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温暖,姜宥无意识地往下滑蹭。
不一会儿,就钻进被子里,从竖躺变成横躺。
严仲修洗完澡,只套了件白衬衣,坐在床尾。
他刚给姜宥涂完药,就被他糊掉了,现在还抱着大腿。
姜宥闭着眼,脸不断往上贴。
严仲修呼吸不由加重,眼色深了几分。
“抱……”
姜宥咕哝着,手从他腿上摸索到精瘦的腰,抱住。
头枕在他腿根,脸紧贴着微微绷紧的腰腹。
“太硬了,不舒服。”
嘴上吐槽,身体却很诚实,吃尽豆腐。
严仲修眼里被蹭出了火苗,低头看他。
小脸白皙润透,无辜地闭着眼。
依稀可见干涸的泪痕,让他想起昨天的疯狂。
他憋着火,从牙关里蹦出低哑的字节。
“我怀疑,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
姜宥收紧手臂,眼睫颤动,睁开来说:“瞎说,我是来爱你的呀。”
“……”严仲修顿时心软得和棉絮一样。
衬衣印出结实好看的肌理,细白的手指放肆地摸上去,顺带解了两粒扣子。
姜宥半眯着眼,慵懒地偷看。
下颌流畅的线条,从肩颈到性感的锁骨的风景,美不胜收。
感觉严仲修越绷越紧,他下一秒可怜地哭诉着:“呜呜呜,我身上疼,到处都疼。”
喉咙也被砂纸磨了似的,声音微哑。
裸露在外的肌肤,全是红紫印记和咬痕。
得,下不去手。
严仲修泥塑般,一动不动。
无奈地由他摸来摸去,压着满身的火,一声不吭。
姜宥被折腾狠了,心想着得讨点回来,戳戳着他的腹肌,咬了上去。
“嘶!”严仲修抽了口气,全身剧震,忍不住抬手搭在纤细的后颈上。
指腹用力磨了几下,暗示的意味明显。
姜宥不满地控诉他,泫然欲泣:“疼。”
说了那句由里到外染上他的味道的话,他也挺站不住脚的。
那句台词背后的暗示,成年人都懂的嘛。
等差不多讨够了便宜,他才捂着酸疼的屁股,老老实实去洗漱,和严仲修一起去片场。
经过《名伶传》前两集的磨合,后面拍起来得心应手很多。
热度居高不下,周播剧比那些八点档人气还高。
时准每天大大方方地来看他们拍戏,手里拿着纸笔,看着看着就画起来。
认真工作起来,倒是没故意激怒严钰。
一旦闲下来,就围着姜宥各种示好。
偶尔还在微博分享手稿,线条抽象,几乎只有动作。
渐渐地,有了脸和神情,粉丝很快开始产生了质疑。
“有没有人发现,哥哥的微博,最近画风突变???”
“呵,这要不是姜宥那个小妖精,我今晚就直播吃键盘!”
“好了,我懂了,这就是直接告诉我们,他对姜宥真香了呗?”
“现在的微博,都没眼看了,全是姜宥。”
“打脸打得啪啪响,果然,爱情使人降智。”
“事业脑变成恋爱脑,支持不动了。”
“让他自己爱咋咋地吧,爷爬坑了,再也不爱。”
“我们为了他,和整个娱乐圈为敌,他却根本不当回事情,心已经寒透了。”
“不是我脱粉回踩,他这样跟过河拆桥没区别,煽动粉丝,唯恐天下不乱,现在喜欢上人家,就不要粉丝了,他脸还真大。”
时准眉头一皱,直接在微博上回应说:“爱粉粉,不爱粉走人。”
他还算克制了下,不然直接让她们滚了。
不出半小时,原微博就被送上热搜,被千万网友围观。
不负众望,评论里顿时骂声一片,跟风看热闹更是不少。
时准就在跟前,姜宥拿着手机刷微博,捧着热乎的瓜乱啃。
“后援团直接解散,掉了近百万粉,多少有点惨。 ”
讲道理,粉丝和爱豆,没有任何强制关系。
时准是可恶,她们被牵着走,也挺无脑。
“那就当我黑了你一年的报应,解恨吗?”
时准嬉皮笑脸地凑到他跟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姜宥平静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我要是说,我压根没放在心里,你信不信?”
