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泣笑笑道:“就是‘李歌’的意思。”
……哎!肉麻!李歌羞红了脸,把音档载进了播放器。
时间不早,罗泣没打算继续听那些充满噪音的音频,而被罗泣中途打断学习的李歌也没打算回头把学习接回来继续。
反正词也憋不出个屁来,要不……今天就先这样了吧?李歌这样想着,一步一步往床的方向挪去。
“不想歌吗?”罗泣问。
李歌的脚下一顿,哦对,想词的原因是因为想唱罗泣写的曲,而唱罗泣写的曲主因是想在联欢会上出个节目。
“要是不能唱你的歌,那……要不选首情歌?”李歌提议说。
罗泣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后笑着说:“你是有多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俩在一块了啊?”
“情、情歌怎么了!俩帅哥上台唱情歌有什么问题啊!”李歌恼羞成怒了。
“行,没问题。”罗泣假装不以为意地说,“那你想唱悲的、喜的、怒的,友的、爱的、亲的,还是……色的?”他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嘴角。
“色——艹,你有没有这么饥渴?”李歌笑着反问,“你想唱哪一首色的?”
考虑到自己唱歌五音不全,罗泣选择用朗读的方式把歌词说出来,“The club isn’t the best place to find a lover。”
罗泣说英语的时候很好听,那些发音听起来超级性感,这让李歌一时恍了神。
“Boy,you know I want your love。”罗泣慢慢靠近李歌,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嘴唇,“我想到一个玩法。”
李歌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嗓子有点发紧,他清了清喉咙后才开口:“什么玩法?”
艹艹艹艹艹?我能不能别这么饥渴!
就那四个字,李歌的呼吸声比他本人还要重。
罗泣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但他应该没那个意思,或者他的本意就是让李歌以为他有那个意思。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他笑了!人渣!
“闭嘴!”李歌又恼羞了。
“我就是想说,我们可以选一种特别儿童不宜的,唱到那些句子的时候就换短笛吹。”罗泣笑着说,“消音的概念。”
“好像……还不错?”李歌的笑容渐逐变态。
罗泣苦笑着蹙起了眉头,用手把李歌的嘴角扯了下来,“正经点儿!色鬼。”
“也腹肌道时谁提起驾话题的。”李歌扯着罗泣的脸颊。
“捏慌手!糖!”罗泣含糊地道。
“里先饭!”李歌含糊地道。
“你慌!”
“伏摇!”
可能是嫌自己的恋爱生活太平淡,但又不想吵大架吧,所以两个快要十八岁的大男孩决定在这种事情上,开始小学生式的吵架,而且就吵就是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罗泣就交了报名表上去了。他们这组合是过审了,但是对于表格上那一栏表演项目,负责老师无情地打了个大叉。
主因是罗泣写了:“唱歌And短笛,还没想唱什么,但我保证老少咸宜。”
“没毛病啊!有没有搞错啊!”罗泣不满意地批评。
“确实没毛病。”李歌认同地点点头,“你的保证不值钱,活该过不了审。”
于是李歌用他的名义,交了一份一毛毛一痒痒的表格上去,结果就批下来了。当然,他是交到三中去的,李歌的保证在一中同样不值钱。
没过几天,他们就挑好了歌,虽然他们表演的版本确保老少咸宜,但这也改变不了这首歌本身不那么合适,所以他们决定先斩后奏,最好拖到表演那一刻才让别人知道他们选了什么歌,到表演完要取消他们的表演资格已经来不及了。
要是负责老师让他们提前交歌曲那又怎么办呢?
批了就批,不批……
“咱们就来个儿歌合集吧!”罗泣如此说道。
李歌抿了抿嘴,“要不直接就儿歌合集吧!”他兴奋地道。
罗泣:“……”神经病啊!
因为人的手只有一双,而罗泣要吹笛就没有办法弹琴。虽然想过要教李歌弹琴,让他在罗泣吹笛的时候可以帮忙伴奏,可是这位左右手都能写字的学霸,并没有左右手在同一时间进行不同操作的技能。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唉……
啊。
天啊!我罗泣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早恋真的会对学习有影响啊!
