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是十班,我应该没有什么下降空间了吧?”宋绪对自己的水平极为自信。
“不是,绪哥你没去十班,你去了一班。”
五班同学在幸灾乐祸的说出这一句话后,他们纷纷看向了宋绪,可宋绪却并没有意料中震惊的样子,而是一脸平静的“哦”了一声:“原来今年排班的顺序反过来了,十班成重点班了啊。”
为了打破宋绪不切实际的幻想,五班同学再次解释道:“绪哥,今年还是一班重点班!”
宋绪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人和我同名同姓!”
五班同学:“绪哥,您别自我欺骗了,这真的是您,我们都去和教导主任确认了。”
宋绪在得到结论的那一瞬间犹如被打一下,瞬间大脑死机,面如死灰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五班的同学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校霸这么失落的一面,回想起之前,宋绪那嘲笑一班的话仿佛还在昨天。
-一班?就是个变态班,进去都是变态!
五班的同学又看了看宋绪,原来变态就在他们的身边。
宋绪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全校人口中的变态,长叹一声后,叱咤风云的宋某人感叹道: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不过宋绪这人一向乐观,短暂的消沉后就接受了“小丑竟是我自己”的这个设定,随后开始重振旗鼓。
“绪哥,缓过来了?”
宋绪:“我想通了!”
“绪哥您打算金盆洗手了?考个北大清华了?”
“我问你们,如果说我们二中是一片森林,那一班是什么?”
宋绪不着边际的话让五班同学愣了一下,随后给出了正确答案:“那一班肯定是森林里的参天大树啊,每年985的好苗子不就是从一班出的吗!”
“如果一班是参天大树,那我就做这棵树上的啄木鸟!”宋绪斗志昂扬。
五班同学:“除虫?”
宋绪:“不!誓死把那棵树啄断!”
“……”
第三节课下课,听闻风声的凌宇特地来到了五班,看望看望自家“儿子”。
凌宇:“小绪,分班结果出来了。”
“我知道……”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作为哥们还是要说一句,那啥……好好学习……”
宋绪已经压下去的情绪硬生生的被凌宇给点了起来:“再说一句这拳头直接落在你头上。”
带着“啄断参天大树”的使命,“啄木鸟”宋绪在晚修宣布换班的时候,他背着自己那没放几本书的书包忍辱负重的来到了传说中的“变态班”,只不过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一班不愧是重点班的重点班,就算是换班也不像五班一样大吵大闹,依稀有几个人有序的搬进来或者搬出去。
宋绪个子本就高挑,长得又出色,他一出现在门口自然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那是谁啊?”
“不知道。”
“我觉得有点眼熟啊。”
“外班分来的?不知道是二班还是三班的学生。”
宋绪看着窃窃私语的学生,他头一扬,不管成绩如何,他宋绪的气势不能丢。
“他还带耳钉诶,学校让带吗?他应该不是转进我们班的吧,估计是找人的。”
宋绪丝毫不管其他人的议论,肩上搭着书包优哉游哉的走进了教室。
看着班级里凌乱的课桌椅,宋绪随手抓住了一个人:“同学,哪里还有空位?”
“后……后面。”尽管宋绪的态度极好,但他的样子加上自身自带的痞气,问个位置都问住了干架的气场,吓得一班那本就老实的乖乖学生就连说话也说不清楚了。
宋绪抬眼看了看后面,随手拖了一个没人用的课桌椅拉到了最后一个位置的旁边,待得坐定后,宋绪又止不住的打了几下哈欠,随后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中,他抽出了一本语文书。
同学:果然人不可貌相,这新同学应该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混子。
在众目睽睽下,宋绪将语文课本平整铺好,头一埋,在这吵杂纷乱的环境中……睡着了。
任凭外界风吹雨打混乱不堪,我心依旧坚如磐石不动如山。
同学:……终究是高估了他。
因为换班的缘故,老师来了也说了一声“自习”,就再也没过来,宋绪自然而然的也睡得极香。
在宋绪打着哈欠起来的时候,晚修也只剩一分钟——宋绪对于放学的时间一向掐的很准,准到让五班同学都可以放学不看表,看宋绪就可以了。
宋绪看了看他的身边,他的同桌这节晚修竟然没来?发现这一点的宋绪仿佛看到了什么罕见的新闻,好学生竟然也有翘课的?
