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宁!”越时换完本子就开心了,又开始骚扰司宁。
他之前不觉得自己弯,都认为司小宁追人的进度太慢,现在肯弯了,更是坐不住,试探着说道:“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
这周末就是竞赛,司宁正在刷竞赛题,闻言头也没抬,“没有。”
越时:“……”
也是,暗恋一个人怎么可能还找他倾诉呢?
但是司小宁平时都跟他在一块儿,好像也没听他说有别的朋友……
越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道:“司小宁,过几天我叫上猴子和蒋逸他们,我们一起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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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节 课后,大课间跑操结束,司宁去了一趟教师办公室,“老师,明天的体育课……我想请假。”
班主任很喜欢司宁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知道越时不会影响他学习之后就更喜欢了,闻言立即关心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很严重吗?”
司宁听见这话就知道不太可能请到假了,抿唇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
果然,班主任为难道:“明天情况比较特殊,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话,尽量还是不要请假……”
司宁成绩好,又听话,如果是平时他来请假,班主任都不会过问太多,直接就批准了,但是这次的确不一样。
上周的体育课,体育老师就说过这周有领导过来视察,随便让学生早退,要是被上头抽查到,不好解释。
司宁对这个结果不算意外,说了句“谢谢老师”就离开了办公室。
越时倚在门口等他,瞧见他出来,立刻就站直了,正要说话,忽然发现他脸色不对劲,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怎么了?”他凑到司小宁边上,“挨批评了?考满分都不满意,这些老师想上天啊?”
司宁摇头说没事,打起精神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越时不好意思说他是特意在这儿等司小宁,扯了个提前准备好的幌子:“我跟猴子他们说过了,晚上一起出去吃,来告诉你一声。”
司宁心里揣着事情,一点也没怀疑,点点头就往教室走。
越时看出司小宁心情不好,但他不说,越时没处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挠了挠头,只能默默跟在司小宁身后回了教室。
晚上出去吃饭,定的地方离学校不算远,蒋逸又骑着他那花里胡哨的香奈儿自行车等在学校门口,已经跟提前翘课出来的猴子聊上了。
猴子看了眼时间,刚下课,估摸着越时和司宁还有段时间才出来,悄咪咪地问道:“听说有个女生暗恋我们时哥,你知道是哪个吗?”
蒋逸摸了摸下巴,“暗恋不知道,不过喜欢他的好像挺多,你是说哪个?”
猴子回忆了一下越时给自己的描述,“……不太专一,一会儿暗恋一会儿不暗恋的,估计暗恋得挺明显,都影响到时哥的生活了。可能……还是个女装大佬?”
蒋逸:“……”
前面的都不说,他们这种学校还能出女装大佬?纪律扣分扣不死他的!
这时司宁和越时出来了,猴子赶紧止住话题,朝他们挥了挥手,“时哥!这儿!”
蒋逸看着两手空空的司宁,“你车呢?”
越时顿时乐了,嘴都合不拢,颇有些得意的意思:“他坐我的车!”
“……”
蒋逸和猴子都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不明白载个同桌有什么可嘚瑟的,又不是女朋友。
确定关系是大事儿,虽然还没挑明,但越时还是挺高兴,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海底捞,打算好好庆祝一下。
点菜的时候,越时看司宁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想了想,给他点了杯酒。
司宁的酒量仍然很浅,一杯啤酒下肚,脸色就红了起来。
蒋逸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醉了,嫌弃越时道:“你怎么回事儿啊?知道学霸酒量差还老给他点酒,明天省里的领导还要来视察的!”
上回他是不知道,才让司宁喝了酒,不然当大哥的肯定不会让小弟勉强的。
越时都忘了这件事儿了,说没事,“这么点酒,睡一觉就醒了,不会耽误事儿的。”
猴子问:“时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们吃饭啊?有什么好事儿吗?”
越时心说当然有,但是司小宁还没告白呢,“现在还不能说,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蒋逸瞧了越时一眼,“你不会吧,谈恋爱了?”
跟那什么女装大佬?
越时瞧了眼司宁,含糊的小声道:“算是吧……别说这个了,来,喝!”
