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幼稚园老师————残御蓠

1
今天是个阳光普照，晴空万里的大好日子，处处充满活力，当然也包括这所．．．．．．．晨光幼稚园！　
「子遥老师早！」
「早啊，赶快进教室唷！」
一大早的晨光幼稚园，许多妈妈带著自己的宝贝孩子来到幼稚园门外，一位男老师站在门外跟大家打著招呼。
「子遥老师，我们家小孩昨晚肠胃炎，麻烦您多注意他一下。」
「好的，我会多注意他的，来，老师帮你拿袋子唷！」
莫约八点过後，渐渐园内的学生都到了，子遥准备关上幼稚园的门时，突然瞥见一位男人站在幼稚园门外，旁边还站著一个小孩，但那个小孩拉著男人的裤管不时的哭著。
「呜．．．．爸爸．．．．我不要去啦，我不要上幼稚园啦．．．．」
小孩用力的拉著男人的裤管，躲在男人的後面。
男人转身蹲下来，将双手搭载小孩的肩上。
「凯凯要乖乖听爸爸的话，去上幼稚园好不好？」
没想到那小孩哭的更厉害，男人显的有些措手不及，子遥连忙跑过去。
「需要帮忙吗？我是晨光幼稚园的老师慕子遥。」
男人显然有点疑惑眼前的男老师，不过他知道现在也许只有他能帮上自己的忙。
「我儿子他．．．．．．」
子遥也跟著蹲了下来，他左手拳头紧握在凯凯的面前。
「凯凯看好喔，一，二，三！」
他将手举了起来，又放了下来，张开手掌，原本空盪盪的左手，多出两颗软糖。
「这是子遥老师送给凯凯的礼物唷！」
凯凯停止了哭闹，伸出小小的手拿起两颗软糖。
「谢谢老师．．．．」
「慕老师，我们要关门了，赶快进来！」
背後传出园长的叫喊声，子遥转了过去点个头。
「我们一起去幼稚园好不好？」
他问著凯凯，凯凯抬头望著男人，男人点了点头。
「抱歉，还没有问您贵姓？」
子遥也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裤管。
「江程潾，这是我儿子，江浩凯。」
「江先生也一起吧？」
晨光幼稚园其实不会很大，总共只有一栋的长排教室，而且只有三层楼高，其他还有户外游戏室等，而慕子遥也是唯一的男老师，每个班别共有两个老师负责。
海豚班的教室内．．．．
「各位小朋友乖乖坐好，老师要介绍一位新同学给大家！」
子遥拍了拍手，其他小孩子便乖乖的坐在地板上。
凯凯黏在子摇的旁边，不敢跟大家坐在一起。
「这是江浩凯，大家可以叫他凯凯，还有这位是凯凯的爸爸，江叔叔。」
「江叔叔好！」
小孩子天真无比的跟程潾打招呼。
这时有一位女老师走了进来，程潾想著，这位女老师应该就是和子遥一起负责的老师。
「萧老师，麻烦你先带其他小朋友一下，我和江先生解说一下园内的事情。」
「O.K！子遥，今天晚上．．．．．．」
「SORRY！我今天没空，抱歉！」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对话，但程潾历历在目，他肯定这位萧老师一定是喜欢慕子遥。
对程潾来说，他觉得慕子遥是个很亲切的人，而且带孩子也很用心，说不定可以给凯凯，失去妈妈後的安慰。．．．
两人离开了海豚班後就到办公室去，而子遥泡了一杯奶茶给程潾。
「谢谢。」
香浓的奶茶味顿时充满整个办公室。
「江先生是做什麽工作的？」
子遥也喝了一口奶茶。
「程式设计。」
「程式设计？好像蛮有趣的。」
子遥淡淡的笑著，但笑容却令人感到安心，放松，瞬间程潾微微失了神。
「其实也还好，慕老师今年几岁了？」
「第一天认识就问别人的年纪，不太好喔！」
他半开玩笑的说著，脸上还是保持的微笑。
「呃，抱歉！」
「嘿嘿，别紧张嘛！我今年二十三了，你呢？我可以直呼你程潾吗？」
「喔．．．我不会很介意，下下个月满二十五。」
两人很愉快的又聊了许多关於晨光，凯凯，还有自己的事情。
跟子遥聊过之後，程潾觉得他很特别，而且幼稚园里哪会有什麽男老师。

