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赵殉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身后的刘承安。
看到眼前的东西,他有些疑惑,却又冥冥中知道这是什么。
带着一种拆封礼物的心情,他打开盒子,一副定制的银丝眼镜摆放在那里。
嘴角的笑意扩大。
“赵先生这是不放心我吗。”
赵殉没说话,耳朵尖红通通的颤了一下。
他不允许他的小男朋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迷住任何人。
刘承安用力的抱住他。
他喜欢赵殉对他的独断,因为这会让他有一种变,态般的满足感。
作者有话要说: 甜文,我们不虐(哒咩)
第30章
楚意看到刘承安带着一副银丝眼镜的时候惊讶了一下。
他记得对方并不近视。
刘承安还不习惯戴这种眼镜, 时不时的就要伸手推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张开的时候分外好看。
“怎么,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楚意双腿交叠的搭在桌子上, 两手撑在脑后, 不以为然的扫了他一眼。
“过来看看。”
他回答的不冷不热。
“听说刘姨现在还在医院,人越来不清醒了,你……”
楚意坐直身体,有些犹豫的看向他。
“人总会死的。”他移开视线,看着地上光滑的地板。
楚意皱了下眉:“我是想问你对楚家的打算。”
“我?”他嗤笑了一声:“应该我问你才对, 你想要楚家吗,想要他平安无事吗。”
楚意怔了一下:“你真的要……”
“不是我, 不止是我。”
楚意不耐烦的抓了下头发, 迈开长腿站起来:“算了,随便你怎么样吧,反正我从来没有想得到楚家的想法, 你小哥也是。”
刘承安注视着楚意离开的背影。
说来也是楚城的可悲之处。
他明明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谁带出去都有绝对的能力。
偏偏他并不相信自己最小的儿子, 而被他培养长大的两个儿子也不将心放在这里,唯一的女儿能做得也有限。
这大概就是楚城最失败的地方, 他的家庭人心涣散。
“刘承安。”
进门的楚城看到刘承安有一瞬间的惊讶。
最近公司的情况算不上很好,他也不再年轻了,可找不到接手的人,最近他越发的忙也越发的疲惫。
“楚先生。”
他冷淡的点了下头, 打算转身离开。
“刘承安,你还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脚步微顿,他回头看着对方那张布满细纹的脸,忽而笑出了声。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小打小闹吗。”
楚城面色铁青。
要说公司的情况突然变得糟糕, 刘承安没有在里面动手脚他是不信的。
他以为在他的日日监视下,刘承安根本没机会做什么。
谁知道对方已经将手伸的这么长。
他收回了刘承安的所有东西,斩断了他的资金。
可赵殉居然这么果断的选择了他。
仅仅因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赵殉居然放弃了楚家。
“刘承安,你生在楚家,我供你吃供你穿,现在你要将这么大的家业拱手让给别人,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爷爷吗!”
刘承安脸色微变,透过镜片,那双眼睛带着锐利的冷光。
“你早该想到今天,爷爷死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刘轻重病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哪怕你养我这么多年又做了什么。”
他一步一步向楚城走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不是你说的吗,我只是楚家的一条狗!”
楚城往后踉跄了一步。
已经不再年轻的他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狠辣凌厉。
这时他才发现,刘承安才是他众多孩子中最像他的一个。
冷漠决断,心狠手辣,绝不走回头路。
“你……你!”
楚城气的一拳挥过去,刘承安轻而易举的挡住了他的动作。
“刘承安,你这个畜牲,我是你父亲!”
