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童:【啊啊啊啊就是个心机绿茶婊啊啊啊!!!】
席童:【你不知道,他这招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
......
席童打字的速度飞快,牧然一行字还没打完,数条消息叮咚叮咚地砸了过来。
持续不断的消息提示音引起了谢则尧的注意,他合上笔记本电脑,问道:“谁找你?”
牧然:“童童。”
席童很少在晚上找牧然,谢则尧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事情有点复杂,牧然懒得解释,直接把手机放到谢则尧眼皮子底下,让他自己看。
了解完事情经过,谢则尧皱了皱眉:“你下午和陌生人去吃饭了?”
哦豁,真会抓重点。
牧然唔了一声:“陆茶不是陌生人,是一个剧组的......同事。”
“同事?”谢则尧指着屏幕上的陆连茶三个字,“名字都不记得?”
牧然眼神飘忽:“不是还记得两个字么,三分之二呢。”
“四舍五入,我和陆连茶就是好朋友了。”
谢则尧微微皱眉:“下不为例。”
牧然小声辩解:“这不是在耀星么,不会出事的。”
谢则尧垂眸看着新闻,狗仔混进公司是大事。
“就算我死了,也会保护好我的肾的。”牧然又说了一句。
谢则尧愣了下,和肾有什么关系?
最近又有酒店挖肾事件了么?
牧然努努嘴,示意他看自己的手机:“杨秘书的电话”
谢则尧接起电话:“今天下午有狗仔进公司了吗?”
杨秘书正在处理这件事,连忙解释:“已经查到了,保安部翻看了监控,是有几个人跟着必火传媒的王总进的公司,当时前台没有细问,以为是必火的员工,就放人进来了……”
谢则尧皱眉:“又是王霍。”
牧然竖起耳朵,悄悄盯着谢则尧。
谢则尧缓缓开口:“明天他再来公司的话,不用给他备茶和点心。”
就这?
???
霸总的天凉王破呢?
牧然眨了眨眼:“不让他破产吗?”
谢则尧顿了顿,小说里还有这段剧情吗?
又一次在牧然脸上看到了质疑的表情,谢则尧沉默片刻,对杨秘书说:“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杨秘书怀疑他们夫夫俩是不是在玩什么情趣play,连忙说,“我这就去准备。”
没有听见谢则尧念出那句经典台词,牧然有些许遗憾,小声嘀咕:“真的不像个霸总。”
谢则尧立马上网搜索霸总、破产,终于搜出了经典台词。
他找出微信文件传输助手,发送语音消息:“天凉了,该让王氏破产了。”
牧然摇了摇头,一副老师抽查学生问题,学生还答错了的模样。
谢则尧忍不住问:“哪里不对?”
牧然指出错误:“你没有带着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和四分漫不经心。”
谢则尧:???
这是人类能演出来的语气吗?
半晌,牧然依旧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谢则尧再次按下语音键:“我带着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说‘天凉了,该让王氏破产了’。”
他侧目,只见牧然一言难尽地说:“明天我去医院理疗的时候,你顺便拍个脑CT吧。”
“……”
******
第二天
牧然一觉睡到自然醒,谢则尧已经去公司上班了,席童接他去郎丰医院理疗。
走进医院,门口站着的不是护士,而是穿着白大褂的秉央。
他递给牧然一瓶牛奶,看了眼席童:“他是?”
牧然介绍道:“经纪人席童,这是谢则尧的弟弟,也是我大学同学,在医院工作。”
听见他的介绍,秉央在心里松了口气,他在牧然脑子里还是正常的身份。
肾虚那点肯定是谢则尧在背地里造谣他!
