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时气得火冒三丈,直接拒绝了跟自己告白的女生,还挡在司小宁跟前,瞪着那些红着脸的小姑娘们,不要脸地大喊:“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谈恋爱!禁止早恋不知道吗?!”
来给学校里最高不可攀的学神校草告白,小姑娘们来之前就鼓足了十二万分的勇气,这会儿被人拦住,也没有轻易退却,顶着越时锐利的目光,瑟瑟发抖道:“可、可是我们都毕业了……”
“毕业怎么了!你们难道就不上大学了吗!”越时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们难道想在大学就怀孕生孩子,变成孩子他妈吗?”
几个小姑娘看了看司宁,近一年半的时间,他被越时喂得长了些肉,但丝毫不见累赘,反而更加丰神俊朗,连气质也温和许多。
小姑娘红了脸,磕磕巴巴道:“我……我愿……”
话还没说完就被越时凶悍的眼神吓住了,身旁陪着过来的闺蜜见情况不妙,赶紧把人拉走。
这么拦了几次,就没有人再来找司宁了,同班的同学本来打算趁今天最后的机会告白,也不敢再开口。
但人家又不是跟越时告白,他的反应要不要这么大?
同学们看向司宁和越时的眼神都奇怪起来,司宁却并不在意,好笑地看着越时,问他:“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谈恋爱?”
越时坐下来给他剥虾,脸皮极厚,小声地说道:“跟司小宁学的!都是他暗恋我,还勾.引我,害我好好一个钢筋直男现在都被加工成了钢圈!”
司宁被他逗得直笑。
等谢师宴结束,老师们离开,班上同学又建议一起去KTV,通宵一次。
“跟其他班级一起,还可以搞个联欢会。”
越时一听就想到那几个告白被他拦下来的女生,想到她们也要去,还可能再找机会撬自己墙角,就气得不行,拉着司小宁直接跑了。
“才不会给她们留机会!”
谢师宴定的地方距离公寓不远,越时直接拉着司小宁回去,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抱住司小宁,一只手撑墙,把他挤在角落里。
一边亲还一边大吃干醋,哼哼道:“平时都没见她们多喜欢你,一到毕业全跑出来,肯定都不是真心的!”
他吃醋的模样实在可爱,司宁忍不住笑,顺着他回答:“嗯,只有你是真心的。”
越时立即满意地翘起鼻子,但还是不高兴,“我都把你挡得那么严实了,她们还偷看你!”
司宁哭笑不得,“怎么这么小气?”
“我不能小气吗?”越时理直气壮地反问,说着就开始亲司小宁的眼睛,“这是我一个人的眼睛!”
接着是鼻子,“这是我一个人的鼻子!”
然后唇瓣,“我一个人的嘴巴!”
越时顿了顿,又重重的亲了司小宁一口,宣誓一般大喊:“我的司小宁!”
司宁觉得好笑,心里却满满胀胀的,有什么东西止不住地从心脏的地方溢出来,弄得整个空气都甜腻腻的。
他捧着越时的脸,回吻了他一下,也笑着说:“我的越时。”
这句话简直就是在惹火,越时晚上喝了酒,身体本来就有些躁动,被他这么一说,喉头像是让火燎了似的,干渴极了。
司小宁正要离开,他忙凑上去,重新贴上司小宁的唇。
最开始只是轻轻的磨蹭,到后来就忍不住想要更多,干脆直接抓住司小宁的手,摁在墙上,更深入地索取。
搭在司小宁腰上的手臂越掐越紧,两个人几乎要融化成一个,越时才喘着粗气松开司小宁,额头相抵,低哑地说道:“司小宁……我想要你,你呢?”
一直以来都是他掌控越时的情绪,被他这么强势地压在墙上却是第一次,但司宁并不讨厌这样。
甚至他也有些意乱情迷,双手被松开之后,就滑下来搭在越时的肩膀上,有些犹豫:“可是……都没有准备。”
越时立马从玄关的储物柜上抽出一个银色的小方片,邀功一般说道:“我买了套子,还有润滑剂!还有教材视频!”
司宁:“……???”
教材视频是怎么回事?
