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还给吗[现代耽美]——BY:木三观

作者:木三观  录入:10-30

  他不声不响地低调办事,等辛桃馥生日那天才拿出来说,这才叫“生日惊喜”呀!
  辛桃馥这个特别难被“惊喜”到的“冷漠派寿星”,这次还真的被“惊喜”到了。
  现在,大家对辛桃馥的看法更是上了一层。
  原本,大家看殷先生和相公子似乎要步入婚姻,便以为辛桃馥的地位会下降。谁想到,殷先生大手一挥,就让辛桃馥成为殷氏的股东。说起来,相公子都没有殷氏的股份呢。
  相公子所有的,就是和殷先生共同成立的珠宝公司49%的控股。49%听起来挺多,但这也是相公子应得的,毕竟,相公子几乎是把全部身家都投入这个公司了。
  而辛桃馥却是什么都没投入就拿了殷氏的股份,这……这很难不让人有想法。
  在小宴会上,和相公子相熟的几个朋友也对他道:“你说这个姓辛的是什么男狐托生的?也够厉害的!靠卖屁股就能傍上殷先生,还把殷先生迷得五迷三道的!”
  另一个则说:“可不是么?我也替你不值得。说实话,你还没得呢,怎么轮得到他?”
  还有几个也杂七杂八地插了两嘴。
  相公子和他们说是朋友,但其实哪有什么真朋友?
  这些人嘴上说鸣不平,但也有看热闹、拨火儿的心态。
  故而,相公子心里越恼,脸上越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是给人看笑话了。他便只笑道:“殷先生这么做也是有他的考虑的。”
  助理詹姆当然也是替相公子生气的,但又知道在这个场合不能说那种气话,便答道:“不过是施舍了一点儿股份让他当个小股东罢了。这有什么?等相公子和殷先生结婚了,就是一家人,钱都是一处的。我想,殷先生也是怕小情儿闹起来,给大家找不痛快,才施舍一点做个安慰!我们相公子也不是不能容的。”
  几个朋友听了,都笑笑,点头说:“那是,相公子一向是个好说话的,就怕你性子太软,降伏不住那个姓辛的。”
  宴会门外,辛桃馥已准备下车,正准备往里走。
  替他开车的黎度云想了想,说:“你知道相公子和他的熟人都在里面吧?”
  “我就是专门去找茬的。”辛桃馥扭头,说,“你说我知不知道?”
  黎度云倒有些吃惊,却说:“这可不像你。你要做什么?”
  辛桃馥咬咬牙。
  他心里确实有自己的顾虑:他原本想着,他跑去和平州,相公子和殷先生结婚,他走得远了,少见面了,新婚燕尔的殷先生便会慢慢淡了。他也好趁机放飞。
  现在一看,殷先生这劲头可不像是会放手的样子,倒像是要越攒越紧,以后还怎么分?
  辛桃馥一边怕殷先生不肯放手,一边又怕日子长了,自己也舍不得放手,只得现在快刀斩乱麻,趁着殷先生要结婚,赶紧了结了。
  辛桃馥便道:“殷先生觉得能够享齐人之福,是因为我一直没闹,相公子也只会暗中使阴招,不把斗争放在明面上,这就叫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妻妾和睦’。我可去他妈的吧。我现在一闹,叫他这个白日梦碎,逼他做出选择。他自然是要选相公子的,到时候也不用我提,他自己就要和我分了。”
  黎度云听了辛桃馥这一番理论,沉默半晌,才说:“所以你现在的策略是要当众闹事、让所有人没脸?”
  辛桃馥昂了昂下巴:“是的,有意见?”
  黎度云说:“没有,挺酷,加油。”


第49章 碰了个瓷
  辛桃馥当然也是光莽不带脑子的,这个小宴会的规格他都了解过了——就是一个君家本家无实权少爷牵头办的私人聚会,所以能请到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大佬,基本上都是君小少那个层次的,里头相公子都算是身份最高的那一批了。所以,辛桃馥不必太顾忌,就是在里面掀桌也能全身而退。
  他们在私人会所包了一个宴会厅,因为是年轻人之间气氛轻松的宴会,所以并没有选择豪华的大厅,只是选了一个雅致的小厅。墙壁贴着亚麻烟灰色墙纸,素雅自然,顶棚吊着黑色烤漆铁艺简约风的灯,散射出明朗自然的光芒。厅子凌乱而不失美感地放置着铺着白色桌布的圆形餐桌,搭配实木皮艺高背椅。众人或坐着,或站着,三三两两地聊着闲话。
  当辛桃馥推门而入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但相公子和詹姆立马就发现了他,脸色顿时变得有点儿奇怪。
  旁边的几个闲人顺着相公子和詹姆的目光望去,有几分困惑问:“这是谁请来的?是个生脸孔呀。”
  这时候,偏偏在一旁的一个人先跟辛桃馥打招呼了——这人既不是詹姆也不是相公子,而是凑热闹的司延夏。
  司延夏朝他招招手:“辛少爷,你来啦!”