 

晚上回家之後，凯凯猛拉著程潾说幼稚园的事情。
「结果子遥老师就变出好多小汽车，他还送我两辆喔，别的小朋友只有一辆！」
经过凯凯一连串讲了快要三十分钟的描述，他发现慕子遥还是个魔术高手。
「那明天还要不要去？」
「嗯！！」

 

时间过的很快，凯凯在晨光上学已经上了一个星期。
幼稚园内的企鹅班，以到了放学时间，几乎园内三分之二的儿童都已经被自己的家长接回去了，企鹅班内只剩下凯凯和子遥。
「子遥老师可不可以给我老师家的电话？」

2
时间过的很快，凯凯在晨光上学已经上了一个星期。
幼稚园内的企鹅班，以到了放学时间，几乎园内三分之二的儿童都已经被自己的家长接回去了，企鹅班内只剩下凯凯和子遥。
「子遥老师可不可以给我老师家的电话？」
子遥停下收拾玩具的手，转过来看著凯凯。
「可以啊？可是凯凯要做什麽？」
「我想．．我想打电话给老师嘛！」
凯凯的脸微微的红了，子遥不禁笑了出来。伸手取过纸和笔，在纸上写了家里电话和手机号码。
「来，拿去！」
「谢谢老师！」
凯凯小心翼翼的将纸放到自己的外套口袋中，还把扣子扣起来。
「不可以随便给其他小朋友和老师喔！」
特别是萧老师！她和子遥是同一时间进来幼稚园内教书的老师，而且也明示自己欣赏，喜欢子遥。

 

晚上凯凯和程潾吃完晚餐之後，凯凯躺在沙发上看著电视，程潾则准备要去洗衣服。
「凯凯！把外套脱下来！」
程潾在阳台吼著。
凯凯一边脱下外套，眼睛依然盯著电视萤幕，程潾见他没有要把外套拿给自己的意思，只好走过去捡起滑落在地上的外套。
「这是什麽电话号码？」
他见外套口袋里，有几颗糖果还有一张纸条。
「啊！！！那是．．．．．．」
凯凯慌乱的想把纸抢回来，可是爸爸的手太高了．．．．等下！子遥老师没有说过不可以给爸爸看．．．那应该没关系吧？！
「那是子遥老师家的电话！他只有给我喔！」
凯凯还把头抬的高高的，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语毕，凯凯继续看电视去。而程潾将纸条压在电话下後就回到阳台洗衣服。

晚上九点多．．．凯凯已经有想睡觉的样子，程潾见状便把他抱到床上。
「爸爸．．．妈妈去哪里了？」
床上凯凯拉著程潾的衣服，不让他走。
「妈妈啊．．．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妈妈什麽时候回来？妈妈去哪里了．．．．．？」
「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凯凯激动的站在床上，程潾吓了一跳，因为凯凯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爸爸都骗人！爸爸说我去上幼稚园後，妈妈就会回来的！」
「所以我说她很快就会回来．．．．．．」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你给我闭嘴行不行？！」
程潾大声的吼了这句话，每当提起自己死去的妻子，心情都不太稳定，何况今天他新写的程式出了点问题，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修改，目前还是不知道哪里出了状况，已经够烦了！
凯凯愣了一下，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我最讨厌爸爸！我最讨厌爸爸！我最讨厌爸爸！我最讨厌爸爸！．．．．．．」
凯凯不断的重复这句话，程潾更火大了。
「哭哭哭，你哭妈妈也不会回来啦！」
他重重的关上房门，去厨房拿了瓶冰啤酒坐在沙发上猛灌。
突然瞥见压在电话下的电话号码，他立刻打了电话给子遥，但是电话接通之後，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麽。
「喂？」
「．．．．．．．．」
「凯凯吗？」
「．．．．不．．．．．是我，程潾。」
「程潾？有事吗？」
程潾闭上了眼睛，听著电话那头温柔，平和的声音，不知不觉心情已经有所平复。
「其实是这样的．．．．．．．．．」
他简单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子遥，子遥也只是安静的听。
「可能凯凯受到了什麽刺激吧？比方电视，小孩子间的童言童语什麽的。」
子遥听完他的话，下了个结论。
「所以我想请你来看看凯凯，我不太知道怎样安抚小孩的情绪。」
「喔！好啊，方便给我你家的地址吗？」
「台．．．．．．．．」
「３号３楼？等等，你别挂电话，我马上过去找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急促，而且声音还越来越微小。
「子遥？喂？奇怪．．．．．．」
叮咚！叮咚！门外传来门铃声，程潾手上拿著电话开了门。
「子．．．．．．遥？」
子遥手里也拿著电话，脚上穿的还是室内拖鞋。
「我住３号４楼。」
微笑。

