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故突然想起什么,他哦了声:“是前几天那个消息吗?”他认真解释:“那个我以为我当时回你了,今天才发现没回。”
江赋重复他的话:“今天才发现。”
沈言故抿了一下唇。
他其实,这……
既然聊到这个了,沈言故这不得问一下,那啥,是吧。
于是他咽了一下口水。
然后他发现,他怎么莫名的有点紧张,甚至紧张到想告诉自己要不别问了吧。
不过他的嘴比他的脑子快,好像一个不留神,他就听到自己说:“你和念念怎么样了?挺好的吧?”
沈言故没想到的是,他说完这话,心脏跳得跟什么似的,手也突然无力了。
他又没想到的是,江赋听到这句话就疑惑了,还说:“我和念念怎么了?我和她不熟。”
沈言故顿了一下:“不熟?她不是和你表白了?”
江赋回答很快:“我拒绝了。”
沈言故惊讶:“你拒绝了?”
江赋:“嗯。”
沈言故盯着江赋的眼睛,一时语塞。
然后他想了半天,竟然问出了个:“那巧克力怎么办?”
江赋:“我不知道。”
沈言故又问:“信呢?你看了吗?”
江赋说:“没有。”
沈言故突然哈的一声,发的不知道是笑声还是其他。
“你俩没在一起啊。”沈言故不自禁往江赋那边走了一步。
江赋:“没有。”
沈言故愣了几秒,终于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们在一起了。”
江赋看着沈言故,好像在无奈,他问:“原来你知道她那天来找我。”
沈言故:“知道啊,大家都知道。”
江赋更无奈了:“为什么不问我?”
沈言故眨了一下眼睛。
江赋确实问住他了。
其实这么多天,他也好几次想问江赋,那天念念表白的结果怎么样了。
他还想,要是江赋说了他答应了,他一定会祝福江赋脱单。
可以的嘛,来学校还不到半年就交了那么好看的女朋友。
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问出口。
退一步,他连舍友都不问。
“我,我,”沈言故支吾两声,然后才在自己的脑子里找到理由:“你从来不跟我提念念,我怎么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聊她。”
江赋无奈的表情更厉害了:“我和她就没什么,我能聊出什么来?我们连微信都没有。”
沈言故嘴巴圆圆的,声音也小了:“哦,那我怎么知道。”
他又说:“唉,念念挺好的。”
“沈言故。”
江赋有感情地朗读沈言故的名字。
说完他又敲了一下沈言故的额头。
这次敲得重了。
好痛。
沈言故真的咳得厉害,几乎一句话咳一下。
外面还吹着风,江赋不和他聊了,让他赶紧回去吃药。
回到宿舍,沈言故门一关,才恍悟自己想问的问题江赋一个都没答。
“回来了。”叶澜从床上探出脑袋。
沈言故嗯了声,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是江赋发来的消息。
江赋:“感冒了蛋挞少吃”
沈言故回他:“那你还买”
江赋:“买的时候不知道你感冒了”
沈言故:“我就吃”
江赋:“不听话还我”
沈言故笑起来,打字:“略,不要”
江赋又说:“买了八个,只能吃一个,剩下分给学长”
沈言故:“七个怎么分三个人?”
江赋:“陈军会要三个的”
沈言故:“你还挺了解他”
江赋:“因为你才了解的”
沈言故笑:“那你厉害咯”
沈言故还是很听话的,江赋让他吃一个,他就真的从盒子里拿出一个放自己桌上。
然后给陈军三个,洋洋两个。
“给。”沈言故把两个蛋挞往床上递,并问叶澜:“他们俩呢?”
叶澜说:“去超市了,有人在群里说今天超市打折,他们就去了。”
沈言故哦了声。
江赋又在催他吃药,沈言故于是赶紧把冲剂泡了,再把糖浆倒进小盖子里,接着拍照发给江赋。
沈言故:“在喝了在喝了”
在等冲剂凉下的过程,沈言故站起身敲了敲叶澜的床:“问你个事。”
叶澜把电影暂停。
沈言故靠着楼梯:“你说一个人偷偷给另一个人送吃的,送药,是什么意思?”
