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念协约[现代耽美]——BY:全糖咖啡

作者:全糖咖啡  录入:05-26

  “是个麻烦。”石臻说。
  “唉,”司徒昭叹口气,显出懊悔神色:“其实本来可以和你父亲坦白的,我相信他也会原谅我,可当时我好面子,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所以就没上报。”
  “它成了钱佩兰再次要挟你的筹码?”石臻表情平淡,他倒也理解司徒昭,一个敬业而不容瑕疵者的自尊,或许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是,一份合同换一次谈判。”司徒昭苦笑,解释说:“事情发生以后,她体面地辞职,但还是想利用合同,和我做一次交易。她非常聪明,知道要的太多我就会放弃谈判,可能还会直接同上面坦白,所以,她提了一个我能完成的条件,同时也能保证她信守约定,从此不提过往的承诺。”
  “你们签了制式契约?”石臻有些明白地问。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司徒昭一愣,无奈笑道:“是的,我们之间签订了有制约效力的契约,我完成她指定的可行性任务,她信守诺言永远不提关于合同的事。甚至对外,她愿承担是她失误的骂名。”
  石臻好奇问:“我想知道契约内容?”
  司徒昭慢慢吐出一句话:“让我救夏秋白。”
  “?”石臻有些吃惊:“救夏秋白?一个女骗子让你救夏秋白?”
  “像不像一场恋爱故事?”司徒昭苦笑:“别太天真了,没有爱情,只是□□裸的圈套。”
  石臻挑眉,洗耳恭听。
  司徒昭回忆往事着说:“当时夏秋白贪污了公司10万,据他本人说貌似是挪用公款去做什么手机生意,实际上并没有这事,他把钱全给了钱佩兰,因为他们是秘密恋人的关系。”
  “夏秋白什么职务?”石臻问。
  “财务。”司徒昭回答:“其实钱佩兰是广撒网,她早就看中了夏秋白的财务身份,知道他和钱有诸多接触,于是,一直在鼓励他贪污。只是这次她运气稍稍差了点,才刚搞了10万就东窗事发,没办法捞更多的钱,还把夏秋白送进了监狱。”
  “这女人对金钱还真是执着。”石臻皱眉,不解问:“她让你帮忙捞夏秋白,这做法似乎不符合常理。如果只是利用,为什么不乘这个时候一脚蹬开?难道,10万钱佩兰还没有完全拿到那10万?”
  “你说的没错,没有拿到。”司徒昭回答说:“夏秋白贪污的钱从来没有吐出来过,他一直咬着说是亏掉了,从未提及钱佩兰的名字。直到他入狱后的第一年,出于同情我去探了一次监,他隐隐约约地询问我有没有钱佩兰的消息,在我再三逼问下,他才吐出了钱的下落。原来入狱后钱佩兰经常来探监,于是,他在入狱后的第三个月就把藏钱的地方告诉了钱佩兰,之后这个女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所以,钱佩兰找你捞夏秋白,无非就是给他制造一个假象,她在很努力地帮他、捞他,以博取他的信任。而夏秋白竟然还信了,宁可判10年,也要为她守住这点钱。”石臻内心翻白眼,讽刺道:“如果真的是为他好,就该劝他交出贪污的钱,光想着走关系捞人,忽悠谁呢?”
  “夏秋白就是这样木讷。当时木已成舟,他是人财两空了。”司徒昭脸上显出庆幸:“好在当时契约上没写明要把他捞出来,所以我能帮夏秋白的,就是为他请个好律师,以及让公司尽可能谅解他,否则,事情没完没了。”
  “夏秋白应该不甘心吧。”石臻说。
  司徒昭有些欣慰地说:“好在他是个比较想得开的人,大概过了两年,就彻底接受钱佩兰拿钱跑路的事实,欣然接受了法律的惩罚。”
  “现在夏秋白也过得可以。”石臻淡淡说。
  司徒昭说:“是吗?这我不是很清楚,我只在十几年前见过他一次。”
  “了解。”石臻点点头,继续提问:“你帮了夏秋白,也就是完成了和钱佩兰之间的契约;夏秋白服刑完毕,就算是和钱佩兰彻底了断了。既然故事几乎到了结局的部分,为什么十几年后的今天,还有人因为钱佩兰来找你,你还有后续要讲吗?”
