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和浓度[现代耽美]——BY:芥菜糊糊

作者:芥菜糊糊  录入:10-02

  隋灿浓晃了晃脑袋,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头顶照了照,没忍住乐了出来。
  “要不也来光顾一下我和托马斯的摊位?” 他抬起了头,很轻松地问,“你有空的塑料瓶吗?一个瓶子就可以换一个贴纸。”
  纪羚回忆了一下,说:“应该是有的。”
  “不过在我的教室里,我可能要回去拿一下。” 他说。
  隋灿浓说:“好,那我再遛遛,一会儿在我的摊位等你。”
  纪羚中午在食堂拿了一瓶水,他记得瓶子现在应该还在自己的讲桌上。
  他其实有一些后悔,因为他早晨还在便利店里买了一瓶橙汁喝,但是喝完之后就把瓶子扔掉了。
  刚走出活动区域,还没有来得及上楼,纪羚就在走廊里看到了琳和另外一个女老师。
  她们站在走廊的窗户旁,旁边立着一把椅子,琳一边指着窗户外边,一边一脸焦急地和另一位女老师说着什么。
  纪羚感觉她们俩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便问:“怎么了?”
  琳一看到纪羚,顿时就露出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神情:“纪,可以帮我们一个忙吗?”
  纪羚大致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走廊的窗户上原本挂了一长串三角旗,每个旗子上都是学美术的八年级孩子画的和环保相关的图画,一会儿是要拍照留念的。
  结果不知道刚才是哪个路过的学生嫌热,把窗户打开了,外面起了风,旗子没挂好,一头的线松了,一整串都被风给带到了窗户外面,挂在了窗外的树枝上。
  这两位女教师的身材都略微娇小一些,虽然找来了椅子,但是踩上之后手不够长,够了半天都还是够不太到。
  纪羚先是踩上了椅子,伸手够了一下,发现距离还是有一些远了。
  他摇了摇头,说:“我先试一下,但是你们还是得找一些长一点的东西,比如说米尺或者是扫帚。”
  两人应了一声便慌慌张张地走远了,纪羚又仰起脸观察了一下,皱起了眉。
  外面的风有一些大,旗子的质量很轻,纪羚感觉再这么吹下去的话,那些画好的旗子可能很快就会被吹走。
  可这些都是学生的心血。
  纪羚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性地将身子探出了窗外。
  他伸出手,努力地去够树枝上旗子的一角,却始终还是差了一些距离,于是抿了抿嘴,又把身子向窗外稍微探出了一些。
  然后纪羚突然听到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纪羚呆了一下,转过了脸,发现隋灿浓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他正在盯着自己看。
  不知道是不是纪羚的错觉,他感觉隋灿浓的脸色好像有一些难看。


第11章 质问
  纪羚不知道隋灿浓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呆了一下,对隋灿浓解释道:“是琳的学生画的旗子被吹到外面了,我帮她——”
  然而隋灿浓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他说:“你先下来。”
  纪羚感到困惑,他迟疑了一下,说:“我想再试一下,因为……”
  然而隋灿浓只是又很快地重复了一遍:“你先下来。”
  纪羚看到隋灿浓在原地走了几步,似乎是很焦躁地深吸了口气,又说:“我来帮你拿,我高一些,你现在这样的姿势太危险了。”
  纪羚不明白隋灿浓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很危险。
  窗户的底部刚好在自己的腰附近,而他在椅子上又站得很稳,一切其实都是在自己可控的安全范围内的。
  然而隋灿浓的脸色看起来非常凝重,纪羚感觉他好像有些过于谨慎了,虽然他知道隋灿浓应该是出于好心。
  纪羚又回头看了一眼树枝上的旗子,感觉自己确实是够不太到,可能隋灿浓来拿确实会更有效率一些。
  于是纪羚说:“好。”
  纪羚慢慢地将身子从窗户外缩回来一些,与此同时,站在纪羚身后的隋灿浓也向前走了几步,凑近了一些。
  然后隋灿浓突然伸手扶了一下纪羚的腰。
  隋灿浓伸手的这一下完全是出于保护的心理,然而纪羚却没有预料到这一出,他突然睁大眼睛,身子跟着轻轻地抖了一下。
  纪羚一下子没有站稳,就这么直接在椅子上踉跄了一下。
  隋灿浓的魂儿在这一刹那都快跟着散了,因为纪羚的后面是大开着的窗子。
  他怕纪羚直接往后面倒去,赶紧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下。
  原本纪羚正在努力地靠自己找重心,结果隋灿浓这么一拉,他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施加了一股很突然的外力,彻底没有办法在椅子上站住了,就这么直接踉跄着向前面栽了下去。
  ——然后他们的距离突然就变得很近。
  等隋灿浓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纪羚就这么栽进了自己的怀里。
  隋灿浓的下巴碰到了纪羚头顶柔软的发丝,而与此同时,纪羚的脸也撞到了隋灿浓的胸口,两个人都非常微妙地蒙了几秒。
  纪羚反应过来的速度稍微快一些。
  隋灿浓看到他先是后退了两步,然后抬起了头,隋灿浓这才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脏总算是落回了胸膛。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你没事吧?”
