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听你在这说就判定江野没杀人。”刘警官冷静的说。
“可你们也判定不了江野杀人啊。”林燃说:“与其把目光放在江野身上,不如把重点放在陈星云平时的赌友身上。”
“这不用你操心,我们分几批人手一起调查的,江野无不无辜,警局会给出公平的结果的。”
林燃哼了一声,前面就已经到孟家巷了,他心里祈祷着外婆这个点最好不在家,或者午睡也行,就不用被外婆知道江野的事情了。
第62章 出来 只是一天没有见,江野好像憔悴了……
倒是如林燃所愿, 外婆真的不在家,前面小卖部的门已经锁了起来,正常如果外婆睡午觉的话, 小卖部的门只会关上, 不会上锁的。林燃带着两位警察叔叔从边门走了进去, 而后带着他们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刘警官和他搭档大概的搜了一圈,找到江野那天穿的两件衣服, 虽然已经洗过了但是还得收走化验一下。
刘警官回过头问道:“你俩住一起?”
“嗯哼, 当然住一起。”林燃坐在床上, 笑着说:“我俩成年了, 住一起很正常啊。”
刘警官对他俩竖了个大拇指, 佩服道:“你们牛,你外婆就在楼下住,你俩在楼上, 怎么没有被发现?”
林燃说:“无可奉告,您也八卦?”
刘警官摸了摸鼻子, 说道:“随口一问,我不歧视的, 你别放心上。”
林燃无所谓的说:“我和他都不在乎,我们都不是那种靠别人眼光活着的人。”
刘警官把证物装好, 对他搭档说:“那我们就先走一步,还有其他的地方需要去调查。”
林燃本来想厚着脸皮跟着他们, 后来一想跟着也没用,他一个学生跟着警察指手画脚的太惹人嫌了。他送两位警察离开之后, 就给外婆打个电话,她大中午的没在家,还是要问一声的。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外婆的声音响起:“大中午的给我打电话干嘛?你在学校闯祸了?”
“我现在乖的很,怎么可能打架。”林燃说完又觉得心虚,中午的时候还把胡成宇按在地上揍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林葳蕤,算了,无所谓他告不告状。
外婆哼了一声:“你最好是,我可不想因为你打架再去一次学校,可丢不起这老脸了。”
“您老放心,我就算打架,也不可能让老师抓到的。”林燃坐在小卖部门口的椅子上,敲着二郎腿问道:“您老大中午的上哪去了?我回来拿个东西,发现你和秦爷爷都不在。”
外婆那边压低了声音:“你宋爷爷今天生日,我和你秦爷爷来墓园给他过个生祭,哎,你秦爷爷在那抹眼泪呢,我都不敢过去。”
林燃鼻子一酸,这一个多月以来,秦爷爷在他们面前并没有表现出来有多难过伤心,可是陪伴了一生的爱人突然离世,怎么可能不伤心呢,他吸了吸鼻子,也小声道:“那你们等会早点回来,冬天天黑的早,别坐公交车了,还要转车,直接打的回来,我给你报销。”
“我们又不是没有钱,要你报销啊。”外婆说:“那我挂了,你早点回学校,下午的课要开始了吧。”
“嗯,那挂了,回来注意安全。”
林燃挂了电话,依旧坐在椅子上不想起来,今天阴天,寒风一直在刮,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了,特别的冷。他揉了揉被冷风冻的生疼的脸颊,最终决定不去上学了,他拿出手机给林葳蕤发了个信息请假,然后回到楼上躺进了被窝了里。
江野只是一天没有睡在这张床上,林燃就觉得江野的味道变淡了许多,不使劲闻的话都快要闻不到江野的味道了。林燃长长的哀叹了一声:“这特么的以后千万不能和江野分手,老子受不住这分别的痛苦,一天都不行。”
可是林燃又不能在家待太长时间,怕外婆回来质问,他估计就瞒不住江野被拘捕的事情了。他在床上一直待到三点多才出了门,一个人居然不知道往哪去,他才发现在江野这件上,他真的是一点忙也帮不了,除了等待张冬临的电话,就是祈祷警方能尽早的找到证据证明江野的清白,其他的时间只能干等。
林燃晃荡了半天,还是坐车去了拘留所。天色灰蒙蒙的,四点多天就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他在拘留所门外的一家小吃店随便对付了一顿,然后就坐在店里玩手机,等着张冬临的电话。
一直到九点多,林燃感觉小吃店的老板要出声撵他了,才起身往外走去,看来今天是接不到江野出来了,张冬临电话没有打过来,就表明事情并不能轻易的任他摆布。
林燃叹了声气,昨晚夸下的海口,今天就打脸了,也不知道江野在里面是不是一直在等他。他抬头看了眼夜空,黑漆漆的一片,随后好像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鼻尖,瞬间化成了水,林燃怔愣的看了又看:“下雪了啊。”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林燃迅速的掏了出来,目光扫到“老混蛋”三个字立马就点了接通:“喂,爸!”
