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怜音凑近话筒,歌声伴随着琴声起飞,从最低音缓慢地上爬。
低音沙哑低醇,高音清透,像是猎鹰从谷底飞跃而上,穿透云层奔赴光明。
一段表演所有人都带入了高.潮。
【啊啊啊啊——人间扩音器呀!】
【这音域真的绝了,吃了多少CD,我听着都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气了。】
【刚刚试了一下这一段,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坐着都能唱成这样,其他爱豆请好好学学。】
【音崽:认真起来连自己都怕。】
【哈哈哈,真实感言。】
【音哥儿只有在舞台上是认真。】
【不要面子的吗?低调低调。】
当天直播很快被顶上了热搜,就连他小时候的舞台也被人扒了出来。
#音乐神童商怜音#
#星星梦#
#商怜音二公舞台钢琴#
#高音之神铁肺小王子#
墨糖看着被顶上热搜,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骄傲,她还有好多物料,必须得放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宝藏男孩。
她把曾经收集的考古视频一一放了出来,这么绝美的舞台不能她一个人拥有。
【星星梦是他的歌吗?我的宝还什么是你不会的?】
墨糖捂着相机里刚刚拍出来的新鲜出炉的后台亲吻照,心痛,不能向全世界安利她的cp。
只能把所有功夫都用在了积极安利正主上。
天使爱茉莉:音乐神童了解一下,擅长各类乐器,熟练使用钢琴、小提琴、大提琴、长笛、电子鼓等多种乐器。
四岁参加欧洲巡演,曾为英国女王演奏;五岁尝试创作,作有《星星梦》、《七彩糖》、《喜童》等童谣;七岁举行小提琴独奏会,获得一致好评。
最新代表作《FIRE》,同时也是MEET、CHERISH、LOT的全球代言人。
【奈何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人与人之间是有壁的。】
【yyds!】
【《星星梦》、《七彩糖》居然是他的歌。】
【伴随我童年长大的歌曲,还是他五岁的时候写的!】
【我五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
莲花们将自家爱豆的视频反复观看,商焱的目光则是一直落在商怜音的手腕上。
虽然很庆幸刚刚的表演没有出差错,可惜那伤口还是让他揪心。他刚刚注意到,商怜音拿话筒的时候特地换了手,以前唱歌时候也有一小部分的手势动作,今天明显动作都少了。
“让医生过来一下。”
歌曲在一段五人和声中结束,舞台的灯光洒下来的那一刻,似乎是如爱意包围。
商怜音喘着呼吸看向那片金灿灿的灯海,听着舞台下如潮水般的尖叫和呐喊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这大概是他近期来最满意的一次舞台。
好像他的钢琴水平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他也还是能够做好的。
他握着话筒的手在颤抖,指尖甚至感觉僵硬。
鲜血浸透了丝巾,沿着丝巾坠落到地板上像是溅开的一朵红花,浓艳瑰丽。
只要踏出了第一步,后面的事情就会变得简单。
人生没有太晚的开始。
下了舞台,一群人紧张的等待公布成绩。
“紧张紧张,又是激动人心的时刻。”祁冬冬搅了搅手指。
斯然也转头问着商怜音:“我刚刚没破音吧……好在你回来了,要是连着花腔和你那段一起,我得费半条命。”
商怜音笑容浅淡:“你唱的不错呀,观众会喜欢的,不要急着否定自己。”
他的投票通道已经关闭,他不会有任何一票,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比一公的时候还要紧张。
好像渐渐的有了想要被人认可的欲.望。
他在室内坐了一会儿,商焱就悄悄地到门口冲他招手。
“哥,你出来一下。”
商怜音看了看还没有公布成绩的票数,犹豫了片刻还是悄悄地出门了。
凌尽白见两人离开,眼神不自觉往门外撇,想到上台前的那个吻,他就神经发麻。
作为八卦成长协会会长,他有义务为大家探究事件真相让所有人都能拿到一颗糖吃。
“走呗,前方踩点,谁要跟我去?”凌尽白开始召集同伙。
祁冬冬率先举手:“走走走,我我我我。”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躲在门背后探着脑袋往门外往,斯然和韩絮双手搭在膝盖上坚守阵地。
想看投票,又想看他们。
啊——
难受。
还是去吃瓜吧!
