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举办开幕式,在柏林WernerMarch体育场举行,整个体育馆呈椭圆形设计,整体使用斜向型的块状玻璃拼凑而成,透露出梦幻又澄澈的蓝。
此次参加比赛的总共有31个国家的代表团,来自世界各地的运动员齐聚一堂,共同向那个国际箭坛的王者之位发起挑战。
这是一场挑战和卫冕的碰撞与角逐,新人希望将旧王拉下马,而旧王则要用实力告诉他们,谁才是王座上永远的神。
这样迷人又刺激的体育竞技,吸引了一代一代的运动员前赴后继的前行,孜孜不倦,舍不得放弃。
开幕式结束以后,安禾在酒店还看到伊迪斯.柯克跟韩熙成狭路相逢,伊迪斯用蹩脚韩语对着韩熙成下战书,整个人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笨重猩猩。
韩熙成只是微笑着拍拍伊迪斯的肩膀,伊迪斯的脸更黑的像锅底。
景六打开了一包小核桃:“韩熙成这是王的蔑视啊,哈哈哈哈。”
劳心从景六口袋里再掏出一包坚果:“伊迪斯这一看状态就崩了,这次估计又得败给韩熙成了。”
安禾站在一边默默低头喝着牛奶,面前落下了阴影,他抬眼就看到一张黝黑又精神奕奕的脸。
安禾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小嘴周围还有一圈牛奶渍,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才刚刚学会吃饭,不当心就会弄成满脸小花猫的幼稚园小朋友。
韩熙成扬起一个类似长者般和蔼的微笑:“韩国分站赛我看了,你表现的很棒。”
被世界冠军骤然在这么多的各国运动员面前夸奖的安禾,受宠若惊支支吾吾:“我,我,还好啦。谢谢,谢谢您夸奖。”
安禾说完才想起礼貌,赶忙对着韩熙成鞠了个躬。
韩熙成本人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不好说话,他压了压帽檐,浑厚的嗓音带着鼓励:“期待在退役前,能跟你在赛场上比一场。”
直到他已经离开,景六才赶忙勾住安禾的脖子:“我惊了啊,小禾看来你在韩熙成那里的评价特别高啊。”
安禾看着那个已经进了电梯消失的挺拔背影,轻轻握了握拳:我一定会走到那个王座之前,接下你的位置,成为新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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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宅。
敞亮的房间里,舒慧正在和太太们打麻将,看桌上的筹码,她们应该已经打了近整个下午了。
宿太太有些情绪低迷地打出一个东风,恰好正是舒慧在等的一张牌,这把她又糊了。
宿太太瞟了一眼衣着华贵的舒慧,单单手上那枚粉钻市价就起码上百万,她嫉妒的有些眼热,声音滑腻又做作:“舒慧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几百亿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平时在家就是买菜做饭干这些下人做的活~怎么就没见你把心思多放在老易的生意上。”
因为最近B城新区的项目易闻希没有给宿家,宿家找了对方几次都被杨叔那个老狐狸碰了软钉子。
宿家很不满却又没法子,此刻正好借机搬弄是非。
舒慧听了以后露出有点尴尬的笑容:“你也知道,生意上的东西我又不懂,我怎么管呀?到时候惹的老易不高兴就更糟了。”
一边的王太太喝了口上好的花茶,不由得也感叹易家的家大业大,这里哪怕最微小的东西,都是最上乘的:“舒慧,我倒是赞成宿太太。我们姐妹都这么多年交情了。女人一定要为自己考虑,总得为自己留后路啊。这些臭男人对你好的时候,天上的星星月亮都要摘给你,一朝翻脸无情,到时候有你受的。”
舒慧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又摸了一张牌:“老易不会,我们这都老夫老妻了,还折腾啥呀。”
邓太太拿过舒慧价值不菲的护手霜抹了一把,也接过话头:“舒慧,你自己佛系不打紧,但你也要为你两个儿子考虑。我听说现在易氏都是易闻希一个人掌权,他和你两个儿子之间关系又不亲近。隔层肚皮隔层山,等老易完全放手了,你们准备一起仰赖易闻希的鼻息?”