趁着下课还有三十秒,宋绪打量了一下他“准同桌”的课桌,书本摆放的整整齐齐,就连座位下箱子里装着的书本也是从大到小依次排列好,课桌的抽屉里干净整洁无垃圾。
宋绪恍然大悟:原来他准同桌是个女生,还有洁癖!
宋绪一直坚信着“自己的准同桌是女生”的想法,直到第二天的早自习发生的一切让宋绪的想法破灭了。
朗朗的读书声突然小了,靠读书声催眠的宋绪只觉得耳朵太清净了,他撑着脑袋迷迷糊糊的起来,入眼处就是一个高挑的男生从班级门口走进来,配上二中校长精心设计的校服,这一套下来仿佛要去巴黎参加时装周一般。
宋绪心中“嚯”了一声,这不就是他昨天在楼梯口看到的男生吗?
随后宋绪给这男人来了一次客观的评价,这男的长得好是好,就是太冷了,一副高岭之花莫挨老子的气质,太装逼了。
得出结论后,宋绪头一歪又睡着了,直到他的身边发出了声响,他才知道,那好大一朵冰山雪莲、高岭之花竟然就是他的准同桌。
直到早读结束,宋绪才从睡梦中起来,他用他那不清醒的大脑和迷瞪瞪的双眼瞥到了“高岭之花”的作业本:“程……王行?同学你这名字挺特别的,是不是你爸姓‘程’你妈姓‘王’在走路的时候碰到,然后一见钟情了?”
“珩。”新同桌惜字如金只说了一个字。
宋绪:“什么横?”
程珩指了指自己的名字:“这个字读‘珩’,héng,白痴。”
宋绪:“……”
叱咤风云的人物宋绪从未想到,自己会被人当面骂“白痴”,本想骂回去,但当接触到自家同桌那自带冰冷的目光后,宋绪莫名其妙的怂了,只觉得自己这同桌的气势比校霸还校霸。
只不过宋绪总觉得这名字在哪儿听过。
后来他才反应过来,这程珩他妈的就是传说中那位年级第一,而且每次考试总能甩第二几十分的那种,同时还是在校草评比破五关斩六将,把宋绪踩在脚下,勇夺第一名的那位。
第一节课恰好是班主任老林的课,班老林直接让新转来的同学上台介绍自己,一班是重点班中的重点,能进到一班的人也不多,加上宋绪这个混子,满打满算也才八个,其中五个二班的,两个三班的。
宋绪是最后一个上台介绍的,他拿到麦克风后就清了清嗓子。
老林打趣道:“怎么呢?领导人上台发言呢?是不是还要同学给你鼓鼓掌?”
台下的同学也是给面子,适时的鼓起了掌。
宋绪也起范儿了,抬手压了压大家的掌声:“大家好,我是宋绪,来自五班,不知怎么回事,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来到了一班,直到现在我都弄不清楚究竟是学校教务系统坏了,还是年级主任有强迫症,觉得一班有了年级第一的学霸,还缺个校霸,所以选择‘双霸合一’,又或者我不知不觉间成了校长的筹码,他赌输就算了,还把我的终生大事给定下了,不过我既然来到了一班,那我就立志当一班这棵参天大树的啄木鸟!”
懂得都懂,如果是五班的同学听到宋绪这一番“啄木鸟”言论,他们必然心领神会,加上无情嘲笑,但在场的毕竟是单纯的一班同学,他们只当宋绪这个万恶之源打算改邪归正,当啄木鸟为民除害,却不知这位“啄木鸟”同学心中早已藏着坏心思。
一番慷慨言论下来,宋绪洗脑般的言论收到了热烈的掌声。
“为民除害?”宋绪坐定后身边传来了程珩的声音。
宋绪:“怎么不允许吗?”
“据我所知,啄木鸟虽然是定义成益鸟,但它却会在树上啄出一个个的洞来存放它的食物,对树木的生长也会有着很大的影响,在养分流失后,树木掏空,这棵大树就会失去生机和活力。”
程珩看着宋绪,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所以,同学,你究竟是为民除害还是赶尽杀绝?”
第3章 好一朵高岭之花!
