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从小到大被捂过很多次耳朵,现在只要一被捂耳朵,小朋友几乎就已经和大人们形成了默契,知道是因为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太适合让小朋友听到。
被大哥哥捂住了耳朵,腓腓没有反抗,而是左看右看,看起了大礼堂里其他的小朋友。这一看腓腓就发现,别的小朋友都没有被捂住耳朵,只有他被大哥哥捂耳朵了。
腓腓抬头,用不影响台上的音量小声问:“大哥哥,我不能听吗?”
林逸依旧保持微笑。
台上的表演俨然来到了一个小高潮,“在这混沌的世界中,我只愿做一只独翔的鸟儿!”
“如果有一声惊雷将我唤醒,前方那阻拦我去路的滚滚雷云啊,哪怕我的翅膀被雷云烧灼,哪怕我的身躯被化为焦土,风也依旧会将我托起。”
“这只鸟没有双脚,因为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就是死亡的那一刻!”
“那一刻~”
“一刻~”
“刻~”
“刻~”
话筒的回音在整个大礼堂飘荡。
也就是林逸长得不白,不然现在怎么着也该意思意思,脸红一下。
没错,曾经的林逸就是这么的一生浪荡不羁爱自由。浪子的信条就是只要浪不死,就往死里浪。
台下的林翰都快憋笑疯了,用手小幅度锤着前方的桌面,然后肩膀抖的不行。
他不光抖,而且还去招惹林逸。“大堂哥,要不要弟弟我再去给你预约个极限跳伞,刚好连降落的地方我都给你选好了,世界排名第三的无人区大沙漠,你降落到那里之后保证没有个两三个月肯定出不来。你,噗,哈哈,你意下如何?”
见上方已经表演结束,已经没有再被大哥哥捂耳朵的腓腓看着正在笑的哥哥,颇有些没听懂那话剧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小朋友开始提问:“大哥哥,你为什么想要做一只没有脚的小鸟啊?还有为什么说不能停,停下来就死了呢?是因为不想停下来吗?”
好歹小家伙这几年拿到了幼儿园文凭,再加上小学四年不是白上的。不然如果是小小朋友的时候让腓腓看这出话剧,小家伙就该哭着抱住大哥哥让他不要变成小鸟,也不要死了。
遭了,没捂住。
林逸放在身侧的手掌动了动。
主要是台上表演者的声音借由话筒传出来后太大,而林逸也不可能真的用劲儿捂腓腓的耳朵,导致这捂了和没捂一个样。
最后林逸无法,正襟危坐道:“可能是重名吧,大哥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这话刚说完,还没等腓腓说他信不信,就又听台上的主持人拿着话筒说道:“刚刚由经济学院的学生们带来的《暗夜之歌》的创作者林逸学长刚好也来到了晚会的现场。
临上台前,表演《暗夜之歌》的学弟学妹们托我给林逸学长道谢,他们说,从林学长的这部并不是很长的小话剧中,他们看到并且学习到了林学长那种勇敢与失乐症宣战,并且永不言败的勇气。这给了他们很大的帮助。
今天之所以把这部小话剧搬上校庆晚会的舞台,也是希望把这样永不言败的勇气传播给在场的所有观众们。”
后台的灯光师傅十分上道,直接把灯光打到了一早就瞄好了的林逸的身上。
林翰把腓腓朝他这边拢了拢,然后在大家都在看林逸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把腓腓的正脸转向自己,等确定小宝贝万无一失后才发出气音嘲笑道:“还说不是你?”
接下来,林逸扬起一抹礼貌而不失绅士风范的微笑,对台上点点头,拿着递过来的话筒说了一句:“能帮上大家,我的荣幸。”
说完就递还了话筒,打定主意不再多说一句话。
后台,正在偷偷观察林学长反应的话剧表演学生们一脸的莫名。
“他为什么一直在笑?”有学生指着林翰一头雾水。
难道林学长的话剧传递出来的精神除了坚强,被他们演绎出来后还神奇的有了某种喜剧效果?
