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惟认真读了一遍又一遍。
忽然眉头一松,信心上头:“也不是很难嘛,我知道了!”
老王:“什么?”
余惟指着黑板:“我老婆超漂亮!”
老王:“?”
再指指自己:“而且是我一个人的!”
老王:“???”
.........?
教室静默一秒。
下一秒,爆发出震天的哄笑,老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艹!!!!”
“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其实这波是狗粮?!沃日哈哈哈哈哈!”
“余哥!我也觉得你老婆特漂亮!”
温别宴被迫出镜,脖子透了红,却也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
余惟一脸茫然:“不对吗?”
老王想往他脸上来盒子粉笔灰灰:“对个屁!今天下课把这句话正确翻译给我找出来,抄五十遍中午给你们陈老师交过去!”
余惟不大情愿:“又没上语文课,突然去交个罚抄,陈老师会以为我是个神经病。”
老王:“那你把前因后果给讲讲,陈老师就不会觉得你是个神经病了,应该会觉得你是单纯脑子有问题。”
余惟:“......”
屁股挨上板凳,委屈劲又来了。
“哥,你还好吧?”温别宴笑着叫他。
余惟撇撇嘴:“别问,问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温别宴看见了他额前翘起的一捋头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有点可爱,就不帮他抚平了。
“后悔给我递答案了吗?”
“当然不是。”余惟哼哼唧唧:“后悔不该用说的,应该用写的,老王就逮不到我了。”
温别宴无比赞同地嗯了一声,跟他一起趴在桌上看黑板,像两只小企鹅,呆呆的可爱。
他想,他应该知道要送男朋友什么礼物了。
余惟往额前的碎发吹了口气,目光习惯性往同桌身上飘一飘,停在温别宴氤氲上一层白光的侧颜上,长睫毛一颤一颤,好像刷在他心尖上。
福至心灵的,他忽然就明白过来刚刚翻译的时候大家在笑什么了,老脸又是一红。
嗳。
就,确实超漂亮啊......
目光悄悄往下,停在似乎润着柔光的粉红唇瓣,如同被溅出的火星烫到眼睛,飞快挪开,心跳缓缓加速。
完蛋,看起来更好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狗:我老婆超漂亮!!!!!我的!!!!!
作者:是的,但是如果你再不开窍,信不信把你老婆分给评论区一人一个。
二狗:…………妈?
38、男朋友的味道
“礼物?”?张望挑眉看他:“你送谁?你爸?”
“别乱放屁,?我爸根本不需要礼物好吗?”余惟推了他一下:“赶紧,你过节都送我们班长什么啊,说来我参考一下。”
“哦-—”张望拖长了声音:“送学神的?”
午休时候操场上没什么人,?两人坐在靠近围墙的台阶上,周围地面都是被昨夜风刮下来的落叶,?不知道是哪个班级负责的
余惟胡乱点头,?看他一副“你不对劲”的表情,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这人话怎么这么多?问你什么答什么不就行了,干嘛总说些乱七八糟的,你是舌头分叉了还是干脆就长了两条?”
“余哥,你这求人的态度够豪横。”张望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啊,就随便说说,不过我有点想不通,你为什么要送他跨年礼物?”
余惟:“那你给班长准备跨年礼物了吗?”
张望:“这不废话,?早八百年就准备好了。”
余惟又问:“为什么要送?”
张望:“我女朋友我不送吗?”
“同理可得。”余惟木着脸道:“温小花现在也是我男朋友。”
“这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假的跟真的能一样吗?”张望两手搭在膝盖上,扭头看他:“你又不真是他男朋友。”
“他现在把我当他男朋友,我也决定帮他了,?多照顾一下,送个礼物有什么?”
“单纯出于作为‘男朋友’的职责?”
“不然呢?”
“真不是因为喜欢?”
余惟表情僵了一下:“送个礼物而已,哪有那么多理由,?你们怎么一个二个总爱往这上面扯?”
几个女生嬉笑着从两人面前打闹过去,目光一直偷偷在往余惟这边儿看,?可惜直到他们刻意放慢速度直到完全路过,?也没得到男生一个余光。
张望把几个女生的动作看在眼里,笑了笑,问他:“什么你们,还有谁这么英雄所见略同?”
“关你屁事。”
“好吧。”张望说:“不过真不是喜欢吗?”
