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凯扬:“靳沅大帅逼,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就这一声大帅逼,靳沅决定给他个面子。
没想到宋凯扬下一句单枪直入就问道:“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靳沅稍微皱了下眉头,好似有些无语这个意想不到的问题,他换了一个姿势,长腿交叠,慢悠悠地说:“如果你今晚找我是这样的事,我劝你在我考虑出手还是出腿之前先想好怎么逃跑。”
宋凯扬依旧笑嘻嘻,但是感受到死亡威胁的压迫感的他终于缴械投降,但嘴上说出来的话好像并不对劲:“别啊,我就随便问问而已。我又不会嘲笑没有夜生活的单身狗,是吧?”
靳沅的手往桌上的杯子摸去,宋凯扬连忙起身双手制止对方的行为,一边说:“兄弟,我开玩笑的,别当真。我们靳兄弟是什么人,高中的时候暗恋你的人都排到外校了……”
“说人话。”靳沅不着痕迹地收回手。
“我最近出差刚好回这边,这里也就只有你了,赵大帅逼现在是明星,档期可紧张了,老吴又在德国没回来。想想我们四人高中毕业后各奔东西就没再怎么见过,更别提四人聚会了,难得有机会回来一趟,你也在,这不想找你叙叙旧嘛…”宋凯扬滔滔不绝地终于进入了正题。
一晃就六七年过去了,他们宿舍四人的关系却依旧很铁。宋凯扬是他们宿舍的宿舍长,因为其他几人都不愿意当。宋凯扬是一位话痨,在这一个住着两位大帅哥的宿舍里,他不但没有自卑感,反而有自豪感。他自称是两位帅哥的经纪人,所以他曾经帮这两位大佬接收到各种表白的信件,或者求联系方式的事情。
而这样的他大学居然选择了和尚专业写程序,具体是哪一具体的专业,靳沅没有具体问过,在他印象中就是位典型程序员。只不过听闻他靠着社交能力混迹在各大社团,终于在大学期间交了一个女朋友,至今感情稳定,也是为什么愿意留在那座城市发展的原因。
“那叙完了吗?我可以回去了?”靳沅听着宋凯扬叨叨絮絮老半天,困意都席卷了商量,不打算给个面子继续了。
宋凯扬笑笑说道:“急什么,这不才刚坐下吗?对了,我刚刚说到哪了?”
“你说完了。”靳沅肃然道。
宋凯扬不当回事:“哦,对了,差点忘记正事了。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靳沅今晚的第二次皱眉头,打听人,找他?当他是百度百科还是寻人启事?他带着疑惑问:“谁?”
宋凯扬:“淩煜。”
“什么?”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同音字,还是同了名字,但是这两个字足以让靳沅突然失去困意。
宋凯扬当他没听清,还非常友好地继续补充说:“姓氏是凌晨的凌,煜是火字旁加日立的煜,是位设计师来着。”
好家伙!靳沅想就算同名,要同职业的概率能是多少?怎么问到他这里来了?他自觉他应该从未发过朋友圈或者微博等社交软件上提及过这样的两个字。这位几年不见的程序员好兄弟莫非在他手机上装了什么侦查软件,窥探他曾经搜索过这样的名字?
靳沅:“不认识。”
怎么说呢?毕竟只有短短的两面之缘,对方连微信都不让加。说认识也实在是太丢脸了。还是当做不认识处理,遵循靳沅的人生面子最大原则。
宋凯扬显然觉得这是意料之内的回答,并没有很大惊讶,他便继续说:“那你能帮忙打听一下不?”
等等,这事情还是有点奇怪。
靳沅说:“打住,我先问问你,你打听他要做什么?”总不会跟自己一样要个微信之类的联系方式吧?莫非对方是最近被曝光在某个网站以至于被很多人要联系方式而多次拒绝自己?
“不就是为了结婚的事呗,还能是什么。”宋凯扬嘴一膘就顺口说了,然后顺手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了老半天口都渴了。
“??”靳沅一惊,不知道是结婚的这个字眼信息量比较大?还是要找淩煜结婚这个信息冲击力比较大?他不淡定地问:“什么,你找他结婚?”
