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进游戏就搜物资拿人头的淘汰王他今天变了!
从开局落地起,梁夙年就紧跟在他“好朋友”身后,有物资全让给谢嘉然,谢嘉然挑完了,剩下才是他的。
也不再主动去找人杀了,就跟个保镖跟班一样悠哉悠哉守着谢嘉然身边。
有不长眼睛的盯上谢嘉然了,他才会开枪给人爆个头,不然就贴在人身边多动症似的来回蹦跶,穿着一套大头熊的衣服,看上去又笨拙又傻气。
黎塘抱着抢人头的心态跟了他们一段,结果就是跟到心态爆炸。
“梁哥你是不是有毛病?”
“嗯?”梁夙年惊讶:“你怎么知道?”
黎塘:“……什么毛病?”
梁夙年一本正经:“校花饥渴症。”
黎塘:“……”
沈学豪:“……”
谢嘉然一个手滑,不小心对着墙上开了一枪。
“梁哥,大晚上你能不能克制一点别对着舍友耍流——啊!!!!”
黎塘话说一半突然一声惨叫:“有人!卧槽卧槽有人!我中枪了!我二级头爆了!!梁哥救命啊啊啊啊!”
应该是一队人,因为黎塘叫唤的同时,他们这边也响起了枪声。
“然然,你在这个角落趴好。”
大头熊第一时间安顿好人,摸到窗户打开倍镜开始一通扫射,偶尔伴着几声爆炸,血掉了半管后跳出两条击杀信息:
【夙以往年淘汰了暗贱难防】
【夙以往年淘汰了草莓兔兔奶糖】
“牛逼!梁哥牛逼!”
黎塘边吹彩虹屁边喊救命:“快点过来拉我一把!我快没命啦!”
“来不了。”梁夙年冷静道:“周围还有一个人。”
黎塘:“他在另一边!你从这边窗户跳下来啊!”
梁夙年:“不行,然然在这。”
黎塘:“他蹲在那个角落不走动不会被发现的!”
梁夙年:“不是发现不发现的问题。”
黎塘看着自己不断减少的血条,情绪逐渐崩溃:“那是啥的问题啊?!”
“我不能离开然然超过50米。”
梁夙年正色道:“不然可能会拿不稳枪。”
“……”
“………”
你妈的。
认真操控着人物缩在角落的谢嘉然默默弯起嘴角,沈学豪则是不厚道地直接笑出了声。
黎塘一口国骂憋在脑血管,咬牙切齿转移求助目标:“笑个屁啊!赶紧来救我啊!”
沈学豪表示无能为力:“不好意思,我离你太远了,估计还没赶过来你就挂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下一秒,【可爱鬼黎小塘】就倒地成了一只头冒青烟的小木盒。
同时频道跳出击杀信息:
【无敌刚枪王 淘汰了可爱鬼黎小塘】
黎塘人傻了。
呆呆切换到观战【夙以往年】的视角,看见对他见死不救的多动症大头熊正在谢嘉然前面欢快蹦跶。
时不时跑过去跟他贴着蹲了一下又站起来,再的蹲一下,再站起来,刷刷往人面前扔了三四个急救包。
黎塘:“……”
木着一张脸地看向大头熊本人:“梁哥,有必要吗?现实都坐一块儿了还不够,游戏里也要寸步不离?”
“不都说了么,我有校花饥渴症,而是正是上头的时候。”
梁夙年淡定边蹦跶边飞快转着视角,看见隔壁楼天台冒头的人影,一梭子过去顺利收下人头:“现实要贴贴,游戏里当然也要贴贴,你多包涵一下。”
边说,边还要跟被贴贴的当事人求证:“你说是吧然然?”
谢嘉然挨个捡起黎塘用生命换来的医疗包,配合地点点头:“是。”
……捏马。
虽然最后顺利吃鸡了,黎塘仍然觉得无比心累。
不夸张地说,他从来没有这么差的游戏体验,感觉就好像……好像莫名其妙被两个舍友塞了一嘴粮?
见了鬼了。
不过为了过年在堂弟面前撑得起面前,黎塘还是选择咬咬牙忍辱负重,即便四排玩儿得像单排。
为了上分,一个人也要勇敢坚强。
两三把之后,谢嘉然估算着时间,退出车队洗澡去了。
没有了亲亲校花,黎塘终于有了一把正常的游戏体验,甚至还厚着脸皮抢了好几个头,感动得差点喜极而泣:“梁哥还是我梁哥!你就是永远的神!”
