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冷呵笑了一声,“怎么畜牲还怕被别人看”。
男人控制不住的满面泪水,竟自己还抽泣的哭了起来。
杨宇冷言不客气的接着继续道:“说,你们都是怎样进行交易的”。
哽咽着面前人就道:“我们工厂只是负责把生产的玩具做好之后,会送到一个封闭单间里,会有其它人在玩具里塞纸条,上面就是包括一些孩子的基本信息和价格,所以一般这批货不流通市场只给想要买孩子的人”。
“单间在什么地方”。
“我只负责做玩具,那个地方我也就知道是个干嘛的但地址我不清楚”。
四周瞬间又沉默了下来,男人显得愈加焦躁连忙开口道:“警察同志,我是真的不知道,这要是十九年前你们破了案那是一锅端了,但是现在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这个小地方早就被掏空了只负责做最简单的流水线”。
我们面面相觑看得出他没胆子再撒谎,于是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他们什么时候来取货”?
男人立即答道:“每个礼拜日都会有一辆货车过来拉货的”。
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后我们走出了审讯室,我想着看向面前三人,“目前突破口只有这么一条了,明天那批人就会到,我们得让工厂回归原状”。
三人齐齐点头开始行动起来。
我推开审讯室的门一把提起中年男人押上车便往工厂赶去。
自己扫了一眼后视镜中的人,那人正双手戴着手铐垂着头我淡淡说道:“要知道拐卖儿童可是重罪,我给你一个减罪的机会要不要”。
坐在后排的人立马抬头,脸上一副庆幸模样,“警官您说,干什么我都愿意”。
“你只要配合我们让那批人看不出任何问题,就这么简单”。
“好!没问题”。
转眼自己就到了工厂,杨宇已经在现场把原来的工人又招了回来,我拉住男人的手臂走了过去。
“怎么样一切顺利吗”?我问道。说完看三人都点了头。
一旁的浩哲这时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纽扣大小的金属条,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
嘴角轻轻挑起自己接过随手利落的戴在男人的衣领下,就见上面的小灯瞬间亮起了绿光。
“这个定位器可是最新研发的,只要超过所在区域三米或者自己取下都会立马自爆,看得出你是一个爱命的人,最好不要有过于危险的想法”,我说完语气带着调侃的帮他理了理肩头有些褶皱的衣服
男人被吓得够呛,肉眼可见的额头慢慢渗出汗珠,“好,我知道了”...
瞧着手铐也没用了索性就让他解放双手,不急不缓我们一行几人便上了二楼。
浩哲把早已放在桌上的布偶裁开,掏了另一只口袋取出了第二枚跟踪器,放了进去就打开了电脑,没多久信号连通成功转头示意我一切妥当。
一夜无眠。
杨宇早早在工厂的房顶上趴着,拿着望远镜看向前方。
我腰侧的对讲机响起他的声音,“目标出现,准备”。
我转身踢向男人的脚,“醒醒,该你上了”。
男人半躺在沙发上睡的昏天倒地,摸了摸自己嘴边的口水爬了起来,“好,我这就来”。
下了楼后就招呼一声把事先准备好的货物叫了几个工作人员就抬了出去,我站在角落里静静观察着。
很快从车里下来的两个中年大汉,皮肤黝黑嘴里还叼着烟大声催促道:“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等几个人把东西抬上后车厢里,那两壮汉立即上车没有片刻要耽搁意思,矮个男人只好一脸笑嘻嘻的把人送走。
车子开始移动直到驶离大门,对讲机又传来一声,“一切顺利”。
杨宇快速的从楼顶下来把男人也一起带上了二楼。
一侧的浩哲打开电脑远程监视着车辆的位置信息。
那人进来就嬉皮笑脸对着我笑道:“怎么样警官我办的不错吧”。
我浅笑着眯起眼睛看向他,“既然表现的这么好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衣领下的监视器其实很普通不会爆炸”,说完我在他的手腕上重新扣上了冰冷的手铐。
他犹如全身被冷水倒灌般,毫无生气瘫倒在地上,很快就在原地低声抽泣起来。
我侧目低眸冷冷扫了那人一眼不再理会,走到浩哲身边看着显示屏,上面只有一个红点在移动着。
这时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张晴,她把手里拿着早餐放在桌上开口就道:“不睡觉,饭得吃”。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不觉忘了这茬,不巧浩哲的肚子符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就见脸立马上了色口中发出呆呆的笑声,全场安静了片刻后接着我们三人一齐发出笑声,瞬间觉得轻松了不少。
我随手拿了一个三明治丢在沙发上正摊在一旁的男人一怔,只一会儿二话不说拿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自己看着杨宇边吃边说,“对了,我现在才想起来,当时那些警察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也没见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报过信啊”?
