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后俩人交往了两个星期,季怀瑜发觉自己好像也不喜欢人家,再加上和男人正儿八经谈恋爱还是有点别扭,于是又把人家甩了。
季怀瑜自己也觉得看起来未免过于拔X无情,就开始砸钱捧苏宴,硬是把人从十八线捧到了二线,现在也算个流量小生了。
此时苏宴见到他,心情想必也十分复杂,停车上来后,有些无措地抓了抓头发:“那个……我正准备做饭,你要一起吃么?”
“好,”季怀瑜没有半点不自在,亲昵地喊道,“宴宴,我想喝红菜汤。”
“嗯。”
苏宴笑着应承下来,转身开始准备食材。
季怀瑜看着他忙碌着切菜洗菜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放松了下来,他起初就是在一个party上,看苏宴替大家做醒酒汤,才一瞬间决定要追他。
现在看来,他只是贪恋这种温暖的感觉,并不是真的动心。或者说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他还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所以也无从判断。
苏宴做了四菜一汤,点了放松舒缓的香薰,坐在他对面边吃,边慢慢跟他聊着剧组的事。
“你不好奇我今天为什么突然过来么?”季怀瑜突然问道。
苏宴垂着眼睛喝汤:“你说我就听着。”
季怀瑜就喜欢他这样随和,正好这些天发生的破事儿没人说,一股脑地都倒给了苏宴。
尤其是盛决的过分之处,让他忍不住激情辱骂盛决长达十分钟。
苏宴时不时赞成地点头,等他骂完了给他添了一杯柠檬水,开口道:“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的。”
季怀瑜一愣:“我在乎谁?”
“你说的那个,盛决。如果你真想要鱼死网破,不是现在这样的,我觉得你很担心,自己在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无可救药。”
“宴宴,”季怀瑜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一段时间不见,你说话怎么变犀利了。我不用担心,他心里我早就无可救药了。”
苏宴笑笑:“不见得啊,他本来大可以架空你,你不觉得他扯着你上任,比他自己统管公司工作量更大么?”
季怀瑜心里又被扎了一刀,嘟囔道:“我又没让他扯我,放弃我我求之不得。”
苏宴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神采,在他看不到的时候,落寞地抿了抿唇,接着说:“你们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嘛,一年而已,应付应付就过去了。”
季怀瑜想到还有整整一年,继续激情辱骂盛决。
晚饭过后,苏宴问他:“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季怀瑜想到这个就发愁,揉着眉心不说话。
“要不,你就先住我这里吧?”苏宴的一双桃花眼温柔地望着他,“瑜少,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因为你能给我什么资源。”
季怀瑜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表白,一时间气氛仿佛凝固住了,心里烦躁的情绪迅速滋生。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有人认真地说喜欢他,他就会甚至有些埋怨地想:好好的干嘛突然表白,搞的大家都下不来台。
他起身拿了钥匙,向门口走去:“我还是去酒店住吧。”
走到一半,季怀瑜的胳膊被苏宴拉住,回头对上了他红了的眼圈。
这是他最头疼的场景,季怀瑜把他的手指掰开:“宴宴,这样就没意思了,本来大家各取所需挺好的。”
出了门,他又回头对愣着的苏宴说:“我把你推给了李导,演他新电影的男主角,你努努力,说不定能拿个影帝。回头你就把我删了吧,往后互不联系了。”
等他下了楼,准备开车走人的时候,却发现苏宴的车库他没卡,打不开。
季怀瑜郁闷地想,刚才苏宴自告奋勇去替他停车,是不是就在这儿挖坑等着他呢。
他抬头望着窗口的灯光,觉得现在这个气氛,他也不适合再上去。
真的为难,还是走吧,现在他连车也没得开了,跟盛决的打交道的每一天,都倒霉透顶。
艰难地走了几次错路,季怀瑜终于从苏宴的小区绕了出去,打了辆车直奔酒吧。
酒能让别人多疯狂,就能让他多冷静。
季怀瑜的印象里,从记事开始,他妈在舞台上或者舞池里跳的时候,就把他像小狗一样手腕上系个绳子,绑在吧台边上。
调酒师、服务员、酒吧乐队,乃至经常来的顾客,都对他很熟,没事就逗逗他,骗他喝酒,然后被他妈骂走或爆揍一顿。