谢嘉然在卫生间都能听见他彩虹屁吹得震天响。
忍不住笑了笑,打开水龙头。
看来下次再一起玩游戏得提前教育一下男朋友了,总是这么影响别人的游戏体验,他也会愧疚的。
浴室被热气蒸腾得暖融融,他洗完出来,被外面自然温度的空气一裹,整个人都凉快了。
甚至还有点冷。
把毛巾挂好,正要回身之际,忽然被人抱起,转了一个方向背抵阳台栏杆。
“宝贝刷牙了吗?”梁夙年搂着他笑眯眯问。
谢嘉然摇头:“还没有,怎么了?”
梁夙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水果糖撕开递到他嘴边:“来吧,请我们小宝贝吃颗糖,往后都要一直甜甜蜜蜜,健康顺遂。”
甜味在口腔弥漫。
过了会儿,顺着舌尖一直甜进胃里,变成一连串彩色泡泡,将谢嘉然胸口挤得满满当当。
宿舍里面黎塘还在和沈学豪高谈阔论地回味刚刚自己的神来一枪,身后是灯光星点的静谧校园。
夜风和煦绕过,他们好像有了一个为外人所不知的小世界。
“小梁同学,你怎么也这么粘人了?”
他眼里微光闪烁,声音清澈,风一吹就能散成烟雾。
“没办法。”
梁夙年这个人如他自己所说,就是脸皮厚,两手一摊:“已经贴好你所有物的标签了,就黏你一个。”
“我的所有物?”
“当然。”
“那我呢?”
“你嘛……”梁夙年认真想了想,诚恳道:“我愿称之为‘梁夙年诱捕器’,你意下如何?”
谢嘉然又被他轻易逗得笑起来。
在他的注视下认真品尝这颗糖,咽下,含着甜味的呼吸低声问他:“哥,如果我的病一直治不好怎么办?”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会一直在。”
梁夙年半开玩笑半认真:“治得好是好事,治不好,那就只能全当便宜我了。”
小猫咪眼神闪烁:“你怎么这么好?”
“因为我是你男朋友啊。”
梁夙年说完顿了两秒,叹了口气:“然然,其实我很愧疚。”
“愧疚?”
“是啊,有那么长一段时间都是你在喜欢我,而我却没有喜欢你。”
他在认真地为男朋友打抱不平:“我好像让你吃了大亏了。”
谢嘉然差点都要被他的脑回路绕进去:“可是你不是不喜欢啊,你只是没发现。”
“那性质岂不是更恶劣?”
梁夙年异想天开:“你说那个时候要是有人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快点想明白该多好。”
逼着他赶紧承认喜欢,承认他没有谢嘉然就不行,那么那样他也不至于说出什么找女朋友,什么要跟然然做一辈子舍友兄弟之类让然然难过的傻逼话了。
他有些沮丧,不过很快想到什么,略显欣慰地自语:“还好‘喜欢’是我先说出口的。”
“……”
虽然现在泼冷水不好,但是谢嘉然实在不想错过这个难得嘲笑他的机会:“你确定是你先说的吗?”
梁夙年自信挑眉:“不是吗?”
谢嘉然眨眨眼:“可是在你开口之前,我已经说了两次了。”
“?”
梁夙年真懵了,努力回忆着蛛丝马迹:“有吗?什么时候?”
“第一次,你担心我伤口碰水带我去上课,我在你面前亲手写了一遍喜欢你,你盯着看完了都没有认出来,还问我在写什么。”
“第二次,表白墙发了我对你表白的投稿,大概很多人都看见了,但是你没有看见。”
他看着他的眼睛,表情难得有些稚气的小得意:“怎么样,现在你还觉得是你先说喜欢的么?”
梁夙年愕然半晌。
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哀叹一声抱紧住谢嘉然:“然然,不然你捶我一顿吧。”
谢嘉然一愣,啼笑皆非:“哥,你怎么恋爱第一天就教唆我家暴?”