看那人笑的样子,一般的喜剧还真做不到把观众逗成这样。
几个学生对视一眼:看来回去之后他们还是要好好的研究一下林学长的话剧到底有什么奥妙,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的喜剧效果,那以后经济学院的镇院之宝就有了。以后不论是什么晚会,只要一出这个节目,那一等奖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旁,已经准备从后台出去的林斯年路过这群学生时听到他们的讨论,顺带着也往外看了一眼。
见林翰早就警觉的把他弟不动声色的保护的滴水不漏,林斯年唇角微勾,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的从一群人身后略了过去。
虽然几个小子平时在家里咋咋呼呼、打打闹闹的,但是把腓腓交给他们林斯年还从来没有真的说不放心过。
从后台绕到礼堂大门处的那个位置时,林斯年原本是准备到自己的那个座位上坐一会儿的。
结果刚出来就有人看到了他。
“斯年,你瞒的够严实的啊,如果不是今天座位表贴出来了,我们还真不知道校庆你也来了。”当初和林斯年一个寝室的勾单朝林斯年招了招手,顺带给林斯年让出了一个位置。
林斯年往前面一看,确实都堵严实了,进都不太好进。于是和勾单点点头,坐在了他的旁边。
林斯年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被粉丝们争相追逐。不过好在学校里还比较清静,寝室里的几个人也没有因此用一些让人感觉不太舒服的态度和林斯年相处,所以虽然后来林斯年已经不怎么在学校住,但是大家的关系还是维持了下来。
只不过后来毕业后大家回家的回家,出国的出国,除了偶然联系一下,也就没怎么再见过。这一晃又是许多年过去。
“这是我女儿勾莹,还有我儿子勾越。我老婆今天难得休息一天,和她姐妹游C市去了,没过来。”
两个看着年纪跟腓腓差不多的孩子也乖巧的对着林斯年喊林叔叔好。
林斯年有些感慨:“一晃眼,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可能是老友重逢,勾单的话比较多。闻言立刻道:“我孩子大了有什么可稀奇的,倒是你,我和老三一开始还打赌来着,我赌你三十五岁有孩子,老三保守点,赌你四十五。”
“老三他们也来了?”林斯年问。
勾单无奈:“大明星,同学群里的消息你是真的不看是不是?我们前天就到了,昨天还约着聚了一次。就差你了。”
就这样坐着一直坐到了晚会结束,当主持人宣布结束时,大礼堂内的众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久违的回到母校,见到阔别已久的同学朋友,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感慨,就连出来时都是一边走着一边和身边人说话。
林斯年坐在靠近幕布的阴影处,再加上也没人想到林斯年会在后面坐着,因此人都走了有七七八八了还没人注意到他们每个人几乎都从林斯年面前路过了。
虽然这中间隔着一排座位的距离。
腓腓也和两个哥哥一起走出来。不过小家伙似乎是和爸爸有什么心电感应,一下就看到爸爸了。
林斯年也看到了腓腓,他朝小朋友张开手。
腓腓走到林斯年近前,“爸爸,刚刚你唱歌的时候我也和你一起唱了。”
林斯年笑着点头:“爸爸听到了,腓腓还给爸爸鼓掌了对不对?谢谢腓腓。”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但是身为小朋友的父亲,腓腓永远有在任何地方叫他喊他的权利。只要小朋友想,什么时候都可以笑着扑上来抱住他。
自从有了父亲这个身份后,林斯年对自己的定位是永远的保护者,这一点一直没变过。
就算中途出现了点小问题,那也是他需要去处理的,而不是腓腓需要去考虑和顾虑的。
在腓腓和林斯年的周围,有大概十几个人在慢慢的挪动位置然后挡住从外面拍照的角度。
这一点勾单不知道,但是也自发的给林斯年遮挡了一下。
毕竟林斯年保护孩子隐私是出了名的。
看着林家父子两人,勾单邀请道:“怎么样,晚上去聚一下?我和老三老大他们都约好了。他们带的也有孩子,正好几个小家伙们年纪也差不多,可以在一起玩。”
林斯年点头:“行。”
虽然多年未见,但是勾单他们的人品林斯年还是信得过的。
勾单一手牵一个孩子,“走着。”
作者有话要说:聚会中的小朋友们:哈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啊~哈啊哈~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烟哪~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若是千啊年啊有造化~我和腓腓~面对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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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面那首歌改变自《渡情》
第351章
林斯年大学时的寝室里加上他和勾单一共有五个人,除了林斯年和勾单碰巧遇上了,剩下三人大家都是电话联系,约好了校庆结束后到说好了的地方等。
林翰见他小叔碰上了老同学要去聚会,就和林斯年打了声招呼:“小叔那我们先走了,我爸多长时间都没给我放假了啊,我和大堂哥去逛逛。”
林斯年点头。反而是他身边的小朋友睁着大眼睛看两个哥哥。
林翰了然一笑:“回去的时候给腓腓买小蛋糕,哥哥记得的。”
刚刚从家里往这边来的时候眼尖的小家伙一下就看到了一家新开的甜品店。透过甜品店大大的落地橱窗可以看到店里展示柜上那一个个造型精致漂亮的小蛋糕,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因为是新开的甜品店,所以小朋友和哥哥们说好了,等一下回家的时候可以一起去那里买一个小蛋糕尝尝味道。
现在大家虽然不是一起回家了,但是小蛋糕还是不能忘记。
正说着话,去开车的勾单和林斯年身边的保镖也把车都开了过来,站在路边阴影处的林斯年在林翰和林逸的掩护下带着腓腓上了车。
等林斯年都离开了之后,学校里那些迟迟不肯走还想着要偶遇林斯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林斯年呢?好像自从上台唱了首歌之后,林斯年就像是原地消失了一样。
甚至林翰和林逸走出了学校还能听见有人抱怨说:“林斯年这是练的什么功夫啊?降低存在感,还是直接隐身了?”