  他的声音宏亮清澈,这一嗓门扯的,整个小厅的人都听见了。
  “辛少爷”三个字莫如一个炸弹,顿时引起人群的骚动。大家对“辛少爷”也多是“耳闻”,这还是第一次“目睹”。更别提,现场还有一位相公子在呢,众人无不暗自将目光往辛桃馥和相公子二人身上打量。
  辛桃馥倒是从容,笑着走到司延夏跟前,说:“我是不是来晚了?”
  “这种casual的聚会不分早晚。”司延夏笑着答,“你能来就不错了。说起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司延夏惯爱煽风点火,这个宴会也是他告知辛桃馥的。他原以为一直淡淡定定的辛桃馥会再次无视他,谁知道,辛桃馥这回还真来了。
  司延夏虽然猜不到辛桃馥态度为什么改变,但倒是很乐意请辛桃馥一起来喝酒。
  司延夏秉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风格,带着辛桃馥到相公子那一个圆桌旁,说道:“你们也是认识的吧?”
  这话真是有趣至极。
  桌子附近的人都悄悄打量相公子的脸色,心里暗道好玩。
  相公子还是相公子,毫无窘迫之态,款款站起来,温然笑道:“是的,之前就见过几面了。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了。原来辛少爷和司公子也是朋友?”
  司延夏说:“我们是一个学校的。通过社团活动认识的。”
  相公子好奇地说:“社团活动?是丝竹社吗?”
  司延夏答道:“他是另一个音乐社团的,会吹笛子。”
  旁边一个朋友便笑道:“啊?会吹笛子呀?要不给大家伙吹一曲,我们也好听听呀!”
  司延夏笑道:“这哪儿来什么笛子呢?”
  那朋友却说:“这儿有音乐吧的,什么乐器没有?除非你是要敲编钟。”
  司延夏便笑看辛桃馥:“就不知辛少爷愿不愿意赏脸?”
  辛桃馥也瞥司延夏一眼:这叫什么赏脸?
  这叫打脸还差不多!
  辛桃馥的笛子什么水平,司延夏能不知道吗?
  当时的文艺汇演,也是托黎度云苦心教导、加上勤练数月的功劳,才算吹到了调子上,混在合奏里勉强能听。现在辛桃馥都不知多久没练过了,这一曲起来可不是车轮压过尖叫鸡的水平?
  在场的虽然都是没什么实权势力的年轻子弟,但对于音乐艺术都是从小熏陶的,哪个不比他辛桃馥强?
  这样拱着辛桃馥上台表演,怕不是司延夏爱看热闹,非要搞出尴尬情景来?
  辛桃馥却不尴尬,笑道:“好啊,但是我一个吹奏有什么意思啊?如果相公子和司公子也肯赏脸陪我合奏,那才叫好呢。”
  司延夏笑道:“我当然愿意了,就不知相公子……”
  相公子对自己的琴艺颇具自信,便道:“这也是我的荣幸。”
  辛桃馥笑着抚掌道:“好,那就一起吧。”
  司延夏、相公子与辛桃馥的合奏,还真叫人期待。大家嗑也不唠了、酒也不喝了,就坐那儿安静了,等着看表演了。
  表演台上一直放着钢琴,相公子自然地在琴前面坐下。会所的工作人员又拿来两管消过毒的竖笛,分别递给了辛桃馥和司延夏。
  相公子是知道司延夏的音乐才华的,听司延夏和辛桃馥竟然切磋过音乐,又见辛桃馥如此自信,相公子不觉认为辛桃馥也是一位高手,便不敢怠慢,严阵以待。
  他在琴前认真地开始弹奏,手指下倾泻出动人旋律,而司延夏也吹响了一曲袅绕旋律,原本也能说是十分动听的和鸣,谁料,其中忽而横插一把夺命鸡叫般尖声,一节节的音调如同贞子爬井,又像伽椰子爬楼梯,使人个个毛骨悚然。
  相公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哪里出了问题,抬头去看辛桃馥,却见辛桃馥一脸自信,身子挺拔,漂亮的手指按压笛孔,这画面要多美有多美——如果你是聋子,一定会很欣赏的。
  问题是在场没有聋子。
  但大家都觉得自己快要聋了。
  司延夏也是一副自在的状态,在旁边吹奏着。相公子见状,也不能先停手,只能硬着头皮把一曲弹完。
  震惊讶异以及魔音穿脑之下,相公子还不慎弹错了几个音。
  一曲终了,被魔音摧残的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詹姆忍不住嘲讽说:“辛少爷这个吹笛子的水平还真是令人意外!”