3
好不容易将凯凯哄睡了，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程潾拿了杯啤酒给子遥。
「谢谢。」
「抱歉，这麽晚还叫你来。」
「不会，这是你太太？」
子遥拿起电视上的合照问著程潾，他点了点头。
「小孩子的情绪容易受周遭影响，平时就要多注意，何况是单亲家庭。」
「又不是我愿意的！」
程潾气愤的搥了沙发，虽然一年前那场意外．．．．．．．
「Hey。calmness( 冷静 )，ok?」
「冷静．．．冷静．．．．我已经冷静很久了。」
「愿不愿意告诉我你和你太太的事情？」

 

一年前，凯凯五岁多，程潾在结婚周年那天，他们三人一起到海边玩，没想到凯凯一个不注意被海浪冲走，为了救在海中的凯凯，她不顾一切的往海里跑去。
结果凯凯被叫晚发现的程潾救了回来，但她却下落不明，直到几个月後，才意外的在附近的洞穴发现遗体。

「我很爱她。」
程潾低著头看著照片上的全家合照，那是去阳明山上照的。
「我想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睡一觉。」
子遥望著墙上的挂钟指针到11点的方向，他立刻拉起程潾往房间。
「等等，我还有程式没有．．．．．．」
「反正你今天头脑都昏昏的，明天再弄不就得了。」
他点了点头，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办法在子摇的阳光笑容下说"不"！
程潾坐在床上，问著准备回家的子遥。
「如果今天，你看到了她和凯凯溺水，你会救谁？」
程潾淡淡的说著，如果救她，孩子以後说不定还会有，如果救了凯凯，可以持续著小小的生命。
但是总会有个牺牲．．．．．
「相信我，不要想太多。」
子遥把程潾推到床上，顺手拉起被子。
「你还没告诉我你要救谁？」
程潾抓住子遥温暖的手，眼睛直看著他。
「给我一个答案。」

「我会救你。」

隔天一早，程潾发现原本还没搞定的程式已经全部都修改好了，而且还加了些新的东西，程式跑起来也十分流畅。
自从那次凯凯知道子遥住楼上之後，就时常叫子遥来家里吃饭。
「爸爸！明天有夜市，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吃晚饭的的时候，凯凯突然提议到夜市去玩。
「可是爸爸明天有会议要开，可能晚上才会回来，下次再去好不好？」
「喔．．．．那下次．．．．」
凯凯一脸失望的表情，其实他从来都没有去过，只有去过市场，听其他小朋友说，夜市很好玩！
可以捞金鱼，射气球，还可以吃冰淇淋．．．买一堆玩具！
「反正明天晚上我有空，我和凯凯一起去好不好？」
「不要吧子遥，太麻烦你了。」
子遥今晚又再度来凯凯家吃饭，程潾知道平时在幼稚园，子遥就很照顾凯凯，并不想连他的私人时间都占用。
「没有关系的，我正好也想去看看，况且我还不是常常来你家吃饭。」
「这不能混为一谈，你平时．．．．．．」
「凯凯跟老师一起去好不好？」
子遥刻意打断程潾的话，既然自己都说有空，他就是搞不懂为什麽别人还要跟他客气。
「好啊！可是爸爸说．．．．．．」
「算了，你和子遥老师一起去，但是不可以太麻烦老师喔！」
程潾叮咛著。

