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类呢?”许培樟看了梁易舟一眼,“你也不爱动弹,还这么瘦,感觉也不行。”
梁易舟觉得许培樟认真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看起来很可爱,所以他弯起一点眼睛看着许培樟,没说话。
“恋爱的?不行不行,男女cp慎炒。这是什么?”许培樟皱着眉,“你喜欢小孩吗?有个带孩子的,好像也不行,你照顾自己都够呛。梁老师,我突然发现你好像只合适演戏。”
“我怎么觉得你在明里暗里挤兑我。”梁易舟有点无奈地看他。
“算了,先不考虑这个了。”许培樟把平板一扔,“真想好好找个地方度个假啊,我好多年没好好放假了,过年也无聊,亲戚比客户还难对付。”
“你过年回重庆吗?”许培樟看他。
“年初二回吧,跟那边的朋友吃个饭什么的。”梁易舟很平淡地回答他,“还没决定,也可能不回去。”
许培樟知道梁易舟那些倒霉家事,点点头表示理解。话题到这里突然有点尴尬,梁易舟还是那副漠然的样子,但许培樟却有点不是滋味。
“对了,这个送你。”许培樟站起来,从自己西装口袋里拿了个小盒子出来。
梁易舟接过去,他觉得今天也太巧了点,大家都来给他送礼物。
“算杀青礼物,逛的时候看到了,就买了,觉得你戴应该很好看。”许培樟又坐下来,双手交叉托着腮,仰起一点脸笑着说,“打开看看。”
许培樟送他的是耳钉,一线奢侈品牌,样子很大气。许培樟的眼光一直很好。
梁易舟抬眼看到许培樟带着期待的眼睛,所以他礼貌地笑了一下:“很好看,谢谢许总。”
许培樟又站起来,他俯身把桌上盒子里的耳钉拿起来一个,然后凑过来,他很轻地碰了一下梁易舟的耳廓,慢慢地摸到他的耳垂。
“梁易舟,你好不诚恳。”许培樟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来,梁易舟下意识抬起一点脸,方便许培樟的动作。
许培樟帮他戴耳钉的动作很轻,但梁易舟还是能感受到耳针慢慢穿过耳洞,那种细微的痒,他不自觉眨了一下眼睛。
许培樟又转过一点身子给他戴另一边,他的目光很专注:“他们说收到礼物总是会很开心的,你开心吗?”
梁易舟沉默着,他不想对许培樟说谎话,但也不想扫他的兴。
两个耳钉都戴好以后许培樟退开了一点,然后捏住了梁易舟的下巴,手指正好盖住他下巴上的那颗小痣。
“什么东西会打动你呢?”许培樟盯着他,梁易舟是坐着的,被迫仰起一点脸,下颌线收紧,线条流畅又漂亮,耳钉在灯下折出细碎的光,似乎在拥着他的脸。
他有一张太漂亮的面孔,会让人觉得危险。
梁易舟莫名觉得有些心痛,他很想说,他一点也不想陪许培樟玩这种金主的游戏,可这种话实在太矫情了,他不会说,他从来没忘记过他和许培樟的关系。就像现在这样,许培樟会居高临下地看他,抚摸他,然后他愿意的话就给他包装精美的礼物。
“我这人不讨人喜欢,许总如果想要更热烈一点的回应,我以后会注意的。”梁易舟垂下眼睛,神色依旧平静。
许培樟看着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吃力不讨好的傻子,明知道猫不爱搭理自己却又巴巴往上送,还屡败屡战,百折不挠的。
许培樟看着梁易舟那张冷淡的脸,他觉得不高兴,所以起了坏心眼,他弯下腰,凑到梁易舟的耳边,很暧|昧地笑了一下:“我想看到的回应嘛,就是你自己脱衣服,自己扩|张,主动坐到我身上来,然后自己把自己操|到|高|潮。”
第43章
许培樟从小到大都是人缘好的那类人,对不熟的人他更温和,熟一些的热爱打趣,不触犯他的底线,他和谁都能称兄道弟。
但他在床上很凶。
梁易舟说不出话来,他被抵在床头缓慢地|操。
太深了,他情不自禁地仰起了脖子,汗水沿着他的下巴滑下来,灯光破碎,他整个人都在晃动,像一条濒死的鱼。
许培樟有很多污言秽语想说,他不知道梁易舟自己清不清楚,他现在那模样有多勾人,凤眼含情往上挑,盈了半眼的水光。耳尖眼尾都泛红,像是白雪里落红梅。
看得许培樟想把他给揉碎了。
“你不是不懂,你就是不愿意,对不对?”许培樟贴着他的脸,他把节奏放缓,似乎在等梁易舟的回答。
“许总……”梁易舟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许培樟有点粗鲁。
“算了,我不提了。”许培樟不懂自己的情绪怎么会这么不对劲,他伸手去拨开梁易舟湿透了的额发,有点埋怨地说,“就不能哄哄你的金主吗?”