他们三个都是能喝酒的人,酒足饭饱后,越时付了钱,跟蒋逸和猴子两个告别,然后回来扶司小宁。
司宁喝了酒,平时清冷的眼睛就像是被雾蒙住了一样,水汪汪的,看得越时心头发烫,低咳了一声,“你还能坐住吗?”
司宁停顿两秒,点头。
但越时实在不放心让他坐在后座,就拿了他的手机,打电话让小徐过来接人,自己则是一手扶着司小宁,一手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海底捞开在商业街,四周的人很多,越时和司宁两个长得又亮眼,走在路上很多人都转过来看他们。
越时有点害臊,不好意思再抱着司小宁,改为抓着他的手,牵着他找了家肯德基坐下来,给司小宁要了个儿童套餐。
小徐还要一阵儿才能过来,越时趁着这个机会,问道:“司小宁,你今天去办公室,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司小宁喝醉的时候特别老实,问什么都说,越时本来就是抱着这种打算,给他点的酒,但这次却失灵了。
喝醉的司小宁老实倒是老实,但越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为什么事情烦恼,问了半天都问不到点子上,最后小徐都来了,也只知道司小宁不高兴,跟明天领导过来视察有关。
可是为什么呢?
越时想不明白,送司小宁上车的时候,就问了小徐。
小徐一听就知道是为什么,但碍于司宁之前的经历,只是摇了摇头,“这我不好跟你说。”
行吧,不说就不说,越时自己找原因。
第二天上课,司宁整个人都显得很焦虑,越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最后憋不住了,干脆直接问:“司小宁……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司宁闻言顿了顿,摇头,说:“没有的事,你怎么会这么想?”
越时默默看了眼他桌上的习题册。
司小宁每天都会做很多题目,每个科目的都有,做的速度特别快,唰唰唰的,笔基本没停过。
但是今天他一题都没做出来,整个早上都在走神。
这要是没事才怪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司宁就是不肯说。
憋了一早上,眼看着司宁的状态越来越焦虑,越时最后忍得心里发毛,最后一节课快下课的时候,一把抓住司小宁的手腕,把人拉了出去。
政治老师吓了一跳,但没管,瞧清是谁之后就收回视线,找到自己刚才读的地方,继续往下念。
“越时,你干嘛?”
司宁怕影响到其他班上课,压低了声音喊的,越时大概是没听见,一路拉着他到二楼的洗手间,抬脚把门勾上,挂了锁。
司宁手腕被紧紧捏着,怎么都挣脱不了,心底烦躁更加浓郁了,皱着眉头深吸口气,沉声道:“越时,你放开。”
越时用的力气太大了,他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其他感觉都在,能感受到那种紧绷的压迫感。
越时手腕上传来一阵阵疼,不过他没在意,以为是玩游戏玩多了。
他依言松开司宁的手,但眼睛紧紧盯着司宁的眼睛,脸色沉下来,“你到底在烦什么?不能告诉我吗?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是你朋友?”
他也觉得很烦躁,觉得司小宁脸皮薄不承认自己暗恋他就算了,为什么别的事情也要瞒着他?
司宁的手腕已经通红,越时说到最后有点底气不足,想帮他揉一揉,却被他躲开了。
司宁感觉不到痛,完全是出于本能的揉了两下,说:“越时,这不关你的事情。”
越时手腕的痛感缓解了一些,但他依然没有放在心上,全副身心都被司宁那句“不关你的事情”牵住了。
他心里恼火极了,但又不敢对司小宁发火,正好这时外头有人敲门,想进来上厕所,他扭头大吼一声:“敲屁啊!不会去别的厕所,赶着吃屎?”
