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见天的看一些不合时宜的书籍,为的是哪样?
意识到自己想多后,夜亭清摇了摇头,跟他半点干系也没有的事情,也就懒得去深究了。
只继续盯着语文书发愣。
上午的最后两节课又是物理老师王老师的课程,上次罚站事件后,大家对于他的脾性都有了重新的认识。
这人平时看着是个好说话的,可一但触碰到他的雷区,发怒的威力就有些不容小视。
上次罚站后,夜亭清自然是不想再次体验,即使脑子里听得发懵也是极力忍耐。
正当他双眼即将合上时,课桌上多了一瓶去困精油,他枕着下巴的手就暮地放下。
“谢谢啊”,他偏头对着同桌来了一句。
宋寒轻轻笑了一声,就凑得离他进了些,压低声音道:“没事。”
他的举动引来了夜亭清的不悦,身子就很自然的往右偏了偏,凳子一倾斜就和地面一摩擦立马就发出了有些刺耳的声音。
显而易见,王老师又一次发了怒。
更是扬言,以后他的课两人不用进教室改在走廊上听。
走廊上,夜亭清满脸通红,没了第一次的羞愧,此刻全是被气红的。
他朝着教室里瞄了一眼后,这才冷着眼看向宋寒轻,有些咬着牙的说:“我跟你有仇?你要这样害我。”
宋寒轻看着他涨红的小脸,憋着笑,若无其事的道:“天大的冤枉,我这是拯救你。”
哈··
夜听清做了个掏耳朵的举动,他这是听岔了吧!
这人这么不要脸的?
害他罚站不说,还能脸厚的说是为了他好。
夜亭清突然就笑了,笑容看上去似乎有些肆意飞扬的。
宋寒轻一下就呆愣住了,夜亭清不常笑,时常看上去有些冷冷的。
但是他的那张脸即便是不笑的时候也是引人的,一张脸蛋过分精致,唇红齿白的,眼睛又大又亮,笑着的时候眼尾还有些微微上挑,莫名的透着一种勾人的媚性,但是每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那双眼眸又显得无辜清纯。
过分的美丽,宋寒轻的眼睛就有些不听使唤了,直直的盯着他看,眸光很是灼热。
有些烫人。
夜亭清刚才脑子里灵光一闪,觉得这人的种种举动怕不是在逗他,可惜却是个生手。
逗人也不会。
反而惹了他不少的嫌弃,他才不会在上当,要一直风轻云淡的,任他怎样出招都尽量保持平稳无波的心态。
一想到这人气坏的神情,他就心里发笑。
才会笑得那么肆意张扬。
他的举动却是让宋寒轻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一脸的苦恼劲儿,此时夜亭清道是放松了下来。
此刻宋寒轻心里在反思,自己这招式可是从网络上总结而来的,没道理不起效啊!
不管了,只要能让他情绪有所波动就行,何必在意是哪一种?
只要不是冷冷冰冰的就好。
因宋寒轻背了个校霸的名头,两人的罚站事件又一次引来了大家的讨论。
刘金听着耳边的那些闲言碎语,莫名的勾了勾唇角。
晚自习课时,夜亭清一如既往的踩点而入。
他刚一落座,身后就传来了刘金那特有的软绵语气。
“这都高二了,有些人怎么一点儿紧迫感都没有,见天的睡觉玩闹,也没见着问问题,写写作业,天天掐着点的进教室,我看着都急。”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的,正好就后面一排听见。
也就无人对号入座。
夜亭清却是深知这人的德行,他这话不明所以的,不了解情况的还真以为说的大家,实际不过是针对他一人而已。
他当下扭过头,一脸的似笑非笑,直接就问说:“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这都快半个月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不就是想要激怒他?
他若是一发怒,岂不就是入了这人的圈套。
他才没这么蠢呢!
似是而非的话,又不是只有他刘金一人会说。
他不过是不屑而已。
他的话瞬间让刘金一愣,随即就又见他偏头看向了金丰眠,一副不予搭腔的模样。
呵,以为这样就能躲过?
