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纯良————风流涕

过了几秒，多多也回过了神，咬着唇，多多忽然站了起来，"算了，我先走了。"
严沙却在他经过身边时一把拉住了他。
"坐下，我们还没有谈完！"
无法否认的，严沙如果认真起来，很难让人不听他的，至少现在的多多，就被他强势得压回了原来得椅子上。
看着多多在对面坐好，严沙在心底收起所有的难堪伤痛，一脸公事化的看着多多。
"那些陈年旧帐我想早就没有翻得必要了，现在我们要谈得是你的未来，多多，我不是在笑你穷，我是看不起你不像个男人！"
多多只是看着他，不出声。
"多多，以你现在的工作和收入，你一辈子都出不了头，你需要一份好工作，但是好工作要好的学历，就凭你那张中专的学历证书，在这个社会上已经行不通了，你必需再去读书！"

多多还是看着他，似乎因为刚刚说错了话，所以现在选择闭口不言。
"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没有想过要出人投地？"
这已经是严沙最直接的劝告了，他不知道要怎么燃起多多对工作得热情，那些对严沙来说似乎是混然天成的对工作对事业的热情，在多多身上却似乎看不到多少影子。
虽然严沙并不讨厌这样的多多，但是为了多多好，他不得不改变多多的这种性格。
多多咬着唇，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吃东西吧！"严沙实在不知道对他说什么了，正好看到服务生送东西上来，严沙叹口气为多多捌开了竹筷。
多多却坐在那不说话也不拿筷子。
"还跟我闹别扭？"严沙看着他。
"我没胃口！"多多终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终于开窍了吗？严沙望着他，眼里有着说不出得心疼，只是因为多多低着头，严沙才敢放肆的任自己心里的情绪展露在脸上。
那些事实对多多来说是残忍的，就算不是多多，换了任何人，面对生活的重担，男人的责任等等这些时，心里的无力感都是那么的沉重，只是多多一直的乎略了这些。
也许多多现在的心里正感到无以复加的沉重，必尽他要面对的事实是他从未想过的，而面对那些事实，多多又会感到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微小。
也许多多会心情沉重得过上一段时间，但是严沙希望多多在沉重过后可以长大，可以学会一个男人的责任和无奈，他不能永远只做一个不顾后果无忧无虑得孩子。
虽然如果多多愿意跟他在一起的话，他完全可以供给多多一生无忧的物质生活和他全心全意的呵护关怀，但是多多不需要这些，多多不会接受他。
"我先回去了！"多多说着，似是怕严沙会再拉住他，故意绕过严沙，低着头直冲门口。
多多是该好好想想了，而自己，强装出来的那份平静，也几乎快撑不住了，多多永远不会明白，那一句话，伤得他有多重。

六、
之后的几天，严沙觉得自己简直就有点渡日如年的感觉。
他不知道多多现在过得怎么样，不知道多多想通了没有，他很担心多多，就算知道多多不会做什么傻事，但是严沙怕他伤心难过时没有人陪在他身边，更怕他觉得无助时没人在身边抓着他的手。

明明现在该感到无助无力无所适从无可奈何的人是多多，为什么他也是这样？
明知道多多现在是多么的需要人陪在他身边，他却只能天天在公司一头扎进工作里，宁愿让自己忙得像条狗也不能打个电话问问多多过得好不好。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也不知道是在骂谁，严沙只知道这些天来，只要一回过神，就不停的在脑子里咒骂着。
也许晚上，他该去酒吧，然后找个男人上床，做到脱精而亡。
正想着，手机却突然铃声大做，严沙回过头，拿过手机，看见上面显示得名字感到很意外。
虽然他是很想知道多多过得怎么样，但是他没想到多多会这么快打电话给他，他以为又会像几年前那样，一直等到哪天他忍不住了打电话给多多，多多才会再想起他。
接起电话，严沙觉得自己得声音像是卡在喉咙口，只勉强发出一个单音，"喂？"
"沙子，是我。"多多的声音显然比他好不到哪去，又低又沉，还带着几分沙哑。
"有事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天你说得话，我想了又想，我知道我是个男人，你说得那些都是一个男人必须付起的责任，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办......"
严沙不知道多多是不是在哭，只听见多多的声音越来越哽咽，他真想对多多说不要哭，他可能给他所有的一切。
"沙子你说你不是靠家里，但是如果沙子家里不是这么有钱，就不会这么简单就有好工作，这么年轻就当上经理，我没办法像你这么顺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现在的工作，而且似乎也不可能找到更好的了。"

多多说这些话得时候很流畅，但是严沙听得出，多多是在控诉命运得不公平，是对两个人不同身世的无奈，多多把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两个人不同的家境上。
"我也希望能有你这样的家境，我也想找份更好的工作赚很多的钱，这些天我只要一想到你说得那些话，我就绝望得恨不能现在就死掉算了，反正往后的日子也看不到什么希望，我讨厌你，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

