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信息素被学渣盯上了[ABO][现代耽美]——BY:社畜狗狗

作者:社畜狗狗  录入:05-09

  “饭菜的味道不能太咸不能太甜不能太酸不能太淡,太辣可以。重点强调:一盘菜里如果有一样不吃的食材,整盘菜都不会吃。”
  背到最后闻弃都没脾气了,他现在更多的是怀疑顾已这么挑食的家伙是怎么长到这么大还没被活活饿死的。
  “好,”顾已也没想到他看一遍真就能顺利背下来,只好继续找点别的茬,“那根据你刚才背诵的内容把饭菜里我不吃的东西全部挑出来。”
  “……”
  行行行,都已经坚持到这步田地了,为了吃上一口饭,闻弃也是真的拼了。
  他从宿舍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顾小主对面,化身勤勤恳恳的挑菜工,开始一丝不苟地把顾小主不吃的东西一样一样给挑出来。
  虽然吃饭过程曲折,但好在饭菜口味俱佳,让闻弃大饱口福,坐在对面优雅进餐的少年也让他大饱……眼福。
  看着顾已吃饭时优雅从容的样子,闻弃觉得秀色可餐这个词被发明出来可能就是专门来形容他的。
  而且闻弃发觉,跟顾已接触的多了看他会越看越好看,不管他做什么过分的事闻弃都不觉得奇怪。
  就像刚刚背诵的那一大串忌口,这要是换成其他人,哪怕是初一小可爱,闻弃都会觉得这人指定是矫情过头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还这不吃那不吃的,饿他几天保准什么都吃。
  但这事发生在顾已身上,闻弃震惊过后竟然也觉得非常合理,仿佛他天生就该是如此。
  毕竟高贵优雅的小王子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有半点矫情做作。
  吃完饭,闻弃向后靠着墙,抚摸着圆鼓鼓的肚皮,打着饱嗝笑道,“太撑了,把我腹肌都撑没了。”
  顾已也停下筷子,对面花架旁微眯着眼的少年,像极了吃饱喝足后舔毛的猫咪,光滑白皙的脸蛋儿上满是餍足,半点不见吃饭前暴跳如雷火冒三丈的神态。
  从两人受伤住院到现在,五天的时间里,顾已发现少年是个心很大的人,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也不记仇,可能是因为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事后也不见他翻旧账。
  有好几次顾已感觉他被自己欺负的狠了,下一秒就会克制不住冲过来给他一拳,就像是今天,在吃饭之前少年都要忍不住怒火了,可吃了一顿饭他就仿佛什么事都忘记了,炸起的毛被捋顺了。
  “咦……”鼻端传来一股熟悉好闻的味道,少年侧过身子,对着脸旁的一盆花嗅了嗅,“这个是龙舌兰?原来是长这个样子呀。”
  闻弃不认识龙舌兰,第一次看的时候还以为是芦荟呢,而现在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在这株植物上闻到了跟顾已信息素一样的味道。
  顾已点了点头。
  “那这个是什么呀?这个是你新买的吧我记得之前没有,而且这个味道怎么感觉闻着也有些熟悉呢?”
  在龙舌兰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一盆新的盆栽,花盆里只有一点绿色的幼苗,看不出具体是什么植物。
  “保密,”顾已深深看了他一眼,墨色眼眸中含着温柔又揶揄的笑意,“过段时间等它长大你就知道了。”
  “谁稀罕知道,”一盆破花的名字还要保密,讨厌狗真小气,闻弃哼笑一声,指着窗台上的小鱼缸道,“我们不在的这几天这小玩意是谁在喂呀?”
  “我自己。”章玉璞去B城找初一了,他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动自己的东西,只能每天从医院回学校一趟专门喂鱼,整理花草。
  新的那盆幼苗就是那时候买的。
  在阳台转了一圈,发现除了那盆幼苗其他都没变,闻弃重新坐下来,“那个,我跟你汇报下,我周六下午回家,在家里住一晚上,周日去游乐场跟高亚郭他们玩。”
  “好,”顾已道,“我知道了。”
  “……你这是批准了?”闻弃不敢相信,狐疑地看着他。
  顾已笑了,“怎么,你不乐意?”