  大家闻言都憋不住笑。
  但辛桃馥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一脸坦然地说:“谬赞,谬赞。”
  刚才提议让辛桃馥吹笛的朋友倒也不客气,撇嘴笑道:“好像没在调上吧?”
  辛桃馥说:“相公子确实弹错了几个音。不过他也不是故意的。”
  众人更震惊:好厚的脸皮!这就是殷先生喜欢的TYPE吗?
  相公子倒不能像辛桃馥这样当众不要脸,只能笑笑,说:“对不起,刚刚确实是有点小失误。”
  辛桃馥立即接口道:“没事,反正我吹得也不好听,大家彼此彼此吧。”
  相公子脸都要绿了:我的水平怎么样也不至于和你“彼此彼此”啊?
  众人见辛桃馥这一番言行,都闻到一丝火药味:敢情辛桃馥是来跟相公子叫板的呀?
  司延夏之前老是给辛桃馥更新相公子的资讯,可不就是为了让辛桃馥发狠吗?现在见辛桃馥果然要炸,他乐得点火。司延夏便就势说:“我看不错,大家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吧。”
  说着,司延夏就拉着辛桃馥和相公子一桌子坐下,还叫了几个嘴巴刻薄、爱说是非的朋友陪坐。
  相公子刚才是震惊于辛桃馥的极限音乐细胞,现在倒是诧异于司延夏的煽风点火行为。相公子和司延夏其实也不熟,但到底是一个圈子的,以前也见过好多回。相公子对司延夏的印象素来是“不关己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的明哲保身、闷声发财类型,今天怎么完全变了?
  说实话,这一点也让辛桃馥困惑多时。
  司延夏在校内的形象也是一个爱和稀泥的学长社长,从来没有惹麻烦,只有躲麻烦的。等现在熟络了,才发现司延夏是这么爱搞事情的?
  不过,司延夏这个属性也给辛桃馥这次的计划带来了方便。
  辛桃馥索性顺着他,在这圆桌子旁边坐下。
  司延夏只道:“你们两个是第一次这样坐下来喝酒吗?”
  相公子的“人设”所限,使他虽然尴尬,但也得保持微笑:“是啊,之前都没有机会。”
  “上次你不是来紫藤雅苑登门拜访吗?咱们也喝过茶,殷先生也在呢。”辛桃馥搭话道。
  辛桃馥用“登门拜访”四个字,表示是相公子去拜会他,自是在言谈里隐隐踩了相公子一脚。
  相公子一下噎住。詹姆忙在旁搭腔说:“那次不是殷先生邀请相公子去的吗?到底殷先生和相公子就是在那儿一起长大的,有很多共同回忆呢。而且那儿也是湘夫人的遗产,以后也是要留给殷先生和相公子两个的。”
  辛桃馥笑了一下,说:“怎么那天殷先生是跟我说,雅苑就是我的地方,我是那儿的主人。我前阵子随口一说,不喜欢那紫藤萝,先生就说不喜欢就撤了,换我喜欢的。”
  这话的杀伤力比辛桃馥想象的还重大,一向挺稳得住的相公子也猝然变了脸色:“先生说撤掉紫藤萝?!”
  辛桃馥没想到相公子的反应那么大,心里倒觉得这是意外之喜,便点点头,添油加醋地说:“是呀。不仅是紫藤萝,就是原来的陈管家他们也都撤了,把我的贴身女佣提了做管家。我也觉得奇怪了,总觉得何必呢?但先生说,这是要让我有归属感!”
  “陈管家也……!”相公子大惊失色,就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
  詹姆在一旁也特别不理解:“你可别胡说!”
  辛桃馥一脸疑惑地问:“这有什么可胡说的?你要是不信,下次来紫藤雅苑看看不就知道了?”
  相公子脸色苍白,但也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打精神笑了笑,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着,他又道了声失陪,说要上洗手间。
  辛桃馥发现自己刚刚的话说得也是太得瑟,跟什么总裁文的恶毒女配似的,很上不得台面。但这也没办法,他现在就是要扮演一个恃宠生娇、尾巴翘上天、跑到别人“正牌娘子”面前得瑟的目光短浅小人。
  所以,听得相公子要上厕所,辛桃馥还得跑去厕所堵人,像脑残电视剧演的那样在洗手间里对白莲花主角开嘲讽。
  相公子也如同遭受打击的白莲花主角一样,在洗手盆旁边开冷水洗了把脸,抬起头用通红的双目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配着他的脸蛋和身段,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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