“你好,辛苦你照顾牧然了。”秉央朝着席童笑了笑。
席童愣了会儿,才点点头:“你好。”
秉央领着两人走向理疗室,“理疗大概要一个小时,每周来两次就行。”
走进理疗室,里面空无一人。
秉央开口说:“医生还没来,你们先坐会儿。”
倒了两杯水,他清了清嗓子,对牧然说:“然啊,有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席童在,他不敢说的太直白。
就算没有女朋友,他也不可能对谢则尧感兴趣。
“恭喜,”牧然偏头看向秉央,委婉地说,“不过你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
秉央嘴角僵硬:“我很健康。”
牧然敷衍地点了点头:“对,你们一家人都很健康。”
哥哥不行,弟弟也不行。
秉央起身往外走:“我去帮你喊医生。”
目送他离开,席童连忙关上门,压低声音问牧然:“这个弟弟,是亲的还是认的啊?”
他记得《狂拽霸总虐虐爱》里的弟弟不是亲的,是领养来的。
牧然:“当然是亲的,是表弟,谢则尧小姨的儿子。”
席童继续小声问:“那你上次说的谢总那个肾不好的弟弟是谁啊?”
“就是秉央,”牧然从他的小挎包里翻出两颗糖,拆家吃了,含糊地说,“我和他长得很像吧。”
席童:“???”
你俩除了都是男的还有什么共同点么?
牧然嚼吧嚼吧糖,缓缓说:“其实,秉央才是谢则尧的真爱。”
“我只不过是他的替身。”
席童沉默片刻:“谢总知道这件事吗?”
牧然点点头:“知道,我昨天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了。”
席童惊了,他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牧然还真告诉谢总了。
他数句卧槽脱口而出:“谢总他、他什么反应?”
牧然想了想:“他还在哄我,说我不是替身。”
席童干巴巴地说:“可能他没有哄你,只是在陈述事实呢?”
牧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偏头看向席童:“你为什么要帮谢则尧说话?”
“不、不是,”席童喝了口水,连忙说,“我这不是站在客观角度上么,谢总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的亲表弟了啦,这、这可是乱|伦!”
牧然叹了口气:“是啊。”
“连小说世界这种事情都发生了,区区乱|伦,有什么稀奇的呢?”
“你忘了吗?这一切都是作者设定。”
席童:“……”
去他妈的设定。
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没法改变牧然的想法,席童只好被迫接受牧然脑补的设定,同时扮演好友的角色,贴心地问:“那你和谢总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牧然垂下眼,眉心微皱,脸上带着些许落寞,看起来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席童快被他急死了:“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吗?”
他知道牧然和谢则尧虽然交往四年,但是依然像热恋期一样甜腻,吵架闹矛盾的次数屈指可数。
牧然越不说话,席童想得越远,焦急地问:“你们不会要分手吧?!”
好1难求啊!
器大活好还有钱的更难找啊!
牧然轻叹一声:“我们一晚上没有性生活了。”
席童:“……”
“不用担心,我不会和谢则尧分手的。”
牧然拆了颗桌上放着的薄荷糖,对席童说:“我除了替身,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席童麻木地问:“什么?”
弟弟的□□么?
感觉不太对啊。
牧然:“设定里我还是个痴情贱受。”
“我是不可能离开谢则尧的。”
席童:“……”
他妈的感谢设定。
短短十分钟内,席童经历了大起大落,偏头痛都差点因为牧然犯了。
趁牧然理疗的时候,他思考了很久,简要地概括了一下刚才和牧然的对话,通知谢则尧。
席童:【谢总,理疗前我和牧然聊了会儿天,他似乎准备遵循原书设定走剧情。】
下一秒,他收到了谢则尧的微信。
【结束后带他到公司。】
谢则尧放下手机,指尖轻敲桌面:“这段时间,有什么挖肾新闻吗?”
杨秘书愣了下:“目前没有这种新闻传出来。”
谢则尧嗯了声,又问:“有什么关于我的传言吗?”
杨秘书立马说:“前段时间有营销号传您和公司艺人陆连茶是同性情侣,不过公关部在第一时间就解决了。”
谢则尧皱了皱眉:“我和谁?”
“陆连茶。”杨秘书重复了一遍名字,手机搜索陆连茶的照片,递给谢则尧。
谢则尧瞥了眼,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其他的呢?”
杨秘书摇头:“没有其他关于您私事的传言。”
谢则尧又问:“秉央最近有来过公司么?”