被挑衅的楚城彻底发怒。
“你从没有认过我当你的儿子,凭什么说是我的父亲。”
刘承安这一辈子最可笑的事情就是他有父有母,却像个孤儿一样。
楚城应该感谢他有两个好儿子。
如果不是因为楚意和楚定,刘承安早就扭曲的和楚氏同归于尽了。
“你放心,我今天是来清理我留下的东西,看在你供我吃喝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会给楚家一个体面,至少不会落到破产的地步。”
他推了推眼镜,冷冷的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去医院看看刘轻吧。”
沧桑疲惫的声音让刘承安脚步一顿。
他眼眸微暗,将颤抖的手指放进了口袋。
……
赵殉自从回来就忙得脚不沾地。
赵里说到做到,他用七年的时间耗到了赵殉短暂的信任,也在里面安插了自己的人。
虽然这对于根基稳固的赵氏来说不过是些小风浪,可赵殉也不愿意花这么多的事情去解决这些烂事。
更何况,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在见到郑丛。
“哟,稀客啊,以前要请赵总喝一杯还得亲自上门去请,今天怎么大驾光临的过来了,总不是来见我的吧。”
郑丛怀里抱着一个年轻漂亮的男人,狭长的眼尾带着阴鸷,目光牢牢的锁定在赵殉的身上。
赵殉还是赵殉,只是有那么些不一样了,以前是一块未开发的冰山坚石,现在就像石头缝里长出了一朵花,仿佛在为谁盛开。
尝尽人事的郑丛好像还在赵殉的身上闻到了一种香味,不是以前的清冽,是一种勾人至极的艳。
他眼里带着涌动的阴寒。
想得到赵殉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啊……”
怀里的男人惊叫了一声,原是被郑丛弄疼了。
此时看见了赵殉,怀里的人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郑丛目光阴冷的扫了对方一眼:“滚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男人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粗略的看了赵殉一眼后就匆忙离开。
郑丛挑开了两瓶酒,斜挑着眼尾看向他:“既然来了,不如喝几杯。”
赵殉默不作声的坐下,他的腿还没有好全,应该要禁酒,但他既然来了这一趟,自然就是抱着能尽快将事情解决的态度。
他仰面喝了一口,干脆又爽快。
郑丛看着从他嘴角溢出的酒液,喉咙滑动了一下,脸上展开了一个笑。
“赵总给面子。”
“郑少。”
他直视过去,打算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只是郑丛却大刀阔斧往沙发背上一靠,截住了他的话头。
“最近赵氏应该不太平吧,听说你身边的赵经理犯了错,要我说,像这种人就应该直接断了他的后路,让他生不如死的记住这次教训,赵总还是太心软了啊。”
郑丛口中的断人后路是直接斩断对方的所有生机,用自己的私人手段不停的折磨对方。
赵殉不会这么做,他会就事论事根据对方犯的错让其承担相应的后果。
法院的传票应该已经到了,接下来的赵里面对的是该有的处罚及巨额赔偿。
他不想就这件事发表看法。
郑家不止在商界有一定的地位,在其他层面也拥有不小的权力。
他今天过来就是希望郑丛能给自己开个路。
“听说赵总最近的项目进行的都不太顺利,砸了不少的钱也见不到效果,能让赵总主动用钱去解决事情还真是少见啊,怎么,今天赵总过来是想通了什么吗。”
浑身带着酒气的人骤然靠近,近的能贴上他的身体。
“条件。”
他推开对方,希望能等价交换。
“条件?”郑丛被这么一推,脸色迅速扭曲下来,他阴冷的笑了一声,摸上赵殉的脸:“我要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赵殉眉心一皱,他没想到对方还没有对他死心。
可以说赵殉把感情上所有的敏锐都放在了刘承安的身上,除此之外,他并不觉得还会有人想执着的得到他。
更何况他也并没有纤细的身体和漂亮的样貌,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有些寡淡,而他如今身处的位置也足够别人斟酌几分。
“算了。”
他站起来打算离开。
五彩缤纷的灯光与散发的酒香,让郑丛的脑子“嗡”的一声失去了控制。
他一把拉住赵殉将他扑倒在沙发上,眼里带着熊熊燃烧的欲,望。
“妈的,赵殉,今天是你主动找上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赵殉挣扎了一下,郑丛却死死地压住他,竟让他一时挣脱不开。
他是有求于人,但不代表他要用自己来换!
“滚!”
