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监,您找我什么事? ”他们正说着,沈青从走廊拐出来,对他们笑了笑。
“这是声光国际的制作人兼节目导演,方导,负责你的演唱会筹划。”林源对他介绍道, 沈青颔首,和那个男人握了握手。
“很高兴见到你。”那个西装革履的制作人上下打量着沈青:“容我一说,你……看上去 比我想象得年纪更小。”
“……啊?”沈青愣了一下,林源哈哈大笑:“是的,娃娃脸这种东西没办法啊。他在蓝 色晨星这么多年了,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这也确实限制了他戏路。”
“抱歉,失礼了,对人评价是我的职业病。希望合作愉快。”方导对他扬了扬唇,礼节性 的笑了笑。
沈青有那么一点低落,他刚刚听到了些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默默打完招呼后走回休息室 ,窝在沙发里。
他早就知道自己跟陆天鸣的关系是会被娱乐圈非议的,借势上位,靠着陆天鸣才能在演艺 圈中站稳脚跟,这种纷纷扬扬的说法让他很头疼。他不比其他歌手轻松啊?他努力的熬夜,练 歌,背台词,在演播室里待得最晚,还是被这样的评价,真是不公平。
他盯着梳妆镜里自己的脸,当然,雌性的塞壬肯定不如雄性的塞壬强壮刚硬,有男人魄力 ,但他觉得自己看起来还是个阳光健康爽朗的祖国好少年嘛,确实气质和外形限制了戏路,他 一直很想演个反派或者恶人啊,像陆天鸣那种抖厉害的,然而从来没有这样的通告找他。
沈青从外套里掏出手机,他想打给陆天鸣,告诉对方自己几点回去,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脸上带上几分阴郁。
他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就算他结婚了,和孩子们呆在一起,也会偶尔梦见那一 夜的恶梦。冰冷的水,拴着他往江水深处拖的铁锭,还有那些人冷笑的声音。
想到陆天鸣曾经这么心狠对待自己,沈青就觉得难受,这确实是黑道的做事风格,可是… …他觉得一阵头疼。这个事像一个隐藏得很深的伤口,经常湮没在安静又美满的生活底下,他 甚至有的时候会忘记,因为陆天鸣待他确实很好,让他觉得非常安心。
就他对陆天鸣的了解,他一点都不怀疑陆天鸣会下抹杀的命令。陆天鸣心里会不会有点愧 疚呢?
“你下班了吗?节目录完了?”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来,是陆天鸣带了几丝慵懒沙哑的
声音。
“嗯。”沈青闷闷道。
“心情不好?我开车带你出去吃夜宵。”
“……随便吧。”要是陆先生对他没这么好,还是跟婚前一样高傲又独裁的话,沈青就不 会觉得这么纠结了。
陆天鸣来接他的时候刚好是晚上八点半左右,夜市正开的时候,陆天鸣开着车把他放到河 岸边,陪着他逛夜市,沈青瞄对方一眼,陆天鸣这样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时候总是戴着一副金属 框的眼镜,让他看起来更不平易近人了。
“嗨!嗨嗨!哎呀,你们去哪里啊。”
一个明快的声音从夜市那一头传来,沈青吓了一跳,定睛看一看,是洛尔和黑藤,洛尔的 长头发绑在脑后,挽着黑藤的手,笑得很灿烂,黑藤含蓄对他们点了点头。
“你们也来撸串!?甚好甚好,黑藤,来三十串肉串子,我还想吃烤茄子。”洛尔当仁不 让跟他们一起在夜市摊坐下,黑藤笑了笑,转身跟老板开口。
这种人多的时候,沈青更没办法跟陆先生好好谈谈心了,况且陆先生也不是那种能‘谈心 ’的人,陆天鸣介入他生活的方式是强制而粗暴的,容不得人推拒,但是沈青为了那个疙瘩, 还是想好好跟对方谈谈。
“这家店的烤肉特别嫩。旁边那家的肉就烤得特老,难吃。”洛尔盛赞。
“对于我来说,没什么肉比狮子肉更韧更难嚼了。”陆天鸣平静无波道,和黑藤相视一笑 ,接过对方的啤酒瓶。
沈青一口可乐差点喷出来,他呛了几声道:“……卧槽?狮子?你什么时候……”
陆天鸣对他幽暗笑一笑,沈青愣了一下,他一下想起了很早之前在洛尔那里看到的录像带 ,斗兽场里那只被撕开皮毛,血肉喷薄的狮子……他感觉后背一凉。
“天鸣做过的彪悍事是数也数不过来。”黑藤哈哈大笑:“某年冬天,我们还在北非当佣 兵,年轻时代啊,晚上温差大,就一个取暖器,天鸣把取暖器让给我们,自己附近直接找了个 被挖开的墓,把里面躺着的尸体推到一边,自己躺下去大睡了一夜。”
“噗嗤。”洛尔忍俊不禁:“是吗?和尸体躺在一起的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怎么样。”陆天鸣淡淡说:“很安静,它至少一夜都没有吵我。”
卧槽。沈青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这种虎的程度了,他默默吃他的烤串。
“我和黑藤去河岸边走走,你们也玩得开心啊!”
