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我刚去搜了比赛官博,也承认谢执是冠军了!天,这才十分钟,点赞转发已经超过1万了。”
季微星听到这迟来的公告,抿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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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到教学楼楼下的崔辞,也听到了学校的公布。同时,他也听见周围还有很多学生都在讨论着谢执好厉害。
崔辞抿着唇,指骨将手中的纸箱按得紧紧的。
有些愧疚,对谢执,还有对他哥的。
当面他说不出口,但他抿紧唇,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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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舔奶油
谢执向老师请了一个上午的假。
他买了点奶奶爱吃的酥饼和麻花,独自一人乘着公交去了郊区的陵园。
日头虚晃,袋子里的吃的哗啦啦的响着。他靠着车窗,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梦里的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推开家里的门后,奶奶摇着蒲扇给他摆了一桌热气腾腾的菜。
奶奶那时候做烧的菜还是很脆偏淡的,青菜也很嫩得泛着绿意。
一切都是如初的样子,周围有细小蝉鸣,阳光透过几净的玻璃窗洒得遍地都是,电视机里还在播放着熟悉的动画片。
小谢执努力地爬上凳子,然后够到桌上的遥控器,将电视台切到了年代久远的战争剧。
奶奶端着其他菜出来的时候,见到谢执爬高吓了一跳,忙把小谢执抱到椅子上坐好:“小阿执。别爬那么高哟。”
奶奶又抱得动自己了耶。
谢执往奶奶怀里轻轻蹭了蹭,用白乎乎的小胖手骄傲地指着电视:“奶奶,给你看。是你喜欢的剧。”
奶奶笑眯眯地刮了一下小谢执的鼻梁:“哇,阿执现在这么懂事啦。刚才还跟我哭了好久说要看这个蓝猫呢。”
……
不知道为什么,躲在幼小躯壳里的谢执清醒地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境。
他记得奶奶后来年纪大了,牙口不太好了,做的菜都要烧好久。没了爷爷的退休工资后,奶奶也变得节省了很多,吃剩的菜还会放在冰箱里,留着下一顿热热后继续吃。
现实里的奶奶,已经……
但他不忍打破这平静的湖面。
……
梦里。小谢执热气腾腾地跑出去玩,再回家的时候,他却看到奶奶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花白的了,走路也有些轻微跛脚。
谢执看到妈妈带了个叔叔过来,而妈妈抱起他说要接他回家。
奶团子也长高了些,快离开的时候,他眼巴巴地揪住奶奶的衣服,哭着喊:“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和奶奶一起。”
奶奶笑了笑:“小傻子。妈妈接你去念书哩。想奶奶了就记得回来看看奶奶啊。”
“那奶奶,记得等我回来……”谢执抽抽噎噎地回过头,将脸颊搭在妈妈的肩膀上。
摇着蒲扇的老人却笑眯眯倚着门框,亲切地冲他“哎”了一声:“知道啦,小花猫。”
谢执最后看了一眼梦里熟悉的院子。红砖白瓦片,门口的地上摆了两盆长势旺盛的绿植。
奶奶家的门是有些生锈的铁门,上面的对联还是他和奶奶一起贴的。字迹是那种金色的,手一按的话会沾到点金粉。
末字有一小角角因他之前顽皮,还被他不小心地抠掉了,奶奶也没有责怪他……
奶奶家里好像到处都有他捣乱过的痕迹。
而奶奶,却在目送他走远。
……
谢执将那些酥甜的吃食和冠军奖牌都摆在了碑前的大理石台子上。
前几天下了雨后,照片上有些水过的痕迹。
他抬手,用袖口抹了抹那些灰,又认认真真地将墓碑清理了一遍。
-
下午。因为崔辞的东西搬走了,他的位置也空了下来。
谢执回班里后,才注意到老师又从后排调了个同学过来。这次是个戴着厚瓶底眼镜的小瘦子,看起来就像是营养不良一样,班里人称豆芽菜。
谢执看了看。
前面的位置已经从一个遮眼的小胖子,变得空落,再变成现在这个瘦瘦小小的豆芽。
崔辞走了,也没人动不动就找茬似的凑过来说一堆阴阳怪气的话。
生活应该可以慢慢变好点吧。
而季微星甚至没问他去了哪里,像是心知肚明一样,从桌肚里拿了些面包和巧克力给他。
那面包还是热的,捏在手里蓬蓬松松。
谢执:“?”