梁易舟闭着眼睛,像是什么也没听到。
“是我给的不够多吗?我养着一只野猫也该跟我亲了吧。”许培樟按着梁易舟的手腕,他的皮肤太敏|感,这么一掐都红了。
许培樟不再说话,他的动作或许会让梁易舟觉得疼,但梁易舟什么也没说,他的固执体现在这种时候。
许培樟低头吻他,梁易舟的嘴唇特别好看,中间有形状漂亮的唇珠,中和了他那张过于冷淡的脸。
许培樟咬他的唇,但并不太用力,他还记得梁易舟有工作。
“你这样很笨。”许培樟看梁易舟的脸,他闭着眼睛,微微皱着眉头,很小声地喘气,许培樟知道他要到了,他这时候才发现他是这样熟悉梁易舟。
许培樟把梁易舟抱起来,他在这一刻变得温柔,他很清楚哪里会让梁易舟舒服,他的手覆上去,两方的快|感让梁易舟闷哼了一声。
“真是拿你没办法。”许培樟吻了吻他的侧颈,他把梁易舟放回去,很耐心地等他的不|应|期过去。
梁易舟喘气声音很重,他有气无力地抹了一把眼睛,然后笑了一下:“许总,你不是很了解我吗?我就是薄情寡义。”
许培樟眯着眼睛摸了把他的腰。
他有一瞬间觉得看不透梁易舟,他想问点什么,但梁易舟很暧|昧地用脚踝蹭了下许培樟的大腿。
“你不是还没|射吗?”梁易舟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又冲他勾了勾下巴。
“你这个狐狸。”许培樟把他的腿折起来,吻了一下。
许培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梁易舟已经睡着了,他抱着被子侧躺着睡,脸还是红的。许培樟蹲下来看他。
他觉得梁易舟像一块玉,平时都是冷的,只有做|爱的时候会染上一点温度。
许培樟觉得梁易舟这个人心太硬,对自己是最最严苛,工作上是这样,情事上也是如此。他们相处了大半年,梁易舟在这件事上的热情似乎只在前|戏,进入正题之后他会变得非常吝啬,有时候许培樟甚至会觉得,他很讨厌做这件事。
许培樟叹了口气,把目光挪开一点,他有与生俱来的同理心,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去理解别人。所以他也试图解构过梁易舟,从他的家庭出发,结合过往经历,来拼凑出这个人。但梁易舟的拼图缺了一块,让许培樟到现在也摸不透他。
或许是因为毕业之后那两年的空白期?许培樟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解了锁之后给陈港发了消息。他觉得很在意,所以让陈港帮他去查一下这件事。
发完消息之后许培樟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梁易舟睡着的时候呼吸声很浅,许培樟很早就发现了这件事,或许是因为缺乏安全感,但这样揣测梁易舟显得十分一厢情愿。
这个人,最多是表面看起来柔顺,其实心硬到了极致。
梁易舟有一张太漂亮的脸,但也是因为线条过于明晰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太完美的事物会让人产生畏惧之心。
许培樟叹了口气,他想陈港说得没错,他这个金主做得一塌糊涂,把一件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弄得乱七八糟,隔三差五倒是给自己找气受,也顺便折磨别人。
“诶,你是不是很烦我啊。”许培樟托着脸,对睡着的梁易舟说,他讲完还笑了一下,看起来有点缺德,“不过烦也没有用,上哪去找活比我还好的帅哥?嗯?”