原本之前那话也就是随意说说,毕竟是自己识人不清,算是对自己的一个惩戒,可这人近来时不时的来恶心他。
让他当下有些不想忍了。
这钱要回来拿去捐了,也不想留给这两个无耻之人。
宋寒轻侧眸见这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就不打算出手。
静坐观望这人的各面。
金丰眠撇了一眼有些窘迫的刘金一眼,有些责怪他挑起这个事端来。
对于这人的想法,刘金岂会不懂,只是此时并不适合纠结这事。
两人假模假样的摆出一副商讨问题的模样,夜亭清觉得有些好笑。
他的视线不偏不倚的对着两人,毫不留情的道:“还要我在大声的说一遍?要不然我再去校论坛发个帖子,让人好好的围观一下。”
他的话落,两人都是通体一僵。
这两个举动,显然都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对于快班的他们来说,思想品德也是一项考核的标准。
其他道还好说,关键有些索要礼物的信息,很是直白。
这才是两人畏惧的点。
此刻金丰眠有些慌张,不知所措。
在看身旁之人,心里虽也紧张,可面上还算镇定,一偏头,就不慌不忙地说:“放心,会还你的。”
夜亭清唇角一弯,追问道:“什么时候,总得有个期限。”
他的不依不饶,让刘金脸上有些难堪,他原本还想着能拖就拖,照着这人的性子怕是过不久就又给忘了。
却没想到这人好似聪明了些,竟能一下子看透了他的心思,当下紧追着不放。
看着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时,刘金只好道:“一个月。”
“一周。”,夜亭清反驳,他言语冰冷,一副不容商讨的模样。
宋寒轻在一旁细细看着,觉得这人冷着脸也好看。
就枕着下巴,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目光很是炙热,夜亭清想不注意都难,只能竟可能的无视,不想再上这人的当。
不就是想勾他搭话?
他偏不上勾,气死他。
刘金冷眼看着两人的神情,心有不悦,却也只能出声应和了一句:“好。”
金丰眠这不担事的举动,彻底让刘金有了恼意,两人一下课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开始争执起来。
“你疯了你,一周时间,上哪去弄那么多钱去。”
看着这人一脸的责怪劲,刘金也不在同往常那般伪装示弱,只冷漠的说:“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不问你问谁,我可没答应一周之内,全是你自作主张的决定。”
看着这人有些凉薄的嘴脸,刘金心里起了一股莫名的厌恶感。
越发的不想在同这人多做纠缠。
只不言语,转身就走。
他有意不想让那人追赶上他,步子迈得很大,路过教学楼后巷时便很自然的躲了进去。
两栋相依而立的高楼,此时灯火熄尽,金丰眠很自然的就绕过此地,去往别处找寻。
刘金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这才靠着墙壁松了口气。
这时,却又听到动静,一抬眼就看到了一脸笑意的刘海。
晦暗不明的视线下,这人的笑意有些不怀好意,让人有些心惊。
刘金靠着墙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就打算若无其事的走人,只是刚一抬步就被那人给攥住了手臂。
他扭头,就问:“你干什么。”
“你我能干什么。”,刘海意味不明的笑笑,说:“当然是淦小嘴。”
一晚上的经历都让刘金不爽,此刻他竟不想如了这人的意,只说:“你要发就发吧,我无所谓。”
他的反应让刘海一僵,嘲讽地看着他,冷漠的说:“怎么,学会威胁人了,若是把这视频给你家里人看看,不知他们作何感想。”
“你无耻。”,刘金气急,辱骂道。
看着这人露了怯意,刘海就趁机道:“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事后,看着他那一脸恹恹的神情,刘海从兜里拿出一叠钱扬了扬,说:“你不就是为了钱发愁?要是让我淦淦别处,这都不是问题。”
刘金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恶心至极,竟拿这事儿来逼他就范。
他的怒火刘海看在了眼里,却只抿唇一笑:“你不是很缺钱?每次五千可是不少。”
刘金下意识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他欠夜亭清大概3万块钱,也就六次,便可凑齐。
一天一次,这还要不了一周。
刘海幽深的眸光紧紧锁住他的脸,心知这人有些动容,就又说:“这种好事上哪去找,又不是真淦,就蹭蹭。我还嫌你不干净呢!”
