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稚:“闭嘴。”他一边凶霍辰一边跟对出租车师傅说:“麻烦您快点。”
霍辰的手被徐稚握在手里,温热的触感一直烫到了他心尖,他的嘴皮子像被黏住了一般,感觉说什么都弱爆了。
套房是徐稚提前订好的,一进门,他就连推带搡把霍辰关进了浴室,老父亲一般叮咛:“你先洗个热水澡暖暖身。”
霍辰:“徐稚……”
从见面到现在,一路风风火火的,他还没来得及说句话。
“赶紧洗,废话真几把多。”徐稚打开窗户,就着初冬的烟雨点了一支烟衔在嘴上,骂骂咧咧的:“稚爷没时间了。”
霍辰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徐稚烟刚抽到一半,他眼尾挂了抹红,前额的刘海长了,垂下来半遮住眉毛,细白修长的手指间烟雾袅袅,颓然斜倚着窗棂,从鲜活的唇色间吐出一个烟圈。
“过来。”他把烟摁在阳台上,说。
霍辰走过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考的怎么样?”
徐稚恍若未听见他的话,一伸手环住他的腰贴紧了:“霍辰,我们做吧。”
耀眼的少年身上淡淡的清甜气息扑鼻,微张的漂亮的唇也灼了他满眼,霍辰一怔,生生被自己倒吸的气流呛的肺里热辣辣的,他抵住徐稚的额头,犹豫似的轻声问:“你想?”
没推开他徐稚就当霍辰同意了,一瞬又怂的想筛糠发抖,他把心一横,咬着牙说:“想。”
收到霍辰的消息之后,他明白了。
那段视频霍家收到了,之所以周飞不知道,该是柳静隐瞒了的,不想学校的人知道。
他来之前买好了明天一早回县城的高铁票,或许,以后都不会再回G市了。如果他和霍辰必须有一个人要离开四中的话,他选择自己。
霍辰把他抱到床上,俯身压着人,笑了:“太小。”年龄不够。
徐稚只当听不懂他的话,伸手在他腰间胡乱捞了一把:“啧,手感尺寸还行,也就别我小那么一点,不用自卑。”
说着他脱掉了上身的T恤,又勾起霍辰的衣领:“自己脱还是我来?”
他今夜打定主意是要纵火的,又轻佻又没有底线,仿佛要把所有的浪荡都给眼前之人,勾着霍辰与他一同沦陷、迷醉。
霍辰已经快不能自己了,他凌乱地偏过头去,从牙缝里往外面挤字:“不行,徐稚。”
“你不行?”徐稚的手指从后腰迂回着往霍辰的裤子里面探:“那我来。”
他一边动作心里一边说:这是稚爷的初恋,很认真的,就这么打包袱走了算什么,怎么也要得到人。
徐稚的手又快又准,很快勾到了几欲喷薄而出的灼热,他被烫的缩了一下手。就这么一瞬的停顿,被霍辰攥着手腕拎开了:“我要离开一阵。”他说。
“去哪儿?”徐稚的手被他钳制的不得动弹,心里头又拔凉拔凉的,自己差不多快萎了。
霍辰把人往怀里裹了裹,一只手摁住他的胳臂,一只手在他身上轻抚:“国外。”
去躲躲。
敌进我退,敌退我回嘛。
徐稚的表情一僵,却没有多问:“哦,好。”
心里突如其来地难过,他吸了吸鼻子,行吧,情深缘浅。
霍辰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潜入他的裤腰,试探着为徐稚做男生们清晨偶尔的一次接近成年的纾解,刚摸上去,啊,真细腻,手感好好。
更进一步,啊,真乖,将将好能包裹住。
再来,啊,要不要欺负哭呢。
……
徐稚眼神涣散地挂在霍辰身上,软绵绵的说:“该你了。”
霍辰抓住他的手不松开,音色沙哑:“分开一个月。”他扯开被子盖住二人,拨开覆在徐稚额前的柔软发丝:“最多。”
“去做什么?”徐稚声音里淬了懒意,听起来又乖又糯,叫人好想再欺负一次。
“搞钱,回头带你走。”霍辰吻住他的耳垂说。
他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徐稚噗地一声笑了,揪着他的头发:“别吧,霍呆子,去国外搞钱,一个月?”