  纪羚抬起手,缓慢地碰了一下自己的脸,声音很轻地说:“…… 没事。”
  纪羚的脸颊有一些红,他没有和隋灿浓对视,而是抬起手,又碰了一下自己的脸,可能是因为刚才撞的那一下有一些疼。
  “你能不能有一些安全意识?” 隋灿浓吐出一口气,一刹那只感到精疲力尽,“你万一真的摔——”
  纪羚看着隋灿浓,没有说话。
  他其实想解释,自己并不是那样冒冒失失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隋灿浓刚才碰自己的那一下,自己根本就不会站不稳。
  但是他知道,隋灿浓其实是好心,只是纪羚有一些茫然,他不明白隋灿浓为什么要这么谨慎小心。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隋灿浓也终于缓过劲儿来了,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和纪羚说话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好。
  主要是纪羚那天在火锅店的那一番话,在隋灿浓的耳朵里和临终遗言完全没什么区别。
  隋灿浓这两天过得是心惊肉跳,每天下班之前,他都要按时按点地跑去纪羚的教室,检查一下他小臂伤口恢复的状况如何。
  今天买发卡的时候,他感觉纪羚的心情是不错的,这才稍微放松了那么一点点的警惕。
  结果中间隔了也就五分钟的时间,隋灿浓出来扔垃圾,一抬起眼,就看见纪羚竟然直接站在了窗户边,当时他的脑子就开始嗡嗡作响。
  隋灿浓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说:“我,我其实就是担——”
  他话还没说完,琳就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她的身后还跟了个一脸茫然的救兵托马斯,手里拿了一把米尺。
  有了道具的协助,挂在窗外的旗子很轻松地就被挑了回来,隋灿浓个儿高,于是又帮着把旗子重新挂了起来。
  琳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她说反正是周五,不如一会儿去放松一下,和另外几个年轻的老师一起出去聚一聚。
  托马斯乐呵呵地说好,隋灿浓看了一眼身旁一直在沉默的纪羚,只能把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先咽回了肚子里。
  因为是活动日,学生今天放学比较早。几个老师先是留下来收拾了一下摊位,然后就一起在附近吃了顿饭。
  饭后他们又找了个清吧,坐下来聊聊天。
  这段时间正好赶上高年级学生们的申请季,也是老师的头秃季。
  与此同时,教科学的还要准备下个月的科学展,教艺术的还要帮学生弄作品集,在座的几位老师身上的压力都不算小,难得出来放松一下,所以酒也没少点。
  托马斯是酒量贼差又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的类型,几杯下肚之后,他就直接佩戴上了痛苦面具。
  “我又想起了我的化学老师,我至今都记得她的名字,她当时叫我去考 Cambridge,她说我非常地有潜力……” 托马斯哽咽着说,“我,我很感动,真的是非常认真地准备面试,想着要如何和招生官交流,我当时甚至背了十七个蛋白质的名字……”
  紧接着他就号啕大哭道:“可是我甚至连笔试都没有过啊——”
  这个故事隋灿浓之前已经听托马斯讲过七遍,但是每次听到结局这里,他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儿绷不太住。
  身旁的几个女老师也忍不住跟着偷乐。
  一开始大家聊的话题挺正常,主要还是倾诉工作上的事儿,但是在座的女士偏多,于是后来话题逐渐转到了明星八卦相关的话题上。
  隋灿浓听得头大,他感觉自己宁愿再多听两个小时有关剑桥招生官的话题,便站起了身,朝旁边看去。
  然后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托马斯竟然和纪羚聊了起来。
  伤心人托马斯又把那顶绿色假发给顶在了脑袋上,他拿着酒杯开始胡言乱语,不一会儿就号得更大声了,端着酒杯就要和纪羚干杯。
  纪羚是不太会说拒绝的那一类人,只能笨拙地拿起酒杯回应。看这架势,隋灿浓感觉这两人应该是已经喝了不少了。
  隋灿浓在他们俩旁边坐了下来。
  托马斯看到隋灿浓,先是傻笑了两下,然后又非常热情地和纪羚介绍:“对,对了,今天隋还和我玩了一个游戏,把我给吓了一跳,他当时给我描述了一个人,然后我……”
  隋灿浓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端起酒把他的嘴给堵住。