他的话让刘金有些脸热,一是气愤这人诬陷纯洁如白纸的他,二是对于即将面临的事情有些羞涩。
刘海见自己的谆谆诱导起了作用,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说:“那就开始吧。”
刘金低垂着眉目,有些不敢看他,只轻声的“嗯”了一下。
第12章
刘海这人说话算话,事后果然给了5000,透过校服的裤兜刘金感受了一下有些厚度的纸币,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他不急不缓的迈着小步子回去,尽量忽视着行走间因摩擦带来的一些痛感。
这次的事,金丰眠也彻底有了些恼意,不再主动同他说话。
两人直接冷战了一周,也正好给了刘金一个好时机。
短短一个礼拜他很轻易的就赚够了3万块钱。
事后,他磨磨蹭蹭的提起裤子,就说:“这是最后一次。”
他的话让刘金抿唇笑了一下,一把挑起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嘴角,说:“别介呀,多赚点钱不好?反正我又不缺钱。”
“你家不就是个卖菜的?”刘金有些疑惑,这人出手如此大方的行径。
被人小看,刘海当下不依,直接毫不隐瞒的说:“是卖菜的,可在这个行业是NO.1,每年也就几千万的收入吧。”
他的话让刘金一惊,脑子里下意识的就起了一些小九九。
这金丰眠家里虽然产业大,可他妈却是个小三上位的,连带着金丰眠也不太受重视,这跟着他好几年了,也没捞着个什么像样的东西,大饼倒是给他画了不少。
眼下这人的话,倒是让他有了些别的想法。
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得多做些准备,竟可能让自己多几条退路。
最近,他又瞄上了同他们一起补习的金丰春。
觉得这人不仅学习好,性格也谦和,看那平时的花费也是个不缺钱的主。
总之,他感觉这些人好似都比金丰眠要好一些。
这天晚自习,他拿起准备好的纸币,就给到了夜亭清,还一脸傲娇的说:“拿着吧,不欠你了。”
他的举动,夜亭清也不气,一把接过,便不在把视线给到他。
他的无视,让刘金脸色一阵红白。
他原以为照着这人最近的行径,怕是要呲他几句,他就正好乘机示弱一番,让人看看这人欺负弱小的举动,却没想到又给他避过。
他一脸不悦的回了座位,金丰眠侧眸看向他,心中的疑惑脱口而道:“你哪里来的钱,这可是不小的一笔数目。”
“找朋友借的。”,刘金心里有些发虚,不太敢看着他说话。
“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金丰眠说:“这得什么交情才会借这么多钱给你。”
他的话让刘金一阵烦闷,语气不好的说:“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我什么事都得告诉你?”
两人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干些事,确实没有正经的思考过两人的关系。
他这话,顿时让金丰眠一噎,有些无力反驳。
耳边没了饶人心烦的话音,刘金朝着前面看了一看。
一下就注意到了金丰春正在给夜亭轻讲题,两人一副异常熟络的模样,让他心里顿时生出些不悦来。
这人,是存心同他作对的?
为什么他刚选定好的目标,就又被这人给锁定了?
宋寒轻那里不好了?竟还入不了他夜亭清的眼?
他不是没想尝试过走宋寒轻的路子,可是这人光是斜眼看他一看,他就觉得心里发憷,半点儿不敢靠近。
否则,哪有他夜亭清的事?
正当他琢磨着要不要也上去问问题时,耳边又传来了金丰眠的声音。
这话让他当下一僵,脸色沉沉的看向他,讥讽道:“我这好不容易凑齐的钱,你让我上哪去帮你借?”
说到最后,他的音量越发的小,浑身都透着一股无力之感。
太累了,这是他当下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希望那个条件最好的人赶紧出现。
然后,他就可以不用强忍着性子,再去应付这些人这些事了。
他的话让金丰眠有些不自然,却还是柔声道:“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敢问我妈要钱,不用太多就差3万,余下的我自己想办法。”
刘金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真是可悲。
他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冷淡的道:“我试试。”
金丰眠立马展露出了笑颜,抿了下唇就冲着他笑,说:“金金,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