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么一瞬间看着翁道衡露了脆弱的神色居然想让他晚上梦里的内容成真。
但是翁道衡的脆弱是限定的,他的眉眼很快又恢复了又冷又轻的触感,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他,不能说是看,更应该说是挑衅,翁道衡也确实在挑衅他,他的头被任野控制住了,但是手是活的,然后任野身子一僵,翁道衡两只肆意的手隔着他的卫衣钻了进去,带点凉的手忽然一贴。
他的手停在他的腰间,任野呼吸都顿住了,他咬着牙对翁道衡说:“别、别动……”
他越阻止,翁道衡越要放肆,翁道衡跟着任野的亲近里发现了自己真正的癖好,他喜欢钓着别人的欲/望,他喜欢掌控,不管是亲任野还是被亲,他都要做掌握方向盘的人。
他喜欢看着任野因为他耳朵变红眼睛变深沉,翁道衡知道自己是那么几分老色批的病态的,但是老房子着火就是这样不管不顾。
他前二十几年未有波澜的感情一经爆发是这样的滚烫和强烈,像经年的岩浆要把任野灼化了一样,但是任野不觉得他太烫,他像一座山包容翁道衡所有的情绪。
他感受着翁道衡的一只手在他衣服里作怪,另一只手拿了出来,摸他的发红的耳朵,翁道衡一边摸他一边说:“任野,你看起来真的好喜欢我……”
任野呼吸顿了一下,轻轻喝了一声:“翁道衡!”
然后他也不想忍了,直接认命地把他按在自家后门上侧着头追他的唇,他们贴着脸对视看着彼此,他感受着翁道衡脸上攀升的温度,翁道衡被他抵在门上无处可逃,只感觉任野的拥抱有一点挤,他很无所谓地笑笑。
两个年轻气壮的大男人这样亲是要出事的,沉沦就在一瞬间。
……
翁道衡居然分心欣赏着任野北欧风的冷淡房间,任野抱着他,看着他,两个人都在互相的眼睛里看到了彼此,他们都感受到了彼此鼓噪的心跳,但是任野抱着他只是亲亲他的脸,不敢做更进一步的动作。
然后他黑艳艳的眼睛就那样看着翁道衡,不说话,就那样带着森森的感觉一直看着他,就跟吃雪糕前掂量着撕开包装一样,翁道衡觉得自己就是那即将被撕开包装的雪糕,他倒是不害怕,心里只有三个大字:快点撕!
翁道衡直接问他:“你不想对我干一点成年人的事情吗?”
任野面露难色,他说:“这不好吧,我们都还没谈恋爱。”
真晦气,都躺在这里了,还说“这不好”、“这不合适”这种拜兴致的话。
任野心也够脏的,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意自己没名没分,刚刚在外面亲他的时候脑子里怎么想不到合适不合适呢?
翁道衡拍了拍他的脑壳,说:“你现在挺会考虑的,刚刚在外面亲我怎么不觉得不合适?”
于是两个人意乱情迷地抱在一起,翁道衡觉得身子滚烫,当他看到任野真实情况的时候,他麻麻沸沸的脑子突然冷静了,他说:“我看了一下,确实我们这样挺不合适的。”
翁道衡作为一个具有战斗民族血统的混血儿,他自己的尺寸本来就是傲视群雄的,他就没怎么见过比他大的,结果没想到任野的比他这个混血还混血,他扫了一眼,瞬间就冷静了,开始后悔撩拨任野了,失策了失策了。
在这种事情上,翁道衡不怎么在乎上下,怎么舒服他怎样都行,没有必须做1或必须做0的意识。但是和任野,他突然觉得他做1做0都可能不会舒服,任野没想到两个人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被嫌弃了。
挡在两个人面前的障碍居然是可见的未来那啥不和谐,任野抱住他,他额头上是密密的汗,他抱着翁道衡说:“我家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想到和你做到最后。”
翁道衡倏然脸红了,搞得浪的就他一个人似的,然后他小声问:“那我们怎么解决?”