票数早晚都得知道,可瓜去晚了不一定能吃到了。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跟上。
门外,商怜音一出来,商焱就拉着他的手去拆他手腕的丝带:“我看看你的手。”
丝巾一解开,染上了血色的绷带暴露了出来,手腕一圈顺着伤口血色由浅至深地扩散。
“艹……”祁冬冬看着伤口眼睛倏然睁大,身体已经先脑子一步开始动了。
凌尽白见他要往外冲,连忙把人拉了回来:“喂,你别闹。”
“音哥儿手受伤了,他那样了还回来比赛。”祁冬冬感动得热泪盈眶,凌尽白也不禁心疼,可似乎又没有特别的意外。
“你知道他没来训练是因为手受伤了?”斯然点了点凌尽白的肩膀问他。
凌尽白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他之前去哪儿了?”
“他被绑架了。”
斯然:“雾草!真的假的?”
凌尽白:“真的,不想引起骚乱才没告诉你们,就你们那心理素质,铁定表演翻车。”
韩絮热泪盈眶:“心疼我哥,早知道不让他上台了,他又没票。”
祁冬冬揉着泛红的眼眶:“这样了还来参加比赛,只是因为不想影响我们,太不容易了。”
“都说了不要逞强了。”商焱看着那伤口,像是看到了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要将他吞噬。
他的眼里透着血丝,声音也带着点哭腔。商怜音的手指也在颤抖,想伸手去遮住伤口又被强拽住了手。
“走,先去医院,这边已经结束了。”
商怜音略显犹豫:“还没公布票数,现在离开不太好,再等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去。”
其实他的痛觉也没那么敏感,大概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他不觉得疼。
“那怎么行!当然是你的手要紧!你的投票通道都关闭了,票数跟你无关,你完全没必要回来参加的,三公你都不需要参加,你的票数足够你直接进入决赛了。”
没人规定必须要参加公演才能出道,约定俗成的规矩在商焱眼里都不是规矩,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以商怜音的人气,就算不参加公演也没什么问题,这种选秀节目比的就是人气。
“商焱,那对其他人不公平,你以前让我尊重舞台来着。”大概在底层挣扎了太久,他才越能理解底层的无奈,阶层的跨越不是一蹴而就的。
“那是你没受伤的情况下。”商焱嗫嚅着,他是很讨厌不尊重舞台的人,谁要敢放他鸽子,无论什么理由他都不会再跟那个人合作,可……
好吧,他就是双标,舞台哪里有他哥重要。
商怜音捏了捏他的手:“我想让粉丝看到的是我的实力,而不是我的财力。”
他的确完全可以不出席。
可想到那些为他大老远跑来看他,为他加油呐喊的粉丝,就不想辜负她们的期待。
谁不希望自己粉的爱豆有颜、有实力,有作品、人品好?
在网络上跟人撕,想保护自己主子一下都没有底气。
他想让粉丝夸他的时候更有底气一些,而不是——
哥哥表现不好,是因为什么耳返出了问题、太久没上舞台了、最近家里出了事心情不好、腿伤了、腰伤了……让粉丝费力地找各种理由为爱豆辩解。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他刚开始划水那会,那么多人维护他心疼他,拿他悲惨的过去当做一块划水的遮羞布。
他不想一直那样。
商焱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又忍不住想亲亲他抱抱他,他哥怎么就是这么懂事的一个人。
越是这样,越让他心疼。
“那我也是担心你,以后我不说那些话了,你就当我年少无知,童言无忌,别跟我计较。”商焱搂住他的腰,在他脸颊蹭了蹭。
商怜音颇为无奈,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这个年龄还算哪门子的童言无忌?”