“咳咳。”宋凯扬险些被水呛到,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的前言后语串起来在对方的信息接收和组织处理过后,却变成了要找一个男的结婚。他解释道:“兄弟,我的好兄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跟我媳妇要结婚,有件事情要拜托他,我好端端找一男的结婚干什么?还有我连对方都没见过面…”
靳沅也觉得刚才自己的想法和问题有点奇怪了,大概是淩煜的名字和结婚这两个字放一起之后让他突然有些失态了。但是宋凯扬的这一段话的信息量依旧很大,等他晃过来,先别说什么事情要找凌煜,就他抓住了字眼便问:“你要结婚了?什么时候?”
对于单身狗的靳沅来讲很难理解年纪轻轻就走进爱情坟墓是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第09章
宋凯扬嘿嘿一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他说:“还早着呢,明年的事。”
靳沅险些就要进行今晚的第三次蹙眉:“再过一个多月就明年了,还早?但这跟你要找的人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宋凯扬端坐后开始徐徐说道:“我女朋友是学服装的,她之前挺喜欢一个国外的牌子,后来她还发现那牌子的一些她很喜欢的服装是出自一位国人设计师之手。前几天她看杂志,看到了这位设计师的作品访谈。我一瞧,这不就是兄弟你们杂志社发行的么,不过,我没当她面跟她说这件事,你知道的,我这人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抱歉,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靳沅凉凉地回。他听了老半天,想不通这事情跟结婚还有找淩煜有什么关联呢?
宋凯扬当没听到继续说:“所以,我当时就在想,等有时间找你问问有没有渠道可以认识到这位设计师。”
靳沅问:“认识他干什么?”
“想请他帮忙给我媳妇设计婚纱,给她制造个浪漫的惊喜。”宋凯扬自豪地撒了一把狗粮。
对狗粮食不知味的靳沅换了个坐姿说:“那你给我制造个惊吓?”几年不见,靳沅觉得他还是没有很大的改变,依旧喜欢说话把重点放在后面。
宋凯扬:“靳大帅哥,一句话,帮不帮?”
“不帮。”靳沅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是吧?好兄弟几年不见,连个小忙都不肯帮,你变了…”宋凯扬开始哭诉。
靳沅完全脸不红心不虚地回应:“我连他是谁都不认识,怎么帮?”
“去社里帮我打听打听个电话都可以,事成之后,请你参加我的婚礼。”开始威逼利诱的宋凯扬完全不知道他这句话哪里有问题。
“?”靳沅顿了一下,笑着问道:“哦,你原本不打算请我的?”
不小心暴露想法的宋凯扬瞬间窒息,小脑袋转得飞快,最近咬咬牙实话实说:“大帅哥,我这不是担心你一出现,我女朋友当场就要跟我退婚嘛。你不知道我在高中几年有多苦,来班里找我的不是为了你就是为了赵大明星,甚至还有找过老吴的,唯独没有找我,我就这么熬到大学我才迎来了人生的春天,你根本不能体谅我们作为凡人的心情…”
嘤嘤怪宋凯扬的哭诉倒是让靳沅不知不觉嘴角往上扬,桃花眼一弯,这样的笑容落在宋凯扬的眼里,他又在思想争斗该不该请这位好兄弟参加婚礼了。
“那帅哥就勉为其难地帮你一次。”靳沅最终答应下,经历两次拒绝的他多少觉得对方并不容易搞定,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坑,恐怕以后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感动,我就知道你会帮我。”宋凯扬激动得几乎想从座位上跳到这边抱一把靳沅。
靳沅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情感流露,坏笑着补刀说:“别感动的太早,我可没答应一定能帮到。”
宋凯扬:“……”
…
“早啊,靳主编。”季纾怡一早走进电梯都怀疑这会几点了,看了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她简直不太敢相信日常例行迟到,但在重要事情会议一定会准时踩点到达的靳主编怎么今个儿这么早,今天好像并没有什么早会要开的,而且靳主编看起来好像昨晚经历了什么有一点点累的样子…
于是,开始联想的她忍不住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靳沅今日着装比平时朴素,较为素色的衬衣,跟平时的红红绿绿简直是两个级别,但是即使如此,却仍然抵挡不住骨子骚动的气息。就是今天他没什么精神,一大早他想到昨天晚上答应宋凯扬的事情,他就后悔了。
他这人有一个毛病,就是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否则就不答应。即使他嘴上说不一定,但已经往心里去了。
所以一早闹钟响了之后他跟平时一样摁掉闹铃后倒头再睡,却发现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做好呢,然后就睡不着了。当然这种事情他不会对外人提起。
“我记得我们公司有一个奖项。”电梯到了楼层,靳沅跟季纾怡走出电梯便开始说着对方听不太明白的话。
季纾怡:“啊,什么奖项?”
