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感慨,得失真的是守恒的,当把心思用到了别的地方的时候,舞台表现多少就有点惨不忍睹,尤其是当大部分人都在进步之时,原地踏步就是不进则退。
也不排除是被宠坏了的可能,估计是从小到大根本不用自己努力,什么都来得很容易。
感慨间二公的录制结束得很快,耽误了几天后,不三不四又被招回了剧组,要继续拍剩下来的戏份,不过狗子戏份本来就不多,所以也没剩多少。
剧组生活过得其乐融融,某个系统仗着自己沟通无障碍收获了一众好评,尤其是叶星光,对方可能是感恩当初的带飞,让他在朋友面前少了一些被留下的丑照,所以待不三不四极好,那亲密的架势仿佛是想取代傅子斬,然后逼宫上位。
傅子斬对此并没有任何危机感,毕竟有些系统是亲系统,明明是跟叶星光待在一起和谐友好地相处,识海里却在叽叽喳喳跟他说着别的八卦。
比如新闻说谁跟谁离婚了,它好奇地计算着人家分割的财产够不够买栋别墅。
再比如谁谁出轨了,它感慨狗仔用的摄像机像素真高,它可不可以拥有一台,虽然它自带的比这高得多,但饭都是别人碗里的香,最后以因为没有什么卵用被拒绝了。
这天,下了戏的不三不四日常身在曹营心在汉,一边配合着叶星光玩增进感情小游戏,一边跟它宿主说它新搜到的八卦,活脱脱的一个大渣男。
八卦是关于《春风年少》一些选手的,各种各样的爆料有很多,涉及到的人也不少。
无外乎谁谁私生活不检点,谁谁上学的时候霸凌,真真假假也没人能说得清楚。
不看节目的人自然不关心,但是对于看节目的人而言,那栋刚建起的房子多多少少会有点晃荡,毕竟本来也不算稳。
对于不少人而言,初次pick上后,找物料是必不可少的乐趣,但要是找的时候突然找到了黑料,那种感觉就好比一口甜滋滋的糖里面夹心却是翔。
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体会,那投票的按钮能不能按下去也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黑料小八卦并没有上热搜,看起来就像是营销号在蹭热度,也就只有喜欢看热闹的系统才会闲得无聊去搜它。
伴随着小八卦时间过得飞快,不三不四这边已经结束了剧组的生活,而傅子斬也要去录制助演的部分。
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录制的时间很长,将近一个星期左右,以前的录制都是他们坐在台下看别人表演,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可谓是悠哉游哉,而这一次台下人变成了曲中人。
说到底不过都是打工人罢了,只有打工时间长短的差别。
初始的录制地点不在演播厅,而是一个大大的活动场所,类似一个没有篮球框的篮球场。
傅子斬连带着几位导师也都换上了节目组给的统一的运动服,上午要完成的是选队选歌的环节。
曲目都是节目组已经谈好版权的,但是每个队伍的选择要通过游戏获得。
一个环节录制了将近一上午才定下来,加入傅子斬队伍的有齐浩秋、余嘉悦、韩桎还有三个小孩。
场地中间,总导演在说着结束语和排练的规则及时间等问题。
傅子斬站在自己队伍的最前头,余光向后轻瞥了一眼后面的几个学员。
齐浩秋和余嘉悦他可以理解,毕竟是同一个公司的嘛,至于韩桎,一个被多位导师争夺的学员,居然想也没想就来了他的队伍。
这可能就是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吧。
总导演话落后,上午的录制也就宣告结束。
下午时分,傅子斬被工作人员引领着到了属于他们组的排练室。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同于其他的导师,他这个见证人见证的只是舞台的成果,而其他的导师平时还需要给予额外指导。
傅子斬推门而入时,其余六个人已经盘腿坐成了一个圈,看似是在聊天,不知道的可能还会以为他们在玩丢手绢,只是差他这个来丢手绢的人。
礼貌的寒暄过后,那围成的圈上多了一个人,圈子中间摆了一堆的纸是他们这次的曲目,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空气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那个氛围连识海里的不三不四都想高歌一曲:“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安静的六个人像是在等着别人发话,而那个别人还在盯着曲目看,等他一抬头就对上了六双直勾勾的眼睛。
傅子斬眉梢轻挑,这是……等他来主导?