不等他说话,未关紧的公寓大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越妈妈拎着保温盒,喜气洋洋地出现在门口,进门瞧见亲得衣衫不整的两个孩子,尤其越时手上还拿着个少儿不宜的小方片,脸上笑容瞬间凝固。
“……”
三个人都懵了,好一会儿,司宁最先反应过来,把越时推开。
越时也回过神,忽然觉得小方片有点烫手,忙藏起来,欲盖弥彰地擦了擦嘴巴,“咳……妈,您怎么来了?”
越妈妈扭头就走。
司宁和越时对视一眼,越时还有些茫然,司宁却瞬间冷静下来,说:“越时,不能让阿姨就这么走了。”
越时赶紧追出去,正好电梯还没上来,他忙挡住电梯口,慌张地解释道:“不是……妈您听我解释!”
司宁也跟着出来,但没有说话,仔细观察越妈妈的表情,判断现在的情况,以便提醒越时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然而——
“臭小子!”越妈妈突然一声怒吼,“你早把司宁追到手了,为什么不跟你妈说?!害我还在发愁到底怎么才能给你找个跟司宁一样好的媳妇儿,白头发都出来了!”
司宁:“……”
越时:“???”
第64章
这年十月,作为下一期的封面人物,越时和司宁一起接受某财经杂志的采访。
杂志方最初的想法,是分别邀请两位年轻的企业家,做两期的封面人物专访,但上一期邀请越时的时候,却被对方的秘书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谢邀。人在国外,刚下飞机,出差三个月,今年都没空。”
“……”
被拒绝也不是什么大事,杂志社又邀请到了其他金融行业的大佬坐镇封面,而这一期的目标人物,司宁也很痛快地同意了采访,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然而就在专访开始前,说好在国外的越时越总,却空降杂志社会客室,非要跟司总一起接受采访。
记者不想得罪他,就把问题抛给了司宁:“司总的意见呢?”
本来以为两人的关系虽然好,但毕竟都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公司老板,也不至于好到共享一个封面专访的程度,谁知道司宁居然接受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记者看着面前穿着同款不同色的西装的两个人,很难相信越时真的是刚从国外赶回来,特意来参加访谈的。
——他们俩这个模样,简直就像是早上出门前就商量好了,特意一起穿个情侣装出来虐狗。
至于事实上是怎么样,这两个人都一本正经的样子,记者根本不好意思开口问。
记者:“那我们现在就正式开始?”
司宁点头:“好。”
越时:“嗯。”
记者:“根据今年发布的福布斯富豪榜,前50名中一共有9位中国人,其中两位就是我们面前的司总和越总,听说两位总裁从高中时代就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如今又一同登上福布斯富豪榜,真是令人羡慕的友谊。今天我们终于邀请到两位总裁来做这一期专访,请问两位有什么话要对当代年轻人说的吗?”
这是杂志社给司宁的台本上提到过的问题,然而不等司宁开口,越时便抢白道:“没有。”
司宁:“……”
记者:“……”
同时面对两位行业顶尖的年轻总裁,两个人在传闻中还都是高冷挂的,记者的压力很大,又被越时这么一呛,简直尴尬得要命。
好在提前都做过功课,记者顿了顿,硬着头皮问道:“听说司总和越总从高中就认识,一起参加过两届数学联赛,为国家捧回了两次金牌奖,后来高考,成绩分别是本市的状元和榜眼,一起被北大录取。很多人都好奇,为什么两位没有选择国外的名校,而是选择留在国内?”
越时依然回答得很快:“爱国。”
记者机智的转向司宁,“司总也是吗?”
司宁沉默半晌,“……嗯。”
虽然他有意缓和一下气氛,但这个问题,似乎也不好回答说“不是”。
记者:“……”
这两位果然是实打实的高冷。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全都是记者长篇大论地介绍完两个人的生平,并提出十分有争议性的问题,然后被越时两个字打发掉。
司宁本想回答几句,给记者一个台阶下,正要开口时,越时却突然拿起手机点了几下。
紧接着,司宁的手机振动几下,拿起来一看,是越时发过来的。
【越时:司小宁你别理他!这些记者问的问题都带坑的,回答他就掉坑了!这些东西我熟,一切交给我,你放心!】
司宁:“……”
司宁就没开口。
于是整个采访下来,记者什么有效的信息都没有问到,最后不抱希望地问:“众所周知,在同行业内,由于竞争激烈,很少有长久的朋友,但据我所知,司总和越总的友谊却一直从高中延续到现在,甚至公司的很多项目都有合作。请问两位是如何维系友情的?在这几年间有过什么矛盾吗?”
