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到那人轻声说了句抱歉,我顺口回应了回去,报纸放回去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只见到一抹蓝色穿过在书架旁消失不见。
再当我抬起头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但万幸是找到了,那份报纸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堆着的上面还有积着一层的薄灰,一问才知这是过几天就要烧毁的报纸,一瞬间又庆幸自己来的及时。
翻看着报纸,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又特意去看了看碎片上出现的信息,只是标题下的内容也都是些不置可否的描述。
现在看来唯一有用的信息只有时间,但是为什么会给我寄一份十年前的报纸...
傍晚,我一个人坐在路边吃着红油抄手,还没等吃上一口口袋里的手机这时震动了一声,我打开一看竟是条彩信点进去后里面慢慢加载出了一张全彩照片,我把拿在半空中的勺子重新插回碗里,看着上面的图片双眉紧促立即转身查视四周,因为照片里的人是我自己,是当时在档案室里看报纸的图片。
周围没发现什么异样,我的视线又回到手机界面,立即回复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没想到这次竟然收到了回信,上面写道:“你很聪明,只有你一个人”。
“在档案室我们见过”,虽然现在自己还不能完全确定但还是要试探他一下点击发送了过去。
那人回复到,“是的,那么我们游戏继续”。
“游戏?我是不会和你玩什么狗屁的游戏!”,我没有耐心的气愤道,可许久再没等来回复,刚升起的怒火就像被泼了盆冷水无人问津。
到了家全身的疲惫如潮水般袭卷而来,随手脱了外套趴在床上便死死睡了过去。
清晨,明亮的柔和光线映照在洁白的窗帘上,顺着缝隙轻抚在床上人的脸庞。
我躺在床上慢慢睁开眼睛,大概是昨晚早睡的缘故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困乏感,下了床便去洗漱,看着镜中略显苍白的脸,乌黑的短发没有精神的在耳边软踏踏的垂着,再配上一副单薄的身子显得弱不禁风。
简单洗了脸便独自驾车来到事故案发地,我抬头看了看三楼的方向径迈步走了上去。
门外早已拉上警戒线,或许是自己来的太早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值班警察在周遭保护现场,我掏出证件带了副白色乳胶手套便走了进去。
我环顾着一圈房间四周空间并不大,又走向卧室里,只有一张干净整洁的书桌旁边紧挨着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很干净被整理的一丝不苟,要不是提前知道受害者是名女性,真的很难看的出来。
走近书桌旁翻看着书架,上面摆放着几本书,桌面的笔筒里零散放着几支中性笔,从房间的各个方面看女主人的生活很单调,甚至是到了无趣的程度。
来到尸体发现处,是在位于厕所门前的一块空地前,看着用白线勾勒出死亡时的状态,没有双臂间隙的轮廓,双腿并拢直平与地面。
仔细打量着,双臂应该是平坦在腹部放着的,很明显是被人特意摆弄过,可想而知凶手在行凶时十分冷静清醒。
走到门前,我想了想问了其中的一个值班警员就说道:“周围邻居有听到过什么异常声音吗”?
那中年人回应道:“具昨天的调查,周围邻居并没听到什么异常,而且这附近居民楼都是老楼了,隔音不是很好一般有什么太大的响动都能听的到”。
我点头示意来到了厨房,自己脱下一只手套在案台上摸了摸果然没有什么灰尘,接着又打开冰箱,里面都是些比较常见的蔬菜不过并不多显得冰箱比较空。
独居女性,有洁癖,生活孤寂应该没什么社交,自己心中思量着关上冰箱,一侧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杨宇。
走了过去,杨宇也看到了我有些微惊讶说道:“你来的还挺早”。
我看着他同样有些迟疑着说道:“你现在不应该在警局吗,怎么也来了”?