张冬临笑了一声:“真是新奇,我看看时间,二十四小时还没到,你已经是第三次叫我爸了。”
林燃纠正他:“是十年来,你不要搞错了,如果不是因为江野,你就等到死,我都不会叫你爸的。”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又听见张冬临说:“你在哪?学校吗?我去接你,这个点晚自习应该要结束了吧。”
林燃看了眼越下越大的雪,对电话那头说:“我在拘留所门口,你过来就行。”
张冬临那边沉默的时间更久了,林燃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也能猜的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但是林燃没有出声,即使张冬临怀疑了,也无所谓,但是暂时还不能和他明说,要不然他肯定会捅到外婆那里去。
“行,你等着我。”张冬临挂了电话,眉头紧蹙,随后才对司机老刘道:“开车,去拘留所。”
林燃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弯下腰在拘留所门前的花坛上写江野的名字,雪越下越大了,但是落在花坛上就变成了带着冰碴的水,江野的名字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得见。林燃抬手把江野的名字抹掉,蹲在花坛边,等着能救江野出来的张冬临到来。
大概半个小时,一辆黑色的宾利驶进了拘留所的大门。林燃认得张冬临的车,立马起身迎了上去,十来年都没有那么热情过,以前对张冬临是能不理睬就不理睬,现在真的是感谢他能帮自己把江野搞出来。
宾利车稳稳的停好,老刘下车来给张冬临开门,林燃叫了一声刘叔,而后看向从车里下来的张冬临。
张冬临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里面穿着西装,一身成功人士的打扮,这样一对比,林燃的确一点也不像富人家的孩子。
张冬临推了一下他的金丝眼镜,对林燃抬了抬下巴:“走吧,进去签个字就能把江野领出来了。”
“我签。”林燃问。
张冬临停下脚步斜睨了一眼林燃,随后又往里走去:“我签。”
“好吧。”林燃不爽的说:“你签就你签呗,干嘛要用那种你算什么的眼神看我。”
张冬临没有否认自己刚刚眼神的意思,他和接待他的人说明了目的,随后见他跟着那人走了,林燃站在大厅里,不一会就看见江野走了出来,张冬临站在他身边,但是林燃只是盯着江野看,只是一天没有见,江野好像憔悴了好多,林燃觉得自己心尖疼的要命,明明没什么的,就是心疼他,太心疼了。
林燃想要伸手去抱向他走过来的江野,被江野顺手挡住了,而后江野单手揽住他的肩,笑着说:“说话算话啊,林燃。”
林燃知道江野怕张冬临看出来,他也不是硬要在张冬临面前表现的两个人很亲密,把这柜门彻底推开,还是能不让张冬临知道就不让他知道,总之最起码在高考之前,他俩不想面对家里来的压力,高考之后随便来,他俩都能受得住,反正要考到一处去的,他们难道还能去首都看着他俩?