“……”
外头的人嘀咕了一句什么,走了。
司宁站在原地没有动,视线垂在地面,没有看越时,嘴唇抿得紧紧的。
越时瞧着他手腕上的印子,很想跟他道歉,但只要一想到他跟自己说不关他的事,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突突。
最终他们俩谁也没说话,越时猛地打开门出去,门板摔在墙壁上,特别大的一声,吓了司宁一大跳。
越时也被吓了一跳,脚步一顿,似乎想转过来看看司宁的情况,但最后还是没有回头,脚步很重地回了教室,拎上书包就走了,没等司宁。
这是从越时转学以来,他们俩头一回没有一起放学。
又过了一阵,司宁才抬起头,看着越时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眼神暗了暗,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慢走回教室,收拾好书包往外走,表情很平静。
一直走到停车棚门口,司宁习惯性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越时已经被他气走了,才抬脚离开停车棚门口,跟以前一样,背着大书包慢吞吞地往校外走。
到小巷口,小徐已经开车在那等着了,见他今天是自己走过来的,还问了句。
司宁只是摇摇头,说:“走吧。我中午想睡一觉。”
小徐发动车子,倒车时在后视镜里头瞧见了个熟悉的身影,但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个身影就消失在了转角。
他摇摇头,看了眼后座上闭目养神的司宁,没跟他说这件事情。
第32章
中午上课,司宁跟平时一样提前了一段时间到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刷题。
越时今天晚了几分钟才来,一张俊脸臭得厉害,站在座位旁边看了眼司宁,见他根本没有看自己,心里窝火极了,很粗暴地扯了椅子坐下,发出特别大的声音。
他脸上都是汗,好像在太阳下待了很久似的,坐下来就掀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扇风,舔了下起皮的嘴唇。
越时看了眼司宁桌上的水杯,又瞧瞧司宁平静的脸,硬是没伸手去拿他的杯子,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
司宁一点反应都没有,低头做着自己的题。
他写的是生物,拿着笔唰唰的写,越时看不懂,也不知道他这个速度是不是正常。
倒是旁边一桌的女生转头,递过来一瓶水,“给,我没喝过,你先拿去喝吧。”
自从数学小测的成绩出来,班上同学对越时的态度或多或少都有变好一些,尤其是几个平时比较注重外表的女生,看上回有人去找越时搭讪,也蠢蠢欲动起来。
越时下意识看了眼司宁,见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心里生闷气,没接这姑娘的水,捞起篮球就站了起来。
“我去打球。”
也不知道是跟那姑娘解释,还是在提醒某个人。
越时风一样跑出去了,司宁捏了捏笔杆,从笔袋里拿出一卷几乎全新的修正带,把刚才写的内容全部盖住。
他平时是不用这东西的,出于有备无患的想法才带着,用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划歪了几道。
惨白的修正带巴在试卷上,像一块块丑陋的补丁。
司宁盯着那几块修正带看了一会儿,叹口气,把东西都收拾起来,趴在课桌上往窗外看。
一中有三幢教学楼,分别是高一、高二和高三的教学楼,分开上课,升年级不挪地方,高一进来是哪个教学楼,高三还是在哪个教学楼上课,最多是看成绩调整班级。
司宁他们这一届,教学楼背面就是操场,从窗户望出去,正好能看见那边的篮球场。
蒋逸那群人像是住在了篮球场,每回都能在固定的篮框下看见他们,司宁等了一会儿,就看见越时也出现在视野里。
他原本以为越时会跟前几次一样,和蒋逸他们一起打篮球,但越时却只是跟蒋逸打了声招呼,就拿着篮球到旁边的篮框下,自己一个人玩了起来。
运球、灌篮、三分定投、扣篮,离着一百多米的距离,司宁都能看到他领口和背上汗湿的痕迹,但越时像是毫无所觉一样,在热烈的阳光下肆意奔跑、弹跳,挥洒汗水。
心头笼罩的乌云依然低沉,司宁看了一会儿,觉得眼睛有点花,转头揉眼睛时瞧见越时放在自己桌上,用来替换祝杨宏歉礼的笔记本。
打开笔记本的扉页,一首王维的红豆,原本是给高三学子用来互赠表达情谊的寄语,此时却让司宁想起越时质问自己,还当不当他是自己的朋友。
可是朋友这两个字,在司宁的回忆里并不是什么好的指代。
他盯着扉页上的诗句看了一会儿,快到上课的时间,班上同学三三两两结伴去操场,也有人喊了司宁一声:“上课了,这节课可不准请假。”
说话的是胡凌林。
上回体育课看见自己前女友果然跟司宁勾搭到了一起,他就一直憋着火,只是司宁老是跟越时一块儿,他也找不到什么机会撒气,好不容易等到司宁落单,他就憋不住了。
边上有人拉了他一下,提醒他别惹司宁,不然到时候被越时知道,就不是两句话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