  “有,因为她害的人不止我和夏秋白。”司徒昭眼神闪过愤怒,放下手里冰冷的咖啡,重重叹口气:“还有一个叫庄浩,一个叫蒋夜秋的两人,也都被她害了。这样说吧,还有很多未知的被害者,我们无从知道的被害者。”
  “庄浩、蒋夜秋又是怎么回事?”石臻问,庄浩听诸葛钟提过,也是《终极盛宴》邀请函上的一位邀请人,蒋夜秋倒是个新名字,不曾听说。
  司徒昭回忆着说:“庄浩是个有点作为的小公司老板,他和钱佩兰相识在一次公司酒会上,她给他介绍了一些不错的单子,之后两人越走越近,就走到了一起。那个时候,庄浩已经结婚,妻子美丽,有个可爱的儿子,可惜也架不住钱佩兰这个恶毒女人的手段。”
  “婚外情。”石臻司空见惯。
  “不仅如此。”司徒昭露出同情的表情:“在获得庄浩充分的信任以后,钱佩兰就故技重施,各种花言巧语对他进行欺诈,让他做了一堆不切实际地投资,慢慢就把庄浩的资产消耗光了。整个过程挺长的,算是钱佩兰离开公司以后一个比较大、时间比较久的金主。”
  “把庄浩榨干了,钱佩兰又该一脚把人给踢走了吧?”石臻问。
  “并没有,这个时候身无分文的庄浩还有利用价值,所以钱佩兰并没有第一时间放弃他。”司徒昭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石臻试探性地说:“蒋夜秋?”
  “是,她是庄浩妻子的妹妹,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司徒昭一边回忆一边说:“庄浩和钱佩兰的关系一直严格保密着,即使在庄浩出现经济危机的时候,他的妻子也没有丝毫发现。”
  “庄浩的妻子实在是有点可怜。”石臻冷冷地看穿:“所以,在司徒昭彻底榨干后,钱佩兰还利用了他去骗自己的小姨子。如果没猜错,就是让蒋夜秋出手救他那个已经濒临破产的公司。然后再用计策,从中骗取钱财,进而掏空妻子妹妹的公司?”


第219章 钱佩兰(3)
  “……是。”司徒昭没法否认,事实就是如此:“他们成功了。通过庄浩间接掏空了小姨子的公司,最终导致蒋夜秋的公司也破产了,当然也不可能保全庄浩的公司。”
  石臻嘲讽道:“这个时候,该捞的都捞完了,仇家结得够大了,钱佩兰又要全身而退了吧。”
  司徒昭没否认,点了点头:“她前脚离开,后脚庄浩的所有行径都暴露了,她老婆和他离婚,带着孩子远走他乡。小姨子也破产了,好像本来有结婚的对象,也在她破产以后离她而去,反正是非常非常惨了。”
  “这个时间应该蛮长吧?这时候夏秋白已经坐牢了吧?”石臻问。
  司徒昭回答:“她在集团公司最后半年里搭上的庄浩,因为那场酒会是集团下属分公司举办的,庄浩是邀请人。之后折腾了很久,一直到夏秋白入狱两年后事情才告一段落,的确时间不短。”
  石臻评论说:“这样看,钱佩兰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祸害。”
  “哼,是搞到别人家破人亡的魔鬼。”司徒昭有些愤怒,稍稍压着情绪,好不让自己失控。
  “这里有个问题,”石臻微微蹙眉,忽然指出:“夏秋白和公司的事你尚且知道还好了解,可是庄浩和蒋夜秋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们碰过头?搞了个被害者联盟?”
  “呵呵,当然……怎么可能,”司徒昭一愣,没想到被揭穿,无可奈何便不隐瞒,如实说:“联盟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的确是被齐聚了。”
  在同一辆车上?石臻心里发问,嘴上却说:“哦?”
  “在夏秋白被捕的前两个星期,庄浩、蒋夜秋、我、夏秋白、四个人,同时坐进了一辆车里。”司徒昭缓缓回忆着:“当时庄浩是司机,我们四个人并不熟识,静静地坐在同一辆车里,前往D城……”
  天色很黑,高速上少有车辆,四个人并不熟识的人,除了司机庄浩,其他三人都各自贴着车子的角落坐着,各自无言。
  尴尬、沉默、疑惑的气氛在车厢里蔓延,外头漆黑的景色都比这车里的尴尬自然许多。
  “姐夫,你路熟悉吗?”坐在副驾驶的蒋夜秋开口抱怨:“早知道就明早出发了,这交流会怎么会开在那么偏的地方,没有火车,长途车班次又少,最早一班都要十一点发车。”
  “没办法,通知来得太突然,说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唉,这个展览交流会极重要,机会超级多,不得不去。”庄浩陪着笑,一脸抱歉:“这不是匆匆忙忙没细想,连累到你了,抱歉、抱歉!你眯会儿,还有六个多小时的路程呢。”
  “累了我替你开会儿,一个人不行的,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司徒昭在后排开口,打破车里的尴尬:“或者到了服务区休息会儿,大家都调整一下。”
  “行。”庄浩爽快地答应。
  “我们这是组团去看展了?”夏秋白从迷迷糊糊中回过神,笑道:“缘分啊!待会下车留个名片吧。”