也是放心!
要知道他对外可没有什么自己的音乐代表作,说到底在外人看来,他的本职工作还是个演员才对。
话是这么说,但是有些人时不时露出的冰山一角,早已经在外人心中形成了一种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的这种想法。
简直就是可靠本人。
不知道自己是可靠本人的傅子斬视线环视了一周:“那先……顺一遍?”
其余六人对此没有什么意见,都很听话地小声哼唱着。
他们此次的选曲是一首古风歌曲,练习好了自然是可以很出彩,毕竟侠肝义胆的世界谁人不向往呢?
退一万步说,表现出彩了对他们也是极好的,虽然此次的演出不影响分班的等级,但是只要播出就会被看观众看到。
说到底这还是一个拼人气的节目,只要出现在镜头里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着自己的热度。
而优异的表现是增加人气最快捷的办法,尤其是在大多数都是新人的环境里,大家都没有粉丝基础,起点相同能够到哪个终点线就得看自己的努力。
小声的哼唱结束空气又再次安静了下来,过了好几秒,傅子斬问道:“感觉如何?”
他左边的齐浩秋小心翼翼地举手,声音压得很低,低到仿佛只有他们自己能听到:“我觉得其实……不太好听”
还不如原版的,但是这话他不敢说。
节目组的选曲自然都是经过改编的,而改编的人就是音乐总监李戴鹏和他的制作团队。
相比起齐浩秋的小心翼翼,韩桎的话就显得有些直来直去:“难听!难唱!没亮点!”
总结得可以说是很到位了,那编曲人大概是手上沾了翔才能编出这么辣耳朵的东西,再或者……是故意为之后的艺术。
别问!问就是你不理解的艺术。
傅子斬轻笑了一声,拿着笔在纸上随意画了画,一旁的齐浩秋呲着个脑袋,并没有看懂对方画的是什么,毕竟他不是创作型选手。
倒是另一侧的韩桎眼神亮了亮:“这样改很不错!”
傅子斬侧目看了他一眼:“那我们就自己改改吧”
有些孩子有梦想,拼命地想在舞台上发光发热,那他总不能拖后腿不是吗?
都是效率很高的人,说改就立马改了起来,练习室里都有现成的各种乐器。
两个动手的人围在一起忙碌着,其余帮不上忙的人很是自觉地端茶送水做好后勤工作,偶尔会发表一点自己的意见,整个练习室很是其乐融融,这项忙碌的任务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午才有一个结果。
当荡气回肠又肃然沧桑的曲子回荡在整个练习室里时,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众放大的眼睛和惊掉的下巴。
虽然他们明明一直在旁边看着整个出炉的过程,但当第一次听到成曲的时候,那惊叹的神情还是无以言表。
“这真的是我近几年听到过的最好听的曲子了!”,有人轻易就给盖上了一个最字标签。
也有人想不出形容词:“绝了绝了绝了绝了……”
语文课都拿来上了体育系列。
齐浩秋更是激动地都想往人家身上扑:“果然我是宇宙无敌第一机灵鬼儿,选傅哥没有选错,得傅哥者得永生!”
傅子斬:“…………”
这个技能他倒是真没有。
傅子斬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了挪,免得有些兴奋的孩子唾沫星子溅到他的衣服上,多不卫生!
当编曲工作落下帷幕时,排练就被提上了日程,分part的过程也格外顺利,毕竟被征服的孩子都是一切听指挥。
一个二个练习的时候也干劲十足,亢奋到仿佛是他们已经C位出道了。整个练习室都洋溢着一股年轻青春的气息,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
但很多时候顺利过了头,总是会迎来一些小意外的发生。
第97章
清晨, 打工人们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傅子斬到练习室的时候却不似往常的几天那样。
以往他每次到的时候,几个小孩就已经开始练习了, 可以说是很刻苦了, 看得他这个退休人士肝直疼。
可是这天的练习室内并没有熟悉的音乐声, 他一进门就看到几人围在一起站成了一个小圈, 而圈内是一个叫符善的练习生, 实力算是中上游水平, 平时为人也很低调又有点沉默寡言,但一举一动不难看出很刻苦上进。
听到开门声几人一致地转过了头。
傅子斬疑问的脑袋上多了一个问号:“怎么了这是?”