杨秘书调了下会客记录:“最近三个月都没有相关记录。”
谢则尧半阖着眸子,思考替身之类的谣言到底是怎么来的。
杨秘书低头,她在谢则尧手下工作了很多年,知道每当谢则尧露出这种表情,都是在思考关于牧然的事情。
犹豫良久,她试探地开口:“谢总,您和牧先生、还有秉先生的这张合照,已经在桌上放了五年了。”
“牧先生有时候会看一会儿照片再去睡觉。”
谢则尧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微微一怔。
杨秘书继续说:“照片相框被王总弄碎的事情,牧先生是否不知情?”
谢则尧撩起眼皮,凝视杨秘书:“继续说。”
杨秘书推了推眼镜:“如果我男朋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收起某样有我们共同回忆的东西,我可能会闹点小脾气。”
谢则尧微抬下巴:“去买些相框,再把这几张照片打印出来。”
他把照片发给杨秘书,顺便把电脑桌面屏保都换成了自己和牧然的两人合照。
两个小时后
牧然被席童送到了耀星娱乐。
他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看到办公桌、茶几、甚至墙上都挂着他和谢则尧的合照,大大小小,应有尽有。
牧然脚步顿了顿,抬眼看向谢则尧。
谢则尧淡定自若地说:“那张照片的相框前几天被王霍摔了,我就换了一些。”
说着,他还推了推电脑显示器,故意把屏幕朝向牧然,电脑桌面也是两人的合照。
看着这些合照,牧然沉默了会儿:“把秉央的照片也挂上去吧。”
谢则尧愣住。
牧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是来加入这个家,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第7章
谢则尧办公室的装修风格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和他的性格有关,几乎没什么装饰物,出了之前的合照,另外一个盆栽还是牧然一年前路边买的,顺手放了下来。
现在挂满谢则尧的合照后,冷冰冰的办公室突然显得有些温馨。
尤其是墙上那张在教堂的大照片,特别像是放在新房里的结婚照。
牧然看了会儿照片他大三的时候和谢则尧在一起,到现在毕业两年,一共四年。
“已经四年了啊。”
他很少用这种略带感伤的语气说话,谢则尧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他下一句话就是“我们分手吧”。
谢则尧放下笔,掀了掀眼皮:“才四年。”
“在遇到你之前,我都单身了二十四年。”
谢则尧从小聪明,也比周围同学朋友早熟,属于别人家的小孩。
一开始是瞧不起那帮和自己同龄的小屁孩,嫌他们幼稚,没兴趣谈恋爱,后来上了高中,节假日都到自家公司实习,察觉到娱乐行业发展趋势迅猛,便开始学习行业知识,跟着爸爸处理公司事务,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空找对象。
高中到大学毕业这段时间,为了抓住娱乐行业的上升阶段,谢则尧对同性异性心无杂念,对圈内各式各样的帅哥美女只有一个评判标准——能否给公司带来利益。
牧然拆开桌上的巧克力,点点头:“对,你在为秉央守身如玉。”
谢则尧:“……”
牧然想了想:“大一的时候,秉央就说过这件事。”
谢则尧眯起眼睛:“他说我为他守身如玉?”
牧然摇头:“他说,你单身二十多年,不是生理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
谢则尧眉心跳了跳,有些手痒。
想揍秉央。
“我现在知道了,”牧然抬眼凝视谢则尧,乌黑的眸子充满了同情,“你是不仅生理有问题,而且心理也有问题。”
生理上,不能一夜七次。
心理上,对表弟求而不得。
大致猜到牧然想法的谢则尧慢慢挤出四个字:“……我很健康。”
牧然眨了眨眼:“秉央也是这样说的。”
谢则尧:“……”
牧然拍拍他的肩,认真地说:“你放心,我已经想明白了。”
“我会陪你度过难关的。”
谢则尧沉默,他松了口气但没有完全松了口气。
好歹牧然没有要分手的念头。
牧然:“张爱玲说过,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我不介意你喜欢秉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