  “呵呵,好。”庄浩笑,表示没问题。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漫长的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天色还是黑漆漆的。再开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服务区休息调整,所有人都很期待。
  打破平静后几个人也都不咸不淡地聊着,以防司机太困而发生事故。话题很杂,乱糟糟得,仅为打发时间。
  司徒昭开着车,鼻子忽然忽然有些痒,不可控地打了个喷嚏,方向盘有点偏,他便顺势变道。忽然,车位发出“砰”一声巨响,车子震了一下,两辆车本能分开,各自向着一侧撞过去。
  庄浩是个老司机,没有立刻踩刹车,而是打了几把方向,待稍微稳定后才缓缓松了油门,将车稳稳停在一侧的应急车道内。此刻,不远处一辆家用型黑色轿车也停了下来,距离一侧护栏仅几厘米的距离。
  “怎么开车的!”黑车门打开,跳下一名司机,三十多岁的年纪,快速从后备箱拿出警告标志,放在车后150米的距离。然后从车上接下一对母子,三人快速撤离到护栏之外。
  此时,庄浩等人也已经摆好了警告标志,系数撤到了护栏之外。
  “怎么开车的?”年轻人持续开骂。
  “你怎么开车的?”庄浩不服,困意加焦躁让他也了好脾气。
  “你突然变道,你问我?”年轻人更不服,妻子则在一侧劝着,大家都冷静点。
  几个人互相争执不下,都觉得是对方的过错。其实,两位司机都很有经验,碰撞后合理操作,不仅避免了更大事故发生,还最低化了两辆车的损伤,只是轻微剐蹭。可他们谁也不服对方,直到罪案局交通部的人来了,几个人还在争论不休。
  之后的流程便是勘查现场,去交通部,出具事故责任书等一系列操作。直到天边泛起了鱼白肚,几人才各自散去,一方带着孩子赶回家,一方继续去追展览交流会。
  “之后我们还是参加了交流会,然后第二天下午继续开车回芸城。大致经过就是这些,算是被迫凑到一辆车上。”司徒昭说完,一口气喝完了咖啡,又让服务员上了一杯。
  原来车上是他们四个人。石臻有些明白,又有些不解,于是问:“把你们聚到一起的人应该是钱佩兰吧,她什么目的?她又有阴谋?”
  司徒昭皱眉,气恼地说:“被你看出来了,的确就是钱佩兰把我们聚到了这辆车上,她的目的……哼,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她把我们聚集到了一辆运尸车上,成为一桩谋杀案的同谋者。”
  “什么?”石臻惊讶:“谋杀案?”
  “这辆车的后备箱里曾经躺着一具尸体,留下了众多的生物痕迹。”司徒昭重重吐出一口,心中郁闷难舒:“这辆车就是那个被害人的。钱佩兰之所以用交流会把我们聚到这辆车里,就是为了让我们每一个人在车里留下待过的证据,让我们背上共犯的罪名。”
  “好歹毒。”石臻微微皱眉:“你们一行人驱车前往外地,在车内留下各种待过的痕迹,比如指纹、纤维、毛发等最新鲜的证据。而后备箱又有放过尸体的痕迹,也就间接造成了你们前往外地抛尸的假象。”
  司徒昭点头说:“对,这就是她的目的。她还把车内和后备箱的所有证据收集齐全,把车子藏匿、保留,做足了日后威胁我们的证据。她有视频、有图片、有证物、有生物检材等等很多,拿出来,不信也得信。最关键的是,那个人的确、真的消失了。”
  “被害人你们认识吗?”石臻问。
  “圈子就那么大,我们还都认识,一个做贸易出口的女老板,涉猎范围比较广,也是当时圈子里比较活跃的一个商人。”司徒昭痛苦地回忆:“很久之后,我们曾经质问过钱佩兰,为什么要杀死这个贸易公司的女老板,她回答得很轻描淡写,她想和女老板的老公有生意往来,结果女老板不同意,就起了冲突,然后就发生了这事。”
  “生意往来?那时候她还是个打工的吧?”石臻提出质疑。
  “其实就是她工作期间又勾搭了人家老公,东窗事发,她和那个渣男联手搞死了女老板。”司徒昭一口气说完,又把一杯咖啡喝完,喘着气说:“为了找替罪羊,她当时就把我们一堆人聚到车上,给她背锅。”
  “可这事似乎始终没有东窗事发。”石臻说。
  “钱佩兰并不是真的想要大家一起去陪葬,她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把别人当做了背锅侠。那个女老板至今也没找到,都十几年过去了,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找到了。”司徒昭叹口气,摇头道:“可能受了刺激,那个女老板的丈夫之后就有点神经不正常,没半年吧,就从家里窗户跳下去自杀了。等家属为他办理完后事,才发现他的公司已经处在全额亏损的状态,银行卡里的钱只剩五块九毛一,房子也做了两次抵押,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好在他们没小孩,不会牵连一个孩子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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