿要搬出去这件事来威胁他的不满也抛在了一边。
“知道了…咳。”沈珩开口便咳嗽了两声,酒精的刺激还未在他胸口完全消失,他现在唇齿之间都是刚刚那口酒弥漫的桔皮香味,但味道是苦的,包裹着些许的甜,味道于他而言并不算好。
他心有余悸的偏头看了一眼桌上那瓶外表棕橙的威士忌酒瓶。
江知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用掌心轻拍了几下沈珩的脸,调笑道:“喝上瘾了?还要不要?”
“不要。”沈珩忙摇头,别开了目光,拉住了江知禺想去摸酒瓶的手。
江知禺的动作停住,侧头看着沈珩这样依赖他的模样,心情极好的笑了起来。
第16章
沈珩嘴角被咬破皮的那一块,在处理完血渍后就看不出什么了,只有喝水吃饭牵扯到的时候会突然的刺痛一下。
第二天江知禺很早便去上班了,沈珩自己坐地铁去了律所。
秦书易手头的案子很多,沈珩之前跟了几件,他便有意想让沈珩休息休息,毕竟还是新人,这样跟着自己高强度的工作,他担心沈珩受不了。
所以在沈珩一大早去给他送材料的时候,他只是给他布置了点简单的检索任务和文书撰写,虽然简单,但有点杂,还专门嘱咐了,让他一周之后再交给自己。
沈珩心思聪明灵巧,自然听得出来秦书易话中是什么意思,也就欣然接受了他布置的任务。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越托着餐盘,和沈珩并肩站在一起排队。他俩凑得很近,何越探头去看今天有哪些菜式,伸长脖子瞧了半天也没看到,只得放弃,转头的时候看了眼沈珩,他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又仔细端详了两秒。
“看什么呢?”沈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这样盯着,感觉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
“你嘴破了?”何越的语气中带着疑问:“我怎么感觉你这里…”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有伤口。”
何越是出了名的眼睛厉害,沈珩无奈的笑了笑:“是啊,最近风大,天太干了,嘴角不小心裂了个口子。”
“你也不能仗着自己脸好看就不好好保养啊。”何越摇摇头,一脸的痛心疾首:“我那儿还有几瓶刚买的凡士林,屈臣氏打折买二送一,一会回去我给你拿一瓶。”
“好啊。”沈珩笑了起来。
他俩站在人群中排着队,中午的楼下餐厅前后左右都是人,由于沈珩在身边的原因,何越难得尝到了一把不会被人挤来挤去的快乐。
“对了阿珩,昨天我给你发的微信看到了吗?怎么没回,我等了半天呢。”何越拿起勺子给自己盛着糖醋小排,一边头也不抬的跟沈珩说话,并没注意到沈珩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
“我跟你说啊,那房间虽然说比你之前住的要小一点,但是很干净,一个人住绰绰有余,还是两层的,上层用来睡觉,下面放点儿东西,能当个小客厅用。”何越喋喋不休道:“一会你直接在我手机上看照片吧,我还拍了几个小视频给你。”
“不用了。”沈珩给自己盛了一勺番茄鱼丸汤,和何越找了个位置一起坐下,何越一愣:“啥?”
“这两天辛苦你了,我想了想,还是先不搬家了。”沈珩语气有点抱歉:“回头我请你吃个饭,你代我和房东也道个歉,说我不租了。”
“这又不算什么大事。”何越大方的一挥手,笑嘻嘻道:“但是你要是想请我吃饭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好,你定时间。”沈珩答应的很利落。
何越一边的腮帮子塞的鼓鼓囊囊的,他吐掉一口骨头,擦了擦嘴:“不急,这周五你不是过生日吗,到时候再说。”
“老三他们之前说想你了,我就考虑着要不要在你生日那天把他们叫来,一起吃个饭玩一玩,你手上的案子不是做完了吗?我那个破产清算的这两天就能结束,咱们好好去放松一下,你看怎么样?”
沈珩犹豫了一下,他怕要是江知禺那天提前下班在家里等着他了,半天等不到会不耐烦。但只是跟朋友们吃顿饭,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要是他们还想带着自己一块儿出去通宵,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就好了。
“可以啊,这周五吗?”沈珩轻轻问道。
“嗯,对。”何越点了点头:“知道你不喜欢人多,我就叫咱们几个大学玩得好的,其他人一概不叫。”
何越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贼兮兮的笑了起来:“你要带家属吗?”
沈珩一怔,旋即瞅了他一眼,哼笑:“不带。”
“嗯哈哈哈。”何越差点被一口茶呛到,却仍然坚持开口:“看你这个表情我就知道你没跟江知禺闹别扭,你前几天发微信给我让我帮你找房子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和他之间出现啥情感裂缝要闹分手了,但是我又不敢问,啧,知道你过得好,哥哥我也就放心了。”
他满目慈祥的眯着眼睛,想上手去摸沈珩的头发,结果被沈珩一抬手臂挡了回去:“吃你的饭。”
“好好好。”何越低头扒了几口肉,“行了,咱们回去吧。”
日子看似平稳的过着。
江知禺果然如他自己所说,这几天都没有回公寓,沈珩每天会在上班下班的时候按时给他发微信,告诉他自己在干嘛。
中间江知禺只回过他一次,还是在沈珩说自己一会儿晚上要去趟法院找档案,晚一点回家的时候,他轻飘飘的回了句知道了。
那时候他正在和江之辞面对面坐着喝酒,江之辞从国外回来以后,出乎意料的没有过问插手家里公司的任何事情,他在国外的事业打拼的还算安稳,回国只是为了看看家人结个婚。
他从小就没什么经商头脑,这方面比不上江知禺,所以他只接手了个小公司,在国外无拘无束的,现在过得也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