不如意的人和事,他向来就不爱放心上。
一颗心就拳头般大小而已,放着清贵骄矜的老男人呢,放不下别的了。
姜宥说完低头看剧本,上面被他画了小人画,丑得生动。
时准也笑了,说:“还真信。”
毕竟,他不是以前的姜宥了。
现在变了很多,眼里总清亮亮的,直白坦诚。
跟蜕蛹的蝴蝶般,色彩斑斓,耀眼好看,招人喜欢。
难怪连黑粉都觉得他可爱啊……
可他现在才发觉,是不是有点晚了?
这么想着,情绪不觉低落下来。
严钰照常紧盯着他,时准泄气地说:“算了,懒得跟你较劲了,没意思。”
“什么意思?”严钰沉着脸问。
“字面意思呗。”时准情绪有点低,拿着画册往外走。
严钰大长腿几步就追上了,问:“所以,你是为了和我较劲,才故意接近他的?”
“是啊。”时准挑挑眉,说:“不过,从明天开始就不是了。”
他才画了几天的画册,一打开里面全是姜宥的脸。
要不是粉丝提醒,他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不知什么时候,动了真心。
严钰察觉了他的话,皱着眉说:“离谱。”
时准无所谓地说:“就算离谱,我也喜欢他。”
严钰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俊朗眉峰,凌厉如刀。
无意被这个“也”戳中,他撇头看了看,不远处还在认真读剧本的姜宥。
时准难得没有出言奚落他,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口袋里的手里在疯狂震动,他再不走,经纪人恐怕会直接杀过来。
喜欢这么简单的两个字,谁都可以随意说出来。
只有他不可以么?
严钰目光深沉地看着姜宥,几乎要把他看出个洞来。
连小安看着都心疼,还好她早从岩浆党变成了all宥党。
不然天天都是玻璃渣!
看看姜宥身边那些个追求者,果然还是all宥无敌!
严大佬强势沉稳,稳居正宫。
姜维,虽然变态但够痴情。
时准又能心甘情愿打脸,能抛下尊严。
只有严钰,因为尴尬的身份,只能瞻前顾后,束手束脚。
心潮数度起伏,波澜丛生。
严钰仿佛钉在了那里,往前迈是深渊,往后退是地刺。
林凌终于看不下去了,心疼地说:“算了,我的祖宗,你还是说出来吧!”
“凌姐……”严钰眼睛发红,有点委屈。
林凌一直都反对他喜欢姜宥,因为这事和他闹过多次。
“唉,喜欢一个人又没错。”林凌说。
严钰哑着嗓子说:“他是我二哥的人。”
林凌上前抱抱他,看着一米九的大男孩,露出这么脆弱的神情,母性瞬间泛滥。
“说吧,说出来,心里也舒坦点。”
严钰深吸了口气,有了林凌的鼓动,冲劲已经抵上喉咙,呼之欲出。
他没再犹豫,大步回到姜宥那里。
旁边有几个工作人员,看了他们一眼,刚看到一点瓜苗,就被林凌给支开了。
姜宥习惯性在剧本上勾勾画画,感觉到强烈的视线,头也没抬。
“嗯?怎么了?”
空气霎时静悄悄的,如同擂鼓的心跳声,尤其清晰。
严钰舔着嘴唇,声音发哑,“我……”
草,感觉不妙!
姜宥眼皮跳了跳,有预感似的,小心翼翼抬起头。
严钰一鼓作气:“喜欢你!”
“叮,系统提示,当前狗血进度条为72%!”
严钰像个征战的将士,英武俊逸的脸上,有种视死如归的释然。
这次系统的警铃声格外响,姜宥半天没反应,如同封冻。
再次响起警铃:“系统温馨提示,当前狗血进度条为72%!”
之前小零被惩罚的时候,他听过那样的声音。
一点也不温馨,低沉,冷漠。
随即又听到一句模糊的求饶:“好哥哥,让我上线吧,求求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宥便尝试着喊了他一声:“是你吗,小零?”
“是我,是我!”小零的声音永远充满元气,“恭喜小哥哥呀!”
姜宥眉心拧成股绳:“别,还恭喜呢,我麻了。”
现在倒地装晕还来得及吗?
直接装没听到,会不会太假啊?
虽然他的确没太听清楚……
要命呐,啊啊啊!!!