“每天最早到达的那一位员工有奖励。”靳沅依稀记得当初阅读过AMBER杂志社的一些条规,但是具体奖励多少他记不清楚,反正他没获得过。
“……”季纾怡是曾经有获得过这样的奖励过,但是她想说这个奖跟他靳主编有关系吗,他缺这点钱吗?不对,这跟钱不钱没什么关系。但也不看看现在几点,虽然不迟到,但跟第一个到也擦不上边儿。然后她发现自己的问题被带偏了。
“靳主编,是昨天的夜太美,又让你冒险黑着眼眶熬了夜吗?”季纾怡想起了上次的经典台词,于是顺口就问出来了。
“…”靳沅觉得这句话有点莫名熟悉,于是他忍不住笑了笑,问:“你知道人为什么会熬夜吗?”
“干不完的工作,写不完的作业,刷不完的习题,看不完的连戏剧,打不过瘾的游戏…”季纾怡把瞬间能想到的说了。
“还有…”靳沅顿了顿。
季纾怡的脑瓜暂时想不到就顺着问:“还有什么?”
“我说还有就是。”靳沅看了看季纾怡,勾唇轻声说:“睡不到的人。”
“……”这句话很轻,但是季纾怡听得很清。她瞬间哑口无言,然后看着靳沅。
难道不是应该睡到了人才熬夜的吗?季纾怡陷入逻辑混乱中。
发现对方笑得更深了,无比帅的脸实在让她很难想象是睡不到怎么样的人。季纾怡觉得自己的思想不太对劲,已经开始对上司的私生活进行勾画。
然后她还忍不住便问道:“是谁?”
“什么谁?”靳沅还没反应怎么过来。
季纾怡秉着就算好奇心要害死自己也不怕的精神问:“就是谁是我们靳主编睡不到的人?”
原本只是打算随意岔开话题的靳沅觉得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你说呢?”靳沅还记得那句不是他这种人能睡到的是眼前这位说出来的。
季纾怡脑海迅速过滤一遍,然后突然某个模糊的形象出现在脑海里,她倒吸一口气:“不会吧,是凌设计师吗?”
靳沅没有说话,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进去,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这种情况在季纾怡看来就是属于默认。
于是她也跟着进去:“靳主编,这是什么情况?您在追凌设计师吗?”对,八卦一线的记者是如何练成的,季纾怡觉得自己有天分,也许以后可以考虑转个部门。
这个“追”字让靳沅有点措手不及,这位助理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们两人是男的,就算不说这性别先,现在两人也就萍水相逢打过照面,对方连微信都不肯给,怎么还能扯上追字?
靳沅对自己的取向其实没有很明确地思考过,他的学业和职业环境让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同性之间谈恋爱在他认识的圈子里是有的,他想自己好像没有对什么女生动心过,也没有对什么男生动心过,他自觉心态像和尚。奈何形象和行动上一直被读解为花花公子,还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形象。
曾经高中的时候,因为和室友拒绝了不少芳心暗许的姑娘们,几乎每天出双入对,学校里的讨论社区甚至出现了文章猜测他和室友好兄弟赵秋衍才是一对的,他那时觉得特别搞笑,为这件事,他们两人之间还吵了一架,因为文章里他是被压倒的那一方。但是只有他们两人之间非常清楚他们跟这层关系没有半毛钱的联系。
这些年过来也证明了这件事。但是淩煜的出现不太一样,但又想不通有什么不一样。
“你知道AMBER杂志社员工守则的第五十八条是什么吗?”靳沅坐下来,抬头看着后脚跟着进来,还顺带要关门八卦到底的助理季纾怡。
“啊?”猝不及防的季纾怡瞬间懵逼,今天什么日子?考试吗,还是专门考员工守则?有五十八条吗?别说五十八条了,她现在就连一条都想不起来,吞了吞口水问:“是什么?”
靳沅毫不紧张就随口胡诌编纂:“禁止上班时间八卦。回去背诵,明天我再抽查。”
逐客令一下,季纾怡做鸟兽散。
靳沅的办公室里一下子就清净了,他日常惯例地做每次来上班的必备工作,还悠闲地去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晨间咖啡,期间还跟好几个部门的熟人打招呼甚至有的没的聊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