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屿偏过头亲他脸颊,审他:“怎么没想着来找我?”
“以后都找你。”江阮乖觉地说。
“现在倒是听话,”他转过头,谢时屿就不小心亲到了他唇珠,哼笑,“之前不知道是谁那么倔……”
他没真在意,江阮这部戏去找张树是对的,确实比他更合适,就算他们和好了也一样,江阮要是真来找他,他说不定还会拉上张树帮他一块儿盯监制。
就是忍不住想欺负他,感觉都快憋疯了。
江阮自知理亏,又不知道怎么讨他欢心,吭哧半天没能说出话。
嘉宾上午都清闲,客栈那老爷子在楼下叼着水烟袋拉二胡,柳钟达跟雪樾他们待在旁边听了会儿,见老人对他们拿来的贝斯挺好奇,就翻出来给他看,试图互相学学,结果方言口音太重,谁也听不懂谁说话。
导演叫摄像过去跟录了几段,剪出来应该还挺好笑的。
江阮也下楼找他们,他会拉二胡,还会点儿小三弦,都是京剧乐器,之前还从没在节目上玩过,这是头一次。但他不会西洋乐器,钢琴勉强弹个小星星的样子,发懵地围观柳钟达他们。
昨晚他抱的那只小羊羔趴在他脚边。
“阮,你要不试试?”雪樾递给他一把贝斯。
江阮笑了笑,接过去,手指不太熟悉地握住琴,“我真的一点不会。”
他先看一眼柳钟达手指搭的位置,自己也扣上去,轻轻一拨,想不通哪儿没按对,弦音粗哑难听,小羊羔抬头朝他咩了好几声。
“没压紧。”谢时屿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指尖很有分寸地压在他食指上,教他按紧弦。
江阮脸颊一红,他跟谢时屿和好了,再对着镜头有肢体触碰,总有种心虚的感觉,而且谢时屿站在他身后,像怀抱的姿势。
但谢时屿只短暂地帮他按了一下指尖,就挪开手,他又莫名有点失落,还想他再按一会儿。
彻底放晴,下午重新开始直播,他们去古镇几个景点逛了一圈。
直到傍晚吃过饭才回客栈。
【呜呜呜呜为什么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我全程盯着阮阮,他一直到晚上都没怎么看小谢,吵架了吗?QAQ】
【阮不看谢很正常,他之前也不怎么看,不过谢哥今天太安静了吧???他都没怎么去招惹老婆,虽然也有说有笑,帮他提东西,但好有距离感啊,怎会如此?!我哭了,我不能接受之前真的都是营业。】
【很明显就是营业啊,这一期又没有恋爱人设了,还营什么业?】
【球球了,不要再说了,呜呜呜呜呜我去抱着双人拉丁的录屏哭到明天。】
【?也没有啊,他们上车的时候,谢哥还特意停下来等阮,拉了一把他手腕,哪有距离感???】
眼看弹幕又吵了起来。
不过吵架是常态,导演组还是比较心平气和。
江阮上了车,他们结束录制回程已经十点半,所以直播已经关闭,车内光线黯淡,江阮挨着谢时屿坐了一会儿,却见谢时屿一直借着车窗外的灯光看古镇地图,没理他,就偷偷拿外套盖住手,搭上他膝盖,去握他指尖。谢时屿跟他说了直播的事,他明白谢时屿的顾虑,知道都是为他好。
但现在都上车了,又没人看……
谢时屿嘴角噙着坏笑,察觉到江阮的指尖勾上他的,才一把攥紧他的手,掌心微烫的温度蔓延过去,江阮忍不住蜷了下指尖,车窗外灯光忽明忽暗的掠过,要是有人现在回头,说不定会发现外套搭得有点奇怪。
江阮心跳紧跟着快了起来。
“……你是不是故意的?”江阮指尖发烫,他发觉谢时屿刚才就是故意没理他,晾着他,等他自己缠上去,他明知道谢时屿是故意的,却还是忍不住上他的套。
谢时屿压低声音笑话他,“怪你笨。”
牵了一路手,掌心汗湿都没松开,等下了车,江阮才想起他没有买蜡烛,待会儿回去,电灯是坏的。
客栈说不定能找到,他俩没要,去镇子上的二十四小时超市买。
拐过巷角,谢时屿抬手搭上他肩膀。
深夜,镇子上人很稀少,节目组的嘉宾和工作人员也不在,搭一下也没事。
“除了蜡烛,还要别的么?”谢时屿拿了几根,回头问江阮。
江阮摇头,又点头,抿了下嘴唇,“想吃罐头。”
谢时屿一笑,给他拿了个糖水罐头,调.情似的说:“小孩儿。”
镇上月光格外亮,照着巷子里的积水,老街,电线杆歪歪斜斜,一抬头,屋檐上蹲着几只竖瞳的花猫。
谢时屿长裤挽起了一小截,免得蹭湿了还得洗,太热,就穿了件工字背心,他唇边亮着一星火光,为了拍手头那部电影,头发是稍微弄短了一点的,额发没那么长,就显得轮廓更锋利逼人,回过头停下脚步等他,眉眼映着巷子里屋檐灯暖黄的光,却显得很温柔。
江阮突然就怔住了,后知后觉地顿在原地,想通了他为什么几年都找不到合适的选角。
“怎么不走了?”谢时屿一扬眉,嘴角还含着笑,浑身上下都是混不吝的痞气,这些年都没改掉,在无人的巷子里朝他张开手。
江阮几步就扑过去,被勒紧腰躬身抱起,搂在怀里。
谢时屿轻轻地掂了几下怀里的分量,叼着烟低笑:“小孩儿,还晚上吃罐头呢,你是不是胖了?”