叶澜想了想:“喜欢对方?”
沈言故摇头:“不是,两个都是男生。”
叶澜哦了声,又想了想:“想交朋友?”
沈言故问:“那为什么不光明正大来?”
叶澜这次想了好久:“是不是怕太唐突了?他俩认识吗?”
沈言故:“一开始是不太熟。”
叶澜点头:“那应该是了,那人可能是不太熟的时候就想交朋友了,但怕太热情吓到对方?”
沈言故哦了声:“好像是?”
叶澜:“所以现在被送的那个知道了吗?”
沈言故:“现在知道了。”
叶澜:“是朋友了吗?”
沈言故笑:“是了。”
叶澜摊手:“这不就对上了。”
沈言故也:“这不就对上了。”
害,原来江赋想和他交朋友啊。
沈言故再回顾一下。
鸡排时期他们确实不太熟,江赋也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性格也是人狠话不多,不告诉确实是他的作风。
中秋节那次也没有熟到一定份上。
确实,确实是江赋的作风。
你看今天,被抓到还那么泰然自若,一副不是什么大事的样子。
嗯,确实,反正他们已经是朋友了,没什么好遮掩的。
这不对上了。
陈军和洋洋回来已经是半小时后了,两人大包小包进来,进门就在那说今天这个好便宜,那个好便宜。
等到回自己座位,陈军才发现桌上的东西。
“唉?蛋挞谁买的?”
沈言故说:“江赋买的。”
“江赋?”
“江赋?”
“江赋?”
床上叶澜探出头:“江赋买的啊,我以为你买的。”
既然大家都回来了,沈言故就问:“那个,江赋那天晚上没答应念念啊。”
三个人异口同声:“没有啊。”
陈军问沈言故:“你不知道?”
沈言故:“我不知道。”
陈军疑惑了:“你不是一起听的吗?”
沈言故:“我在听听力。”
陈军疑惑了。
洋洋笑了:“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怎么今天才问。”
沈言故咳了咳:“今天突然想起来。”
过了一会儿,洋洋突然啊一声:“我说呢!今天有人跟我说碰到江赋在外面排队买冰蛋挞,问我知不知道给谁买的,”洋洋道:“那个分店新开的,老有名了,听说巨好吃,要排好久。”
洋洋看着沈言故:“原来是你啊。”
正吃着蛋挞的沈言故笑得花枝招展,还把蛋挞举起来:“是啊,给我买的。”
洋洋啧了声:“臭屁吧你。”
沈言故开心得晃头晃脑,心情特别特别好。
诶嘿。
人间超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迟点更新~
第27章
考完试大家都放松了,宿舍的氛围也变得完全不一样,一个小小的空间,充斥着吃喝玩乐。
沈言故坐在椅子上,喝着水看着在镜子前弄头发的陈军,摇了摇头。
本来约好的晚上一起打游戏,被小云一约,说走就走。
呵,男人。
“这样可以吧?”陈军看着镜子里的沈言故。
沈言故:“很帅了。”
陈军:“要不要多带一件外套?”
沈言故:“你不是穿了一件了?还带干什么?”
陈军啧了声:“给小云带的。”
沈言故脱口而出:“小云她自己没穿外套吗?”
一旁的洋洋大笑起来:“你要笑死我吗?”
沈言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陈军无奈:“你赶紧去谈恋爱吧。”
沈言故:“……滚。”
然后陈军就走了。
陈军一走,沈言故突然无所事事,那索性先去洗个澡吧。
然后无所事事地上床,无所事事地拿出手机,无所事事地看着手机屏幕,想着玩个什么。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沈言故才想找江赋,江赋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江赋问他:“玩游戏吗?”
沈言故立马回复:“玩!”
他也确实想找江赋玩游戏。
游戏才登上去,江赋的邀请就过来了,沈言故进去后,看到了好久不见的火星人。
“啊啊啊啊学长!好久不见!”火星人嚷嚷。
沈言故笑:“好久不见。”
火星人又说:“我好想你啊学长,你想我了吗?”
沈言故说:“想。”
火星人激动起来:“江赋也想你了,你想江赋吗?”