“那我不管,你不能跟我生气。”
“我让医生跟过来了,你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再去医院拍个片,看看有没有伤到筋腱或者骨头。”
“要好好爱惜自己,我和爸会心疼。”商焱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商怜音安静地听着,任由他拉着手,唇角含笑。
伤口经过重新包扎,忙碌了一夜商怜音才回了大厂。
他蹑手蹑脚的回了宿舍,怕把凌尽白吵醒。
刚关上门,一转头就看见一堆身披白色床单,脸色苍白的鬼,惨白的光从脚底直打到脸上,个个用死亡视线盯着他。
商怜音吓了一跳,拳头刚准备冲出去,凌尽白连忙抖掉了手里用来装点气氛的手电筒。
“别别别别……是我是我。”凌尽白抱着脑袋蹲下。
商怜音开了灯,坐在椅子上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出现在屋里的几条人影。
凌尽白、祁冬冬、韩絮、斯然,个个乖巧如猫。
凌尽白拉着凳子坐到他的面前问他:“伤口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呀?”
“还好,伤口裂开了,缝了八针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去整容医院缝的针,缝的比普通医用要精细。
说是尽可能把疤痕留到最小,看恢复状况以后再激光祛疤。他倒是无所谓,男人有点疤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商焱商景行差点看哭了。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笑了。
“缝了八针…还而已…我的哥你真不是常人,你是铁打的吗?”凌尽白翻了一个白眼,他要是缝了八针得发出来让粉丝心疼死他。
斯然听到八针已经感觉到肉痛了:“以后力气活我们来干,你千万别动。”
祁冬冬也自告奋勇往他身边挤:“就是就是,伤口碰水会感染,你洗漱了吗?我帮你洗脸。”
韩絮也举起了手:“我可以帮你洗澡!”
商怜音:“……”
兄弟,duck不必。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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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八十一天
“你们票数怎么样?”商怜音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韩絮挨着他坐下,一脸兴奋:“白白vocal组第一,然然第二,我第三,牛吧!”
凌尽白笑了笑直接戳破他:“你能拿到第三完全是因为靳昱、橙橙分别去了dance组和rap组。”
韩絮:“人艰不拆,我谢谢你!”
商怜音含笑瞅着那一张年轻而有朝气的面庞,也不自觉被他们感染,带着些许骄傲的心情:“努力都是有回报的,拿了第三很不错了。”
韩絮不禁夸笑得羞涩:“也没有啦,你要是有票我肯定捞不到三了。”
他笑了笑,转头问祁冬冬:“冬冬你呢?”
祁冬冬皮笑肉不笑:“当事人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发誓我以后不挑战vocal了,我要老老实实的在自己领域发光发热。”
唱歌什么的不是他的强项,他好难。
商怜音看他那沮丧的模样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他,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继续加油!”
祁冬冬瘪着嘴笑哭:“麻烦请不要给我说加油,我会觉得我还不够努力,我明明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他为什么会五音不全?上天给了他一颗想做.爱豆的心,为什么对他如此残忍给他关上了这么重要的门?
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唱歌那么难,明明他觉得自己唱得很好,可惜老师总是说他没有感情,没有一句不再调子上。
委屈到想哭。
之前唱跳表演,还能靠跳舞转移一下视线,唱歌的弱势表现得不是那么明显,可这次跟其他几个vocal在一起,完全是被吊打。
“不对,为什么扯到这里了?”祁冬冬突然反应了过来,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老实交代你和商老师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暧昧的目光扫视过来,商怜音如坐针毡,怎么这么快又转回来了?
韩絮:“我看见你和他啵啵了,这绝对不是我所认识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刚刚上台没来得及问你,一下了舞台你又被叫走了,你和他是不是……”凌尽白伸出两个拇指凑到一起弯了弯,脸上的八卦味道尤为明显,“那个关系?”
商怜音歪了歪脑袋,唇角漾开一段弧度:“大概……就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oh,my god!”
“真的吗?”
“我的神!我脑子转不弯了。”
商怜音看着那一张张惊愕的面庞憋着笑,这种被人八卦的感觉尤为微妙。
以前可没有人敢多管他的闲事,这些人以前跟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这么私密的问题都敢和他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