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还给吗[现代耽美]——BY:木三观

作者:木三观  录入:10-30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讲出这句话。
  可是,他又在这样摇摆的情绪里无力地往前抓了一把——正好抓到了黎度云的目光。
  黎度云的眉眼依旧平静,看着辛桃馥,并没有任何欣喜之色。他只是说:“不,不要试。如果是为了填补空虚,那并无必要——我像现在这样当着你的朋友,也是一样的。”
  这句话好像冷水一样,兜头浇在辛桃馥的头脑上。
  辛桃馥一下觉得又尴尬又难堪,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黎度云断然道,“但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
  这场与黎度云的会面算是不欢而散——反正从辛桃馥的角度上来看是如此,但黎度云看起来还是不喜不悲、不愠不火的。
  辛桃馥独自回到酒店,但见灯火辉煌的大厅里没几个人,只有服务人员尽忠职守地守在岗位上。他忽而又不想回那个冷冰冰、空荡荡的豪华套房了。
  今天的他分外不喜欢冰冷无人之处。
  他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把头靠在沙发背上,仰头看着璀璨的水晶灯。
  今天的一切让他十分疲惫,在浓重的无力感袭击下,他缓缓合上眼睛。在他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有人接近自己,柔软的物什轻轻搭在自己身上,带来了一阵暖意。他立即睁眼,只见身上盖了一件羊绒毯子,他猛抬起头,却见是酒店的服务员。那个服务员盖完毯子就转身离开了。
  不知为何,他心里闪过一阵失望,也不知失望什么。
  他摇摇头,打算把羊绒毯子扯下来还给服务员,只是当毯子擦过脸颊的时候,一阵熟悉的香气钻入鼻腔——是殷叔夜古龙水的气味。
  他蓦地攒紧手中的毛毯,上面还残留着气息和温度……
  如果是平常,辛桃馥或许不会这么做,但今天的心情总有几分不同。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殷叔夜的号码,上来就问一句话:“毯子是你的?”
  殷叔夜没想他这样开门见山,倒也不隐瞒,就说:“是。”
  “你好变态。”辛桃馥说,“你该不会一直在跟踪我吧?”
  “……”殷叔夜沉默好一阵子,方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是经过。”
  辛桃馥还真的就不信了,但他此刻不想计较了,只是淡淡一笑,说:“那你可还挺有意思,路过还拜托服务员来给我盖被子。”
  殷叔夜却道:“我倒想亲自为你盖上,但你不是说了,不想见我么?”
  辛桃馥一怔。
  他确实是这么说过。
  那晚他们阔别三年后头一次通话,殷叔夜难得直白地说了一句“想见你”,辛桃馥却冷淡地说“我不想”。殷叔夜平平和和地答:“那就先不见。”
  辛桃馥那话原是有几分意气在的,没想到殷叔夜倒是当成正经的老老实实守规矩了。
  只是“老老实实”四个字形容殷叔夜,又未免有些好笑。
  辛桃馥越发觉得今晚的内容荒诞,脑子里又滑过今日和黎度云说过的话,竟又鬼使神差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如果我跟你说,我们可以试一试……就是试一试,并不保证什么,我也不是真心喜欢你,只是想要找个人陪着,你怎么说?”
  殷叔夜答:“我说,你能不能去掉‘如果’。”
  辛桃馥一怔,心里突然有些松弛,甚至觉得好笑,只道:“那肯定不能啊。逗你玩儿呢。”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回房间睡了个好觉。


第67章 商务男伴
  过了两天,辛桃馥首先接到了陶欢儿的电话,陶欢儿约他出去吃饭。
  辛桃馥没有拒绝。
  陶欢儿没有穿艳丽的衣服,今天倒是打扮素净,看起来十足贤妻良母的风范。辛桃馥仿佛看到从前那位知性优雅、持家有道的母亲,亦是恍如隔世。
  陶欢儿好像已经渐渐找回分寸,跟辛桃馥说话也没那么拘谨了,更像从前一般,教辛桃馥也放松许多。辛桃馥亦得感叹,论情商处事,陶欢儿不知比辛思劳高哪里去了。
