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光是养猪没办法给村里,县里带来多大的变化,他们是可以过得还不错,但总觉得差点什么。
晚上睡觉前,庄小多拿着手机查相关资料,流程不算太复杂,但如果超过6个月不经营会被吊销,就算没有吊销,后面处理各种税务也是很麻烦。
一时还没办法决定,庄小多还是放下手机躺好,躺好后又不放心的往床边挪一挪。
唐槐右手受伤,他睡在左边,但有时候晚上睡着睡着醒来自己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唐槐身上,险些压到他的右手。
但是分床睡的请求又被拒绝,庄小多只好尽量往床边睡一点。
普吉岛的日子过得很舒适,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个月的时间,如此算来,已经离开茶亭村近一个月了。
庄小多和庄爱国每隔两天就会通电话,养猪场一切都很顺利,春天已经悄然到来,小猪崽子们长得很好。
有天庄爱国给庄小多发了几个狗狗跑上山追鸡的视频,庄小多不由得想到健康哥养鸡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但是又不好意思问,怕对方觉得自己一直惦记着。
唐槐的手已经到了可以拆石膏的时候,庄小多陪着他去医院。
军区医院的前台核对了唐槐身份之后,直接带着唐槐去找医生了。
那医生是个泰国人,完全不会说中文,庄小多拿着手机翻译他的话,却发现唐槐大致能听懂。
“你能听懂吗?”趁着医生开报告,庄小多问。
唐槐:“80%吧。”
庄小多:“那怎么不见你说泰语。”
唐槐脸色有些尴尬,似笑非笑的解释:“我是布依族,泰语跟布衣话有些地方很像,我常说着说着变成布衣话,以前常被队友笑。”
“真的吗?”庄小多像发现了有趣的事物。
唐槐点头。
“有什么是一样的?你说一个,”看唐槐难为情的样子,庄小多更来劲了,抱着他的胳膊贱兮兮的撒娇:“说一个嘛。”
“比如‘不去’,这个用布衣话和泰语说都是‘maibai’,布衣话有时候会说成‘miebai’,差别不大。”
庄小多嘴里跟着唐槐学,他虽然经常来泰国,但是有黎之南的陪伴,加上旅游区很多商家都会一点中文,他也没想过要学。
“那你怎么学会泰语的,看泰剧吗?”
唐槐:“会有老师教。”
两人围绕着泰语和布衣话聊个不停,直到医生干咳两声,给他们开单子去拆石膏。
唐槐复诊的结果很好,他基本身体素质摆在那里,再加上着半个月黎之南好吃好喝的供着,整天闲荡游玩,身心舒畅,恢复效果自然好。
两人拉着手去打车回家,唐槐右手臂因为戴了半个月石膏,戴石膏的那一截比其他地方白嫩好多,看起来很滑稽。
唐槐自己倒是不在意,只是庄小多心情好看什么都觉得好笑。
上了出租车,庄小多肆无忌惮的靠在唐槐肩上,车里小声地放着一首歌,前奏是很长的一段贝斯,庄小多跟着曲调摇头晃脑。
开始唱之后偶尔能哼唱两句,觉得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是什么歌。
出租车司机突然说了一句话,唐槐蹩脚的回了一句。
庄小多:“他说了什么?”
“问我这首歌叫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
庄小多又跟着哼唧了一会,cd机里的女声随着贝斯的音调上扬开始唱:你总是如此如此的冷漠~
庄小多马上跟上:“我却是如此如此的寂寞~”
一时间车里没人说话,等着女声再唱几句,中间过渡的时候庄小多突然一拍唐槐大腿,唐槐不由得嘶了一声。
“我曾用心的爱着你!!”
唐槐:“什么?”
庄小多:“这首歌叫我曾用心的爱着你,你快告诉他。”
唐槐原本并没有这种和司机聊天的热情,但是又不能说不要,就往前凑了一下,跟司机转告庄小多的发现。
“really??”司机突然飚英文。
庄小多冲上来:“当然?潘美辰知道吗?”