“这不叫家暴。”
梁夙年有理有据:“这叫面向智障男友的合理合法且适当的教育手段。”
他说完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回应,忍不住刚抬头,就反被男朋友大方地赏了个摸摸头。
“跟你又没关系,是我胆子太小,我太害怕被拒绝了。”
他们都是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有这么喜欢的人,面对满腔陌生而赤诚的热情不知如何处理,于是走弯路就成了理所应当。
好在弯路不算曲折,它在两个小傻子的努力下圆满画成了一个圆。
或者可以形象一点,一颗戴着水果糖味的爱心~
谢嘉然呼出一口气,弯起嘴角:“揍就算了,如果非要教育一下,还是换一种方式吧。”
“哥,我的参赛作品只剩收尾了,明天陪我一起去画室画完它,好不好?”
第44章
下午的自由练习课, 谢嘉然画完作业后,一幅景物练习的素描愣是半个多小时没画出什么水花。
倒是手机一直亮个不停。
夙以往年:【然然,你说咱们学校体育馆到底没有装空调?我怎么从来没感受到它开过空调?】
X。:【哥, 冷就直说, 记得穿外套。】
夙以往年:【小看我,打着球呢,不冷。】
夙以往年:【小梁刚刚三个三分球全进,其中一个还是空心球, 百分百精准投篮,把我们体育老师都看傻眼了,贼帅/嘚瑟】
光看着文字, 谢嘉然都能想象出他现在转着球张扬得意的模样:
X。:【小梁同学怎么这么忽然变得不谦虚了?】
夙以往年:【怎么我以前很谦虚?】
X。:【嗯,以前你会说只是碰巧,或者常规操作而已,多练练谁都可以投进去。】
夙以往年:【嗯……好像确实。】
夙以往年:【那是因为以前不用考虑优先择偶权, 今时不同往日,得注意保持形象,该耍的帅不能少(*^^*)】
X。:【自夸也算?】
夙以往年:【不是自夸,是实事求是。】
…
“啧啧啧。”
身边想起一连串咂嘴声:“这就是少年人的恋爱吗?酸酸甜甜,麻麻辣辣,真是羡煞旁人呐!”
谢嘉然默默收起手机。
“喂喂, 现在才藏是不是太晚了点儿啊?”
林杉做了个夸张的手势:“你知不知道, 从刚才起, 从你脑壳顶上不断冒出的粉色泡泡都快把我淹死了。”
谢嘉然下意识摸摸脑袋:“有吗?”
林杉:“……”
恋爱这种东西, 果然使人降智。
“真的有这么开心?”林杉打趣问。
谢嘉然眨眨眼,诚实点头,真的就有这么开心。
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体会到的心情, 直白到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心口都能感知到无尽的喜悦。
林杉探头看了眼他的画:“宝,你说你这还上什么课啊。”
谢嘉然:“我的作业已经画完了。”
林杉:“那是你画得快,自由练习呢,一节课都快结束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谢嘉然看看林杉,又看看自己进度几乎为零的画,略微寻思了一下,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然后他就在林杉以为他终于要专心作画的期待眼神中取下画纸站了起来:“先不上了,我过去找他。”
林杉:“……”
林杉:“???”
喵喵喵?
现在清纯男大学生谈恋爱,真都这么上头的?
梁夙年在上体育课。
十一月中的天气已经降温了,锦城入冬风大,下半学期的体育课在室内体育馆上几乎是默认的规定。
谢嘉然进去后看了一圈,里面人不多,大多都是坐在看台座位上闲聊,真正在场地里运动的其实就那么几个。
梁夙年和肖池他们占了一个球框打着玩儿,也不讲什么规矩,谁抢到球就往篮筐里投。
有时候人都还没站稳球就脱手了,篮球偏离航线,在篮板上撞出一声闷响。
谢嘉然视线锁定在距离他们最近一处看台,刚走没几步,就被某个眼尖的小伙子发现了。
梁夙年转头跟身旁的人说了两句什么,扔了球大步跑过来:“怎么过来了,刚刚不是还在上课吗?”
“只是自由练习课。”
谢嘉然说:“何况要是我不来,某人的帅要耍给谁看?”
梁夙年笑起来。
把人带去看台观众席,拿了旁边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给他穿上,握了握他的手:“不冷吧?”
白色连帽卫衣外面被罩了件黑色外套,袖口宽大衣摆也长,男友尺寸极其明显。
梁夙年满意地左右端详,感叹男朋友穿他的衣服真好看。
谢嘉然摇摇头说:“不冷,哥,不用管我,你继续去打球吧,我在这里把我的练习画完。”
梁夙年:“好,那你在这等我,一会儿下课吃了饭,我就陪你去画室。”
“嗯。”
梁夙年回到球场内,谢嘉然也将画稿置于膝上继续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