  隋灿浓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纪羚,好在纪羚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坐在那里,非常安静地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纪羚沉默得出奇,和聒噪的托马斯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
  隋灿浓隐约记得纪羚刚才也跟着喝了不少,但是他看起来好像没有怎么上脸,状态依旧是冷静且镇定的。
  他觉得纪羚应该是个酒量还不错的人。
  隋灿浓又听托马斯叨叨了半个小时,其间跟着喝了点,后来就感觉有点顶不住了,他觉得自己需要去放个水。
  于是隋灿浓喊了一声:“纪老师。”
  身旁的纪羚缓慢地抬起头,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隋灿浓的脸看。
  纪羚的眼睛生得很漂亮,眼形的弧度很柔和。酒吧里的灯光有一些昏暗,他的眸子看起来是湿润的。
  他眨了一下眼,睫毛便在眼睑的下方留下了一小片扇形的阴影,不知道怎么的,隋灿浓跟着恍了一下神。
  “…… 你帮我看着点托马斯吧,别让他再喝了。” 隋灿浓把托马斯手边的酒拿起来,放到了纪羚的手边,说,“我先去个厕所,五分钟后就回来。”
  纪羚又对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半晌点了点头。
  他低下了头,小声地说:“那我在这里等你。”
  隋灿浓说:“好。”
  在厕所洗手的时候,隋灿浓也不忘自己的初心。他琢磨了一下,感觉这个晚上应该是个和纪羚谈谈心的好机会,毕竟微醺的状态下,人应该会更容易敞开心扉才对。
  等他回去的时候,托马斯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剩下的几个女老师也过来和隋灿浓说了再见,然后一起叫车走了。
  纪羚还维持着隋灿浓离开时候的那个姿势,端端正正地坐在吧台旁边的高凳上。
  他将双手很乖地交叠在胸前,正盯着摆在桌面上的一只圆矮的小瓷瓶出神,那只瓷瓶里面插了两朵有些发蔫的蝴蝶兰。
  隋灿浓喊了一声:“纪老师。”
  他看到纪羚有些迟钝地转过了头,半晌也回应道:“隋老师。”
  隋灿浓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纪羚就很突然地问:“你明明说的是五分钟,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隋灿浓直接被他问得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隋灿浓啊了一声,解释道:“因为厕所是单人的,我前面有人,就等了一会儿,所以稍微慢了一些。”
  纪羚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地嗯了一声,重新低下了头。
  隋灿浓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心里正犯嘀咕,刚准备在纪羚身旁的座位坐下来的时候,就听见纪羚又喊了自己一声:“隋老师。”
  隋灿浓:“…… 啊?”
  纪羚问:“你的发卡呢?”
  隋灿浓蒙了:“什么?”
  然后隋灿浓看到纪羚皱起了眉。
  “就是我今天给你的那个发卡。” 纪羚用手比画了一下,缓慢地描述道,“那个绿色的,豆苗形状的,高度在六到八厘米之间的发卡。”
  隋灿浓恍然大悟:“哦,那个啊,我刚才放在我的包里面了,怎么了?”
  纪羚很久都没再说话。
  隋灿浓心里莫名地有点犯怵,他总觉得纪羚现在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对,便迟疑地问:“纪老师,你是不是——”
  “隋灿浓。” 纪羚喊他。
  这是隋灿浓第一次听到纪羚直呼自己的名字。
  “你为什么不戴着发卡?” 他抬起眼,声音很轻地质问道,“为什么要把它放在包里?”
  隋灿浓直接傻眼了。
  然而纪羚却将自己的脸凑近了一些,他盯着隋灿浓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半晌微微歪了一下头,表情又突然变得有些失落。
  “你是不是,不喜欢它啊?” 他小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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