“……我不想找你当导演,”江阮被他说得脸红,没回答他的话,眼神热烈明亮,温热的吐息都喷在他耳朵上,莫名其妙像表白似的害臊,“我想让你当我的男主角。”
作者有话要说: 勉强回到阳间更新时间。
写到小谢的香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第六章 ,第一次吻戏,他当时心里想的真的是老婆好辣,虽然脸上在装(点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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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想见你
江阮说完, 还没等谢时屿回应,他突然迟钝地害羞起来,眼睫颤了几下, 不敢乱看, 掰着谢时屿的手腕挣扎,想让他放开自己。
“当你的什么男主角?”谢时屿愣了一下,搂着他的腰, 压低了声音, 失笑说,“跟你拍床.戏的男主角?”
“……”江阮抬起头看他,红着脸小声说,“那你要演么?”
谢时屿没忍住叼着烟又笑了一会儿,才放他站稳, 指尖插.入他指缝,牵住他的手,巷灯下,眉眼深邃得轻佻暧.昧,点头答应, “行啊, 给你腾时间, 什么时候想开机, 我都来。”
江阮攥住他指尖, 踩着积水跟他往客栈走。
“所以这次能不能给我个准话?”谢时屿挠了下他手心,一笑,“来我工作室么?合同还是之前让你看过的那份……你要是不满意,就再加,分成提到百分百, 行不行?”
“……那还算什么分成?”江阮讪讪,低头嘀咕,“等于你什么都没赚到。”
谢时屿轻咬烟嘴,挑眉说:“你管呢,就问你来不来?”
“我要是不来呢?”江阮故意顶嘴。
“不来……”谢时屿佯装冷笑,“那你还想去哪儿?跟我再搭一部戏,我再让工作室放出点消息,圈里圈外都知道你跟我捆绑了,谁闲得慌非得惹我,还敢跟你炒绯闻?又不听话,跟前公司闹得那么僵,营业都不配合……不找我,还打算找谁?”
江阮更尴尬,手心都沁得微湿,咬了下唇说:“你听谁说的?”
“还有谁不知道么?”谢时屿似是惊讶,睨着他说,“霍厉手底下一小演员脾气又倔又硬,成天顶撞高层,差点在公司动起手来,还不乐意跟对家炒作,怎么着,嫌我?”
“……我跟别人签一样的合同就好了。”江阮耳根微烫,松了口。
虽说合同几乎不可能流出去,但暂时不出柜的话,也不想谢时屿将来有可能落人口实。
“不行,”谢时屿却没同意,搭着他肩膀,朝他凑近,已经变得浅淡的香水味染到他身上,莞尔道,“如果是老板的男朋友,得区别对待。”
江阮有点受不了,快步躲开,才扭头脸颊泛红,很温驯地说:“都听你的还不行么?”
“回去签你。”谢时屿不再逗他,朝他笑了一下说。
他们闲逛回去,别的嘉宾差不多都已经睡了,连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散了大部分,只剩下几个还借着客栈灯光,在处理今天的收尾工作。
谢时屿这期综艺录不到最后,他剧组那边还剩一场重头戏没拍,能请三四天假已经不错,再拖就该耽误进度了。
等综艺结束,又不在同一个城市拍戏,下次见面少说也得等一个月。
回到房间,江阮捧着罐头待在旁边吃,谢时屿又重新检查了一下摆在房间内的摄像头,以防万一,拿外套严严实实地挡住,一丝光都不透,录音设备全部关闭,能拆装的直接先拆了。
收拾停当才放心。
谢时屿经过时突然俯身亲了他一口,尝到他唇上的橘子糖汁,甜腻得滴水。
“你什么时候杀青?”江阮冲完澡,裹了一身温烫水汽,掀开被子钻进去。
“不好说,”谢时屿还靠着枕头在过剧本,听到他的话,低头笑了笑,伸手没轻没重地捏他脸颊和耳朵尖,捏得那几处软肉浮起薄红,“都是转折戏,那导演还爱拍群戏,人一多就乱,容易重拍。”
江阮闻言也没再多说,很熟稔地靠住那个分别多年的怀抱。
“想我啊?”谢时屿抬起骨节修长的手指,揉了下他的头发,噙着笑问。
“还行。”江阮嘴硬。
谢时屿轻轻地扯了下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有点好奇地问:“也就分开一个来月,现在我还没走,都会觉得想我,当初是怎么忍心赶我走那么远的?”