杨宇一听脸上立马故作高深看向我,“学着点吧小墨同志,你学的还有很多呢,你看我当时抽烟的时候左手一直揣在裤兜里吧,其实我已经是打通了局长的座机,我们这边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听得道”。
“那你不早告诉我,省得我那么紧张”
“你要是知道了,我还怎么在你面前出风头”。
第15章 突破
办公室。
我们几个人无聊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红点就一直没停下过,杨宇转移视线百无聊赖看向窗外,“这都一上午了怎么还没到”。
我扫视着红点行驶过的路线喃喃回应,“看来他们很警惕啊,一路上弯弯绕绕行迹交错对我们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沉思片刻自己暗自下定论决心就又道:“不能再等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可是他们正是警惕的时候,如果被他们有所察觉我们不是就前功尽弃了”,张晴冷静分析说道
“我们目前已经拉开了一定距离,我想只有到时候把他们打个措手不及才有机会争取最大成功”,我淡淡回答道。
张晴思量了下一秒眸子一动抬眼坚定的看向我点了头。
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车窗外只能听到急速的风流在耳边快速穿过。
杨宇开着车嘴里有一声没一声的哼着调子,我坐在副驾驶听了好半天也不知道究竟哼的是什么,他张口道:“我们四个人同行目标一定很大,待了会儿到了之后我和墨林先进去探察下情况你们俩远程监视”。
后座的两人闻言点头,我紧接玩笑的又补了一句,“防止被一锅端了”。
他侧头朝向我眉眼一挑轻笑道:“别说,还是我家墨墨最了解我”。
“墨组长是大家的”,后排的浩哲抱着电脑乖巧的坐着语气肯定道。
“你瞧瞧,墨组长你可管管你的小迷弟吧,吃醋都吃我头上了”,张晴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无奈只能也跟着浅笑出声。
日暮黄昏,我们在距离不远的民宿里安置了下来,这才发现这周围就是个村子环境偏僻倒是绿树成荫风景不错,抬眼看去都能看到村后的连绵高山。
我们住的民宿离群树最近,四周被绿树环抱只有一条不深的小溪横贯南北两方,唯一的路径只有架在溪流上的石桥。
我站在门边一时被暮日映射的金光流转莹莹溪流吸引住了,不时还能看到几只驻足停歇的鸟在一旁喝着水,倒洗涮了自己一路上带来的舟车劳顿。
天暗的很快,我转身回屋便看他们各自都已经收拾妥当我看向杨宇就道:“走,趁摸黑我们先去踩踩点”。
穿过石桥径直没入灌木丛,大概走了十分钟我们便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一间亮着灯光的小院子,不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犬吠声。
我看了眼在大树旁停下的货车,指了指一起摸索的靠了过去。
院门并没有人,想来这么小的屋子也就只有那两个男人了,轻轻探头向不高的围墙看进去,能隐约瞧见房间有人影闪动,门口还趴着两只大狼狗,模样看起来十分凶悍。
凑到货车前,那是一辆老旧白色面包车,容积很大可以放下很多东西,我从车窗往驾驶座里看去,杨宇好奇的看着我轻声道:“你在干嘛”。
我边看边说道:“你有铁丝没”。
他在身上取出一串钥匙,拿下钥匙把钥匙环递给我,“我只有这个”。
“可以”,我应道把钥匙环用力掰直便往车锁里探去,附身侧耳去听只听一声“咔”!