半刻后,沈青插着兜看着两人走开,刚想转身回到夜市再逛逛,手臂却一把被抓住了,陆 天鸣俯瞰着他。
“你有什么心事?”他质问沈青。
“……没有啊,没事。”
“平常都很聒噪的说很多工作的事,宝宝的事,你今天是怎么了,话这么少。”
“…所以我都说了!没什么。”沈青抬头看着他,陆天鸣透过镜片盯视着他的眼睛,在黑 夜里让他感觉到一股可怕的压迫感。
“你还是对之前的事有心结吗。”
“我们开车去野外的那次,你谈起你被谋杀的事。都多少年了,你是缺乏安全感的小鬼吗 ?为这种事一直有心结?”
“…什么叫‘这种事’!? ”沈青忍不住怒道,他狠狠搡了对方一下:“你自己试试被打 得遍体鳞伤,再沉进江水里试试!?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多害怕吗!? ”
“所以你想怎么做呢?到现在才说‘无法原谅我’,所以要离开我吗?”
“我……! ”这个残酷的男人。沈青的心仿佛被紧紧攥着,他低下头,努力压抑着急促的
呼吸。
“我知道你喜欢我,沈青。”陆天鸣贴着他的耳边低沉道:“活得太清醒,硬是要把什么 都弄清楚的话,生活就不会那么美好了,宝宝。”
“离我远点。”沈青想推开他,但是陆天鸣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粗鲁反剪,将他猛拉到怀 里,从背后禁锢住,旁人看来也许是情人间的游戏吧,但是沈青疼得眉关跳了一下,他的腕骨 昨际响了 一声。
“你想做什么! ”沈青怒道,他压低声音,他们站着的地方是夜市外一方幽谧的巷口,周 围行人很少。
“沈青,如果我对一只小狗一直很宠溺,但它却时不时质疑我,反抗我,我的心情可会很 不愉快的。”
“…你发什么神经,谁他妈管你,松开!”沈青怒视他道,手腕被钳得好疼,他拼命挣扎 几下没挣开,自己也有点火了。
“结婚多少年了,总是旧事重提,我是对你太好了,是么?惯得你从来没有学会怎么真正 尊重主人,嗯? ”陆天鸣俯身把唇压靠他的发间,低沉笑了笑:“我们不如回去好好解决这个 问题。”
□作者闲话:
肥章 求打赏求评求收藏么么大(3_3_) 3 r?~
有想看的情节,有疑问想要补完的情节,请妞们毫不客气的留言吧~
首先我们要解决咱们沈青心里的疙瘩,然后是陆先生心里的锁~再然后就是一致对外啦~
第280章 黑暗之心(八)
“锐哥,你真要去西藏啊?去那个什么叫墨脱的地方?”
“地狱犬小队的先遣调查小组已经去了。我在特别机动组,如果有情况,肯定是也会去的
”
〇
陆鸿锐漫不经心道,他叼着半截烟拍了拍自己的沙漠战术靴,把鞋带重新拉好,钟羽在背 后拥住他,把头贴在他背上。
“我不想你去,舍不得。”
“你怎么这么孩子气呢。”陆鸿锐有点好笑,他捏了一下钟羽的鼻尖,他们前方是家族特 殊行动小组的活动室,有几个穿著作战服和贴身防弹背心的男人在聊天,微微敞开的门透出冷 硬的白灯光线。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钟羽皱眉道,他在陆鸿锐身边坐下,两个人腻在一起:“ 我想跟你一起回国去玩,想去找你小爸玩。”
“我小爸,他在国内很忙的,他是个艺人,到处有通告。要不然我出去这段时间,你回家 住着,找他去玩。”陆鸿锐想了想,摸着钟羽的后背说。
“那多不好意思呀!”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爸不会多说什么的,我小爸人真的特别好,又热情,你反正以后不 是要跟我回家的吗?”
“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跟我分手。”钟羽没好气道,把他的烟从唇角拔下来:“我可不信
你。”
“我不会的,小羽。”陆鸿锐揉揉他:“我保证。”
不知道为什么,钟羽总觉得陆鸿锐的眼神并不像他的年龄,他愣了一下,犹疑点了点头, 亲了一下陆鸿锐的额头。
“陆天鸣!你松开我啊!牲口!”