酒吧的热潮和嘈杂冲向他的脸时,他经常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好像回家了一样。
但是今天,他着实喝得有点多。
盛决到酒吧找他的时候,季怀瑜正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蹦得尽兴。
不用刻意寻找,因为每一个进来酒吧的人,都真的很难忽视他。
他本来就苍白的肤色,在灯光的闪耀下几近透明,如雕琢一般立体的眉骨下,一双灰蓝色的眸子慵懒地半眯着。他修长的脖颈,纤细而有力的腰仿佛是为沉沦于夜色而生,随着音乐肆意摇摆着。
难怪所有男女都会不自觉地靠近他身旁,他就像一颗包装在精美糖纸里的毒药,诱人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盛决在酒吧里也很难被人忽视,毕竟穿着笔挺的白衬衫,打着一丝不苟的温莎结来酒吧的人并不多。
他走过的区域,甚至嘈杂声都小了一些,禁欲气息有时反而更诱人想要犯罪,短短的一路就有几个女人上前搭讪,都被盛决黑脸拒绝了。
酒吧众人想着今天真是赚了,刚来一个帅哥这又来一个。
然后他们就看着帅哥B直直地走向帅哥A。
盛决把季怀瑜的肩膀扳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快放在了贴在他身前的小男生的腰上。
季怀瑜的瞳孔在他脸上努力对着焦,手却提前一步继续了动作,摸上了盛决的腰。
酒吧围观众人: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好多小可爱呀!抓住一人啵啵一口~
憋怕坑浅,我有存稿(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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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季怀瑜扶上他腰侧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摸错人了,手下的触感不是那种小男生纤细柔软的腰肢,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肌肉结实,线条流畅。
这人的腰力一定很好,他这么想着,手又在他腰上留恋了两个来回。
然后他才从令人晕眩的灯光中辨认出来,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盛决。
季怀瑜立刻收回手,讪笑道:“你怎么来了?”
盛决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在嘈杂的音乐中有些模糊不清:“你这个样子,我不来你是准备留在这抵债,还是被人下药扛回去?”
季怀瑜没怎么听清,想向前走一步,却因为酒精的作用控制不好步伐,差点与他的鼻尖撞在一起,酒味一瞬间冲到了盛决的脸前。
盛决向后退了半步,皱眉道:“你喝了多少?跟我回去。”
“不记得了,你去结个账就知道了。”季怀瑜眯着眼睛笑,答得理直气壮。
被盛决强行拽出酒吧,撂在车后排的座椅上的全程,季怀瑜都十分配合。
喝到这个时候再继续呆在里面也没意思了,而且他发现了新的有意思的东西。
他很少像刚才一样和盛决那么贴近,盛决身上的气息在那几秒间侵占了他周围的空气。
TF乌木沉香,他一下就闻了出来,与盛决的气质无比契合。
木质调混杂着出尘的焚香感,沉静清冷,却更让人忍不住想探索他禁欲外表下的秘密。
而且盛决西装终日包裹在西装下的身材,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好很多。
与他一同坐在后排座椅的盛决不知道他脑内赤/裸裸的想法,把醒酒药和一瓶水递给他。
明显有些上头的季怀瑜推开醒酒药:“我没醉,我十五岁就能一人喝半瓶百乐廷。”
盛决无奈地收回药,将目光移向窗外的车流。
最后兜兜转转了一圈,季怀瑜还是又回到了盛决的家里。
盛决把他的一条胳膊扛在肩上,艰难地将他拽上了楼,季怀瑜一方面是脚下确实有点发软,一方面是装出来的,就着两人的动作顺势又摸了两把盛决的腰。
盛决终于忍到了进门,盯着他换了鞋,抬起肩膀,想要把他卸下来。
季怀瑜却没那么好对付,不仅不放,反而把另一只手也搂了上去,环住了他的脖子。
“不好意思,站不太稳。”他狡黠地弯了眼睛,目光亮得如同窗外的繁星。
他明显感觉到盛决的身体僵了一下。
“放手。”盛决命令道。
那他可不会放,盛决不是说他喝醉了么,他正好顺势再向前一分,将鼻尖凑近盛决的颈侧。
“让我再闻一下你的味道。”
季怀瑜的鼻尖又充斥着刚才的气息,清冷,克制,拒人千里,不染尘埃,他越闻越喜欢。
盛决扳着他的肩膀,将他一点一点地推开,耐心显然已经燃尽了:“季怀瑜,你发什么疯?”