“真不是,?啧,你个大男人对话能不能洒脱点,脱离一下这种小女生的话题?直说能送什么就行了,不说就再见。”
“行。”
跟老铁树没得聊,回归正轨:“说礼物,我的建议是别整什么虚无缥缈那套,情侣间第一次送礼物怎么浪漫怎么来,怎么用心怎么上,一定要让他看见你的心意,懂吗?”
余惟:“...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差别?”
张望:“真诚的建议,你说有没有差别?难道要我直接给你指定一个送什么吗?那你不如直接去问他要什么。”
余惟哼哼:“你怎么知道我没问。”
“......你真问了?”
张望嘴角一抽,对他的笔直程度又有了更深一层认知:“你这不是故意找抽?还是盼着上午官宣,下午分手?”
“可他没生气啊,而且还很高兴的样子。”
张望:“......”
是不是只要喜欢上这种长得好看脑子又有问题的人,自己对男朋友的要求也会拉到水平线以下,踩上这种雷区都能笑得出来?
还是学神单纯的脾气好?
反正张望已经没脾气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没办法给他正常人的建议,毕竟也不适用。
无奈地拍了下额头:“那他说想要什么了吗?”
余惟:“说了。”
张望:“那你就按他说的送呗。”
可是他说想要我啊......
余惟默了一瞬:“当然也要送,但是太寒碜了,不够。”
张望也没辙,他是女朋友,他是男朋友,算起来他也没什么经验,总不能给他参考自己送方暧那些项链啊,手串啊,小熊玩偶什么的吧。
“你就送个心意得了。”
余惟:“?”
张望想了想:“这两年不都流行什么亲手织围巾,织手套啥的吗。”
“??你觉得我会那玩意儿?”
“会不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学就行了。”
余惟低眉思索。
张望脚尖碾着一片树叶踩着,想到另一件事,忽然笑出了声。
余惟:“...笑你妈。”
“没嘲笑你。”张望莫名其妙被问候了一句母亲也不生气,摇头晃脑说:“你知道最烂礼物排行榜吗?”
“不知道。”
“顾名思义,就是送给对象的毛用没有放着占地看着碍眼想扔浪费不扔心烦礼物大汇总,送出这些礼物的人不是钢铁直男就是纯粹敷衍了事。”
余惟:“说人话。”
张望说:“人话就是按照你这个情况就应该直接送出一支死亡芭比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揪秃头发苦恼该送死对头什么跨年礼物才能让他开心。”
余惟:“......”
张望:“你不对劲。”
放学前卫生委员念了一遍今天下午负责留下来打扫公共区卫生的名单,温别宴赫然在列。
温别宴把刚刚随手折的最后一只纸青蛙放在他桌上:“怎么样,可以出师了吗?”
余惟还没说话,路过的魏嘉又看见了,表情一乐:“学神这只秀气!驮嫁妆的吧?”
温别宴倒是没想到这茬,魏嘉一说他也觉得有道理,不过他不爱吃糖,身上也没有巧克力,没嫁妆可送。
魏嘉殷勤地从兜里摸出一颗大白兔放在青蛙背上:“来来,我出,这样我是不是能算半个娘家人了?”
余惟看笑了,戳了下不堪重负的青蛙屁股,看他负重跳了一下,又憨又呆。
杜思思笑嘻嘻地给小青蛙怼脸拍了个照,收起手机:“嘉宝学神,一起下去吗?”
魏嘉和杜思思也在打扫卫生的名单上。
魏嘉:“好啊,正好我跟你讲讲昨晚我男神复出后的精彩首秀!”
杜思思:“???你又看上哪个野男人了?”
魏嘉提高音量:“余哥卸任了,男神位空出来一个,我总得填上去吧?”
杜思思:“......泥垢。”
温别宴收拾好书包放在位置上:“哥,你先回去吧。”
余惟探头往外看了一眼,有点下小雨。
南方冬天是浸到骨子里的湿冷,这个天气在外面走两步,脸都能冻僵,别说还要拿个扫把扫地。
温小花的手金贵又漂亮,冻坏了怎么办?
“我帮你去。”余惟收起驮嫁妆的小青蛙,又把“嫁妆”剥了糖纸喂到温小花嘴里:“你早点回去,外面冷,别留太久,快点回家。”
温别宴想说不用,甜味在嘴里化开的同时,脸颊被不轻不重捏了一下:“听话。”
魏嘉一张小脸皱得都快能挤出酸水来:“狗还没走呢!”