江阮嘴唇翕动,探出指尖,拽掉他叼着的烟,放到自己齿间,白皙的齿关松开,含着苦涩微湿的烟蒂,舌尖抵上去,把它弄得更湿,垂下眼睫,熟练地嘬了几口。
又颤颤巍巍地抬起眼,偷瞧谢时屿。
他那双眼睛藏着点水光,卧蚕饱满,有点胆怯地瞥来一眼,分明是蓄意引诱,却透着股青涩笨拙,叫人不忍心责怪。
谢时屿没说话,只是收敛眼眸打量他,江阮就挨着他肩膀,犯瘾似的,又像懒困的猫,一口一口跟他分完了那支烟,扭头丢掉烟蒂,然后才搂住他脖子亲了过去,卷他唇齿间的烟草味。
“我就是……想见你。”江阮话一脱口,嗓子就有点发酸,眼睛也跟着潮湿了一瞬,怕被察觉,索性闭上眼接着亲他。
谢时屿没错过他眼尾溢出的湿痕,心里顿时一软,往怀里使劲搂他,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温声说:“现在你跟我和好了,宝宝,你想什么时候见我都行,我去找你,要么等你。”
江阮嗓子酸得更厉害,牙关咬紧,吞掉那点颤音,点了点头,掌心忍不住捏他肩膀肌肉,满脸通红,指尖更颤,往下挪,勾住他的皮带扣。
声音小到极点,唇肉快要咬破,压抑着问他:“能不能……”
谢时屿被他折磨得所有克制隐忍都功亏一篑,舌尖顶了下口腔内壁,还是江阮方才吮着他不放,递过来的那股甜味,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眼眸发深地盯着他漂亮的脸庞。
他没吭声,温热手掌摸到江阮微湿的头发,又滑落到他后颈,按着那几块单薄的骨头轻碾,碾得江阮小声闷哼。
深夜寂静得只能听到巷子里的猫叫。
江阮抬起头,却没起身,裹着被子从头到脚蜷进去,连头发丝也不漏。
谢时屿去接了杯水回来,顿时失笑,坏心眼地扯他被子,露出一边白里透红的耳朵尖,摸起来烫手。
“躲什么呢?”谢时屿抢他攥着的被角,手快地夺过去,露出他潮湿的眉眼,手背贴紧,连脸蛋都是湿的,忍不住笑得更坏,指腹揉了几下他湿漉漉的嘴唇,很下.流地说,“咽了?跟以前的味儿一样么?”
“……”江阮被欺负得想哭又哭不出来,浑身又红又烫,抿着肿起来的唇,干巴巴地小声说,“谁会一直惦记这种事啊。”
谢时屿垂下眼对他笑,俯身喂他喝水,然后拉他去浴室,帮他弄完才一起洗漱。
翌日,清早就要出发去录制,江阮差点困得睁不开眼。
还是谢时屿搂他起来的。
江阮稍微有点起床气,被吵醒就抿起唇蔫蔫地坐着,但他也不朝别人发脾气,就是待在床上,低头埋在膝盖里,跟自己赌气,接着犯困。
高中时,谢时屿每次早上去叫他上学都这样,等他困一会儿清醒过来,就会揉着眼睛来牵他的手。
他大概是真的天性恶劣,特别喜欢看江阮犯困时的样子,故意不去叫他,就插着运动裤兜站在旁边等他,一直等,等到江阮懵懵地抬起眼,扭头找他,指尖牵住他手腕的一瞬间,会觉得江阮特别爱他。
“你再不走,”谢时屿被他拽着手腕,就又往前走了一步,俯身低笑说,“待会儿导演组的车要开了。”
江阮听到他的声音就开始脸红,想起昨晚,谢时屿怎么比他做得还过分,他觉得他已经耗尽勇气,豁出脸皮不要了,却忘了谢时屿压根不知道脸为何物,明明没做到底,他腰软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