沈青感觉满脑子都是蹿火,他觉得自己真傻啊,真回家了反而进套了,双胞胎出去了,又 是周末,家里两个女仆休假回家了,又在地下室,整得简直怎么吼都没人听到。
他有点焦虑的咽了一下口水,手腕被拷住了,吊挂在头顶,他挣了一下,铁链哐当哐当的 ,他简直觉得自己穿越到了美国血腥影片的片场里。
他刚想再挣扎,眼前忽然一片黑暗,沈青慌了,忍不住吼:“你蒙我眼睛干什么呢?!你 是不是想杀了我。”
“……你为什么这么怕?”陆天鸣从背后抱住他,钳住他的下颌:“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靠近沈青的侧颈,狠狠一口咬下去。
“你又骗我!我好伤心我告诉你,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还说让我地下室帮你整理东 西的……”沈青疼得一岔气,他紧张得全身都绷住了,忍不住低吼。
“别叫了。”
“我就是要大叫,你是不是想虐待我!”
“我是想教我的小狗狗怎么听话。”陆天鸣低沉而柔和道,他亲亲沈青的额头,好像有点 好笑:“我看被绑着,你反而兴奋得很啊? ”他的手顺着腰往下探去。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沈青嘻了一下,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被禁锢的手腕 仿佛传导着一种无助而隐晦的刺激感,他感觉对方的手抚摸着身体,近乎全身都绷紧了。
“谁让你不听话。我许诺过会保护你,是谁再三质疑我呢? ”陆天鸣低沉问他。
“我只、只是觉得你本来就是坏人啊?你让人就是不放心。”沈青嘴硬道,他压住喘息, 感觉有某种坚韧而柔软的触感滑过背上的皮肤,像是一条细细的蛇,他迟缓意识到了,那个是
“——啊! ”他下一刻惊得打了个寒颤,后背火辣辣的微痛,他抿紧唇,剧烈喘息道:“ 你……你做什么啊!? ”
“打你。”
“你家暴我!”
又是一股抽打在皮肤上的微疼感,沈青蒙着眼睛,他看不到对方的动作,他感觉那根鞭子 又软又柔韧,不是特别疼,但是他觉得全身都在发抖,有一种羞耻又可怕的感觉。
“这么兴奋啊。”陆天鸣的声音渐趋沙哑低沉,沈青不住喘息,他咬牙道:“把我放下… …放下来。”
“你都这么激动了,说什么呢。”陆天鸣咬着他的耳朵,他粗暴的揉了沈青一把,沈青几 乎叫了出来,他咬着牙,感觉皮带从裤腰里被抽开了,他紧闭着嘴,避免发出尴尬的呻吟。
“小少爷,您又来了啊!”
“我是来跟狗狗们玩的。”
陆承快乐的说,他穿过流浪动物收容中心,和两个工作人员打了招呼,柳先生陪着他一起 出来,陆戎去学校足球队训练了,又是一个特别好的周末。
几个穿着深蓝上衣的志愿者在草场周围忙碌着,陆承轻车熟路穿过一大群汪汪叫着的小毛 球,坐在草坪上,很多狗围过来对他又舔又亲。
自从他小爸从爸爸那里拿到了一大笔赞助,开了这个叫‘春之家’的动物收容中心,陆承 就经常把周末消磨在这里,跟动物呆在一起让他觉得很安全,他倒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他骨子里 流着沈青的族群的血,那种和大自然和谐相处,在海水中自由纵乐的天性。
他给每一只狗都取了名字,一只圆乎乎的博美被他起名汤圆,身上带着小点儿的土狗叫芝 麻,头上有块黄斑纹的大白狗叫荷包蛋,还有一只断了半截尾巴的狗,他喊它小尾巴。他几乎 熟悉每一只狗,而且花时间让新来的狗融入群体,有的时候他花一整天在草坪上跟狗群玩扔球 ,偶尔也坐在收容中心旁开的猫咪咖啡馆里看书。
但是今天他发现有一只跟他玩得很好的黑色拉布拉多没有在,他去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 说它已经被领养了,这下陆承有点儿难过,他郁郁寡欢的走回草坪上去。
“少爷,你要为它觉得高兴才是,它现在有个家了。”柳先生安慰他。
“那我就不能看到它了。”陆承扁着嘴,仰着粉团一样的小脸看着他:“主人会对它好吗
“……放心,我们会有定期回访机制的。”柳先生觉得这个小少爷大概是家里最萌的一个 孩子了吧,他推了一下眼镜,有些尴尬咳了一声,压制住想捏脸的冲动,保持管家的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