“踩着上课铃声来班里,肯定没来得及吃午饭。”季微星用和往常一般的语气说着。
一切都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阳光斜斜地探进教室里。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
谢执将面包接过去,捏了捏后。
窸窣趴下来,将脸埋进了臂弯。
他也不知道那种突然难过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只是忽觉得眼睛好酸涩。
他揪了一大团热乎乎的面包塞在嘴里,将那种不知道叫什么的感觉咽回肚子里。
他感觉他和季微星的这张桌子就好像是两人的小窝一样。
季微星像是那个在家里,等着疲惫的他回来的人。
而他,好像越来越不敢面对真相了。
不敢承认自己曾经撒了个谎,不敢承认自己其实只是个套着保护盔甲的内心懦弱的Omega。
他怕自己说出去了,季微星会收回这些温柔。可是他就是O,怎么办,告诉季微星后,他又会怎么做?
-
一连上了三节课后,谢执也有些犯困。紧接着的一堂还是他最头疼的物理课,看着老师在黑板上画图他愈发觉得催眠。
他掐了掐自己手臂,强打精神继续听着。
坚持了一会,他觉得不太行,准备转移注意力。
他偏了偏头,又看向自己的小同桌。
季微星这时候鬼鬼祟祟地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还把外套袖子扯得长长的,不时就用左手撑着脸。
宽松的袖子刚好挡住了谢执的视线。
谢执用胳膊抵抵他的手臂。
季微星就把手拿下来,一脸迷糊地问他:“怎么了?”
谢执看了眼,季微星居然还在一本正经地记着笔记。
奇奇怪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把手往季微星的桌肚里摸去。
季微星就整个人都往左边挪挪,故意挡住了谢执的视线,谢执就只好蹭着他的衣服摸进桌肚里去。
“你摸我腰。”季微星低了低头,压低声音说。
“滚。”
根本碰不到。
谢执也是这时才发现季微星真的挺瘦的,看起来身材匀称,可是一碰到他的衣服有好大一截都是空的。
季微星低低地笑起来:“你想摸啊?”
谢执:“没有。”
季微星撇撇嘴。
谢执忽然发现这人自从亲了自己一下,就变得越来越胆子大了。
他继续把手往季微星的桌肚里伸。
然后就拖出来一包空了的棉花糖的袋子。
谢执:“?”
谢执抓了他个现形,扬起眉:“好啊,你棉花糖怎么没了?”
季微星一脸无辜:“不知道。”
谢执虽然声音压低,但依然咬牙切齿道:“我带你喝粥,你在这里吃棉花糖,你知道这个里面放了多少糖精吗?”
谢执:“别逼我搜你抽屉啊。”
季微星却“唰”地一下。
把桌洞盖得严严实实的。
谢执发现不对,里面又去掏,然后果然又掏出一袋“战利品”。
他惊道:“你居然还买了辣条?”
季微星看了看那袋还没拆封的辣条,包装袋里鼓鼓囊囊的,居然一口都没吃上。
他眼巴巴地说:“你看我,辣的都没吃。我只是放着,没准备吃的。”
谢执:“我想打你。”
“……”
季微星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又重新趴回了桌子上。
谢执戳戳他的衣服:“别跟我说你现在胃疼。”然后他把手伸往季微星桌肚里拿吃的,往自己的桌肚里面塞着,“辣条,先没收了。”
谢执,“再让我看看,你还藏了什么好东西。”
谢执还在往里摸索着,忽然感觉手上一黏。
他忙把手掏出来,发现手指上都摸到了奶油了。他“哦”了一声,“还吃了半个小蛋糕。你怎么盒子也不——”
季微星却忽然握住他的手腕。
-
季微星低下头,然后慢吞吞地抿住他的指尖,舔……舔走了他手指上的奶油。
微冷的舌尖扫过指腹的时候痒乎乎的。
“!”
