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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重新拉了个群哎。”吃瓜吃到一半, 几人突然发现《艺人观察日记》第二季节目组的群多了一个。
“原来那个还没解散,邱导……这是在等他们自己退出吗?”
“还好他们还没开始录,不过如果要换人, 我们昨天录的游戏环节是不是要重新录制?”
“啊?那我们又要回去咯?”
“真的换人的话, 我们应该只是补录吧。”
展雨星并未参与到讨论中, 他太好奇这件事中的一些细节了,所以正在问贺映。
展雨星:你很早之前就安排了吗?
展雨星:亚悦的事情。
贺映收到消息时, 刚好化完妆,他跟化妆师道了声谢, 坐到一边给展雨星直接打了电话。
“雨星哥。”
“你……”展雨星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
“其实没有很多弯弯绕绕。”贺映道,“以前我就跟他交恶, 逼他离开了花阳传媒, 这让他跌了很大一跟头,一时半会儿肯定起不来。不过,我想雨星哥你也是能明白的, 亚悦绝不是吃闷亏的人。”
“嗯。”展雨星能理解他的意思。
之前文侃羲也说过, 亚悦家与他家生意上有过合作,他们才认识的。展雨星没记错的话,原文中写过文侃羲家的生意情况, 尚河市排名第一的海上货运大户,也是全国前三, 亚悦家能与之合作, 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也是有这样的背景支撑,才让亚悦在圈内一直为所欲为。
而从没吃过亏,一直有人保驾护航的亚悦突然在贺映身上栽了个大跟头,不管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心中不平迟早有一天是要报复回来的。
只是贺映多留了一个心眼,始终握着亚悦的把柄,制衡着对方,才让对方一直忍着不敢吭声。
但这握着的把柄在必要的时候,必须要摊开,转化为有力的武器。
这个必要的时候,是什么?
展雨星在内心跟自己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仔细回想,好像就是昨晚饭局上,有了黑他的热搜之后,贺映才变了脸色做的决定。
张了张口,展雨星犹豫着问:“你是因为……热搜那件事才做的吗?”
展雨星并不是想往自己身上贴金,只是他想不到什么其他理由了。
“嗯,是。”贺映回答的很果断,“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程耀你还记得吗?”
“记得。”展雨星在听到对方前半句肯定时,心头猛地一跳。好在又加了后半句话,他才被吸引去注意。
溯徊四个人,就数程耀话少,而且热搜告诉他,程耀就是被亚悦霸凌的那个人。
“节目组安排我们两个组合一起吃饭那天,他私底下来找过我。”
“……啊?”展雨星实在难以想象那是什么场面,程耀暂且不提,离开镜头的贺映如果不是跟熟悉的人待在一起,是绝对生人勿近的,更别说程耀还是跟亚悦一起出现的。
厌恶的人身边的人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是人下意识会有的反应。
贺映一开始也的确是这么想的,所以并没打算去见。结果半夜,他收到了程耀发来的消息,大概就是关于亚悦决定买热搜黑展雨星的事。
如果说之前亚悦只是从未能成功的骚扰行为,现在动到展雨星,已经不是可以善了的。不单单是因为展雨星对他好,还因为这件事本该由他自己解决,却牵连到了身边的人,这是贺映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容忍的。
但贺映并不认为程耀会莫名其妙把这些信息告诉他,肯定是有什么条件的,所以他当时与对方进行了通话。
程耀要的很简单,从亚悦的长期桎梏中脱身,然后陪伴母亲直到最后。
“程耀的母亲得的是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癌细胞扩散很快。一开始医院认为大概率活不到两个月,到现在坚持了将近两年基本上是奇迹了。”贺映道,“程耀应该是知道我和亚悦之前的矛盾的,再加上前段时间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他坚持不下去了。”
展雨星陷入沉默,之前与溯徊见过面后,他去听过溯徊的歌,原创歌词都写的很有共鸣感,这也是溯徊的歌曲能够有很高传唱度的一个很大因素。但这些歌出自程耀的手,却冠了亚悦的名,程耀就宛如行尸走肉被绑架活了这么久。
母亲的病危或许是让程耀下定决心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原因,让他重新找回了自己身为音乐人的那几乎快要被折断的风骨,艰难地自我疗愈想做最后一次挣扎。
后来的发展理所当然的,由贺映出钱出力出关系,直接把他始终掌握的亚悦混乱感情生活的把柄与程耀提供的霸凌证据一同铺开,详细又清楚地全数送到网友们面前。
“雨星哥,虽然现在说这种话不太合适。”贺映沉思一阵,道,“但,你没受到伤害真是太好了。”
心头猛地一跳,展雨星感觉自己耳朵发烫,这与当初原身给他遗留的悸动很像,但又有哪里让他觉得不同了。
“我、我没事啦,倒是你,亚悦那边既然都有背景了,那他们家里人不会有动作吗?”展雨星稳住心神,“他们如果找你麻烦怎么办?”