为了不要清唱这么尴尬,他们只好预先录制伴奏。虽然罗泣的房间是有一台钢琴,可是他并不想回去,而李歌也不是很想跟罗泣一同面对那些奇葩人。
于是他们左思右想,就想起了庸医的楼不知道多少上,那间漏音的音乐教室。
根据电梯里的一块年代已久的公告板,上面写着三楼有一个间叫“莫老师的音乐教室”的楼上店,而其他的都是一些服装店、文具店之类的店铺仓库。
带着严重不确定的心,两人搭乘电梯来到了三楼。
“是这里吗?”罗泣问,“你说,那名字会不会只是个幌子,我们一进去就‘呃’,没了。”他作了个用手刃刎颈的动作。
“你觉得我会知道吗?”李歌反问,“不过……咱俩好歹是个大佬级人物,一上来就‘呃’,是不是废了点儿?”
罗泣沉思了半刻,“那就‘啊——我艹你马呃’,吧。”他又模拟了一次。
两个大男孩对视了一眼,噗嗤地笑了起来,完全忘了自己不止是站在了电梯口,而且是在一家可能会呃了他们的音乐教室门前。
“谁啊?怎么站在我店门口笑、呃——”一把熟悉的女声从店门的方向响起,对方在看到笑声主人的时候,把声音掐死在喉间了。
罗泣也在同一时间把笑声掐断了,他僵硬地转过头去,“你怎么在这啊?”他极度嫌弃地对传说中的“莫老师”说。
这位莫老师不是别人,正是那家李歌至今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而罗泣称之为“装逼店”的店长。
店长加莫老师,就叫她莫长老吧!李歌迅速给她改了个绰号。
莫长老也很嫌弃地看着罗泣,“这是我的店,我当然在这里啊!”她上下打量着罗泣,问:“你来我的店干什么!”
罗泣嘴角抽了抽,怎么也说不出他是来借琴的。
啧,要不我还是回去找我的钢琴吧?他不争气地想。
“你好啊,我们来是想问问能不能借琴的。”李歌在罗泣开溜之前开口了。
“哎帅哥你也在啊?不好意思啊,就是这家伙太碍眼了,我没注意到你。”莫长老这时才发现了李歌的存在,“是借钢琴吗?”
李歌点点头,“方便吗?”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进来吧。”莫长老笑了笑,“你可来得真巧,今天刚好没学生,而且是我在顾店。”她直接无视了罗泣。
啧!李歌你今天怎么这么没默契!罗泣眯起了眼睛,带着极度不满,跟在李歌后面步入了大门。
里面装潢得很整洁明亮,尤其是大堂,看起来就很专业,在前台还贴了很多学生的证书、奖状副本。
罗泣不屑地啧了一声,酸溜溜地说:“还有模有样的嘛……”
“那还用你说!”莫长老骄傲地抬了抬头。
“就是隔音不咋地。”罗泣连忙补上了一句批评。
莫长老一怔,回头看了他一眼后问:“隔音?”
罗泣吐了吐舌头,把脸别开,明摆着“就不告诉你”的意思。
李歌跟莫长老没有任何深仇大恨,所以他人好好地告诉了她:“我们总是能在楼下听到音乐声,应该是这里传出去的。”
“那可能是因为天气热,我开了窗户的原因。”莫长老说,“这里有一间房的空调一直有问题。”
空调有问题那可比隔音有问题严重多了!罗泣哼哼了两声,别开脸故意嗤笑出声。
莫长老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李歌也在,她肯定就安排那间空调有问题的房间给他了,要知道就算是在冬天,这种隔音房也是很热、很闷的。
进了琴房后,李歌总算忍不住内心的疑惑,他无奈地苦笑着问:“罗泣啊,她到底做了什么,你非得这样呢?”
罗泣撇了撇嘴,含糊地说:“什么都没有,就是第一眼看到她就不顺眼。”
“跟我什么都还没做她就看我不顺眼同理。”他补上了一句。
李歌抿唇,“她是不是也会很多乐器啊?”他问。
罗泣的嘴巴嘟了嘟,认真想了想,“好像是吧?怎么?”
“没什么?”李歌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但他想大概是他们嗅到了竞争对手的气息吧?