杨宇看着我,脸色露出得意的神色,挑了挑眉就道:“沾了你的光,我也进了特案组”。
我闻言越加迷惑问道:“什么沾了我的光”。
“上回你和薛局长面谈之后也把我招呼进去了,说是咱俩在一个组可以互相有个照应,反正冷面阎王说的话我也是一知半解,总之莫名其妙就进来了”,说完杨宇无奈耸了耸肩。
自己听着也算是了解了个大概,想着就又道:“对了,你来的正好和我出去办件事”。
我们走在楼道口,杨宇有些按耐不住抬手制止住我继续向前走去,“咱们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走街窜访调查死者信息”。
“昨天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
“不尽然,要想知道真正的情报还是小区的大妈们最可靠”,自己打趣说着,脸上露出浅笑
又低头瞧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现在正是年轻人都去上班的时候。
随手敲了一户人家的门,应声里面传来了闷响的女人声“谁啊”,就听铁门咔嚓一声打开,隔着网门里面站着一个中年女人看着五六十的样子。
她在我们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显得还是有些警惕,我掏出怀里的证件先开了口道:“你好,我们想问您一些事”。
那中年女人看了看证件上的徽章,目光这才又落在我身上小声说道:“是三楼那户人家”?
听着我和杨宇不禁四目相视,没想到来的这么顺利看来这事情有门儿。
我点头回应听她继续说:“我住一楼平时和那姑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姑娘一直一个人,就连过年都没个亲戚到家里串门的,平时碰到了也不讲话挺孤僻的一小女孩”。
一旁的杨宇看着大妈问道:“还有其它的吗”?
她想了想断断续续着,“我看她样子应该是个大学生吧每天都挎着一个布包,其它我就不清楚了”。
见实在是再问不出来了,我也只好客气的道了谢和杨宇离开了。
第4章 线索
正午,我们在树荫小道上走着,感受着拂面的微风让人觉得发困。
我侧头看向杨宇就想起了昨天的事便问道:“对了,昨天你们见面会聊的怎么样”。
杨宇两手插兜眉头轻蹙,脸色也显得精神不起来,“别提了,昨天你不在加上我才来了三个人,一个法医,一个网络信息安全部的,咱俩跑外勤,这真是我见过最热闹的队伍”。
人确实算不上多我心中的道:“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说不定都是领域中的人才,对了组长呢?定了没”。
杨宇听着眉尾挑动,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昨天冷面阎王说刑侦组长非你莫属,那就是你喽”。
“好随便”...
杨宇的视线这会儿又转向我,来回上下打量看着,我一时被他看着有些不自然,“怎么,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说着还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我总觉得薛局长对你不一样,他在我眼里就是个为人冷面无情的顶头上司,但似乎对你很特别,而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让局长亲自授权的,就是你墨林”。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嫉妒我”。
杨宇白了我一眼别过头继续道:“我可没有那么物质,只不过是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都没觉得你那里不一般好奇而已”。
我也不再和他贫嘴,“该是回组了现在也有了些线索,顺便也认识认识组员”。
把车停在空旷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十层高的办公楼,我看着面前那独栋高楼恍了神有些诧异:“我们办公室不在警局里”?
杨宇一旁淡淡道:“警局最近人流膨胀没有多余的地方给我们安置,当然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就法医一个人独占了两层,负一层太平间一楼自己的工作室,那玩电脑的更别说了反正安置下来也没剩下太多闲置的空间”。
等上了三楼,在标识着会议室的门前停下,推开门就看到已经坐在座位的两个人,出乎预料的是,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法医是个女人,尽管自己以前办案经验还算丰富但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女法医。
视线又转向旁边带着棒球帽的男生,也不知道是帽子的原因还是他有意低着头以至于看不太清他的脸。