拉开车门我把里面的东西迅速拿了出来,关上车门转身立即离开了。
杨宇看着手里的两件外套和一个黑色棒球帽, “原来你打的这个注意啊”。
“狗是嗅觉动物,到时候我们穿上外套把自己身上的气味盖掉再戴上墨镜可以迷惑过去”。
“那这开锁谁教你的,我都不知道”,杨宇道。
“被迫学会的”,说着自己语气无奈道:“那会儿还上学的时候有一次放学回家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看地上有根铁丝想试着去开,结果还真给自己打开了”。
“嘿呦,没想到我们的小墨同志还有这等秘闻”,我看他一脸贱兮兮的样子就喜欢听我以前出丑的破事,笑起来更是没皮没脸。
回去村子里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吃过饭后夏夜炎热也睡不着索性自己一个人坐在小溪边吹吹凉风,抬头望着天上时明时暗的星星一瞬间的熟悉一闪即逝,想来自己已经好久没像现在停下脚步了。
“你好”。
一道悦耳的声音在身侧传了过来,我转身看了过去那人正向我走来,大概是路灯昏暗的缘故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面容。
等走到自己身边时这才看清却不禁有些愣神,那是一种很温和的气息,五官俊郎剑眉星目似成熟稳重与他眉眼中的流露出的英气在他身上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让人觉得并没有冲突反而是一眼觉得醒目。
他浅笑的看着我问道:“请问这里是民宿吗”?
我眼底一动立即站起身来对面前的人点了点头,又见他后面背着的个很显眼的东西便问道:“你身后的是什么”。
我说着他就把自己肩头的东西取了下来,那是一个被黑色背包包裹着的长板子,他见我还是带着疑惑开口浅笑道:“我是位画家,这个是我的画板”。
闻言我这才了然,看着他半夜三更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总觉得奇怪,自己都没察觉又把刑侦的那套拿了出来就道:“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本来是还有一个同伴的,但他临时有事我就只能自己一个人过来了”,他声音柔和说着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
“那你胆子还挺大,这边都是深树林,路灯也是进了村才有,何况路面崎岖还不好走”。
“是啊,本来是白天能到的,可惜半路司机的车出了问题索性是不远了我就自己徒步来了,毕竟能遇到这么美得风景也实属难得,就算路程再艰难也值得”。
“确实很美”我指了指天上的繁星淡淡回答道。
转头见他在看着我,自己便接着道:“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墨林”。
他眼底灵光流转伸手便握向我的手,“戈冰清”。
第二天。
天蒙蒙亮我和杨宇换上衣服就出了门,一路来到院前里面很安静连狗叫声都听不到。
我们摸到门前,我用昨天开车门的铁丝把里面的插销推出,推门走了进去。
大概是开门的声响惊动了那两条狗,它们立即起身向我们走了过来尾巴并没有摇晃,我和杨宇马上停下脚步不再动。
它们在周身嗅了嗅仰头看向我们俩,这段时间总觉得过的尤为的长直到看到它摇晃起尾巴这才松了口气。
走到门前两条狗依旧在身后跟着,还好是糊弄过去了没有发现,我凑近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阵阵打呼噜声,我们对视一眼抬脚轻缓走了进去,它们则又在门前趴下闭上了眼睛。
一进去入眼的地上全是散乱的布娃娃堆成一堆,墙角还歪七扭八靠着几个啤酒瓶,凑近里屋就见床上睡着三个男人,有人个应该是睡得浅听到了声响迷迷糊糊坐了起来,但是还没睁眼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杨宇一拳打晕昏了过去。
晕倒的男人倒在床上发出了响亮沉闷声惊起了另外两个,我离的很近没给他反应时间轻松制服,臂肘用力抵着后背给他拷了手铐拖到了地上,同时另一个也被杨宇打晕。
我看着无奈扶额,“你以后下手轻点,现在好了就一个能问话了”。
“一个也够了,对他们就是不能心慈手软”,杨宇说着恶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如果那眼睛是把刀子早就挖下一块肉来了。
这时候也没心情和他打嘴瓢,蹲下身看着面前的人还没等自己问话,先被惊吓往后用屁股挪了挪,说话满是惊慌,“你们是条子!怎么找来的”视线还在我们身上来回乱飘。
“既然都知道了就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稍微厉了厉声说道。
“我错了,我错了警察同志,放过我吧”说着低头竟就哭了起来。
这还是自己头一次见一个男人能哭成这幅样子,有些愣了神,就在这时一道劲风在自己的脖颈处划过,我下意识身体后仰但领口的扣子还是勉不及被划掉,领口顿时敞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