任野脸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害羞,他很坚定地说:“边缘。”
于是两个人最后用手给对方边缘了一下,这还是翁道衡第一次这样对任野,他茫然得张着双眼,眼底润润的,没有什么情绪,只感受着任野慢慢地唤醒他,他的心跟着浮浮沉沉。
他有一只手被任野按着,他只觉得那破手不能要了,然后想着想着突然心跟着一颤,他在任野的眼神和温柔里感受到了安定。
他不由自主地把头埋在任野的肩膀上,蒙住自己的脸,任野想转头看他,他只按着任野的肩膀不让他转身看自己的表情。
于是任野没有回身看他,只抱着他用自己的一切想尽办法让翁道衡熟悉和习惯自己,他要让翁道衡熟悉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爱意……
任野抱着翁道衡,眼眶红红的,带了几分残忍的贪婪,只是翁道衡的脸埋在他脖颈处看不见他这副想要吃人的神情。
任野嗅着他头发上洗发水的香气,细碎地亲吻着翁道衡的侧脸和发梢,翁道衡就朦朦胧胧地由着任野掌控着自己,两个人都是没见过世面的童子鸡,动作反应都有一点生涩和不自然。
翁道衡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反应里沉沦享受过,他默默感受了片刻,终于在任野的手掌和温热的皮肉里感受到了几分享受的意味。
于是他微微眯着带着水光的眼睛,开始催促任野的动作,他对此没有什么特别重的羞耻心,刚刚羞耻的感觉已经被他麻麻沸沸的脑子给烧干了。
他于是轻轻闷哼了一声,任野听到他唇齿间泄露的声音,心都给叫酥了。
于是他执着地想看翁道衡的神情,他想看,翁道衡就给他看,那是任野从未见过的神情,带着几分欲几分嚣张又有着翁道衡颤抖的脆弱。
翁道衡很坦荡地看着任野,他抬头微微亲了亲任野的眼睛,然后故意说:“没吃饭吗你,这么点力气……”
任野确实没吃早饭,翁道衡也没吃,翁道衡听到任野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发出一声鸣响,他自己也突然觉得饿了,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了片刻,才想起吃早饭这种事情。
翁道衡推了推任野,他说:“任野,我没吃早饭,我们先吃饭吧。”
任野点了点头,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动作,两个人很平静地躺着对视彼此。
任野被翁道衡那双带着水光的眼睛心脏看漏了半拍,他们谁也没舍得先撤开视线。
翁道衡忽然心就柔软了,他抬手捂住了任野那双黑艳艳想要咬人的眼睛,然后隔着在黑暗里用脸蹭了蹭他的脸。
任野在黑暗里感受着翁道衡的动作忍不住想亲他,却被翁道衡灵活躲过,翁道衡惩罚性地在他的手腕留下了一个牙印,他控诉任野:“你不乖。”
两个人温存了片刻,其中任野手机上定了一个早餐服务,等着物业管家送早饭上来。
翁道衡突然洁癖发作,他起身问任野:“你家浴室在哪?我去冲个澡先。”
任野指了指方向,说:“我房间里就有一个。”
任野坐在客厅等管家早饭,结果听到了前门的电梯声音,他以为是早饭,结果在监视器里看到了亲姐姐任南风的脸,任南风有他家电梯卡,这时候翁道衡下半身就裹着一个浴巾从他卧室出来,问:“你衣服……”
话没说完,就被任野捂住嘴推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翁道衡瞪着眼睛一脸不解。
任野神色透着莫名的古怪,他小声说:“我姐来了。”
翁道衡眼睛瞬间变得又圆又大,他拉下任野的手,一脸震惊地看他,就算翁道衡脸皮再厚,也不敢这样突然见任野家长。
操,这回翁道衡骂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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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他的秘密
一听到任野的姐姐就在外面,翁道衡厚脸皮也挂不住了,开始到处找衣服穿。饶是任野,也是头一回看到翁道衡这副着急着忙的模样,所以,翁道衡还是要脸的。
刚刚把翁道衡捂着嘴赶进房间只是任野下意识的情急之举,现在他反而想开了,为什么要让翁道衡躲开任南风,翁道衡又不是见不得人,两个人光明正大,没必要搞得跟偷情一样。
任南风已经刷了电梯走前门玄关进来了,隔着走廊,翁道衡在主卧里听到了任南风走动的声音,任南风在门口换了鞋,看见家里没有人,就喊了几声:“小野——”
“她找你了……”翁道衡小声地说,然后直接打开了任野的衣帽间,任野没给他挑衣服,他就随手抓了两件任野的衣服往身上套,他随手套了一件任野的卫衣和破洞牛仔裤,任野体型比他大一点,卫衣合身是合身,就是穿着有点空荡荡的。