“你要不要和我睡?”季怀瑜问得十分直白,他向来不喜欢打曲线球,也很少有人会拒绝他。
这个睡显然不是指盖棉被纯聊天,纵使是盛决这样冷静的人,神色也变了一下。
这个反应被季怀瑜尽收眼底,又凑了上去,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试一下嘛,我会很温柔的,不会舍得让你痛。”
盛决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已经扫在了自己的唇上,醉人的酒气混着他特有的清冽气息,与木质香交织在一起,碰撞出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当季怀瑜认真的看着人的时候,一双漂亮的眼睛专注而深情,仿佛是对待他最珍贵的宝贝,引诱着让人跌进灰蓝的漩涡。
盛决的目光再向下,微醺的沱红从他极白的肤色里透出来,说着不着调的言语的双唇也是红的,微张着似乎是无声的邀请。
他不得不承认,季怀瑜让那些女人甚至男人沉沦,是有资本的。
季怀瑜感觉到盛决的气息凌乱了,心里笑道,任你是块冰山,还没有小爷撩不到的人。
心里一膨胀,他嘴上就更不着调,继续游说道:“我技术很不错的,用过都说好,%。”
话毕,盛决深黑色的瞳孔立刻收缩了一下,他心中惊醒,刚才他怎么能对面前的这个人产生了遐想。
季怀瑜说出来也后悔了,盛决这种禁欲系,说不定还是个处男,肯定听不得这种话。
然后,他就被盛决拉住了衣领,一步一步被推到了浴室。
季怀瑜心说:卧槽?盛决这么猛的么?平时没看出来啊,果然闷骚的人在那个时候更疯狂。
他被盛决推着,脊背贴上了浴室冰冷的瓷砖,冲盛决抬起下巴笑了笑,伸手慢慢地开始解对方的衣扣,万分勾人。
然而他以为的狂风骤雨并没有到来,迎接他的是从天而降的一泼冰水。
妈的,盛决居然把花洒开凉水浇他?难以置信!
水流顺着季怀瑜的头发滑下,衣服也贴在了身上,勾勒出青年人流畅而充满活力的肌肉形状,因为太冰了,他的睫毛和嘴唇都在不停颤抖。
盛决看着他,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努力固定在他的眼睛上。
“清醒了么?”盛决问他,“认出来我是谁了么?”
季怀瑜对他这个问题十分无语,他还能认成谁?纵横情场多年,还从没人敢在调情的时候拿凉水泼他。
他心里万分屈辱地想着: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子又不是非要搞你这个又冷又硬又不解风情的,盛决你当一辈子处男吧,到时候我再送你块牌匾。
季怀瑜靠在瓷砖墙上,扯起了一侧唇角,语气又变得轻佻:“不好意思,认错了,我还以为是我哪个小情人呢,原来是我们冷酷无情洁身自好的盛总,失敬了,赶紧把我摸过的地方拿消毒液擦擦吧。”
一句话成功地把盛决气得面色铁青,眼睛发红。
“你以为我今天是怎么找到你的?”盛决咬牙切齿地说,“我再去的晚一点,等你搂个人出去,你就等着看铺天盖地的报道,说你喝醉了随便跟什么人都能上床吧。”
季怀瑜的眉心抽动了一下,又笑了:“在你眼里我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盛决刚启唇想说什么,他一边双手拉起自己T恤的边往上掀,一边冲盛决抬了抬眼皮,灰蓝色的瞳仁里热情不复:“请盛总出去吧,再不洗澡我要被冻死了,还是你准备一起洗?”
纵使盛决这么冷静的人,也忍不住摔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伪)霸道总裁瑜:盛决你是第一个敢泼我凉水的人,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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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季怀瑜第二天醒的时候,窗帘缝里的漏出的阳光已经相当刺眼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后脑勺一阵闷痛,然后他猛然想起了昨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