说到跟搞钱相关的,除了赌/博,亦或出卖男/色,他想不到别的。
瞎话。
他心说:十有八//九是霍家要把霍辰送出国去,分开他们。
“别小看我。”霍辰也跟着他笑。
手动一回,两个人都“欲兴”阑珊了,徐稚缠上去摁着霍辰来了个事后吻:“别走了,你留下吧。”
我走。
这两个字在他舌尖滚了滚始终没说出口:“睡吧。”他明天一早天不亮就要去赶高铁。
霍辰翻身又搂紧他:“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徐稚眼皮沉沉,丝毫不觉得私奔邀请已经变成了“出去玩”的糊弄,他动了动唇:“嗯。”
霍辰捏了捏徐稚的脸:“真乖。”
怀里人没理他,已经睡着了。
霍辰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目光不经意落在行李架上,徐稚的双肩包摆在上面,鼓鼓的,看起来塞了不少东西,要把家当全部带上的样子。
真的打算私奔吗。霍辰微微疑惑。
不对。
他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徐稚,忽然想起“稚爷的时间不多了”“别走了,你留下吧。”这些话,霍辰的脸色变了。
徐稚要走。甚至可能……
转学回去。
霍辰把这念头在心里来来回回地想了七八遍,他不敢想下去了,忽然拿着手机冲出门去。静悄悄的楼道里,他双手颤抖着点开了铁路发车时间表,果然,明天早上凌晨有一趟去往徐稚之前所在县城的高铁。
距离发车时间只有六个小时了。怪不得徐稚说他的时间不多了。
那就真的私奔吧。爱谁谁。
霍辰点了买票,正正好,那趟列车还有一张余票。
心里藏着事,徐稚只睡了一个解乏觉就醒了,凌晨四点,他往身边一摸,空的,没人。
……撸完他就跑,太渣了吧。
正腹诽着,忽然洗手间里亮着的灯晃了一下他的眼,哦,某人肾不好,半夜放水。
一时半会儿不好走人,徐稚闭上眼睛装睡。
过了一会儿,听到开门的声音,是霍辰出去了。
徐稚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睁大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宾馆——稚爷横行十六七年终于体会到了呼吸都会痛,心中没有光这种煽情到土的不行的情绪。
他摸出手机看看时间,不早了,徐稚艹了声,跳下床去套上衣服,把包扔到肩上退房,打车直奔高铁站。
进站的时候,徐稚回头望了一眼清晨中刚刚苏醒的G市,又一次觉得肺疼。
……
“X县城到了,停车三分钟……”睡了一路,徐稚揉了揉被枕的发麻的手臂,拢拢围巾,抱着双肩包下车。
县城里带着灰尘的冷风吹进眼里,酸的想流泪。
“包给我。”
一只温热的手揽住了他的肩,说。
作者有话要说: 更辣,嘻嘻。
第55章 第八次情话
徐稚揉揉眼,就像没看见霍辰一般,继续茫然地往前走,继续的都要哭了。稚爷不能容忍大白天走在路上就做梦,还是他自个一厢情愿的梦。
霍辰被他长腿迈开的脚步差点带了个趔趄,追上去把人抱住了:“徐稚。”
怀抱沉沉的,箍得徐稚不得动弹,他怔怔地艹了声:“霍辰,你跟着我回来了?”
“嗯。”霍辰举起握在手里的票晃了晃,一脸得意。
徐稚一把拉过霍辰的手,仔细端详了半天,脸微微扬起,嫌弃地说:“挡风外套高铁站买的?真丑,寒碜成这样还好意思满面春风。”
一见到霍辰,他的脸色立刻没那么苍白了,这几天的失落和委屈霎时跑得无影无踪,连奔波的疲劳都跟着一扫而空。
差点就摁着人亲上了。
霍辰也立刻燥起来,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你即春风。”
他弯了下唇,被自己文艺的险些过去。
两个人双双激动地站在走道里,几乎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听不懂,”徐稚还真就想哭,他加快脚步往前跑:“拜拜了您呐。”
霍辰赶紧跟上,拽着他的包两个人黏在一起:“我这儿可就认识你一个人。”从现在开始起,吃喝拉撒睡都要你负责。
天降负担于徐稚,他无奈又甜蜜地拖长调子:“跟好了,走,稚爷带你去吃饭,饿死了。”
早饭都没吃。
迎着冬日正午的阳光走出车站,徐稚招招手,立刻钻过来一辆出租车,小年轻司机摇下车窗,爱答不理:“去哪儿啊?”
徐稚:“魏礼,去火焰山。”火焰山是一家餐馆的名字,气势惊人,菜贼好吃,分量还够大。
小年轻被人叫号,立刻睁大眼辨认,等看清楚眼前人差点没把刹车当油门踩:“哟稚爷,你怎么回来了。”
想当初徐稚走的时候还是他给送高铁站的,心里难过好一阵。
徐稚回头对霍辰介绍说:“魏礼,魏哥。”魏礼,魏威他堂哥,小县城熟人社会,都认识。
“回来看看。”徐稚淡淡地说。
魏礼瞟了一眼霍辰,带着不经意的探究:“你同学?”