“必须的。”林燃越过江野对张冬临说:“谢了。”
张冬临说:“真现实,江野没有出来之前,叫我爸,出来之后,就一声谢了,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江野停下脚步,侧过身对张冬临说:“谢谢叔叔的帮忙,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谢意,但是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一定帮。”
林燃拉了江野的手臂:“和他不用客气,再说了,你一个高中生,他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就算要还,这人情也算是我欠的,与你无关。”
“你倒是挺护着他,表兄弟感情倒是很好。”张冬临的语气平淡,江野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猜忌和警告的意味。
江野冷着脸和林燃跟在张冬临身后出了拘留所的大门,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气温也很低,看这趋势,估计今晚会积下来。
张冬临率先上了车,林燃跟着他做坐到了后面,江野则是坐到了副驾驶,一路上都没人说话,一直到孟家巷。张冬临下车立在车子边,老刘过来给他撑伞,他摆摆手示意不用,老刘很有眼色,收起伞就回到了驾驶室。
张冬临看了眼林燃,随后又把目光落在江野身上,眼里带着审视和威慑,可是江野不怕他,迎着他的目光,毫不躲闪。
张冬临对林燃说:“回去洗洗睡吧,也很晚了。我改天把美国几所大学的资料整理好递给你,你好好看一下。”
林燃蹙眉:“我没答应你,我不会出国的。”
“你最好别和我抗衡。”张冬临眼尾扫了一下江野,意有所指的道:“你可以不在乎我知道的后果,但是你应该会在意你外婆知道后会有多大的反应。大学的资料我会拿给你,我劝你最好听我的话。”
江野明白了张冬临的警告,果然是老狐狸,只凭一些细枝末节就能猜到他和林燃的关系,他往林燃身边靠了靠,对张冬临道:“叔叔,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您就要挟林燃,那么我现在就回拘留所去,反正待上七天也无所谓。”
“你闭嘴。”张冬临厉声道:“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你也没有吼他的资格!”林燃瞪着张冬临:“对于今天的事情我谢谢你,但是你管不到我头上,回去好好管管你那个儿子吧,好走不送!”
张冬临仿佛对林燃的态度习以为常了,虽然这一天来他叫了自己几声爸爸,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林燃这孩子能屈能伸,会见机行事,叫他爸,也只是有求于他,并不是出自真心。他抻了抻大衣,对林燃说:“我不想和你争执,暂且就这样吧。我听说你学了驾驶,过两天给你送辆车来,驾驶证拿到就可以常开开。”
林燃倔强道:“我不要,我自己买。”
张冬临哼了一声:“无所谓,反正我会送来,你看着处理好了。”
第63章 下雪 野哥哥,早上起床,我们去堆个雪……
小卖部门口的灯还亮着, 大片大片的雪花在昏暗的灯光中飞舞着,然后落到地上,覆盖起一层又一层, 照这个密度, 明天早上起来可以堆雪人了。
两个人没有立刻进屋, 而是站在小卖部门口的雨棚下,默默无言的看着纷纷落下的雪花。好似过了很久, 又好似只过了几秒, 林燃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了江野, 把脸埋进他的颈间, 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让我抱一会儿, 我心里难受。”
江野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另一手在林燃的后背从上而下的温柔的抚摸着,贴着他耳边轻声道:“我都已经出来了, 你还难过什么?”
“不知道,就是难过, 就是心疼。”林燃闷闷的说:“你被关在那种地方,我就恨不得陪你一起进去, 我昨晚都没有睡着,心里惦记着, 也不知道你在那里睡的怎么样?”
江野低低的笑了两声:“我也睡不着,自从身边有了你, 在别处真的是辗转难眠。说起来真矫情,只是离开一晚, 就觉得好像离开了好久,久的我想你想的心口疼。”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分开好久了。”林燃放开江野, 在他嘴唇亲了一下,还没等他离开,江野就按住他的后颈追了上来,唇舌触碰的一瞬间,就像是瞬间把满满的思念都爆了出来,怎么也控住不住渴望彼此的情绪。
两个人亲吻了一会儿,实在觉得不够,林燃拉着江野推开边门,两个人迅速的上了楼,也顾不上洗漱了,直接进屋锁门而后扑到在床上,短暂的分开一天,却让两个人少年对彼此的思念都满溢了。
屋里没开空调,两个人着急忙慌的,根本没来得及或是压根顾不上去开空调,窗帘也没有拉上,还好孟家巷都是自建房,基本上不会被人偷窥他们两个人,他俩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外面的雪已经变成鹅毛大雪了,今年的第一次雪就来的那么凶猛,却也比不上屋里的江野对林燃的gongshi凶猛,渴望拥有彼此,渴望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到对方。
江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发间都被汗水浸湿了,他侧过头看向身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林燃,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两个人全身上下都黏糊的,却又不想起床去洗澡。
江野抬手在林燃的腰上揉了一把,起身把空调打开,两个人如此折腾一番,流了那么多汗,万一感冒了就不好了。
“要不要起来抽根烟?”江野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又坐回到林燃身边,拨弄了一下他的耳垂,笑着问道:“(我估摸着就这句话了,我删了,自行脑补实在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