罗泣练习用了半天,录伴奏又用了半天,本来以为弹完录就完事了,可是到了正式开录的时候才发现问题多多,例如按琴键的声音原来很明显,例如他跟李歌的呼吸声也录进去了,例如录到重拍的时候会破音……
等一版可以的伴奏录完了,他们又发现这一版的伴奏跟人声和短笛一点都不搭,修完又修,录完又录,就连三中也重新开放了,他们还在努力。
气温一点点一点点地下降,冬天悄悄来临。让大家意识到冬天原来已经到了的,是某天晚上的一场雪。雪下得不大,跟毛毛雨相比就是雪花比较大滴而且飘得比较慢。
“真美啊……”罗泣感叹道,“不知道过几天能不能打雪仗。”
“应该有点难,天气预报说雪不大,到了早上就该化了。”李歌说。
罗泣噘起了唇,意思意思地失落了一秒钟,然后又重新打起精神,“化了就化了,这样的初雪才更难得!”
这时,李歌停下了脚步。罗泣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李歌没有跟上后诧异地回头,“你怎么了?”他踏着小碎步赶回了李歌身边。
李歌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着罗泣,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搞得罗泣也忍不住挺直了腰板。
“罗泣。”李歌顿了顿,没有立刻说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是要跟我告白吗?可是不对啊,不是早告完了吗?罗泣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您说。”
这敬语让李歌破了功,他低下头,轻笑了一声,“没你这样煞风景的。”批评完,他清了清喉咙,接上刚才的话,“我希望,我可以跟你分享这辈子的每一场初雪。”
这句话很震撼,但罗泣没有错愕地愣住,而是马上作出了回应:“我很贪心,我希望我可以跟你分享每一辈子的初雪。”
今年初雪这天虽然不冷,但与少年们对视的炙热目光相比,还是过于寒冷了。
☆、074 各种B
经过连日来的努力,联欢会的伴奏终于录完了,罗泣的耳朵终于可以安静一些了……吗?
答案是没有。在三中重开后,旧校舍开拆,虽然已经做了不少降噪的措施,但还是很吵,尤其是这两天。
不过老实说,这两天的吵跟旧校舍没什么关联,而是跟三中的另一侧有关,因为这两天是一中的运动会,而那一侧正是一中的方向。
“坦白说,我对什么运动会没有兴趣,我只是对运动会期间可以不用上课感兴趣。”万岁说出了各位学渣的心里话。
此时,罗泣叹了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万岁偏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你又怎么了小娇气?”
“别老是替我改绰号。”罗泣慢悠悠地转过头去对万岁说:“我已经想起来了,你的家教可是在三中啊。”他朝万岁眯了眯眼睛。
万岁连忙呸了几声,“我的好同桌好兄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改口问。
罗泣又叹了一口气,“难得李歌今天这么闲……”
明明旧校舍跟一中几乎在对角上,理论上旧校舍是不会对一中和三中构成任何阻挠的。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故,在施工期间网络总是不怎么好,有时候是一两分钟的延迟,有时候数字后的单位是小时,有时候是一整天,以至于罗泣老是没办法跟李歌聊天。
尤其是在这热闹的情况下,他就更想李歌了。
“周末不就能找他了吗?”万岁不以为意地道。
罗泣冷笑一声,“不跟你们这种单身狗聊天。”
人类呢,是一种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生活。不管罗泣怎么努力,他都没法习惯上课时余光扫不到李歌在旁边写卷子的生活,最后他不得不打开一张李歌的照片放在桌头。
万岁往旁边扫了一眼……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到了放学时间,罗泣没有再跟一个傻逼似的,等李歌走了之后,再从同一条路走回万岁家,但他也不是去李歌家,而是回了宿舍。
这几个月下来,吃瓜路人早就把罗泣的事情给忘了,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忘了,但除了有心人,谁都对他的事情不再感兴趣。
回到宿舍后,手机疯狂地叮了起来,是李歌传来的讯息,或者说是他这一整天下来传给自己的讯息。
——神经病说:又发不出去了是吧(08:33)?
——神经病说:太难受了,让我在自言自语中苦中作乐吧(8:35)!
罗泣不是很能理解后面那个括号里的时间有什么用意,大概是他发讯息当下的时间吧,用来证明他一整天都在尝试跟男朋友联络。
一条一条讯息滑下来,罗泣惊喜地发现,他和李歌相隔了一个时空的自言自语,竟然有不少话题是对上了的。
他微微弯起唇角,拿起手机在萤幕上落下一个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