唐槐:“……他应该不知道。”
下车前,唐槐问司机要了纸和笔,给他写下了这首歌的名字,司机感动得同他不断握手。
“他说,那首歌是他中国籍前女友唱的。”
庄小多激动得声音劈叉:“什么!!潘美辰是他女朋友?他看着就三十来岁。”
激动过后庄小多才反应过来,这大哥八成是被骗了。
唐槐的石膏拆了之后,两人也准备回国了,毕竟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做,开春也该把家里的地翻翻,种上蔬菜,不能让田地荒芜掉。
买了两天后的票,黎之南给他们买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去海鲜餐厅订了位置,要给他们两个送行。
庄小多正和唐槐戴着墨镜晒太阳,躺椅边上是喝空了的果汁杯子。
见黎之南过来,唐槐坐起来:“阿姨。”
“没事,”黎之南在他旁边的躺椅坐下:“本来想去旁边的海鲜餐厅定个位置吃晚餐的,但是老板说被人包场了,想问问你们想换个地方吃还是我给你们做。”
庄小多把墨镜撸到头顶,“包场干什么?”
“说是有对小情侣订婚还是结婚的。”
庄小多皱眉,大意是想怎么在小餐厅里结婚,黎之南解释:“因为泰国还不准同性情侣举办婚礼嘛,就是低调的请亲朋好友吃个饭。”
“这样啊,好吧,那我们待会去买菜?这附近也没什么好的餐厅了。”
黎之南刚点头,就远远的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三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海鲜餐厅的老板娘站在露台上招手:“他们想邀请你们一起参加婚礼!”
老板娘指指旁边的两个秀气的男孩,长得差不多高,都剃着平头。
黎之南转身问他们:“去吗?”
唐槐看庄小多,由他决定。
“好啊!”庄小多还没参加过同性婚礼,那家餐厅的东西也很好吃,他一口答应了。
虽然素不相识,但是对方很友好的邀请了他们,庄小多想着也给他们准备个礼物,拉着唐槐要出门。
黎之南嘱咐他们不要买太贵重的,对方会有负担。
庄小多嗯嗯点头,拉着唐槐就跑了。
唐槐今天穿了个坎肩背心,上面是复古的美式图案,由他开车载着庄小多,沿着海边的公路开到最近的一个商场里去。
他搂着唐槐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看着呼啸而过的路边风景,他也好想结婚啊,想和唐槐手挽着手接受大家的祝福。
本想着过完十五的那几天刚好是情人节,想求婚的,但是因为梁天磊的事都泡汤的,现在连情人节具体是哪天都不记得。
逛商场的时候,庄小多突然有些兴致缺缺,唐槐拉着他的手,在一家香水集合店里逛。
sales热情的拿来试香:“两位是中国人吧,要不要试试这几款,都是店里卖的比较好的男香哦。”
“谢谢。”庄小多结果,在鼻下轻轻晃动,他闻不出个以然来,就都说还不错。
最后挑了两瓶,让sales包装好,写上小卡片后走了。
出门的时候sales送了他一小把干花,是粉色的永生菊,“这是通过处理后没有气味的,你们可以把香水喷在上面,放在房间里留香很久哦。”
庄小多接过来,有点受宠若惊的道谢。
“要开心呀。”
唐槐看庄小多心情好了一点,带着他去买奶茶喝,路过商场里的大镜子时,庄小多看到镜子里紧挨着走路的两个人,唐槐的头发又长长了许多,今天没有打理,就那么顺在额前,像个居家暖男。
自己则看着又长了点肉,养猪累掉的肉估计又长回来了,看着跟刚辞职那会差不多,又130斤了吧,他在心里哀嚎。
唐槐买了奶茶过来,让他在位子上等喝奶茶,自己去一下卫生间,把背包给他,交待他包里有纸巾,看好礼物袋。
庄小多乖乖点头,看着唐槐小跑去找卫生间,他好像还不太习惯穿人字拖,跑起来姿势有些别扭,屁股一扭一扭的。
“现在多好啊。”庄小多喃喃。
人总是贪心,一开始他想,唐槐不因为自己是gay不跟自己来往就好了,后来又想能和他在一起就满足,在后面又希望他能够改掉冷漠刻板的习惯,希望他对自己坦诚,如今唐槐已经趋近他想要的样子。
庄小多又觉得不满足了,他希望两个人捆绑在一起,就算是用一张不受认证的纸,一场无法受礼法接受的婚礼。
庄小多啜着奶茶,在自我调解中恢复好心情。
唐槐离开庄小多视线之后,拐到商场西南角的一家珠宝店,左右看了一圈。
店员看他蹙着眉头,“先生,想要什么款式的呢?”
唐槐捏着钱包:“没有金戒指吗?”