随着他的靠近,几人还让出了一点点位置, 也就是走近了这才看清, 他刚才以为的几人站成一团聊天的场景只是一个假象。
最中间的符善分明是坐在高椅上的, 视线往下是他一只裹着白色纱布的脚, 纱布并没有裹在脚踝的位置, 而是裹在了脚趾和前半个脚掌上, 那就不可能是扭伤。
傅子斬这个想法刚过, 已经有人替他给出了答案, 齐浩秋忧心重重:“符善脚被开水烫着了”
傅子斬低头仔细看了一眼:“严重吗?”
离符善站得最近的一位学员回答道:“不严重,但是医生说这几天不能着地”, 不然会加重创伤。
对于一个唱跳节目来说,不能下地就意味着会缺席这次的演出。
高椅上原本就低着头的符善,脑袋似乎又低下了几分, 额前的刘海随意耷拉着, 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可怜兮兮没人要的小狗子, 他声音如蚊很小声地说道:“对不起”
对于一个集体的节目来说, 一个人的缺席影响的自然是所有人, 何况他们这种现排现编的节目。
这个明明自己受了伤的孩子到最后考虑到的也还是所有人。当真如他的名字一样产品纯善。
他的一声对不起刚出口,就被旁边几个孩子塞了回去。
“说这话干嘛呀!这又不是你的错”
“哪里有对不起我们了,你别瞎说”
“别太难过了,谁能想到好好的杯把子怎么突然就掉了呢”
站在外围的傅子斬闻言看了一眼说这话的男生:“杯子?”
刚出声的男生顺着问话答道:“嗯,我们当时就站在旁边,符善的杯把子突然一松,整个杯子就掉下去了”
满满的一杯开水就这样泼到了人的脚背上。
符善头微微抬了起来:“也怪我太大意了”
傅子斬没再说话,沉默了好几秒,眸仁轻转间像是在想什么,而后出声道:“我出去一下”
说完就往外走去,留下练习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明白状况,出去的人过了大概十几二十分钟又回来了,练习室的气氛在这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莫名充满了丧气。
当门打开之时,刚才出去的人赫然推了一个轮椅进来。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间,傅子斬已经走到了符善跟前,拍了拍轮椅眼神示意道:“坐上来试试”
“啊??”
怔愣了一瞬间的符善还是乖乖坐了上去,虽然他觉得他自己并没有残到需要坐轮椅的地步,可是说是很听话了。
迎上几位学员不明所以的目光,傅子斬轻笑了一声:“都站着干嘛?按位置站好啊!”
众人还没说话,倒是轮椅上的符善先出了声:“我这样跳不了的”,语气里是无尽的失落。
傅子斬嘴角微扬了一下:“现在这个跳不了就换个能跳的”
逐梦的路上多的是身坚志残的人。
韩桎往这边走了几步:“是要重新编舞吗?”
“嗯,已经编好了”
傅子斬说得随意,殊不知给了几位小孩多大的冲击。
齐浩秋神情很夸张:“编好了?!傅哥你这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不然他怎么没有听说过面对突发状况一支舞几分钟的时间就能编好。
识海里不三不四与有荣焉地扬起了骄傲的尾巴,尔等凡人真是对它家宿主的实力一无所知。
它宿主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时候,他们祖辈估计都还没有出生呢。
傅子斬语气淡然:“刚随意想了想,我先录一遍你们看看”,说完就没再理会几个震惊的小孩儿,独自走到一旁忙活着。
当音乐声一遍又一遍地在练习室的空中响起时,一旁观看的几个小孩那张开的嘴巴几乎没再合上过,看得人很想问一句,这样不怕苍蝇飞进去吗?
他们对此表示……
不怕!就算飞进去估计也发现不了,因为他们满心满眼都被中央的那个人吸引,一如几天前第一版舞蹈刚出炉的时候。
现在的激动比起当初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舞台上加了轮椅也可以融入得那么自然,那么震撼,那么惊心动魄!
当音乐再一次接近尾声之时,韩桎戳了戳旁边的齐浩秋:“你们公司是有什么秘密培训机构吗?”
那炙热的眼神里早已经没有了外人常见的高冷,而是充满了强烈的向往以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