“雨星哥,你是在担心我吗?”贺映声音带上笑意。
展雨星一滞:“废、废话,我好歹也是你哥!”
贺映闷声笑了下,才回答:“没事的,动不到我这里。”
展雨星知道他不是在说假话,有原文中的描述保底,还有亲身与贺映相处之后无形之中产生的一种安全感。
“你……”展雨星正要说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其他人的声音,瞬间沉默。
贺映今天要拍国内三大男刊杂志之首的周年刊封面,因为是之前长期合作的杂志社,算是老搭档了。本着互利共赢的想法,贺映这次是义务拍摄,没收一分钱,相对的,杂志社社长给了贺映一个承诺。
以后只要贺映有需要,在允许范围内,随时可以跟杂志社提出拍封面刊的要求。这样的交易对贺映来说好处绝对大于坏处,所以他欣然接受。
自然而然的,这次封面拍摄的氛围并没有那么严肃,贺映才有了空闲时间与展雨星打这通电话。
不过电话打的太久也不好,颜海秋就是进来叫人的。
贺映朝她打了个手势,不舍地与展雨星道别:“雨星哥,那就先这样,晚点我忙完了再打给你。”
“没事,你赶紧去忙吧。”展雨星深吸一口气,“对了,我早上出去发现你车还没修,要是方便的话,我帮你去修了?”
“那个没……”贺映本想说“没关系”,但想到展雨星的性格,怕他会有负担,还是点头同意了,“好,那就麻烦雨星哥了,我房间的抽屉里有4S店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具体的你让他们记我账上就行。”
“嗯,拜拜。”
“拜拜。”临挂电话前,贺映又像是不放心,强调了句“我很快回去,到时候见”,才真的挂了电话。
总算结束了这通略显漫长的电话,展雨星定定站了一会儿,加入到穆泽语他们聊天的队伍中。
几人围观了一天网络上的风向,华国现代音乐协会和华国音乐著作权协会联合发布了声名,将亚悦开除会籍,这直接为亚悦事件定性。
伴随着下午程耀在微博上发布的退圈声明,溯徊所在的经纪公司也宣布组合解散。
程耀在声明里讲述了自己长达一年多的心路历程,表达了对歌迷们的歉意。有网友顺势发现了他母亲病危的事情,还组织了一次小规模的捐款活动。
至此,属于溯徊的短暂时代正式结束。
《艺人观察日记》节目组的动作很快,在亚悦的事情爆发,再到预判到对方毫无翻身的余地后,立刻重新拉了微信群,下午还把新嘉宾一起拉到了群里。
新嘉宾是最近因为一首摇滚歌曲突然走红的地下乐团,刚刚签约经纪公司不久,正值热度高峰。而且正是因为亚悦的事情,节目组很认真地做了背调,再三确认不会有问题。
邱行导演:大家好,我是邱行,先为大家介绍一下新嘉宾,这四位是最近很红的乐团组合Ultramodern,分别是……
邱行导演:因为上一个嘉宾的问题,需要麻烦Windfall各位老师配合来补录一下相关内容,具体的行程我会亲自跟你们的经纪人对接,很抱歉因为节目组的疏忽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邱行导演:[鞠躬]
Windfall贺映:邱导客气了,任何事情都会有意外,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不可预知的事情。
Windfall贺映:补录并不麻烦,我们会全力配合。
有了贺映打头阵,大家一一随后。
Windfall穆泽语:是的是的,导演放心!我会努力负责搞笑的!