  这也不能怪闻弃大惊小怪,实在是顾已这个事逼儿太能变着法地折腾人了,他都被整出心理阴影了。
  闻弃本以为顾已那天在医院专门强调过的规则,出校门时必须汇报,是为了阻止他,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轻易干脆,没整什么幺蛾子。
  “汇报行程是为了让我知道你在哪里,不是想要阻止你。” 闻弃的表情把他心里想的全都出卖了,顾已好笑地看着他。
  这笑落在闻弃眼里就是,顾已在看一个傻逼,而这个傻逼就是自己。
  闻弃心头又开始冒火,“你不是让我答应你三件事吗,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想好了没?想好了就快点告诉我。”
  顾已笑道,“就这么迫不及待?”
  什么?!闻弃指着自己的鼻子,开启新一□□跳如雷,“我迫不及待???我,我有什么好迫不及待的,我看该迫不及待地是你吧……”


第29章
  周六下午五点,闻弃准时回了家。
  每周六下午回家,在家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后离开,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只除了那三个月。
  经历那么大的变故后再次回家,一时之间闻弃觉得恍如隔世。
  阴郁的别墅里空空荡荡的,看着没有一点人气。
  打从他有记忆来,这栋别墅就如同一个大型的标本,房间里所有东西的摆设从未变过,每个犄角旮旯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住在别墅里的那个人就像是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无休止地重复着一模一样的日子。
  闻弃回到二楼卧室,看得出来,他的房间是不久前刚打扫过的,床单被罩都是洗干净的,晒好的被子平整的铺在床上。
  他放下书包,站在窗边。
  从他房间的窗户正好能看到院子里占据很大面积的玻璃花房,和在花房里忙碌的身影。那人低着头,脸上带着温柔耐心的笑,仿佛手中打理的不是花,而是世上他唯一珍惜的宝贝,傍晚金色的夕阳落在他微微弯起的嘴角上。
  花房里一年四季只养一种花——热情奔放的红玫瑰。
  花房里的每一朵花都得到了主人的精心照料,放眼望去,红红火火一大片花苞尽放的玫瑰花朵,美不胜收。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闻弃感觉自己所在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溢满了玫瑰花的味道,但那股味道一点都不似沁人心脾的芳香,反而充满了压抑。
  他扶着窗台,像是喘不过气,急促呼吸了几下。
  他清楚的记得,在四岁那年,他曾进过那个花房。
  虽然爸爸明确告诉过他不许进去,但那时候的他正处于猫嫌狗不待见的年纪,对爸爸每天要一个人待上许久还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花房充满了好奇,于是他趁着爸爸不注意偷偷拿了钥匙打开了花房的门。
  他曾在花房外围看过多次,但直到打开那扇门,亲眼看到,他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美。
  火红娇艳的玫瑰花海,馥郁芬芳的玫瑰花香,触手可及的柔嫩花瓣……年幼的小闻弃觉得自己到了天堂,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美,美的让他移不开眼睛。
  但很快,他就从天堂跌进了地狱。
  他爸爸冲进了花房,被他触碰过的所有玫瑰花全被摔碎在了地上,一双大手不由分说地揪着他的头发从满地的玫瑰花刺中擦着地拖了出去,所经之处留下两道蜿蜒淋漓的血痕。
  他吓坏了,连叫都叫不出声,只能惶恐不安地瞪大了眼睛。
  向来温柔和煦的爸爸变得陌生残忍,歇斯底里地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小畜生”“你怎么还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敢进去过花房。
  五点半,沐清弋准时从花房里出来,他锁好门,然后去厨房准备晚餐。
  六点半,闻弃准时从自己的房间下来。
  沐清弋看他的眼神跟看一团空气没有任何分别,绕过他,把最后一道汤放在餐桌上,饭菜已经摆好了,依然是三副碗筷。
  但吃饭的只有两个人。
  饭桌上,沐清弋时不时提醒他多吃蔬菜,给他夹些喜欢吃的菜,他做这些事的时候,眼睛并不会看向闻弃,而同样的话语他会对着空气再说一次,语气缱倦旖旎,就像在对着情人低语。
  一顿饭下来,闻弃的碗里和那个从来没人动过的空碗里均是满满的饭菜。
  闻弃一直觉得,在沐清弋的脑海中,有个臆想出来的丈夫和儿子,他们一家三口生活的幸福美满和和睦睦。
  但事实上是,在闻弃还未出生之时,他的父亲,沐清弋的丈夫,闻沣,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英勇牺牲了。
  这些年来,闻弃尝试过几次想去打破他的幻象,不出意外的每次他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对沐清弋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等沐清弋吃完放下筷子,闻弃开口说了回家后的第一句话,“度若飞是谁?”