谢执飞快地把手抽走,手臂却也不小心在桌子上磕了一下。
“砰”了一下。
周围同学都往这边看了看。
也许是他们动静太过明显,老师也望了过来,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谢执,你来说一下这道题选什么?”
谢执窸窸窣窣站起来,耳根还在滚烫似火烧一般。最主要的是,手指也烫……
这时候,一个作业本及时递了过来。
谢执低头看了看,上面居然写了解题思路。
他假装着看书本的题目,实际已经将目光移到了和自己打配合的季微星那边:“选A。”
他佯装自若地继续答着题目:“因为小球运动的时候……”
刚才被舔到的那根手指还有一丢丢烫烫的,他不自在地将手撑在桌沿,独独翘着食指。
季微星就在底下,拿着纸巾,细心地给他擦手指。
谢执踢了他一脚。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坐下吧。”
听了这句后,谢执缓缓吐出一口气。
坐下来的时候,他就在想,季微星真不是人,刚才还在和自己聊天,居然还能分心听老师讲到哪里了。
在他坐下来后,季微星又递过来一张纸:【我不吃了。】
季微星:【但是我好像,挺喜欢你管着我诶。】
谢执也想了想,有人陪着自己的感觉,好像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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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礼物
周五的艺术节日子很快到来。
早上到班里的时候,姚齐凑过来,随意搬了个空椅子反坐在季微星面前,问他:“班长,今晚结束有没有什么安排啊?”
按照惯例,每年大小节日前都会在结束后都会有个班级活动。
“结束聚餐。”季微星答说,“开学收的班费还剩不少,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投票定一个。”
“好样的。”姚齐喝着汽水,和他打招呼,“把火锅提上日程啊。”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拉拉票。”等着姚齐离开后,季微星问谢执。
“都行。”
-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本是班主任让班长和学委一起去买艺术节晚会上的零食。
临走时,班主任再三叮嘱道:“不要买瓜子,去年不知道哪个班学生嗑瓜子弄得地上都是壳。”
“好的。”季微星想了想,又问,“老师,我能喊谢执一起吗?东西应该有点多,批饮料的话就不好搬了。”
班主任:“行。确实应该找个Alpha和你们一起。等下,我去给你们拿下假条。”
季微星带着谢执一起出了校门,还有后面跟着的……季微星回头看了看,程继好就眨着眼睛对他们嘿嘿笑,手里还捧着个鹅黄色的帆布袋子。
“程继好,你知道新开的奶茶店在那吗?”季微星忽然问她。
“啊、啊?知道。”程继好说,她指了指,“但是有点远。”
“你带谢执去买下奶茶吧。”
“啊?”程继好一脸眼巴巴地看向季微星。
“我有点事情,然后吃的我买。”季微星说。
谢执看了他一眼,也没干涉地问他什么事情。
“那你买好了还找我们吗?”谢执问。
“看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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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微星上次腺体被咬受损,已经敷了好多天的伤药了。
他去了市医院一趟。
这次的值班医生换了一个,新医生用手电筒给他照了照后颈,重新检查了一遍,眉头都皱起来:“你这个怎么弄的?有点严重啊?表面愈合了,但还是要检查下腺体有没有受伤。”
季微星平淡回答道:“在家里睡觉,被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挠的。”
医生笑着,开玩笑地说:“猫?没把猫揍一顿吗?”
他将手电筒拿下来。
指了指检查的床。
“要抽一管信息素化验下。”
“嗯嗯。”季微星点了点头,自觉地躺好。
无影灯也照了下来,冰冷的镊子按在伤口的附近。空气间的酒精味也一点点漫开。
医生将一次性无菌手套套好:“忍着点啊,大概率比被你家猫挠的时候疼多了。”
粗长的针头慢慢地扎进了腺体。
季微星咬紧了银牙,整个人也在床垫上蜷缩成一团。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但是腺体处很脆弱,能感觉到锋利的冰冷渗进血肉,扎进最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