晚饭後，凯凯到房间去打电脑，而程潾则在厨房洗碗。
「嘿！我来帮你吧。」
子遥放下手边的遥控器，走去厨房。
「嗯，谢谢。」
「明天的会议什麽时候结束？」
「预计是八点半。」
「下班之後如果不是很累的话，来夜市找我们。」
「为什麽？」
「别看凯凯他口头上不说，其实他很希望你能和他一起逛夜市。」
「嗯．．．我看看吧，到时候在call你。」
「爸爸！爸爸！那个游戏怎麽过关？！」
凯凯跑进厨房，跳上跳下的问著程潾。
子遥跟他比了个"那我回去了！"的手势，程潾点了头後就被凯凯拖到房里去了。

4
台中只有星期二才有的某夜市。
「老师！我想玩这个！」
夜市里非常热闹，此时凯凯的手上已经多了一袋金鱼，还有一杯大杯的百香红。
他指著对面的套圈圈摊子，目不转睛的盯著。
「好啊，老板请给我20个圈圈。」
子遥将10个圈圈给凯凯後，凯凯迫不及待的丢出了第一个。
「奇怪？怎麽没有中？」
凯凯纳闷的说著，他的目标是第六排的机器人，却差点丢到第四排的洋娃娃。
「嘿！」
凯凯又丢了一个，结果差点丢到旁边的啤酒．．．．
10个都丢完後，结果还是没有丢到机器人。
「老师帮你丢看看喔！」
结果子遥只丢了两次就丢到机器人，凯凯开心的接过机器人。
「剩下的丢给爸爸好不好？」
「好啊！丢洋娃娃给爸爸？」
「爸爸才不会喜欢洋娃娃，除非她是妈妈！」
子遥微微一愣，蹲了下来。
「那我们要丢什麽给爸爸？」
「那个！那个！」
凯凯指著最後一排的其中一个手表。
「就这个吧！」
因为在最後一排，力道不太好控制，已经剩下三个圈圈时，子遥仔细的对准目标，准备要将圈圈丢出去的时候．．．．．
「子遥！」
程潾的叫声突然出现，子遥吓了一跳，没丢到最後一排的手表，反而丢到第六排的飞机模型。
「都是爸爸害的，子遥老师要丢手表都没丢到！」
凯凯不高兴的跟背後的程潾抱怨。
「不是说八点半到石碑会合，怎麽现在来了？」
「我刚刚到石碑，结果看到你和凯凯在，什麽丢手表啊？」
「秘密！」
凯凯故意抱住子遥的腿，对程潾说。
十分惊险的在最後一个圈圈时套中手表，是一只男性用的手表，而且还是以黑白两色为主。
「我想要吃那个耶．．．．．」
凯凯指著一个小孩子手上拿的棉花糖，於是三人便往棉花糖的摊位。
「呐！这个给你。」
子遥拿出手表给程潾。
「不是你套中的吗？」
「是凯凯叫我丢给你的，饮料给我喝一口吧！」
子遥接过程潾喝的冰咖啡，完全没注意到两人间接接吻了．．．．

早上八点多，程潾送凯凯去幼稚园时，看到园长在门口。
「园长好！」
「凯凯早喔，江先生你也早啊。」
「早，怎麽没有看到慕老师呢？」
平时都是子遥在门口的，今天他却不在。
「慕老师啊，他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他感冒请假一天。」
「感冒？」
程潾想，难道是昨天去夜市的关系？
「嗯，凯凯我们去教室喔！」
园长拉著凯凯走了，程潾回到大楼後，立刻到四楼子遥家。

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