姜宥保持抬头的姿势,眼里已然失了焦距。
除了装死,他还能咋办。
呵,真少见,姜宥也有演技翻车的时候。
严钰弯腰,定定地看着他,没有戳穿,无奈失笑。
“我的表白有催眠作用?”
“你不要有负担,我只是宣泄下自己的想法。”
“你可以假装没听见,没关系。”
“回神了,我走了。”
严钰自言自语地说完,走了几步,又觉得心有不甘。
反正话都说出来了,索性死地彻底一点。
姜宥看他又折了回来,拿出手机,摆在他眼前。
“但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下,为什么会有结婚协议,你和我哥怎么回事?”
姜宥尴尬地舔舔唇:“……”
严钰态度强硬地说:“这件事,你别想蒙混过去!”
万一……他仍心存侥幸。
“就是……怎么说呢……”
姜宥支支吾吾半天,他真不知道严仲修为啥要跟他扯本。
他是抱着去豪门撒狗血的心思同意的。
当初还想着,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展开剧情。
游刃有余地玩转严家三兄弟,什么兄弟阋墙,为爱互掐等,都在他的计划里。
但谁知道,后来的走向成了谜!
沉默半晌,姜宥硬着头皮:“我无耻,我就是图你哥身子!”
满意了不?
严钰脸色僵硬,姜宥正了正神色,说:“对不起。”
没想到刚表白过的人,竟然是个老色批了,估计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姜宥反过来颇为老成地安慰他:“嗐,这世界就是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
“我他妈……”老子身材不比我哥好么?
严钰张了张口,额角直跳,差点暴躁地想掐死他。
“你还年轻着呢,以后遇到的奇葩多的是。”姜宥再次语重心长。
严钰:“闭嘴!”
第七十四章
误打误撞,化解了不少尴尬。
拍摄工作又多,他们也没空尴尬,继续投入拍摄。
赵呈景一舞倾城,甚至有达官贵族,闻名前来。
宫里三位皇子,都已年满十五岁,赵潜却不肯立太子。
赵呈景正笑着敷衍人,套取消息。
刚把站好队的朝臣名单一个个记下来,门口响起慌乱的脚步声。
他的手还被人握着,吃豆腐。
“咱们这儿小本生意,还请盛将军高抬贵手呀……”
老鸨顶着一张满是脂粉的脸,说:“诶!!我们头牌的房里头还有人呢!”
她故意尖着嗓子,提示里面的人。
赵呈景在里头陪着笑,说:“尚书大人,先松开好不好?”
那尚书却不愿意,说:“让下人去就行了,不劳烦景姑娘。”
听到里面传来猥琐的笑声,还有清脆的少年的声音。
盛钦沉着脸,气息阴冷,大步走到房门口。
唇线紧抿,伸手一掀衣袂,一脚踹开房门。
“怎么回事!”里面老尚书横眉,刚站起就看到一身劲装的盛钦。
咬了咬牙,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哟,见过盛将军,您这突然闯进来是……”
赵呈景笑着给他福身:“见过将军。”
盛钦几步迈到他眼前,冷若冰霜,刷地一下捏住他手腕。
从老尚书手中抢了下来。
转眼看了头发都半白的老东西,将手心白玉似的手腕捏出一道红痕。
赵呈景眉头都没皱一下,眼底嵌着笑说:“我们这也是有规矩的,将军这样闯进来,有失礼数吧?”
“三殿下昨日里又往大殿下房里塞人,这还没出一日呢,大殿下就中了毒。”
盛钦冷笑:“陛下最忌兄弟相残,这回恐怕……”
“下官突然想起,还有急事处理,告辞!”
老尚书一听眉毛发紧,整理了衣帽,脚下抹油,立马溜了。
赵呈景给老鸨使眼色,示意她带人出去。
门被带上,赵呈景说:“将军捏疼我了。”
哼,没有心的人,也会知道疼?
盛钦冷眼瞧着他,一个用力把他甩出去。
赵呈景身形不稳稳,带翻了椅子,直接屁股着地。
眼里泛着水光:“盛将军对别的姑娘,也这般粗鲁吗?”
盛钦别开眼,赵呈景又兀地笑了:“还是,您在别的姑娘那受了气,跑到我这儿撒气呢?”
盛钦朝他望过去,捏紧了拳头。
“能把您气成这样,那姑娘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赵呈景嘴里骂着,眼神却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