心里一阵一阵的紧缩起来，严沙觉得心痛得仿佛快滴出血了，他几乎要后悔自己对多多说了那些让人觉得残忍的事实。
但是，那是多多必须面对的！
严沙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意料中的，多多会承受不了那些压力，会消沉一段时间，当然当中也会有反弹，就像每个人都会有判逆期一样，所以，眼前的局面他早就想到了。

即使多多说讨厌他，如果让严沙再选择，他还是会那样对多多说的。
"多多，你可以再读书，然后找到更好的工作，赚更多的钱！"这才是重点，他并不是为了打击多多让他无止境的消沉下去，他是要让多多更振作。
"读书？哼！"多多冰冷不屑得口吻让严沙心里又是一紧，"我现在已经24岁了，就算现在去读书，自学考大专要3、4年，等我读出来也要快30岁了，到时候，小丽大概早就结婚了。"

严沙只觉得一股血气上涌，几乎是想都不想一句话吼出口，"你他妈的就不能为自己的未来想想？难道你赚钱就为了个女人？"
"难道还为了我自己？没有小丽我结什么婚？不结婚我还急什么？"
我操你妈的白痴弱智加智障，认识你算我严沙上辈子积了阴德！
严沙让他气得已经快失去理智了，心里所有能骂人的话几乎都倒背一遍，再谈下去，他会被多多活活气死。
男人做到多多这样，真得好去变性了！
"我认输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气极的挂了电话，严沙把自己埋在大皮椅里，瞪眼看着眼前的电脑。
狠狠瞪了会儿，严沙却突然没来由得感到一股悲哀，回想着刚刚电话的内容，严沙无力的扒开自己额前的头发，身体里渴望一些酒精得刺激。
多多的未来要怎么办？他该拿多多怎么办？

七、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把严沙已经被酒精搞得乌漆抹黑的思想更是震到九宵云外，严沙就知道自己一杯一杯不停得喝，就算是酒精浓度不高的鸡尾酒，喝多了也是会醉得。

严沙喝到认不清方向，然后随便搭了个男人，找了家最近的酒店去开房。
进了房间，严沙开始脱对方的衣服，急切的亲吻，他记不清对方有没有反抗，唯一的记忆是他把那男人按在床上，自己在他身后急速抽动的画面，极至的快感一阵一阵的蹿上脑海，严沙疯狂得率动着，口中不停得发出含义不明的呻吟。

脑中几乎全是那些画面，严沙记不清他做了几次做了多久，也许只有一次也许两次也许很多次，当他累翻了躺倒在床上的时候，正常的思维好像才渐渐得开始回到他的脑子里。

思考能力回来了，占居在严沙心里的，却是无法抑制的空虚，脑中一片茫然的望着眼前的天花板。
他到底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干？他这么爱多多，却抱着别得男人，只因为他不能抱多多，只因为他不能去伤害多多。
其实他并不是怎么想抱那些男人，他也不是怎么欲求不满，那他为什么要去酒吧买醉寻欢呢？
多多还想去酒吧买醉......他可知道，即使男人，在酒吧醉了，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转过头，看到身边的男人趴在床上，下身流了不少血，男人的两只手都抓着床单，手里的床单已经让他抓出了深深的皱痕。
"对不起......"严沙内疚得道歉，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个温柔得男人，但是对那些一夜寻欢的对像，他一直是把握在不会伤害对方的身体，并且两人都有快感的尺度下，今天这样的事，让他酒醒后觉得无比的内疚。

男人趴在床上，严沙看不到他的脸，但是看男人身体细小的颤动，似是在哭泣，严沙伸出手，温柔的在他背上轻抚以示安慰。
"你还好吗？如果伤得很严重，我带你去医院，看要怎么赔偿你，你说好了。"
男人转过脸，望着他的样子依然带着恐惧，但是虽然恐惧，那男人还是控诉，"喝醉酒的男人我见过不少，但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可怕的，以后喝醉的男人，我是死都不敢上了。"