宿太太打出一张红中:“现在他们住的地方,不也是易闻希自己独一套,易然和子实两个人一套,这老易差这点钱吗?你就是太好脾气,这要给我早就不干了。三个儿子的成年礼,本就应该一人一套,这样有点过于偏心。”
舒慧的脸色十分难看,宿太太趁热打铁:“子实是运动员、小然又是厨师,他们两个是都很能干,完全能够靠自己自力更生,但是这和整个易氏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你真该要好好的为他们两个打算。”
舒慧不想再继续话题,赶忙打岔:“好了,我们别说这个了,继续打牌继续打牌。”
牌局上强颜欢笑的舒慧当晚失眠了,太太们的话在耳边挥散不去。
易明达对易闻希的偏心她再了解不过,也曾经闹过怨过,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于是这些年她也安守本分不再提这些事。
但太太们说的没错,她自己没有问题,但是她不能让自己两个儿子以后也像她一样,过看易闻希脸色的日子。
听今天宿太太的意思,好似对易闻希有了诸多不满,看来最近易闻希和宿家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舒慧心里突然有了计较,也许她可以找机会再和宿太太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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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禾此刻正躺在床上背单词,床头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点开视频电话,火柴黑漆漆的脸和一双钛合金狗眼就出现在了屏幕中。
易闻希戴着口罩的脸也紧随其后,倒印在了安禾墨玉般的眼眸里。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更的都挺晚的~宝宝们久等~
第49章 世锦赛
火柴两天没有见到安禾正有些自闭,此刻通过这个方方正正的机器看到了安禾的脸,不由得狗眼放光,狗爪不停的想要抓取屏幕,狗鼻子还一直想嗅来嗅去,仿佛这样就能摸到、闻到安禾一样。
易闻希轻轻地控制住它,戴着口罩的嗓音更显低沉:“不能碰这个,不然你就看不到爸爸了。”
说着就把火柴往后提回怀里,让它好好地挂在自己手臂上。
火柴似乎有些不满,大大的狗头一直想往前伸,嘴里呜呜呜的,但又挣脱不了易闻希的桎梏。
安禾的心都要被萌化了,赶忙对着火柴表达父爱:“女儿好久不见啦~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啊~”看到这毛茸茸的一团,小孩就好想撸狗,可惜现在看得见摸不着,他拿着抱枕嘟着嘴,和火柴的动作如出一辙,几乎像照镜子。
安禾:“你为什么戴着口罩?”他看了火柴好一会,才将视线从它身上移开,再次看到易闻希脸上的口罩,觉得奇怪就忍不住问了。
易闻希现在口罩下的脸十分之精彩,本来以为巴哥这类犬基本没什么毛,他应该可以躲过狗毛过敏的魔咒,结果在和火柴朝夕相处几天后,脸上还是发出了各种红疙瘩,是以这几天为了不吓到别人,只能戴着口罩见人。
易闻希不想让小朋友觉得内疚,随口说了句:“最近有些感冒,没事。”
安禾听他声音确实有些沙哑,脸色也比平时疲倦,桃花眼下的青色有些重:“那你要多注意休息,还有啊,最近不要和火柴太亲近。”
易闻希刚因为小孩关心自己而高兴。
安禾:“别传染给火柴,它还小。”
易闻希:“......”人不如狗系列?他突然担心起了以后的家庭地位。
安禾挂了视频以后想了想,好像刚才只注意了狗狗没有注意某个帮他辛苦照料狗狗的人,觉得不太好意思又发了个消息:“工作不要太拼了,记得好好吃饭。”
易闻希正在悲伤秋月,并因为嫉妒火柴而打算取消它夜宵的时候,收到了这条短信,唇边扬起了抑制不住的笑意,并打算再给火柴加一包狗狗小饼干。
火柴:你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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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就开始了世锦赛的排位赛,由于是一年一度的国际性比赛,参赛的运动员众多,赛程特别长,根据抽签分成了好几组在不同片区进行比赛。
安禾对70米射程的发挥还不是很稳定,成绩在8-9环之间徘徊,虽然这个成绩和他以往比赛成绩相比起来不算好,但按照这样的发挥稳进淘汰赛是不会有问题的。
因为排位赛一个运动员就要射上百箭,需要定时更换环靶,不然环靶就会因为被射烂而影响运动员正常比赛。
等待赛事主办方更换新环靶的间隙,安禾感觉自己的右手腕有些发麻,他手握紧拳又缓缓张开,如此反复好几遍,那种发麻感就消失了。
运动员因为训练量大,日积月累下来各处关节多少会有些磨损,特别是对射箭运动员来说,肩颈和手腕都是发力最多的,磨损也会是最厉害的部位,这是每个运动员都逃不过的debuff,安禾准备等排位赛结束以后就让杨辰看一下。
一整天的排位赛比完,等裁判公布分数后,安禾世界排名前九,这已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毕竟往年世锦赛亚裔少年组的运动员,都鲜少有挤进排位赛前十的,足以证明其实力不容小觑。
回到酒店后,安禾感觉手腕的发麻感更加严重了。
晚上苏淦黎借了酒店的厨房做饭,特地给省队运动员们煮了德国特色菜,满满一桌的酸味炖牛肉、碳烤猪脚,德国经典香肠,豌豆汤,还有饭后甜点苹果酥……
一顿美餐让运动员们一天比赛下来的劳累也消散了不少。
安禾想伸手再倒一杯苏淦黎特制的奶茶,在拿起奶茶壶的时候手腕突然脱力,半壶奶茶翻在了桌上。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发现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严名和王建峰带过这么多射箭运动员,最是明白这样的情况意味着什么,杨辰也神色严肃,过来握着他的手:“是不是不舒服?”