本以为越时又要用两个字打发自己,记者都做好了结束采访的准备,谁知道越时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更正一下。”
突然增多的字数让记者和摄像师都惊呆了,不由自主地认真听他接下来的话:“我和司宁不是朋友。”
难道传言有误,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并不好,只是表面朋友?
虽说同行没朋友,但身为商人,也很少有人会当着别人的面划清界限,那几乎等于结仇。
记者立即来了精神,“怎么会?司总和越总是业内很出名和合作伙伴,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误会?”
“是有误会。”越时再一次语出惊人,“我们俩从来都不是朋友。”
镜头立刻聚焦到司宁脸上,摄像师发现司宁脸上并没有不悦的表情。
如果只是这样,还能说是司宁的涵养好,被人这么当面挑衅还能保持平静,但记者和摄像师却从司宁脸上看出了几分无奈的意思。
这又要怎么解释?
越时给了他们想要的答案:“我们是夫夫,刚在国外领完证飞回来的那种。”
“……???”
记者飞速运转的脑袋瞬间停滞,摄像师也忘了把镜头转回来,两个人脸上还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就这么看着越时,满头都是问号。
采访结束后,地下一层的停车场。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两位总裁大步流星地从电梯里出来,朝自己的座驾走去。
只是司宁直接坐上车,越时却在自己车旁绕了一下,十分自然的拐了个弯,对车里的司机说道:“我坐司小宁的车,你自己开回去。”
说完便走到司宁的车旁,拉开车门坐进去。
一坐上车,越时身上那份高冷总裁的范儿就瞬间消失,小心凑在司小宁旁边,紧张地问道:“司小宁……你生气了?”
出国一个月,公司里的事情积了一堆,司宁上车就开始处理公务,闻言头也没回,“生什么气?”
越时有点心虚,“就刚才,在采访室的时候……”
“你说你突然要跟我一起采访的事情?”司宁问道,“他们上一周本来就邀请了你,这期我们两个也不算毫无关联,一起上封面对他们来说虽然落了点面子,到底还是好处比较多。他们那记者反应过来,还得感谢你。”
司宁工作起来跟以前学习的时候差不多,虽然能够一心二用,但心思基本都在正事上,冷静得可怕。
“我不是说这个……”越时用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尖,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刚直接跟那记者说了咱们俩的关系,没事儿吗?”
司宁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合上电脑,把手头的事情都放到一边,司宁看着越时的眼睛,说道:“如果刚刚是我突然公开关系,没有跟你商量,你会不高兴吗?”
越时立马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怎么可能!”
司宁盖住越时的手,很快又被越时反手握住,笑着说道:“那我也一样。”
他补充道:“事实上,我很高兴。”
司宁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两个人的关系。
最初在大学,出来创业的时候,有人问起他们俩的关系,司宁就打算直接告诉对方。是越时心怀顾虑,想要缓一缓再公开他们是恋人的事情。
司宁以为他已经厌烦了自己,在为将来准备退路,还因此跟越时争吵了很长时间。
直到战况白热化,司宁对这种争吵疲惫到极点,对他说“如果你讨厌我了,直接说分手更好”,越时才给出自己让他这么做的理由。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司小宁。
在学校的象牙塔里还好,他虽然早早就开始帮母亲挣钱养家,但从来没有体会过外头的社会是怎么样,更没有真正意识到司小宁的家庭和自己家,到底是差距多么悬殊的两个家庭。
真正接触到社会的一角,他才发现,单靠拼命读书,他可能一辈子都赶不上司小宁。
“我怕给你丢人。”
越时穿着西装,喝得烂醉,眉眼间依稀还是高中时那个青涩的大男孩儿,沮丧地坐在墙根,手掌用力摩擦自己的眼睛,将那一片皮肤揉得通红。
“要是真跟盛一雷说的一样,我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我……我怎么能耽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