看杨宇走到座位上坐下了,我便开口道:“我是这次专案小组组长墨林,很高兴可以与各位共处,我们既然都到齐了就介绍一下”。
一旁的女人身躯端坐,微微直了直背,头发束起的马尾也随着动作起伏轻轻摇曳起来,眸子注视着我语气清淡。
“我叫张晴25岁从事法医有七年阅历”,虽然只有这一句话,也让我心中油然升出了惊讶,岂不是十八岁就踏足了法医工作,这该是有多强的心里承受能力。
带棒球帽的男生一直就保持着一个姿势,见该轮到他了手摸了摸帽檐,我还以为他要摘下帽子,但只是动了动依旧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模样。
就听他声音不大的开口道:“我叫浩哲今年20,是在校学生还没有工作”。
我看了看他又看向杨宇,杨宇只是无声的摊了摊手回应了我,自己的视线回到了他身上,想了想我便道:“浩哲同学,浩哲同事你喜欢哪个称呼”。
他闻言疑惑的抬起头看向我,这才看清了他的面貌,面容清朗眉眼柔和,在一个少年身上竟也一点不觉得违和,见目的达成我浅笑接着道:“是个很帅气的少年,如果笑起来一定更看”。
浩哲愣了几秒,眨眼间肉眼可见他的耳根红了一片,眼神也立即闪躲起来不再和人有任何交集,片刻后缓缓伸手把自己的帽子取了下来。
我这才转移视线,就看到坐在最远处的陈宇在努力的憋着笑,这个时候也就他能笑的出来,我瞪了他一眼见他收敛起,便说道:“既然我们都已经互相认识了,那就聊一下接手的案子,张法医你那边现在有什么进展”。
“因为组队仓促尸体已经被上一队解刨过了,所以我这里只有尸检报告,就先具体说一下”。
三人闻言注意力都齐齐汇聚过去,就听张晴平静说道。
“尸体的脖颈处有严重绳索勒痕以至于压迫喉管导致变形,是致命伤,指甲缝里倒并未发现残留人体皮屑组织,我的观点是很有肯能被勒之前被害人就已经失去意识当然也不排除死亡”。
“这其中有两点。第一,人在濒临窒息前身体会下意识产生自动保护机制会挣扎反抗这是抗拒不了的本能反应,第二,如果指甲里的皮屑组织有被清理过是不可能完全清理干净的除非把指甲全部拔光造成毁坏,而尸体手部完好所以第一点可能信会最大”。
我点了点头又看向浩哲,他会意便说道:“据我调查被害者小区监控是每一个月覆盖一次,我就调出了小区一个月前的监控录像,监控范围主要是在凶案楼下到小区门口保安室这一范围”。
“在前二十天录像里都是被害人一个人进出小区的画面,但在二十一号凶案楼下监控器就坏了,我就又出查看了保安室外的监控器发现当天晚上被害人没有再进入小区的画面,然后就是发现被害者死亡,这中间是有一个礼拜的空白期是没有画面的”。
我默默听着,杨宇也说道:“上午我和墨林去询问了周围邻居,了解到被害人常年独居而且很少有生活社交这和录像里独自出现是完全一致的,待会我们尊卑会去被害人学校先了解下情况其它后面再做打算”。
听着我开了口,“那我就最后补充一下案发现场的情况,在调查时我发现被害者是一个极度整洁的人,只要是所有可见的地方都可以做到一丝不苟,家中环境也是十分简单,除了一个小型冰箱外再没有任何一样电器。”
“现在这个时代真的有人能做到吗?这不得无聊死”,杨宇有些惊讶道。
“对,这也是让我最奇怪的,毕竟人是感情动物,感情这种物质它是需要被发泄的,不可能长时间生活在这样的一个闭塞环境,又或者被害人有一个发泄点但我们还没找到”。
我说完看向三人,推测着继续道:“我有一个想法,或许被害人的家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一个是凶案现场被故意摆放整齐的尸体,还有就是在距离卫生间不远的门把手上留有的被害人指纹,不是没有可能给人故意营造出背后偷袭的推测”。
“如果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尸体怎么能在人流密集的小区内不被发现再抬入受害者房间里”?张晴看着我一字一句问道。
“这还需要我们继续调查”,我回答着,“没有再讨论的我们就散会吧”。
刚说完,杨宇第一个站了起来就像如释重负般脸上挂着痞笑,“抽根烟外面等你”。
见有人离开,浩哲也一旁默默站起,我也不再待着起身就往门外走,这时坐在原位的张晴淡淡说道:“墨组长,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年龄与你的言谈举止不成正比”。
我一时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脸上也是一副淡然的神情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犹豫自己就道:“我可以理解你在夸我”。
座位上的人不答,站起身就往我的方向走来,这一起身,我才发现她的身材高挑和自己相比一点都不落下,上身还穿着工作时的白长褂里面是件白色衬衫,下身则是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衬的腿型十分好看。
到了面前,自己的视线下意识移开,她眉眼舒展倒有种柔和的韵味,“以后叫我晴,我更喜欢这个称呼”,说完径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