安禾确实没想到手腕会突然脱力,连个奶茶壶都没拿稳:“今天排位赛结束手腕有些麻,我想着吃完饭再找你的。”
现在大家也没有继续吃饭的心情了,两个教练带着安禾回了杨辰房间,他检查完以后:“手腕磨损,我先用金针给他理疗一下,如果还没有改善。”顿了顿:“可能会影响接下来的比赛。”
安禾脸色白了几分,没想到情况有这么严重:“教练,如果不行我申请这次比赛打封闭。”
两个教练还没开口,杨辰就教训道:“你一个小孩不要整天想着打封闭打封闭,封闭只能暂时屏蔽痛感,并不会对伤势有什么益处,甚至还可能产生负面影响。手腕磨损可大可小,影响的不止是你的比赛,严重的话更会影响日常生活,到时候没事就酸痛,有你受的!”
安禾对杨辰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向他伸出手:“杨医生先治疗吧。”
严名坐到安禾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没事,运动员关节磨损是正常的,听医生的好好治就行。”
安禾头皮发麻的看着那一根一根金针插进了他的手腕,小孩感觉自己的手腕像一个卫校学生用来练习的仙人球形态猪蹄。
安禾:“杨医生要是给针通上电,这就有些像严刑逼供的既视感了。”
尽管开着玩笑,但是他额头上的汗珠还是体现了杨辰特色理疗那一如既往的酸爽感,不过好在做完理疗以后,手腕的麻感和使不出力的情况缓解了不少,他感觉手腕像被打通任督二脉般舒畅。
杨辰一边给金针消毒一边不忘关照:“理疗只能缓解一时的不适,主要还是要注意训练量,对劳损来说,养才是最关键的。”
安禾满脸他是一个听话的病人般说道:“世锦赛结束我就开始养啦。”
严名摸摸他的脑袋:“对,到时候好好养,你年纪还小,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这样才能走的更长久走的更好。”
安禾离开房间以前,严名还飘过来一句:“回去就给我睡觉,不要再玩手机和游戏机,不然我把你的手给剁了。”
安禾可怜巴巴地晃动着两个熊猫耳朵,他本来想回房后登录游戏去种点花的,最近上的限量版金玫瑰特别好看,结果被老绵羊“警告”了,他挥挥手以后就胖乎乎的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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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家。
宿年面无表情的坐着,神色比一向冷脸的易闻希都还要冷上好几分,完全没有平日里在人前那样温驯纯良的样子。
宿太太做完头发回来,看到好些天没见到的儿子,赶忙问道:“上次让你去问问易闻希B市新区的项目,你问了没?”
宿年想到上次在易闻希办公室的经历,脸色更臭了好几分。
宿太太继续不依不饶:“前两天去易家打牌,我在舒慧面前好好说了她几句,你说她都给易明达生了两个儿子,还整天这样唯唯诺诺的。明明是易家的女主人,竟然让那短命前妻的儿子说了算,后妈做到这份上,真是没用窝囊。”
宿年立刻抬起头来,眼眸里带着震惊和恼怒:“你和易太太说了什么?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如果易闻希出什么问题,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和易家另外那两兄弟可是一点都不熟,根本说不上话。”
宿太太不以为然:“你不用这么紧张,就凭舒慧那怂样,你能期待她翻出什么天来?还有她那两个儿子,一个运动员一个厨师,还能接管那么大的企业不成!我就是想给易闻希添添堵而已。我还没问你呢,是不是你最近惹他不高兴了,他才突然不给我们项目了?”
宿年想到某根搅屎棍,脸上立刻露出嫌恶之情,就是从他出现以后,一切才开始脱离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