Windfall展雨星:我也是,录好节目才是最好的。
Windfall武许:邱导放心。
Windfall文侃羲: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之后,大家在群里气氛还算轻松地聊了起来,也算是补录前彼此熟悉。
而贺映刚刚结束拍摄,正坐在休息室里吃饭,坐在他对面的颜海秋接到了来自导演邱行的电话。
颜海秋直接按下免提:“邱导,下午好。”
“颜经纪,下午好,实在不好意思又打电话来找你。”邱行态度很好,“这次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感谢一下你们的帮忙,不然节目真的要开天窗了。”
颜海秋看了一眼埋头吃饭、毫不在意的贺映,继续道:“邱导客气,应该的。”
“哎,我可不是说客气话,我们差点都要以为找不到嘉宾了,还好有贺老师帮忙推荐。”
“正好是贺映认识的人,放心,不会再出问题的。”
“哎呦,Ultramodern里有贺老师的熟人?”邱行还是头一回听说,心道怪不得推荐嘉宾推荐的这么及时。
“嗯,那个鼓手跟贺映以前是一个舞团的朋友,正好档期空,我们也只是帮忙牵了个线。本来还担心咖位不足会不会不太好,要是邱导觉得合适就最好了。”颜海秋说,“更何况这档节目也关乎到我们Windfall,大家互利共赢才是最好的。”
“是是是,互利共赢最好。”邱行很开心,“而且溯徊带来的资方走了,正好还有其他资方补进来,不管怎么说都是及时雨了。”
“是。”
“我相信我们这档节目一定会爆火!”
之后,邱行又跟颜海秋寒暄了几句,叮嘱颜海秋帮忙跟贺映转达一下感谢,才终于挂了电话。
颜海秋收起手机,把自己面前的空饭盒收拾好,才问:“你怎么不干脆告诉邱导是你注资的?”
《艺人观察日记》第二季最大的资方是节目组播出平台,第二大资方就是溯徊带来的,虽然在总投资中占比不到百分之三十,但一下子空缺也是有很大影响的。
邱行担心节目会凉不是没有道理,重头嘉宾没了,百分之三十的资金也没了。他们不仅面临节目不能按时播出的危险,还面临着投资带来的赔款风险。好在就像被推荐的合适嘉宾,连补填百分之三十空缺的资方也找上了门。
两个困难一下子解决,邱行自然没了任何负担。
而嘉宾是贺映推荐的,资方也是贺映。
“没必要,而且我又不是以个人名义去投资的。”贺映吃完最后一口饭,把饭盒丢进垃圾袋中。
“但对圈子里的一些人来说,名气打出去了,Windfall也会走得顺利一点。”颜海秋看出了贺映在把工作重心往Windfall这个组合上转,而不再是专注于自己发展。
“我在的话,你觉得Windfall会走不顺吗?”
这话听起来很自大,但看着贺映一路发展过来的颜海秋知道,贺映只是在平静地陈述事实。
贺映给她的感觉就是做什么都能成功,而且她之前始终有预感,如果贺映不转移重心,一定可以在三年之内站上这个圈子的顶峰。
只是现在重心转移,需要多长时间去到顶峰她不敢预料,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只要Windfall成员中没有人拉胯,他们一定会发展的很顺利。
“说起来,颜姐,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颜海秋很好奇:“什么?”
“你介意带组合吗?”贺映抿了抿唇,“颜姐你跟我合作也有很多年了,Windfall要好好发展,肯定是要有个更合适的经纪人的,我想请你来做我们组合的经纪人。”
颜海秋略显惊讶:“那杨业呢?”
“他……他不适合。”贺映只是短短地接触了几次,再结合之前Windfall发展的情况,很直接地下了结论,“只能说各方面得过且过,而且这么长时间了,与艺人之间的磨合度还是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