任野看见翁道衡速度地拿了自己的衣服穿上,他甚少看到翁道衡这样狼狈,心里有那么一丝得意,他跟翁道衡说:“没事的,一起出去见我姐好了。”
“一大早,我从你房间出去,你姐看见了会不会觉得我们不清不楚的?”翁道衡觉得自己和任野这样出去,给任野家里人看见有点瓜田李下。
“没事,我姐不会说什么。”任野笑着说,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你见得了人,怕什么。”
翁道衡倏然冷静了,任野说得这样笃定,他何必要这样害怕,反正就是见一下任野的姐姐而已,任野自己不慌,他有什么好慌的。
任南风在客厅里喊了几声任野,没听到任野的动静,于是就打任野电话,任野的手机还在客厅,所以任南风一个电话打过去,电话在客厅直接响了,任南风只能把电话挂了,然后她终于听到了卧室里弟弟的声音:“别喊了,姐,我这就来了。”
任野拉开主卧的房间走了出来,翁道衡一脸平静地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
客厅里站了一个面容姣好的高个女人,挑眉凤眼,五官模样和任野很像,眼下有一粒泪痣,一头乌黑俏丽的长发微卷垂着放下,直至腰间。
一身打扮倒是极其干练,她穿了一身剪裁很好的女式休闲黑色西装,敞开着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缎面纯色衬衫,这简直就是一个女版的任野,就是任南风的五官线条多了几分女性化的柔和与艳丽。
当任南风看见任野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的时候,她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她没想到任野家里还能多出一个人,但是她的神情很快稳住了,她认出了任野身后的这位是翁道衡。
嗯,大明星,大影帝。
任野在他姐姐还在发呆的时候,率先给任南风介绍了一下:“这是翁道衡,我共戏同事和前辈,就住在楼下。”
任南风心里那一丝违和感好像消失了一点,啊,这位翁道衡翁先生居然和他弟弟还是上下楼的邻居,够有缘分的,但她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隐隐的违和感,邻居为什么会大早上从她弟弟房间出来她脑子想不明白。
然后任野又给翁道衡介绍自己姐姐,他指了指任南风:“这是我姐,任南风。”
翁道衡刚刚就觉得任南风有点面熟,现在一听到她的名姓,才发现任南风的面善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和任野相似的面孔,还有一部分任南风也是个商界名人,翁道衡想起自己在财经杂志上好像看过这位女士的面容,原来她是华启科技的“小任总”。
他有些诧异地微微挑了挑眉,任野的家世从来没和他讲过,但是根据任野的谈吐和气质,能看出来任野拥有一个还不错的原生家庭。
现在一看,任野是任南风的弟弟,任野的原生家庭哪里是还不错,那是相当不错。原来任野的“任”是华启科技的“任”。搞了半天,任野居然是最低调的,要是不演戏,任野回家也是个大少爷。他伸手和任南风握了握手,任南风捏着他的手,早就摆上了问好的笑容:“翁老师还需要介绍?我也算您的影迷。”
“不敢当,小任总这样说,真是受宠若惊了。”翁道衡笑着寒暄。
两个人商业互夸了一会,然后松开了手,任野也适时打断了两个人的商业互夸,他问任南风:“你大早上追过来干嘛啊?”
任南风拿起放在茶几那里的包,她说:“你早上离开家走得急,妈新给你买了一辆车,忘告诉你了,我直接给你开过来停地下停车场了。”
任野脸倏然红了,他觉得有点变扭,他说:“我不要你们买车,我有钱。”
当着翁道衡的面,任南风没说什么“三瓜俩枣”的话,她只说:“你有钱怎么了?我们爱买我们的,就买给你开了玩玩的,你说说你,做大明星了,也没几辆好车。
不是说,男孩子最喜欢收藏车吗?你也不整一下这些烧钱的爱好,家里人送你东西都不知道买什么?”
任野有些气得坐下,他说:“烧钱爱好有什么好的,还光荣?那不是纨绔子弟吗?我要真变成纨绔子弟了,头疼的是你们。”
说着,保姆电梯响了,管家送早饭上来了。
任野起身接过早饭,对翁道衡和任南风说:“吃早饭吧。”
任南风也对翁道衡说:“翁老师留着一起吃饭吧?”
任野白了他姐一眼,说:“本来我就请翁老师来吃早饭的,要你反客为主?”
和任野一起吃早饭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和任家姐弟一起用早饭,翁道衡心里只有两个字:快跑。
但是人家都一起邀请他了,他只能坐下和他们一起吃早饭,任南风人挺好的,没有架子,一直跟翁道衡聊天找话题,只是翁道衡想到自己才和人家弟弟在房间里这样那样,不由有那么一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