第61章
店员面带微笑:“没有哦先生,需要去金店。”
唐槐又看了一下,想着要不买个钻石的,但是还是金子保值。
问了一下店员金店的位置,唐槐撒腿就跑,普吉岛傍晚的街上,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沿街狂奔,成为了一道风景线。
顺利的买到两枚足金戒指后,唐槐再次跑回商场,怕庄小多起疑心,还特地在拐角处平复了一下气息才走过去。
“走啦!”庄小多等了好久,黎之南都打电话来催了,见唐槐过来赶紧拉上他跑去停车场。
于是商场门口的人前前后后看到过三次唐槐狂奔的身影。
婚礼现场很低调,只在入口处摆了一张照片,是两人穿着西装的合影。
庄小多和唐槐入座一个双人桌,黎之南和vinc和老板娘坐大桌去了,庄小多双手托腮迷恋的看着这温馨的场面。
饭店里到处都摆满了白玫瑰,有亲人也有朋友,大家都低声的交谈着,暖黄的灯光打在所有人脸上,每个人看起来都好温柔。
“好好哦,”庄小多目不转睛的看着幕布上投影出来的两个主角的日常画面记录。
唐槐举起庄小多的手机:“小多。”
庄小多转头,看他他在拍自己,突然有点害羞的拿手去挡镜头:“你干嘛……”
“记录啊。”
“记录了干嘛?”庄小多放下手,两个黑亮的眼睛盯着镜头。
唐槐手机画面看了一下,睫毛安静的垂着。
“结婚的时候放。”
“啊?”
“嗯。”唐槐坚定道,看着镜头里庄小多藏不住笑意的眼睛。
庄小多嘴角疯狂扬起,像头憨实的小马拿头蹭唐槐的肩膀。
餐厅里音乐响起,是不知名的英文歌,海风似看得懂这幸福的场景一般吹起纱帘,随风飘扬。
新郎的好友客串主持,用泰文说了一段,庄小多听不懂,像只海豹一样跟着在场的宾客们鼓掌欢呼。
唐槐凑到庄小多耳边:“新郎要出来了。”
说完把手放到桌子下,拉着庄小多的手。
哄闹了一晚上,庄小多喝了很多,醉醺醺的被唐槐背着往回走,黎之南也趴在vinc背上。
两对人在前台分别,vinc嘱咐唐槐明天记得早起去坐飞机。
唐槐的裤兜里还放着两枚戒指,庄小多却已经喝懵了。
“唐槐……”庄小多伸手捏他耳朵。
“嗯?”
庄小多滚烫的呼吸喷在唐槐脖颈间,伸出左手:“你的戒指呢?”
唐槐背着庄小多,没办法伸手,“在裤兜里。”
“嗯?!”庄小多惊讶,嚷嚷着要下来,“你没戴吗?”
唐槐把他放下来,故作笨拙的看着他。
“我看看,”庄小多扑上去要抓他左手,唐槐把手高高举起,庄小多蹦跶几下,气呼呼的锤他胸口。
转而想起他说戒指在裤兜里,庄小多虚晃一招,伸手去掏他裤兜。
“哈哈!”
唐槐:……
庄小多:……
庄小多抓着唐槐的沙滩裤,跪在地上,眼前是唐槐的大毛腿,他抬起脸干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唐槐裤子被扒下来了。
“真的,”庄小多忙不迭帮唐槐穿裤子,提上来的时候又卡住唐槐的那个,痛得唐槐倒吸一口冷气。
庄小多隔着内裤呼噜呼噜他的大宝贝:“对不起对不起。”
唐槐哭笑不得,自己把裤子提好,再把庄小多提起来站好。
“小多,”唐槐歪头真诚的和庄小多对视。
庄小多的酒意散去了一点,有些紧张的“啊?”了一声,直直的看着他。
唐槐从裤兜里掏出戒指盒,缓缓单膝跪下,打开盒子:“庄小多,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海风吹乱了庄小多的头发,也吹走了庄小多心头隐隐约约的不安感觉,他看着唐槐,心跳越来越快,血液的快速流动似乎把酒精也一起带上来他的大脑。
好突然,但是。
“我!愿!意!”庄小多扑到唐槐身上,两人摔倒在地。
唐槐用手包着庄小多的头,不让他磕到地板,放任庄小多在他脸上胡乱的亲,留下一脸口水。
两人亲着亲着就滚到了床上,唐槐尚保留着清新,说先去洗澡,庄小多却一反常态好似精虫上脑一般抱着唐槐不撒手,还粗暴的脱他衣服裤子。
“先洗澡好不好?”唐槐制住庄小多的手。
“不好。”
唐槐无奈的笑,捏他的脸:“太久没做了,先洗一下,不然你会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