"对不起，我真得是醉糊涂了。"严沙扒着自己的头发，无奈的道着歉，"我先带你去浴室洗下？"
"我不想动，一动下面就痛，你去拿湿毛巾帮我擦。"男人似乎是真得不想扯动到下身，一直是趴在床上，只把头转过来看着严沙。
有人说过一句话，"性欲得到满足得男人是很好说话的。"显然严沙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非常听话的到浴室拿了毛巾浸湿了水，拧干然后又来到床边。
严沙是个大少爷，从小到大只给自己擦过身子，拿着毛巾走到男人身边，严沙很小心的用湿毛巾先把他腿上的血迹擦掉。
来来回回的跑了几趟，总算把男人的身子清理得差不多了，只留下后穴那个重点部位。
"你忍一下，我帮你把东西挖出来。"严沙看着那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是依然有透明色的液体在往外淌，手指再伸进去，伤口肯定会再裂。
男人点点头，咬好下唇等着严沙行动。
严沙扶着男人跪在床上，让他两手扶住自己的肩头，然后伸出手指探进男人的后穴，红白交杂的液体立时顺着严沙得手往外流。
"呜......"男人只是闷哼声，让严沙继续。
终于全都清理干净了，严沙让男人躺在床上，自己也在他身边躺下。
"喝醉了像头野兽似的，想不到酒醒了是这么温柔。"男人望着他笑了起来。
"那是因为让你受苦了！"严沙回笑。
他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在多多眼里，他是个嘴巴恶毒只会骂人的富家少爷，在父母眼里，他是个不好也不坏的儿子，在其它人眼里，他是个工作狂，不管哪个形象都跟温柔搭不上边。

"谁要是做你的恋人，一定很幸福。"
"我有爱的人，但是他只会说我嘴巴恶毒只会骂人，还从没说过我温柔。"想起多多每每被他骂到臭头那付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严沙就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要骂他？"
"因为他不喜欢我，我要是对他太好，他还当我对他有什么企图呢。"
"那你就能对他不好吗？"
严沙让他问愣了，他确实不能对多多太好，因为他怕多多再起疑，可是，就因为这样，他就能对多多不好吗？不能否认，他除了经常骂多多以外，只要是能为多多做的，他都做了。

搞不好说话恶毒是他的天性，根本就不关多多的事......
"圈子里，总是会有这样的事，爱上一个人，但是对方是个正常人，所以永远不可能有回应，就算也是圈子里的，也不一定会爱上自己，也许对我们来说，能找到一个互相爱着的人，就相当于一个奇迹了吧！"

一个奇迹吗？严沙有点认同，因为要多多爱上他，除非有奇迹发生，要他爱上别人，好像也只能等奇迹出现。
不过，对严沙来说，也许这并不是一件怎么痛苦的事，至少大半的时间里，那不是件痛苦的事。
"其实爱一个人，只要爱他就好了，根本不用等什么奇迹，不用等对方有什么回报，如果边去等着回报边去付出，那就太痛苦了！"
这是严沙的信条，就是这样的信条，让他爱多多这么多年而没有疯掉，如果要他一边计较着多多有多少可能会回报他的付出而一边去对多多好，他大概早八百年就杀了多多再自杀了。

男人伸出手摸摸严沙得脸，半真半假得说，"你再这么说下去，小心我会爱上你啊！"
"没有好男人让你爱吗？"严沙笑着问。
"好男人都被坏女人拐跑了！"
"那好女人呢？"
"当然是被坏男人给拐跑了！"
说完，两个人都同时笑了起来。
郁闷了一天得心情终于稍稍平静下来，严沙笑着，想起多多的脸，想起下午多多给他打得电话，什么时候，多多才能长成一个好男人呢？
跟那男人赔完不是，严沙留了自己的电话，保证他要是去看医生，自己肯定会付医药费，严沙这才走出酒店，走回酒吧的停车场，坐进自己的爱车里。
看着表，现在已经是12点多了，严沙拿着手机犹豫着，这么晚了，多多肯定已经睡了。
但是严沙明白，自己犹豫并不只是因为这个。
今晚，他特别想多多，特别想让他陪在身边。
迟疑着，严沙还是拨了多多的手机，响了半天，严沙快准备挂机了，那边才传来多多睡得迷糊的声音。
"喂？沙子？我猜这么晚也只有你了，不过你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
"出来陪我喝两杯，去酒吧！"严沙轻声得，带着宠溺的说。
"不要，我要睡觉，你也不想想现在几点。"多多一边抱怨着，一边还发出无意义的蠕嘴声。
"那算了，你继续睡吧！"虽然失望，但是严沙没再坚持，刚准备挂电话，又听见多多在那边叫。
"你这家伙，是不是生病啦？"
严沙倒让他说得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说我生病了？"
"不然就是转性了，以前我说不出来，你不把我骂到死才怪，今天竟然这么好，我看天都要塌了！"
"我真得每次都骂你？"
"真得！每次！"
"那我以后都不骂你了！"
"你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你这么想我骂你？"
"说实话，你现在说得话，让人怕怕的，我宁愿你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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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沙无语，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就这么个形象，失败......
"算了，你睡吧，88"
挂了电话，严沙给自己点上根烟，一边想着，自己以后，是不是该对多多温柔点？

八、
再打电话给多多，是三天以后的事了，严沙约多多下班后一起去吃饭。
其实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多多有动力，对多多来说，都是件好事。
所以即使是为了那个女人，严沙也希望多多能有点上进心。
两个人在一家小店里坐好，严沙拿出张打印稿给多多，"最近无聊，陪我一起去读自学考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