“霍辰。”徐稚说:“嗯,同学。”
魏礼一边开出租车一边往窗外弹了弹烟灰:“威子怎么没来接你?”
徐稚:“他们上课呢。”县一中如今连周六日都没有了,他怎好意思叫人逃学。
魏礼对魏威的学习嗤之以鼻,一脚油门把人送到火焰山:“走了。”
门面不大,大红的招牌带着浓重的县城特色。进了门,徐稚说:“这边的烤鱼一绝,你要不要尝尝。”
霍辰同样饿的不行:“好。”这地方对他来说很新鲜。
徐稚点了条最贵的鱼让老板杀了烤上,然后佯装紧张地对霍辰说:“没带钱,待会儿吃完你先跑,我找个理由脱身,吃顿霸王餐。”
“行,”霍辰说:“我出门哪儿等你?”
徐稚拆开消毒筷子戳了戳他的脑门:“左转有条河,十分钟后我不过来你就跳下去制造点动静,我好趁机脱身。”
“好主意。”霍辰也拿着根筷子戳回去:“我男朋友就是聪明。”
徐稚:“吃饭吃饭,别这样油腔滑调的,容易被雷劈你知道吗。”
霍辰促狭地笑笑,挽起袖子,用好看的手夹了一筷子烤鱼。
“稚爷!”还没送进嘴里,这边飞快窜进来三条身影,一下把身边多余的位子给占了:“真回来了,啊啊啊,我的天,我又有主子了。”
魏威,沈前和赵宏仨。
“老板,”沈前大喊:“上酒上酒,久别重逢,怎么个意思,不得先抱头痛哭一场再不醉不归啊。”
“喝个屁。”徐稚一看见自家人,憋在肚子里的委屈怎么也绷不住了,蔫了声说:“被人欺负了。”
赵宏一撸袖子,差点把筷子当匕/首插进桌子,当场给表演个削人:“谁他妈嫌命长了,稚爷带咱们会会他。”
“吃你的饭吧。”徐稚白他一眼,做了个“傻X”的口型,他夹了块鱼背上的好肉放在霍辰前面:“别理他们。”
动作温柔的猝不及防。
说要打打杀杀的魏威仨人立刻安静下来,大眼瞪小眼:“他是?”
“辰哥。”徐稚说。
魏威等一众小弟:“……”
能让稚爷叫哥的,意思是能比稚爷本尊还有钱还能打的大城市的阔少吧。
没钱又不会打架何以服众啊,小县城的人就这么现实。
他们算是明白了,稚爷出去一圈这是拐了个男人回来,有钱的男人,模样也不赖。
他们赶紧狗腿地对霍辰臣服:“辰哥好。”
又捡一金大腿,金光灿灿的两条大腿……不是,这新掉下来的金大腿怎么穿得这么寒碜啊。仨憨逼灵光一现:“稚爷,您看,待会儿要不要去中心商场买件外套?”
“行。”徐稚说:“你们吃完滚回去上课,我和辰哥去就行了。”领仨傻X去现眼吗。
仨小弟:“……”
行吧,不碍眼。
吃吃喝喝完毕,从饭馆出来,都傻了。
“去哪儿?”霍辰问。
徐稚看着他抓了抓头发,其实我也不知道已经明晃晃地写在他眼底了,从前他是住家里的,但带着霍辰肯定不能回去,颓丧地说:“先找个宾馆吧。”
霍辰:“之后呢,做什么?”
不能就在宾馆里住着吧。
这个问题他会,徐稚想了想说:“我打算转学回来,你……”玩两天还是回去吧,咽了咽唾液,他又不舍得叫霍辰走了。又气又懊恼,只好凶霍辰:“谁叫你没经过我同意就跑过来的?”
霍辰:“我错了。”
但既然来了,你总得安排我吧。
“我也转学。”他说。
徐稚:“……”
魏威:“!”
稚爷就是稚爷,就连拐回来的男人都着忠诚,他琢磨着,这么大的喜事,要不要去买几挂鞭炮在河边放了庆祝一下,他在心里默默酝酿着祝福词,什么百年好合,举案齐眉的,通通都想好了。甚至连早生贵子都在他脑海里溜达了一趟。
徐稚:“下午去县一中一趟吧。”
他又回来了,还带了个……嗯男生。不知道哪个阴阳怪气的李校长会不会捡起板砖一手一个将他们拍出去。
……
众目睽睽之下被徐稚踹了两脚,又被顾佳控诉骚/扰,虽然没人信,但也丢脸丢大发的原承煜虽然当场爬起来考完了试,但据说事后吓得不轻,连着三天夜里都在做噩梦,事后之后还求助了心理方面的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