过近的距离让他浑身不适。
“赵殉,你就连骂人的时候都这么好看,让我更想弄你了。”
郑丛低低的笑起来,散发着热气的身体紧紧的贴向他。
一种由心底滋生的厌恶感油然而生,赵殉试图反抗,却不小心牵动了受伤的腿,整个人都闷哼了一声,脸上也褪去了血色。
看着这样的赵殉,郑丛只觉得身上更热了。
他咽了咽口水,直勾勾的盯着赵殉有些苍白的脸。
“赵殉,你放心,我技术很好的,绝对不会弄疼你,只要你给了我这一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别说让我给你行个方便了,就是你以后有什么用的上的地方我都帮你。”
身体越靠越近,灼热的气息让赵殉心底作呕。
双手被反剪在头顶,一条腿疼的发颤。
赵殉怎么也不会想到郑丛会突然发疯。
此刻的郑丛已经完全等不及了,他呼吸急促的扯开了赵殉的领带,用力拉开他的衬衫,力道大的甚至崩掉了一颗纽扣。
“滚……蛋!”
赵殉用力一挣,手肘打上了郑丛的脸。
郑丛一脸阴郁的看着赵殉身上的痕迹,还没褪去的红密密麻麻的布满在他白皙的胸口。
“是不是那个杂种!”
郑丛怒不可遏。
趁着这个机会,赵殉已经挣脱他的桎梏,抬脚一顶,郑丛就闷哼着弓起身体。
赵殉并不放过他,扭过身子将他反压在身下,抓起他的头发就撞上旁边的玻璃桌,鲜血瞬间飞溅出来。
他不停的喘着气,拿起桌上的酒瓶目光冰冷的看着被撞的有些恍惚的郑丛。
“艹……你妈!”
“嘭”的一声,酒瓶四分五裂。
……
赵殉回到老宅,一眼就看到刘承安坐在客厅里等他。
明亮的灯光打下来,戴上眼镜的刘承安少了一点温暖,好像多了一点距离感。
“回来了。”
依旧是熟悉的笑容,赵殉却敏锐的觉得对方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嗯。”
他点点头,垂眸走向楼上的卧室。
“你的腿怎么了。”
突然发出的询问让他脚步一顿。
虽然已经竭力控制,可走路的时候还是难免因为疼痛有些不适。
“没……”
他低下头大步离开,一只手却突然横过他的腰将他揽进怀里。
“如果痛的话就不要勉强了。”
整个人腾空而起,结实的怀抱将他包裹其中。
赵殉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抓住自己的领口。
刘承安一眼就看到他遮掩的动作。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察觉到刘承安往下看的目光,他扯了扯西装外套,别过视线说:“没有。”
下一秒自己的手就被抓住,微凉的指尖拨开他的领口,不小心被触碰到的肌肤让他忍不住颤了一下。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赵殉抿着唇,他第一次不习惯沉默。
“你真的很不擅长撒谎。”
安静的人将他抱回房,他只能看到对方的半截下巴,绷紧的唇线可以看出对方压抑的心情,好像今天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将他放在床上的人没有离开,手指摸上他的脖颈,一点一点的解开了他的衬衫。
赵殉无比焦灼的希望对方能说点什么。
手指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探,像在逡巡自己的领地,轻如鸿毛,抚过的地方都像被点燃了一把火。
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拧着眉看向他。
“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衬衫的扣子为什么有一颗坏了,脖子上为什么有淤痕,领口为什么会有血。”
赵殉的手被反压在头顶,他挣脱不得。
对方的状态明显不对。
背光的脸蒙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隔着镜片他也无法看到那双总是注视着他的眼睛。
他有些后悔了,以为一副眼镜能将对方藏起来,可第一个找不到对方的人却是自己。
“放手!”
他挣扎了一下,过大的力道让他的手腕生疼。
“赵先生,你在试图反抗我吗。”
赵殉猛地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今晚这个陌生的人。
“不是……你……松手……”
他想和对方好好沟通,而不是这种带着强迫的压制。
“为什么要一个人单独出去,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做到哪一步了……”
随着有些阴冷的声音,冰凉的指尖放肆的抚过他的身体。
扣在手腕上的力道像一把禁锢的锁,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