宋绪一时之间答不上什么话,毕竟是真的遇到对手了。
最后一节课是历史课,下课铃声已经响了超过三十秒,但讲台上的历史老师依旧意犹未尽,随着时间的流逝宋绪越来越坐立不安,随后他趁着历史老师转头写字的功夫,一猫腰从他的座位溜了出去,也多亏宋绪的座位靠门,否则他也不可能那么迅速的溜走。
待得宋绪冲到饭堂的时候,菜已经所剩无几了,宋绪从菜里面挑出来了那么几个入眼的,叹了一口气,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干饭人的艰辛。
但让宋绪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那个看着面善和蔼可亲的历史老师,实际上就是个暗地里只会阴人的小老头,为了逮住上午自行放学的宋绪,历史老师特地和下午第一节课的老师换了课,而一届校霸就这么被灰溜溜的赶去了门口罚站。
-你宇哥:小绪,站街呢?
宋绪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拿出来就看到他“长子”的消息。
凌宇靠着排名进到了宋绪以前的班级,也就是五班,和宋绪同一楼就算了,还恰好在一班的对面,只要是一班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凌宇的狗眼。
-绪爷:对啊,两千一晚要不要?
宋绪靠在墙上无所事事的发着消息。
-你宇哥:要不起,你怎么开学第一天就被罚站了?
-绪爷:没什么,就是中午急着吃饭,提前给自己放了个学。
-你宇哥:没想到我们叱咤风云的绪哥竟然有一天会因为干饭而罚站?
宋绪抬了抬头透过五班的窗户看到了坐在窗边低头玩手机的凌宇,他表情突然耐人寻味。
-绪爷:没事,等一会儿叱咤风云的宇哥也会和我一样。
-你宇哥:???
紧接着凌宇的手机就被他身后的老师没收,而凌宇也本本分分的站在了五班的门口。
宋绪看着在他对面的凌宇,心中一阵爽意。
什么是父子,这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凌宇隔空给幸灾乐祸的宋绪比了一个骂人的手势。
果不其然,这一节的历史课又拖堂,在历史课下课之后上课铃就响了,无缝衔接了第二节课,但看一班同学的反应也看得出来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了。
物理老师王敏踩着小高跟进来看到了在门口罚站的宋绪,她轻哼了一声,自从听到了宋绪要来一班她就千百个不愿意,早上又听见宋绪逃课,所以对宋绪的敌意就更重了。
一个混子,凭什么来到一班。
紧接着,她一扭头直接把宋绪当空气,熟视无睹的进了班级里上课。
宋绪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凌宇发过来的,语气得意又欠揍。
-你宇哥:哥哥,我回班了,你呢?
-绪爷:手机哪儿来的?
-你宇哥:我有备用机。
宋绪看了看班里,王敏依旧讲得激情澎湃,只当门口的宋绪是空气。
宋绪唇角一勾,发消息给了凌宇。
-绪爷:哥哥,我放学了,要去打篮球,你呢?
-你宇哥:???
-你宇哥:你不是在罚站?
-绪爷:那也要看老子是不是心甘情愿罚站,刚刚那个历史课主要是因为我忙着干饭提前放学了,这是我欠小秃的,所以罚站理所应当,现在物理课,我又没惹过她,她凭什么让我罚站?既然她让我在外面,对于老子来说就是自由活动。
宋绪讲得有理有据,凌宇却抓住了不是重点的重点。
-你宇哥:小秃?
-绪爷:哦,历史老师,刚刚取的,大秃是董远,小秃是他。
-你宇哥:……
凌宇抬头,只见宋绪在对面向他挥了挥手,开始自行解散自由活动了。
直到第三节课快下课,手机的震动让昏昏欲睡的凌宇吓了一跳。
-绪爷:哥哥,我吃饭了,你呢?
-绪爷:[图片][图片]
看着宋绪抢到的红烧肉和肉末茄子,凌宇不争气的眼泪从嘴里流了出来。
宋绪这人一向记仇,这次更甚。
晚修对于宋绪来说就是个睡觉的时候,他本打算直接溜走,可在半道上就被他的班主任老林给抓到,直接把他带回办公室进行了思想教育,主题就是“自由活动”的概念。
老林作为政治老师,最喜欢的就是研究学生心理健康加上思想教育,但可惜的是这一届他带的是一班,一班那些好好学生很难给他表现的机会,好不容易逮到宋绪这么一个典型案例,老林自然是铆足劲的给宋绪来了一段感人肺腑的演讲。
而老林这思想教育跨度之大,大到从宋绪逃课一直延伸到新中国成立初期,人民吃不饱穿不暖,连教育都跟不上,直接给宋绪讲得一愣一愣,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