  陶欢儿也不问什么“你最近怎样”“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这种生硬又不好回答的问题,倒是自己笑着说自己的闲事,三言两语,又将自己的辛酸过去淡淡托出,因为谈笑而说,又不会给人一种卖惨的别扭感。
  到底陶欢儿是辛桃馥的母亲,听到陶欢儿过去的难处,辛桃馥也不是不动容的,听了半晌,便略略低头,不知何言。
  他觉得自己大概该说什么安慰母亲的话,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倒是陶欢儿眼里明白,嘴上便爽快说:“倒也还好,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的日子是风调雨顺,又和你重逢了,更是锦上添花。多谢老天爷。”说着,陶欢儿便举起了杯子。
  辛桃馥便笑笑,与她碰杯。
  陶欢儿见气氛不错,又说:“对了,前天那个司延夏来找我了。”
  “他找你做什么?”辛桃馥一下就觉得不快,这份不快当然仅是冲着司延夏的。
  陶欢儿说道:“他说是你的朋友,又说他已经替你我把君小少的事情周全了。君小少不会再找你或者我的麻烦。”
  辛桃馥笑了:“他倒是会邀功,知道在我面前讨不了好,却去你那头卖乖了。”
  陶欢儿心下讶异,笑道:“你倒是了不得,司家公子都为你讨好卖乖。”
  辛桃馥听这话也不合适,只说:“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着,辛桃馥又怕陶欢儿会被司延夏的花言巧语哄骗,便道:“别看他总是笑眯眯的,又装得乐于助人,事实上他就是面甜心苦,口蜜腹剑的类型。”
  陶欢儿颔首,道:“这话我原本也不知该怎么跟你提呢。我也觉得这个人不太靠谱。因说他是你的朋友,我又不好直言。”
  辛桃馥倒是放心了,随后又自嘲地想:我妈的阅历摆在那儿,看男人的技术怕是比我强到不知哪里去,怎么就至于被司延夏给骗到?
  辛桃馥笑笑,说:“也算不上是朋友,只是认识的人而已。”
  陶欢儿便道:“这么看,你在长安州认识的人也不少,还都是有头有脸的,怎么不考虑留在这儿发展呢?”
  辛桃馥又说:“我哪里认识不少人了?”
  陶欢儿听得辛桃馥又几分防备,便道:“我见你和司延夏相熟,又认识君小少。这些人都是一个圈的,你能认识这两个,想必那圈子一半的人都是见过的。”
  陶欢儿这话倒是很道理,辛桃馥也无从反驳。他就摊摊手,说:“认识是认识,但你看我和君小少之间就知道,我认识的人多,得罪的人也多,所以在这儿是无法久留的。”
  陶欢儿便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
  辛桃馥答:“过两天就回去……我奶奶还在家呢。”
  陶欢儿冷不防听他提起辛奶奶,便问:“老人家身体怎么样?”
  “还算硬朗。”辛桃馥笑道。
  “那就好。”陶欢儿点头,迟疑了一会儿,又说,“我能跟你去看看老人家吗?”她的语气恳切而卑微。
  辛桃馥也是说不出一个“不”字,只道:“那得出国去。”
  陶欢儿笑道:“出国一趟也不麻烦啊。”
  陶欢儿没问辛思劳,辛桃馥也没提,这两母子好像就把这个男人当是空气一样了。
  陶欢儿是有心要和辛桃馥拉近关系的,甚至说,去看望老人家怕也是一个亲近辛桃馥的借口而已。她想跟辛桃馥出国去,重塑母子关系。
  辛桃馥心里也是明白的,没有点破,也没有拒绝。
  这是他觉得该给二人一个机会。
  诚如黎度云所说的,辛桃馥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人,这个人可以是陶欢儿,但似乎不可以是黎度云。
  决定要走之前,辛桃馥再去了一趟挑选商务伴侣的会所。
  那位老朋友说得他有点儿心动,觉得挑个商务伴侣确实在应酬上会方便很多。但这次他没在大堂四处寻人,因为他的要求较为特殊——能够接受长时间出国,所以,他先跟会所那边打电话沟通了,等对方找到符合条件的,他才过去进行面试挑选。
  私密包厢里,辛桃馥坐在普鲁士蓝的沙发上,听着舒缓的音乐,等待着第一位面试候选人。
  门一开,走进来一个风流倜傥的男性,身穿挺括制服,胸前别着号码牌——这些倒是寻常,极不寻常的是这个人长着一张惊人的脸——辛桃馥看到他的脸就惊了:这人长得好像殷叔夜!
  这人说:“你好。”
  辛桃馥惊了:这个人的声音也好像殷叔夜!