许培樟又絮叨了一会,主要在自夸,嘀嘀咕咕讲了半天又觉得自己好无聊,他站起来去关灯,灯灭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刚刚应该再亲一下梁易舟。
但随即他又被自己这个想法莫名其妙到了,他正儿八经谈恋爱的时候也没那么腻歪,今天一定是脑子累坏了。
许培樟难得规规矩矩地躺在梁易舟身边,闭上眼睛前还在想着今天崔洋拉cp的效果果然不错,磕他俩比磕梁易舟和何邱淮顺眼多了。
这个月依旧很忙,这次之后许培樟几乎抽不出空来,梁易舟忙着《零点到站》的宣传,还有别的工作,有小半个月没有回北城。当然行程没有那么满,只是梁易舟懒得两边跑,许培樟也没叫他,他就干脆在外面呆着。
肖逸昉找他吃饭找了两回没找到人,调侃他变成了工作狂,让他回北城了再一起喝酒。
梁易舟在酒店的床上躺了一会,突然觉得可能需要跟肖逸昉聊聊这件事。肖逸昉是他为数不多的多年好友,帮了他很多的忙,也可以谈心。
他觉得自己在处理他和许培樟的关系这件事上办的是一塌糊涂,这几天想了半天也没能理出点头绪来,所以想找个人商量商量。
不过年关将近,梁易舟估计肖逸昉应该不会太空,他就把这事排到了年后。
腊月二十八,梁易舟结束最后一个工作,给邵阳放了假,自己直接从上海回了重庆。
梁易舟其实过年不回重庆也很正常,重庆并没有一个盼他回去的家,但他不太想回北城,会有见到许培樟的风险。
梁易舟觉得自己并不是太执着的人,但他不想自己总被许培樟搅得心神不宁,干脆能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一点。
下了飞机居然碰到了粉丝,不过看人家那惊喜的神情,估计是在拍别的人,碰巧撞上的。
“梁老师是回家过年吗?”女孩扛着炮,远远地问他。
梁易舟把卫衣的兜帽戴上,很礼貌地冲她点了点头,加快脚步走了。
梁易舟到落脚的地方,许培樟的信息跳了出来。
“许培樟:怎么突然回重庆了?”
“梁易舟:怎么了,有事吗?”
“许培樟:倒是没事,就看到微博有人发你重庆到达的图了,你不是跟我说不回去吗?”
“梁易舟:临时改主意了。”
“许培樟:算啦,本来以为你今天回家呢,我这鸡汤都炖上了。”
梁易舟看到这句话,手指一顿,连电梯都忘了按。
隔了半天才发现电梯没动,梁易舟有点自嘲地按下按钮,不免感慨就算许培樟不在身边,他也能扰他的心神。
第44章
许培樟忙到腊月二十九才回家,昨天住在梅路的房子里,他的假期一向很短,所以就拿了个小箱子。收东西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把太多东西搬到了这里,之前常住的地方反倒是很少回去了。
许培樟抽了支烟,对他来说,只有许凯全和宛婷住的地方是他的家,别的地方只不过是暂供歇脚,所以住哪里对他来说没什么要紧。但因为认识了梁易舟,哪怕梁易舟经常不在,他也会来这里住。
大概真是年纪大了,越来越不喜欢寂寞。
许培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像总能从梁易舟身上找到一份安宁。
可能这就是那个人的力量,许培樟原本以为梁易舟是个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人,但相处久了才发现梁易舟真的是个不爱争抢的性子。许培樟在娱乐圈里见过太多人了,没有哪一个不想往上爬,但梁易舟把名利看得那样淡,他唯一在乎的只是自己的表演好不好。
许培樟想,任何一个导演都会爱这样的演员的。
许培樟过了二十六年顺风顺水的人生,在很偶尔的时候会觉得寂寞,娱乐圈是个大的名利场,假面假心者不计其数,许培樟应付久了也觉得累。可能也是因为这样许培樟才会这么在意梁易舟最真实的一面如何,那个人从来不屑于表演假心假意,所以许培樟反倒在他这一张冷脸上,看到了稀缺的真实。
许培樟的胡思乱想被宛婷一个电话给打断了,他跟宛婷说了两句,并且答应帮忙买李子桥的栗子回家,挂了电话他就提着自己的行李下了车库,悠哉悠哉地开车给宛婷跑腿去了。
一个小时后,宛婷躺在沙发上,许培樟坐在她旁边,在认真地给她剥栗子。
“儿子啊,你今年有进步诶,居然只看到一次你的绯闻。”宛婷新烫了头发,兴致勃勃地开始调侃许培樟,“就那个金临吧。”
“我的妈咪,那是假的。”许培樟很无奈地回答她,“我就跟她吃了两次饭,真的,没有非分之想的。”
“我看人家还长得很漂亮呢,你知道我喜欢漂亮的人的。”宛婷露出一点惋惜的神色。
“漂亮的人多呢,你就少看点八卦。”许培樟顺手吃了个栗子,“就说我们公司的艺人,哪个不漂亮?”
“谁让你工作这么忙,你妈想了解你还得看微博。”宛婷轻轻拍了一下许培樟的头,“这点少跟你爸学,这么工作狂*嘛?我可希望你能多谈谈恋爱,能有个人跟你说话也是好的,别人不了解你,你妈还不知道吗?小时候都不能让你一个人呆着,一个人就要哭。”
许培樟笑起来,他挨到宛婷身边,抱住她的肩膀晃了一下:“行啦妈咪我知道错了,这几天我肯定好好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