她旁边的人听完居然不觉得她说的太夸张,反而赞同点头道:“一般明星退圈后出门再怎么伪装也好歹会被拍到一两张生活照吧。但是咱林哥就很绝,都这么大的腕儿了,这些年除非他自己愿意,不然从来没有听说有哪个粉丝在人群中寻觅到他的身影过。”
“果然还是隐身了吧。”
听到两个女生的对话,林逸和林翰相互对视一眼,忽然就想到了那些年小叔(五叔)忽然出现在他们附近的某个角落,但是只要他想,自己还偏偏发现不了他的二三事。
要不然为什么他们等闲都不愿意招惹小叔(五叔)呢?辈分是其一,自己的把柄被小叔(五叔)攥着太多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有人天生存在感就比较低,这是确实存在的。但是有人能把自己的存在感收放自如,而且因为多年的沉浸式演戏生涯,这技能还越来越熟练了。这就很不讲理了。
几分钟后,林翰和林逸坐上车。
“刚刚我听小叔他同学说他们晚上安排在了水芦馆聚,咱们也顺道找个地方把凯哥还有城子他们叫出来聚聚吧。”林翰一边查地图一边说道。
林逸点头,一打方向盘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另一边,勾家的车上,勾单被自己这两个自从上车后就没停下来说话的孩子吵的脑门直疼。
如果不是有安全带的束缚,小女孩勾莹简直就要扑上去给使劲的在她爸爸脸上亲一口。
昨天在攀岩馆的时候因为后面那一段时间小朋友们是在一起玩的,所以相互之间也交换了称呼。
原本打算着以后还可以去攀岩馆里偶遇腓腓的,结果等俩疯玩了一天的孩子躺在床上开始要睡觉的时候他们才想起来,他们没有腓腓的电话!
不光没有电话,他们以后也不能去攀岩馆找腓腓玩了。因为勾越和勾莹忽然想起来,因为爸爸妈妈的工作原因,他们根本就不在C市定居,他们这次只是来C市玩的。等过两天肯定就要走了。
两个神经有些粗的孩子后知后觉,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本已经开始酝酿着睡意的身体瞬间睡意全消,两双忧郁的眼睛仰面盯着天花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就是有缘无分的感觉吗?心好痛。
一夜心痛到天亮,直到被父亲叫醒说要去参加校庆的时候,两个孩子也是萎靡不振。弄得勾单还挺莫名其妙,心说是不是头一天玩的太疯了,所以两个孩子才显得这么没精神。
结果早上是没精神没错,现在则是精神过头了。
“爸,你和腓腓的爸爸居然是同学!你怎么不早说呢?”小男孩勾越一脸的兴奋。
勾单先是没反应过来,等提取了儿子话中的关键字后才说道:“你是说你林叔叔的儿子吧。你们之前在攀岩馆见过?”
昨天晚上吃饭时他们几个大人听着孩子们叽叽喳喳了一晚上,虽然时间长了后不敢保证,但是短期内‘腓腓’这个名字相信当时在坐的家长们一时半会儿都绝对不会忘。
所以勾越这么一说,勾单就把林斯年家的小朋友和攀岩馆对上号了。
当然,勾单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现在有点吃味。两个臭孩子,你们亲爸我出差两个月回家时也没见你们这么激动,现在和人家小朋友不过是在攀岩馆里玩了一下午,这会儿居然就跟久别重逢似的激动上了。