  沐清弋先是无动于衷了片刻,随即他猛地抬头,像是突然从美好的幻想中走出来,脸上的温柔在顷刻间散的一干二净。
  “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沐清弋额上青筋暴突,仇恨的目光如同一把刀子扎向闻弃,他疯了般嘶吼道,“是谁?”
  沐清弋十六岁时认识了三十一岁的闻沣,十八岁时怀上了他的孩子,到今年也不过三十五岁,他容貌昳丽,年轻的时候就是轰动一时的大美人,这么多年过去,岁月也不曾亏待他,依然美的不可方物,还多了份为人父母的温柔气质。
  但此刻那张艳丽的脸上全是尖锐的恨意,闻弃有些发愣。
  从他四岁那年误入玻璃花房起,他温柔和煦爸爸突然有了另一面,这些年来他不知道承受过多少次他的翻脸无情,但闻弃还从未见过沐清弋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大的反应。
  所以,度若飞到底是谁?会让他这样恨?
  “谁告诉你的?”沐清弋抄起手边的碗筷一股脑扔向闻弃,灯光照亮他狰狞扭曲的表情,他眼眶充血,咬紧牙齿吼道,“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是谁,到底是谁?”
  碎瓷片如同许多年前的玫瑰花刺,隔着十三年的光阴,砸在了闻弃的脸上,身上,心上…
  闻弃不知道沐清弋为什么那么恨自己,可他毕竟是沐清弋的独子,闻弃一直觉得哪怕沐清弋再怎么不喜欢他,虐待他,也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的。
  可直到三个月前,当他四肢被绑着在阴暗湿冷的地下室里醒来,当沐清弋用冰冷锋利的刀子划过他的胸膛时,闻弃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生他养他的爸爸是真的想要杀了他的,他嘴里那些让他去死的话并不是愤怒之下的胡话,他是真的恨不得他去死的。
  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侵袭着心脏,闻弃微微躬着腰,轻声道,“我不认识那个人。”
  度若飞的名字是在他被张清用初一的手机骗到学校外小胡同的那天下午,一个黑衣人告诉他的。
  跟顾已和闻弃在操场打球那天,张清就开始怀疑闻弃的alpha身份,他暗中观察过闻弃几天,发现他确实是个omega,他偷了初一的手机,把闻弃骗到学校外,想用他顶级alpha的信息素逼闻弃臣服。
  闻弃自是全力反抗,在张清心中他是看不起omega的,纵然是闻弃这种强者,哪怕是个omega,张清也看不起他,所以有些轻敌。
  闻弃那天很不舒服,在床上躺了一天没有吃饭,虽然拼尽全力打倒了张清,但他也受伤严重,黑衣人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闻弃一开始以为那人是张清找来的帮手,以他当时的状态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但闻弃也没想着放弃,打算跟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却听得那人开口问道,“你就是闻弃?闻首长的孙子?”
  闻弃没开口,估计那人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没等他确认,“那你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你说什么?”闻弃蓦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那人邪笑道,“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吗,不如去问问你的家里人,问问他们度若飞是谁,再问问你是谁。”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闻弃还待问清楚,顾已到了,那人见有人来了,转身便离开了。
  那人的话在闻弃心里埋下了一根刺,这几天,他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却唯独不愿去想那个最坏的假设。
  但同时他心里也非常清楚,也只有那个最坏的可能才能解释这些年爸爸对他忽冷忽热的态度。
  此刻,看着沐清弋充满愤恨的脸,闻弃眼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难过,他心头酸涩,苦笑了下,“我真的不是您,您的……”儿子?
  事到临头,他发现自己竟然连问出口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不管答案是什么,他都深深恐惧,无法接受。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知为何,沐清弋突然平静了下来,脸上的恨没了,他温声对闻弃笑道,“小默,时间不早了,吃完饭去楼上休息吧。”说完跌跌撞撞地往出跑。
  闻弃知道,他又要去他的花房了。
  他总是如此,每当在闻弃面前表现出恨意的一面时,就会在花房里待很久,出来后又是那个温柔和煦,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的合格爸爸。
  闻弃身上一片狼藉,刚愈合的额头又被划出了一条小口子,不过这点疼痛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他也懒得去理会,把碎瓷片收拾好,整理干净餐桌和厨房。
  往楼上走的时候,看到有块瓷片滚到了墙边,他走过去刚准备捡起来时,突然僵在了原地——他看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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