杜思思:“...汪。”
余惟走路都带着一股少年气,扫把在手上耍帅地转一圈,出门时不小心被门梁磕了下,吧嗒掉在地上。
温别宴看着他略显尴尬地笑笑,捡起扫把顺便再往脑袋上呼噜一把,脚步一转,少年青松一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奶糖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在味蕾上欢快跳舞。
他轻轻用牙齿咬了一下软软的糖身,心口暖得不可思议。
奶糖在冬天吃的话好像会特别甜呢。
怎么从前都没发现?
余惟回家的路上收到了钱讳的消息,说赵雅正收下他的精装五三了,问这是不是就代表雅雅接受了他,或者说他有机会。
一句话不过几个字,却足足带了快一页的感叹号。
余惟动作娴熟翻身下车,推着去停好了才低头打字:“那你怎么不干脆表个白?”
钱讳:“对哦!!!!!!!!”
钱讳:“我怎么没想到!!!!!!刚刚气氛那么好,我表白了雅雅肯定答应!!!!早点定下来,我就不用怕雅雅被别人抢走了!!!”
钱讳:“我爸妈说了,高考结束就在C市给我买房子!!!!!可以用来当我跟雅雅的婚房!!!!!”
余惟看得脑仁晕:“...你特么不打感叹号会死?”
钱讳:“孩子跟着我姓来财,跟着雅雅姓百家姓老大!!!!!!我都可以!!!!!”
钱讳:“C市幼儿园要摇号!!!!这个也得快点解决!!!!”
......
毁灭吧,我累了。
看这货大有做梦到明天的架势,余惟对着电梯门翻了个白眼,把人拖进免打扰。
ok,自己慢慢兴奋去吧。
打开门就听见客厅什么东西敲得咚咚响。
“老余,干嘛呢?”余惟把书包拎在手上,一边换鞋一边问。
“修根雕花木,这玩意还挺考手艺。”余爸爸蹲在客厅角落,为了避免弄得一地灰懒得打扫,找了好几张报纸垫着,上面已经积了薄薄一层木屑。
余惟喜欢看这种手工活,觉得有意思,把书包往沙发一扔就跟着蹲过去,父子两个窝在一个小角落,姿势也是一模一样,莫名喜感。
“怎么这个还带加班啊?”他问:“修完了还要给那个寺庙邮寄回去吗?”
“不邮了。”余爸爸说:“就是房梁上拆下来多余的,问了老和尚说可以带走,我就带回来了。”
他把半截木头往余惟面前递了递,献宝一样的语气:“九百多年的东西了,是不是很好看?”
“也没根蛀虫看得上?”
“表皮刷了东西呢,蛀虫蛀不动。”
“这么神奇...”
余惟抱着膝盖凑近看,木头只有一个手掌的长度,上面盘错的鲤鱼莲花图案繁复精致,确实非常漂亮。
“嗯,好看!”
“是吧?”余爸爸乐呵呵收回手继续雕:“这个修复好了,再把芯掏空一下重新上层漆就能放东西,你妈这个刷子那个刷子的,每次放乱了就找不到,还要自己生半天闷气,给她用这个装正好,放在梳妆台上也好看。”
余惟看了他爸一眼。
“早离婚了啊,出个远门又忘了?”
余爸爸一愣。
抬手搓搓眼睛,笑起来:“是哦,怎么又忘了。”笑完低头继续雕:“不过没事,做好了给你妈寄过去也一样,她喜欢这些小女孩儿的精致东西。”
余惟哦了一声,问:“给你挤的一箱子阻隔剂收到了吗?”
余爸爸说收到了,想了想,又说:“我这都快回来了你给我寄,害我又千里迢迢搬回来,你小子专业坑爹啊。”
“我妈让我给你寄的,还让我叮嘱你冬天到了别老往山上跑,能留在家就尽量在家养着,不然当心风湿发作起来截肢。”
“哪有那么严重。”余爸爸笑得更灿烂了些。
幸好没嫌弃太重搬得麻烦留在山里。
不过转念想想也没什么好庆幸的,岚岚信息素味道的阻隔剂,他也舍不得留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