沈言故说:“我们刚刚才见过。”
火星人语气直降八度:“哦。”
沈言故又说:“他就住我楼上。”
火星人:“我知道。”
界面就三个人,聊了这么些会儿也没人进来,沈言故于是问:“还有谁要来吗?”
江赋问:“陈军呢?”
沈言故唉了声:“和小云约会去了,”他顺便告诉江赋:“他上次喜欢的就是小云。”
江赋问:“小云是谁?”
沈言故笑起来:“就一直和汤晨站在一起那个,好像是紫色毛衣。”
江赋:“蓝色。”
沈言故顿了顿:“……你怎么记得这么清?”
江赋:“我知道是谁了。”
沈言故嗯了声:“我看他们差不多了吧,最近每天打电话,”他说着切了声:“陈军还说我快脱单了呢,好笑。”
话说完,突然就没人说话了。
瞬间安静。
“那个,”几秒后,与此无关的火星人弱弱道:“这个空位是江赋是给你和陈军的,那陈军不来,要不江赋你把潘灿叫上?”
几乎是语音落的那瞬间,队伍就从天而降一个人。
“学长!好久不见!”这个人才被拉进来,就激动地叫起来。
又瞬间热闹。
沈言故看他id,确实是很久不见的“干饭人”。
“好久不见啊。”沈言故说。
干饭人语气欢快:“学长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玩游戏了,我好想你,你想我不?”
沈言故:“……想。”
干饭人更激动了:“那江赋也想你,你想江赋不?”
沈言故呃了声:“你们是一个组织出来的吗?”
火星人笑得超大声:“哈哈哈哈哈,巧了不是,我刚也这么问。”
沈言故聊着咳了一声,咳完他就听到江赋说:“好点了吗?”
沈言故:“嗯。”
江赋:“别吹风。”
沈言故:“哦。”
火星人关心:“怎么在咳啊,生病了吗?江赋你快点给学长买药啊。”
江赋说:“买了。”
火星人音调又骤降:“……对不起,打扰了。”
干饭人笑起来:“不用你操心,你教谁做事呢?我们赋哥会!”
火星人卑微:“是是是。”
沈言故顺势接话:“你们赋哥的药特别灵,我晚上才吃的,现在就已经好很多了。”
干饭人:“那必须的啊,赋哥可是在药里头加了东西。”
沈言故疑惑:“啊?什么东西?药不是没开过吗?”
火星人:“学长你用你聪明的脑袋瓜想想。”
沈言故认真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
“什么东西?”
火星人和干饭人同时笑了起来。
江赋:“别理他们。”
晚上的气氛一点没有因为陈军不在而低沉下来,不过干饭人和火星人一起不是相声场,他们是另一种气氛组,疯狂输出彩虹屁的气氛。
即便沈言故打死的只是一个机器人,两人也能把他夸上天。
明明沈言故是里面年纪最大的,但他却感受到了不应该属于这个年龄的宠爱,这两人夸得像哄小孩也就算了,江赋还捡到什么好的都给他。
“你自己用嘛。”
沈言故说完,就看到丢下吉利服和awm的江赋,头也不回跑了。
真是人狠话不多,冒着生命危险拿的空投就这么送了。
至少把衣服穿了走啊这人。
今天沈言故状态非常好,江赋打得也很好,两人一如既往的配合默契。
又结束了一把,在领奖杯时,干饭人感叹了一句:“我可太久没有一个晚上吃这么多鸡了。”
江赋麦动了,他说:“你以为你在和谁玩游戏?”
火星人和干饭人顿时大笑起来,整个耳机都是他们的笑声。
火星人也跟着江赋说:“就是!你以为你在和谁玩游戏?”
干饭人立马:“是是是,是我不知好歹,有学长在,吃鸡不是有手就行吗?”
沈言故也笑得很开心:“可以了可以了,我飘了。”
吃鸡能玩得快乐的精髓,大概就是队伍里有和江赋了吧,好像不管队友是谁,只要有江赋,沈言故都能玩得十分快乐。
今晚的这么多场,沈言故也都是在笑声中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