  这人笑了一下。
  辛桃馥倒是静下来了:这个招牌假笑,就是殷叔夜本人。
  而殷叔夜,穿着制服戴着号码牌,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隔着桌子,辛桃馥再一次见到了殷叔夜。
  殷叔夜看起来和当年一样,英俊又儒雅。
  辛桃馥以为,男人到了三十岁总是会有什么不同的,或是变得疲惫虚弱,或是变得沧桑成熟,而这两者都没有发生在殷叔夜身上。
  也许,殷叔夜的生活太好,不会使他变得疲惫虚弱。至于沧桑成熟,在辛桃馥初遇殷叔夜的时候,殷叔夜就是一个沧桑成熟的男人了,现在仍保持在那样醇厚的状态,仿佛不会变质的红葡萄酒。
  而辛桃馥则不一样。
  殷叔夜只消看辛桃馥一眼,就知道辛桃馥一定经历不少。
  辛桃馥容貌本就出挑,当初水葱似的姿态更上一层楼,俨然出落成一株盛开的水仙了——他坐在那儿,就是“醉倒风流萼绿华”。
  辛桃馥端起酒杯,说:“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殷叔夜便开始自我介绍:“我叫阿念,从事这个行业已经超过十年了……”
  辛桃馥拿起“阿念”的简历,嘴角抽了抽:这家伙也搞了一份虚假简历,唬得我一愣一愣的?
  辛桃馥道:“‘阿念’,是你的真名么?”
  殷叔夜笑了:“这一行好像没有人用真名吧?”
  “……说得也是。”辛桃馥扯了扯嘴角,“那你确实是从业超过十年了吗?”
  殷叔夜说:“在简历上适度进行包装以及美化也是很常见的事情吧?”
  辛桃馥挑眉:“先生,你说的可是‘从业超过十年’……算是‘适度包装’?”
  殷叔夜微笑道:“如果是说商务应酬的话,我的经验确实超过十年,这绝无虚假。”
  辛桃馥噎了一下。
  殷叔夜又说:“我看过您的招聘要求,您现在需要一名能够讲多国语言、擅长商务应酬的商务伴侣,要求形象气质好,最好能够懂得商务谈判、商业逻辑,有一定的艺术、文化、经济以及政治知识,并且能够适应长期出差。我认为我完全符合这一切条件。我可以说,你应该找不到比我更优秀的候选人了。”
  辛桃馥被他这自信的发言给整无语了,实在看不惯他这个胸有成竹的损样,便说:“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单说你的外形吧,我就不太喜欢……”
  殷叔夜好像还真有些紧张起来,只问:“请问是哪里不合您的心意呢?”
  说起来你可不能信,殷叔夜今天还特意找了妆发团队搞造型:原来桃子不喜欢这样吗?就说不应该擦粉底梳油头的。班子书非说好。
  辛桃馥淡声说:“你长得和我讨厌的一个人很像,我一看到你就来气,所以不喜欢。”
  这话说得殷叔夜一颗心也定下来,亦撇掉了待会儿就去卸妆的念头。他说道:“原来是这样,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辛桃馥问。
  “我既然长得和他像,你就把我当成他来折腾、对付,把一口恶气全给出了,岂不是大快人心?”殷叔夜笑道。
  辛桃馥嘴角抽了抽,站起身来,说:“谢谢你的时间,不过我想见一见下一位面试候选人,您先回去等通知吧。”
  殷叔夜也站起来,说:“说起来,别的候选人看到我之后,都自愧不如、自惭形秽,纷纷自动退出了。”
  “……”辛桃馥这下还真的来气了:玩儿我呢?
  殷叔夜见辛桃馥脸上有气,忙低了低头,将胸前的号码牌摘下,双手放到桌子上,苦笑道:“看来是我冒昧了,你仍然不想见我么?”
  辛桃馥愣了愣,又想起自己说过不想见殷叔夜,殷叔夜便一直没出现在他面前,十分老实巴交的样子——不过吧,殷叔夜和“老实巴交”四个字就是搭不上关系的,现在不就不老实了么?
  辛桃馥扯起嘴角,笑笑道:“我也没说想见你呀。”
  “上次你给我打电话,问我那些问题,让我产生了误会。”殷叔夜看起来似苦恼,但又似是装的。
  辛桃馥立即想起上次问殷叔夜的那个破问题“如果说可以试一试的话”什么的……
  他现在也挺后悔的,却撑着一口气,说:“我不是说逗你玩儿么?你倒认真起来了,这可不像殷先生啊。”
  殷叔夜笑答:“你肯逗我玩儿,我已受宠若惊,所以有些失了分寸,望莫见怪。”
  看惯了殷叔夜高高在上的模样,忽见殷叔夜如此低声下气,辛桃馥也是十分讶异,且是相当不习惯,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内疚感——真是奇也怪也。
  辛桃馥摆摆手,说:“好了,就这样吧。就当你开了个玩笑……”
  “这并不是开玩笑。”殷叔夜把号码牌拿起来,晃了晃,“我是认真地来应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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